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395章
最新章节正文第395章
薛正不安地发了个身,闭上了眼,又翻了个身。()
“你能不能别乱动弹?”苏宜忽然在不远处怒道:“我睡不着!”
“对不起。”薛正忽然想起窦姑姑说的那话,果然有孕的人易怒,苏宜本来脾气不好,如今越发不好了……正迷迷糊糊要睡着,忽听苏宜开口道:“你心里一定在骂我凶吧?”
薛正睁开眼,道:“没有,你别瞎疑心。”
苏宜又沉默了下去。
薛正见她不再说话,又迷糊睡了过去,正要睡着,忽听苏宜又道;“你一定觉得我骗了你。”
薛正“嗯”了一声,希望这一声能抚慰她,让她安稳些,好让自己能睡着,谁知苏宜并不罢休,道:“我这里本来就有床榻的,是你比较傻,所以没看到。()”
声音十分之大,把薛正又震醒了,薛正叹了口气道:“我没有,苏宜……你快睡吧。”
苏宜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薛正见她终于安稳下去,又闭上了眼,就在似睡非睡之时,忽听苏宜道“你别以为我是好心,我才不想要这孩子……”
薛正忽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绕过屏风,走到苏宜的床前,道:“苏宜。”
“干嘛?”苏宜坐了起来,用被子裹着自己,道:“你干嘛?”
薛正沉着脸,眸光烁烁地望着床上的小女人,攥着拳道:“你若是再说话,我就到你的床上睡。”
苏宜“哼”了一声,想说什么,终于什么也没说,见薛正转过身,向屏风走去,忽然道;“你其实是找个借口吧。()”
薛正转过头。
“你就是找借口。”苏宜气势汹汹道,咬着嘴唇,双眸在黑夜里,宛如炸毛的母猫。
薛正想起有身子的话,忽然又不气了,道:“你若是觉得我烦,我出去睡。”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阿正……”苏宜忽然脱口而出,眼泪忽然掉了下来,他从前只要自己稍微表示,他就会过来哄着自己,无论生气还是欢喜,都是随着自己的一言一行而起伏,如今说走就走,竟一点不留情面。
薛正听到“阿正”两个字,身子一震,却没有回头。()
他真的,真的怕了。
苏宜见他那健硕的身子在清辉下瑟瑟发抖,却始终没有回头,心里忽然有些伤心,难不成真的象窦姑姑说的,自己把他伤狠了,他已经不敢爱自己了?
“你留下睡吧,我保证不再说话。”苏宜脾气硬,这是她能说的最柔软的话了。
薛正听了这话,虽然想出去,也有些挪不动脚,犹豫半晌,叹了口气,终于转过身走到了屏风后面,躺了下来,闭上眼。
“阿正……”
“阿正……”
她叫他“阿正”,他知道她有和解的意思,可是他不敢了……
枯萎的树枝,还能点燃吗?
他闭上眼,翻了个身,把被蒙住了头,黑暗渐渐淹没了他,连同那淡淡的幽香,眼淹没了自己,带着熟谙却又尖锐的气息……
第二日薛正早早就起来了,见苏宜还没醒,轻手轻脚地出了内室,见丫头们已经起来了,素环家薛正向外走去,忙道:“小侯爷,你吃了饭再走吧。()”
薛正迟疑了下,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还有事。”说着,快步走出了苏宜的院子,猛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想到晚上还要去苏宜哪里,无端地怕了起来,真的真的很怕……
苏宜醒来,见薛正走了,心中有些不悦,如今薛母免了她一切礼节,她越发无事可做,见案几上摆着一桌子饭菜,忽然没了胃口,摆了摆手,道:“我不吃了。”
素环心中着急,看了看窦姑姑,窦姑姑道:“小姐,你好歹吃点。”
“不想吃。”苏宜想起昨夜薛正的摸样,心中越发添堵。
“那浪费了怎么办?”窦姑姑赔笑道。
苏宜道:“你么替我吃吧。”说着,走回了内室。
素环还要劝,窦姑姑道:“也罢了,我们先吃,等小姐饿了再给她做,有身子的人,嘴娇贵些,不想吃就不吃了。”
素环听到这话,只得罢了,招呼屋里头的丫头婆子一起坐下吃饭。
苏宜身子懒散,心情又不好,便躺在床上睡觉,睡了许久,睁眼见还是天亮,薛正自然不会过来,坐了起来,道了声“素环。”
谁知燕儿走了过来,道:“小姐。”
“今儿你上差?”苏宜有些诧异,贴身伺候,一直都是素环的。
“不是,素环姐姐不大舒坦,便让我过来了。”燕儿笑回道。
“哪儿不舒坦?”苏宜奇道:“她身子不一直是好的?”素环与她情同姐妹,她还是很记挂的。
窦姑姑过来笑回道:“小姐别挂心,她是月事来了,因此请了假。”
“这样啊。”苏宜放了心,对燕儿道:“你去吩咐红儿,让她过去看着素环,她月事不住,这个时候说不定疼得起不来呢。”
燕儿听了这话,忙出去找红儿,窦姑姑笑道:“小姐对素环真真没的说,若是对小侯爷这样……”
“还说。”苏宜恨恨地捶着床榻道:“昨夜人家不愿意待呢,我千秋万求,人家才肯留下,这一夜还不知怎样呢,说不定得倒贴银子才能留着。”
窦姑姑抿嘴一笑,坐在床上,一边给苏宜喂粥,一边柔声劝道:“小姐从前伤人伤得太狠了,我瞧着小侯爷不是不愿,是不敢,他真是从心里是怕了你的。”
苏宜听了这话,嘟着嘴,半晌没说话。
“小姐,这做女人,总要让一步,何况你错在先,这孩子都有了,你还想跑到哪里去?”窦姑姑把碗放在了案几上,用帕子擦着苏宜的嘴角,道:“心都被你伤得上冻了,要化掉冰霜,总不能用硬的法子,还是要软和一些,我知道小姐精明能干,可做女人的,也不在这事情上的……”
苏宜“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皱眉忖度半晌,忽然抱怨道:“从前都是他求我,如今难不成我要求着他?何况我都有身子了,他还对一副死人相,我不要!”
(爱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