朱茵茵和薛彩静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受了不小的惊吓,等她们缓过神来,已经是两天后。
金不市拿出先前签的合同,表示上面说得很清楚,必须紧跟在导游身后,若因私自离队,发生什么事,他们是可以免责的。
潜台词就是——
那么多人都没事,怎么就你们有问题,你们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当时薛彩静和朱茵茵在和盛意说话,没有立即跟上队伍。
她们自己理亏。
金不市说完条款,又说一些运气差的人,是会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他们也提醒过,若是时运太差,不建议参团。
薛彩静大概是想起朱茵茵去的路上,倒霉的样子,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最后金不市怀柔政策,每日派人来看她们,那叫一个殷勤。
“你们要是实在不放心,我们公司可以请个大师给你们看看。”最后金不市祭出大招。
“不用!”朱茵茵立即道:“我们没什么事。”
“小虞?”薛彩静不解地看着她。
朱茵茵可不想找什么大师,万一有人发现她不是这个身体原本的灵魂……
朱茵茵:“这件事就这样吧。”
这件事本身就是她们有错在先,最后朱茵茵说算了,金不市也就不再来了。
朱茵茵都这么说了,薛彩静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她心底还是有些害怕。
特别是晚上睡觉,总能梦见当时的场景。
薛彩静发现朱茵茵有些避讳这类事,所以在同病房的阿婆跟她说有个大师很厉害的时候,她没告诉朱茵茵。
鬼屋。
花雾坐在哑巴叔的菜园子外,看着那个佝偻的身影忙活。
双伶拎着一壶茶飘过来,放在花雾旁边的小桌子上,笨拙地往茶杯里倒。
“你在看什么?”
“看他种菜。”
“有什么好看的?”
“这就是生活。”花雾靠着椅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还小,不懂。”
双伶撇撇嘴,视线看到某处,立即叫一声:“卢慈哥哥。”
卢慈摸下双伶的脑袋,扭头对花雾道:“刚才金不市过来了。说薛彩静去找了那个大师……”
“东西卖出去了?”
“嗯,两个安神符。”卢慈点头:“按照你教的说的,她应该会转交给……白虞。”
卢慈说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奇怪。
毕竟他面前这位老板,也叫这个名字。
卢慈压下那点怪异,继续说:“她还买了其他的东西。”
“什么?”
“桃花符。”
花雾:“谁用?”
“白虞。”
花雾:“???”
薛彩静这是想干什么?
给朱茵茵招桃花吗?
不愧是好闺蜜!
这也太贴心了!
花雾撑着脸:“已经给她了吗?”
“还没有,就是来问你……”
“那玩意真有用?”
卢慈点头:“有一定作用,但还是得看自己。”
就好比桃花符能增加你和某个人的相遇机会,但你自己不把握机会,那也是没戏。
花雾指尖点着侧脸,唇角的笑容渐浓:“那去花高价,买个效果更好的桃花符。毕竟这次她受惊不小,就当是我们公司聊表歉意。”
卢慈:“……”
你这聊表歉意……有些可怕啊。
那个‘白虞’,可是有丈夫的!
齐家。
薛彩静在客厅等了一会儿,朱茵茵和齐景一起下楼。
齐景冷着脸直接走了,连招呼都没和薛彩静打。
朱茵茵脸色潮红,似乎刚经历过某种激烈运动。
薛彩静目光在朱茵茵身上转一圈,眼底有些嫉妒,但很快就被她遮掩过去。
“齐先生这个时候怎么在家?”
“回来拿东西。”
朱茵茵:“你怎么来找我了?”
薛彩静笑道:“从那天回来后,你就没出来,我担心你啊。怎么,我特意过来找你,你还不开心吗?”
“没有,我以为你找我有什么急事,电话都没打就来了。”朱茵茵拉着薛彩静:“上楼说吧,不然等会儿我那婆婆又得说三道四。”
“嗯。”
朱茵茵和齐景不住一个房间,她自然是带薛彩静回自己房间。
薛彩静进去就发现床上很凌乱,朱茵茵似乎也没遮掩的意思,叫佣人进来收拾。
“我去洗个澡,你先自己待一会儿。”
“嗯。”
佣人很快收拾好出去,薛彩静往浴室的方向看一眼。
确定朱茵茵不会立即出来,她立即走到床头。
从包里摸出一样东西,塞到枕头下。
但很快又拿出来,佣人打扫很可能会被发现……
床垫下……
不行。
也可能会被发现。
枕芯里?没有地方塞进去啊……
“你在干什么?”
朱茵茵出来就看见薛彩静站在床头。
薛彩静拿起床头的一个摆件,转过身,笑道:“这还是我们上大学的时候一起买的,你还留着呢。”
“嗯……”
她回来的时候,那摆件就在那儿,她根本不知道是谁的。
薛彩静说起大学的事。
这具身体以前的事,朱茵茵侧面打听过一些,她不太敢插话,小心附和着。
薛彩静突然叹口气:“当初还以为你会和井学长在一块……”
说到这里,她像是反应过来,又闭嘴:“哎呀,看我,说这个干什么。”
井学长?
朱茵茵不知道薛彩静说的谁,听上去和这身体有什么纠葛。
“都是过去的事了。”朱茵茵谨慎道。
“也是,你现在和齐先生也挺好的。”薛彩静从包里拿出一条手链,“我今天来是给你送这个的。”
朱茵茵:“怎么突然送我手链?”
“这是我跟大师求的,那天的事……实在是太古怪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保个平安嘛。你看我们一人一条。”
薛彩静晃下手腕上那条手链。
“我帮你带上。”
薛彩静直接给朱茵茵戴上,一条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手链,朱茵茵也没想那么多。
朱茵茵提醒薛彩静:“对了,那天的事,你不要告诉别人。”
“知道,你那婆婆嘛,嘴巴刻薄。”薛彩静让她放心:“我谁也不会说的。”
“嗯。”
等薛彩静离开,朱茵茵去床头的位置看了看,床单和床垫下面都检查了下。
当时薛彩静站在这里很奇怪……
确定没有问题,朱茵茵松口气,应该是她想多了。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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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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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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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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