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点头：“是。”
“这样啊。”嗲嗲甜甜，林婉保持着唇角的弧度，“那你知道，她的妈妈是小三吗？”
人畜无害的面庞，从容淡然的语气，相伴的，却是那样刺耳的言辞。
她以无辜天真的口吻，残忍地揭开别人的伤疤。
姜落终于知道林霜为什么要和林家断绝关系了，天天和这样的妹妹相处，得疯。
不想与林婉过多纠缠，她赶紧告辞：“不好意思啊，我还有点事等着我去处理，我就不多叨扰了。”
逃似的，姜落急忙转身。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她听见林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想知道傅京手上有什么吗？”
这一句，成功牵制住姜落的脚步。
池水冰冷，打湿了她的身体，也都全然顾不上寒冷。
却是站定不足半秒，一道沉重的力气袭来。
贺子言脱下外套，猛地跳入池中，单薄却有力的胳膊揽过姜落，圈着她，艰难游到池边。
落了水的“小奶猫”，愈发软叽叽。
姜落撇嘴，盯着贺子言。
林婉居然推了她！
“哗啦——”
今天不会嘎在这吧？
脚下一滑，姜落猝不及防地掉进水池，掀起一阵水，扑在池沿。
明亮的光中，落地窗后，围聚了许多人，林婉生日宴的宾客们大都举着手机，探头，有奚落，有讥笑，偶有关切。
直接报出答案不好吗？
没等姜落追问，林婉转身就走。
姜落抓狂。
不用死了。
姜落想，这就是天使吧。
姜落紧急刹车。
原本林婉站立的位置已是空空荡荡，徒剩黑漆漆的路尽头。
洁白的皮肤在背光下依然清晰可见。
被小林哥知晓，肯定要被骂死。
姜落想要谦让，“你……”
落地玻璃窗前积聚了大批凑热闹的人，人头攒头，黑压压的一堆堆。
贺子言飞扑而来。
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对了，都怪林婉！
偏过脸，那人已不知去向。
鱼儿上钩了。
“落落！”
姜落快速跟上，不折不挠，“能说得清楚一点吗？你的意思是……傅京手上，有对林霜不利的东西是吗？”
“救命！我不会游泳啊！救命！救命……”
成功上岸后，姜落刚站稳，就被贺子言用西装外套裹住。
老天鹅啊，我再也不追问别人不想回答的问题了。
奇怪的是，作为始作俑者，林婉竟然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镇定自若。
她不想和林婉反复兜圈子。
姜落垂丧着脑袋，颓然。
“很不好。”姜落咧开嘴，哭丧着脸：“水好脏，我喝了两口……哦，还不止，子言，我不干净了。”
身子一歪，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要说的是她。
万幸是稳住了，她松了口气。
光源在他背后绽放，如一朵盛开的莲。
天使长得……真好看。
不开口是楚楚可怜，一开口就是乖乖可爱。
是什么？
她真的超想知道。
温热的胸膛兜头罩来，叫人怦然心动。
连通泳池的玻璃门被推开，一道利落的身影闪过。
林婉完全不理睬，继续往前走。
目光落在那张倔强又活力满满的小脸上，贺子言的目光柔和下来，温声细语：“现在感觉如何？”
话声刚落，前头的人猛地停下，扭转身子，冷漠地望着她。
姜落一动不敢动。
握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姜落感受到滚烫的温度与磅礴的力量感。
我还没和贺子言谈恋爱呢！
视线扫过，心寒转瞬即逝，姜落的心底很快燃起一句话：
正面兜来的外套，如一张围裙，她毫无还手之力。
又是一声“哗啦”的落水声。
睫毛上还糊着厚厚的水雾，可他都没来得及擦拭，全身心都在倾向姜落。
万一贺子言感冒了怎么办？
那她岂不是要成为罪魁祸首？
为什么要吊我胃口啊？
烦人。
似乎永无止境。
一言不合就将她推进游泳池的林婉真是太恶劣。
也的确没有任何。
“你干嘛？”姜落低脸。“好丢人啊。”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姜落走近一步，“是什么？”
“咔嚓”、“咔嚓”……拍照声此起彼伏。
什么鬼？
太恶劣了。
贺子言嗤笑。“如果你不反抗，就不会丢人了。”
他浑身湿透，蔚蓝的衬衫成了深蓝，水珠顺着发丝大滴大滴地砸下来。
池水不时漫过鼻子，侵入口腔。
姜落一个劲地在心中念叨。
什么都看不清楚。
大脑空白，徒剩呼救。
不说的也是她。
林婉故弄玄虚：“是他与林霜斩不断的情谊。”
她的眸子里毫无波澜，心平气和，如同在欣赏一个艺术品。
完了，明天肯定要上热搜了。
可是……贺子言也是湿漉漉的啊。
可他们未走出屋子，像是动物园里的游客，满目皆是观赏。
秘密武器？
林婉那鬼魅般的笑容让人瘆得慌。
双臂展开，下巴越过肩头，贺子言快速用衣袖在姜落身后打了个结。
姜落还想再坚持，贺子言忽地环抱住她。
林婉展颜，露出甜美笑容，“傅京手上，有秘密武器哦。”
空寂，弥散寒意。
闻此，贺子言一愣，旋即笑开。
被偷袭了！
等姜落缓过神来时，她已然成了一颗“蚕蛹”。
姜落奋力挣扎，扑腾，嚷嚷。
狼狈地扒拉着池沿，姜落抬起脸来。
连那名字都变得烫嘴，呃唔噎在喉间。
现在，越过高茗，直接获得谜底的机会就摆在她面前。
半弓腰，他向姜落伸过手来。
姜落加快步伐，跟随着，苦口婆心地劝说：“血浓于水，林霜毕竟是你亲姐姐……”
“落落，别着凉了。”不容置喙。
又或许，透明的玻璃是他们的牢笼，囚禁了那一颗颗丑陋的心。
也许，那就是谜底。
吐出，淹来，吐出，淹来。
谁不想知道？
她停下，回身，“什么？”
呃……
“贺……”子言。
都来自贺子言。
至于这些围观群众，没有一个来施以援手，同样恶劣！
这里才不是什么城堡，根本就是“恶劣窝”！
“还好吗？”在姜落走神期间，贺子言已爬上地面。
顺着她前进的方向望去，大厅投来的光触及不到，一片漆黑。
谁不想养这样一只“奶猫”？
笑罢，他望向林婉消失的方向，温和敛起，眸光发凉。
看客们还在，一排排，森森的目光压来。
望着他们，姜落如一只入了狼窝的兔子，想跑，无奈腿软跑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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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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