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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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漫的小日子过得很惬意的时候，周济川就焦灼得多了。
他专门开车到清溪路晃了几次，每次那屋子的灯都没亮。
难道，林漫出门了？
晃得多了，自然就能遇到熟人。
任顺福杀妻案中，任顺福的小舅子，孙龙。
孙龙也是把家里的事情料理完，才腾出空来请同学徐老师吃饭。
孙龙坚定地认为，如果不是徐老师帮忙，他就不可能接触到林老师和周副队，那么他姐姐的冤屈就没办法洗刷，任顺福就会逍遥法外。
徐老师和孙龙过马路的时候，一眼就认出周济川的车，立刻上前打招呼。
周济川思忖片刻，方向盘一打，把车停在路边。
三人站在路边聊了几句。
周济川谢绝孙龙请客的邀请，随口问了一句：“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当初，结案的时候，周济川提醒孙龙，请个律师，把他姐姐孙红的家财要回来。
任顺福那个妈来局里闹腾过，还去接受了所谓的外媒的采访，说自己的儿子是冤枉的。
孙红的儿子，如果被那老太太拿捏，孙红拼搏那么多年的攒下的家当，还是便宜了任家。
孙龙说：“谢谢周队！当初真的多亏您的指点，我们请了律师，也问过外甥的意见。现在外甥跟着我和我二姐，我们姐弟俩会把外甥抚养成人，我姐的商铺租出去，也足够外甥的生活费。我姐和任顺福的财产也分割清楚了，一点没便宜任家。”
又扯了几句别的，周济川终于找到机会把话题扯到林漫身上。
周济川问徐老师说：“徐老师，你看到林老师了吗？我们分局发了中秋福利，我路过，顺便带给她。”
徐老师说：“我们学校也发了中秋福利！林老师都没去领，以前的节假日福利，林老师基本都不领的。她都是让其他需要的同事去领，我估计周队你们分局的福利，林老师也不一定要。”
周济川：“……”
徐老师继续说：“学校发的福利基本是米面油和水果，林老师说，她一个人住，不开火，用不到。”
“她不在学校吗？”
徐老师摇头说：“放假了呀！一般情况下，放几天假，林老师基本都不在本市。”
“她去旅游？”
徐老师说：“应该不是吧……反正她每次放假回来，都给我们带一些海产品。”
周济川恍然发现，自己虽然和林漫相处了一阵，甚至有过朝夕相处的日子，但是对林漫却了解甚少。
林漫和之前一样，吃饱喝足后回来，蔡梦云陪着她一起回来。
蔡梦云提着各种包装好的海产品。
两人费劲地把推车从火车上搬下来，林漫忍不住嘟囔一句：“梦云姐，我什么时候才能轻松出门，轻松回家啊？”
蔡梦云瞥她一眼，“出门就要给同事带点东西，这叫人情世故！虽然你是搞科研的，但是人情世故处理好，就会减少别人给你穿小鞋的几率！”
“好吧……”
来都来了，林漫也没打算让蔡梦云空手而归。
到家后，林漫把一份报纸放在蔡梦云跟前，“梦云姐，你看，这个和风小区，单价1800块，一百平的房子，就是十八万。你要不要买几套？”
一年前，刚刚出了房改政策，商品房开始兴建。
但是，销售情况不容乐观。
因为现在很多单位依然享受福利分房。
这个年代的房产销售会在报纸上刊登广告，很多人拿着报纸鄙夷：只有那些没正经单位的人才会去买那么贵的房子。
蔡梦云看着林漫的眼睛，发现她严肃认真，便说：“好，那我就买吧。”
林漫有些无语，“梦云姐，你看都不仔细看，就要买？你应该没少听别人说，买这种商品房没必要吧？”
蔡梦云说：“当年，别人也说，我搞水产养殖，是瞎搞。
海里本来的就有的东西，我还养，肯定赔钱。
但是你跟我说，有搞头。
后来，赚钱了，别人说让我守住现在的规模，你跟我说，要搞就搞大的。
然后又成了。
我人不聪明，但是我知道，听聪明人的话，不会错。”
林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梦云姐，谢谢你信我。”
林漫和蔡梦云一起，去和风小区的销售处。
两人加一起，买了一个单元。
她们买的不是电梯房，一梯两户，一共六层，十二户。
蔡梦云对此也很满意：“以后谁有空就谁来收房租，正好在一起。”
销售人员：！！！！
其实，林漫买的六套房子，有五套是用聂宗光的钱买的。
只有一套，是她自己的。
销售经理激动得给周总打电话，告诉他一口气卖掉12套房子的盛况。
周总此时正在老宅老父亲这里，一家团聚，气氛却很一般，所以接到电话反应也很平淡，“好的，知道了。”
周总刚挂断电话，就听到老父亲训斥儿子——“济川，你也老大不小了。个人问题该提上日程了！上次那个陶家的孩子，我看就挺好。做翻译工作的，刚结束的广交会上，担任商务部门的翻译，非常出色，为交易额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周家小姑附在嫂子耳边问：“嫂子，是陶亚菲吗？我记得济川跟陶亚菲相过亲了呀，难道济川没看上？”
周妈妈老神在在地说：“不合适呗。”
周小姑问：“难道济川心里有人了？是不是家世普通？”
周妈妈说：“我们家又不讲究门第，人好就行。”
周小姑眼神闪烁着八卦。
蔡梦云得知林漫还有兼职的工作，所以带来的海产品是之前的两倍。
给单位同事分了一半，她又带着另外一半去了分局。
黄阳帮着把东西分下去之后，对林漫说：“林老师，周副队在跟家属谈话，你要不再等一下？”
“又有新案子了吗？”林漫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问了一句。
黄阳说：“也不算新案子吧。就是……法院已经判了，嫌疑人刚进监狱就自杀。然后嫌疑人的家属，找了报社记者报道，舆论压力很大，部里就让我们分局接手，重新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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