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近冬。
没课的午后，双胞胎姐妹依然腻歪在一起。
顾苓依整理着大衣外套这些厚衣服，对着卧室喊了一句：“嘉儿，我出去买点东西，有需要给你捎的嘛？”
“有呀有呀。”
顾嘉儿欢快的声音：“鱿鱼丝，牛肉干，雪碧冰薄荷，盐焗鹌鹑蛋，虎皮卷，巧克力牛奶……”
“不帮你带啦！”顾苓依翻了下白眼，让她列购物单，她搁这儿列起许愿单来了，“我去药店，最多在旁边超市顺手给你买两件。”
“啊？苓依你去买药？哪里不舒服嘛。”
“emmm……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打听。”
顾嘉儿从卧室里走出来：“你就比我大不到一个小时，就成大人啦？这就是你和你生物学意义上的姐姐说话的态度嘛？”
顾苓依无视她的谋篡姐位：“我出门啦……”
可是顾嘉儿蹦哒到她的身边，拉住顾苓依就是不让她下楼，非要姐姐老实交待为什么买药才肯罢休。
“服了你啦。”
顾苓依无奈，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空药盒：“再去买点这种药……”
看到上面的“短效避孕”字样，顾嘉儿小脸腾地一下涨红。
“那个，姐姐……”
顾嘉儿支支吾吾：“其实我屋子里还有一些，你可以先用着……”
顾苓依歪歪小脑袋，想起来了，她第一次买这种药的时候，就是跟在这个笨蛋妹妹的后面，在体检时瞒着她买到的。
“我们是年初体检……还是大一的时候，买的药吧？”
顾苓依的脸颊也飞起淡淡的红晕，她忍着一丝丝羞耻心，牵着妹妹的小手，姐妹两个坐到沙发上。
“苓依，你吃了这么久，没有什么副作用嘛？”顾嘉儿好奇，毕竟感觉是药三分毒。
顾苓依摇头：“刚开始吃的第一个月，有点犯恶心，后来就没什么了。不过应该和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有关。”
“我查过资料，有的人吃了之后代谢不行，最严重的会影响肝肾，有的人会流血，还有发胖、情绪减退各种各样的啦……不过也有吃了之后调节经期、改善内分泌的，还是谨遵医嘱，发现不合适及时停药，就好啦。”
顾苓依接着问妹妹：“这么长时间啦，你还有剩的？”
“姐姐！”
顾嘉儿又羞又恼：“你又不是不知道，明知故问嘛……那个家伙，根本就……干嘛要吃呀。”
“你晚上没少溜到他房间里吧？”
“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嘛。”顾嘉儿反犟道，“我们就是关灯前说说话，然后睡觉——字面意义上的睡觉！”
“……”顾苓依觉得，好像有点低估路满那个色胚的定力了。
“唉，反正药放我这里的话，可能过期了都不一定用得上……”
顾嘉儿抱着姐姐的胳膊：“苓依你先拿去叭？”
“奇了怪了呀。”
顾苓依嘀嘀咕咕：“这个色胚是在担心什么嘛？怕我们反悔，所以不愿意再迈出一步？”
“哎呀，姐姐，不要想啦。”
顾嘉儿感觉和自己姐姐讨论这个，也挺难为情的……
路满那个色狼，又不是一直守什么清规戒律……姐姐和他，要是没有那几盒药，恐怕宝宝都快生了……
“和哥哥有没有那什么……那什么，都一样嘛。”顾嘉儿说道。
顾苓依摇摇头：“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蛮自然的呀，我们都是认定了他，男朋友和丈夫都只能是他，那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哼，就算那个色狼想了，我也不会……也不会这么快答应他！”
顾嘉儿语气一扬，继而一落，唔哝道：“他还没有正式和我表过白呢……”
顾苓依一怔，好像确实疏忽了这点。
虽说严格意义上，她和路满算是“复合”？
可是毕竟路满之前对她这个姐姐郑重告白，将之看做是一段爱情的正式起点也不为过。
所以顾苓依也觉得，自家男朋友是欠了自家妹妹一个正式的表白仪式的。
这话感觉怪怪的……
“他不至于这么粗心大意吧？”
顾苓依觉得不可能，情侣戒指都又买了一个，准备送给妹妹嘉儿，而路满的嘴现在是真的严实，到现在都没有透露给妹妹。
“说明他应该还有其他计划或者安排？”顾苓依心里想道。
“改天，我们和他再聊一聊叭？”
顾苓依揽了揽顾嘉儿，说道：“虽然说我们是毕业之前试一试彼此相处……可是，嘉儿你应该也感觉得到姐姐的心意吧？以我的性格，接受了我们现在这样的状态，我是不会再否决、再变卦的……”
“姐姐，我知道的。”
顾嘉儿小声：“不过，和这个没关系啦，我和哥哥……顺其自然叭，可能某一天，就水到渠成了呀。”
她又抬抬小脸：“不许翻脸的哈。”
“顾嘉儿，你少来，愚蠢妹妹之心度姐姐之腹是吧！”
顾苓依哭笑不得地说道：“想了想的话，你不和他，emmm……反而我还有点占有欲胜利的感觉呢，也少吃一点醋。不过，就算以后……”
“emmm……你们也是男女朋友呀，早晚的事情嘛，我干嘛替你们瞎操这份心！真是的！”
转眼间，来到12月12日。
这天值得顾嘉儿登上部落格的小号，发一条记录心情的动态。
因为今天下雪了。
海曲市2007年的第一场雪。
白天还是密密的小雪粒，到了晚上就转为大而疏的轻盈鹅毛雪，在地上积聚了两三厘米的白皑皑。
路满给小姨子兼女朋友打了个电话：“嘉儿，去海边看雪不？”
“不想去。”
顾嘉儿慵懒的声音：“哥哥你找下苓依，让她陪你去吧。”
“不是。”
路满一乐：“你们互相替课就算了，陪男朋友也能相互替的啊？”
“昂。”
顾嘉儿哼了一声：“不然呢？怪谁呢？谁让某个色狼一口气和双胞胎姐姐妹妹都谈恋爱呢！”
路满无语，晚上准备了那么多活动，就是为了这姑娘，她不来可就一切都泡汤了。
“晚饭请你吃烛光晚宴的时候倒挺积极，让你出来溜溜弯就懒了是吧。”
“路小满。”顾嘉儿依然是懒懒的语气，“我现在躺在床上，正在审核调整《抢车位》和《宠大乐斗》上线首页的效果，白天已经和项目组磨了那么久啦，晚上我还要为了你加班，哼，你还在那儿说风凉话。”
“……对不起！嘉儿。”
路满着实没想到，这姑娘晚饭过后没有休闲一下，居然还在忙活。
她为了自己的游戏项目而劳心费神，自己却大咧咧地数落她懒。
“我登门道歉好不好？”
路满补充了一句：“应该还会有份超级美味的夜宵，一起登门道歉。”
“嗯，这个嘛，感觉夜宵应该会是长得像——烤蹄膀的样子叭？”
“收到，马上贯彻落实。”
“哼，看你表现，还有夜宵的可口程度，再决定原不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