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打量着李砚，并没有因为他的三句话就轻易的相信他，他很清楚李砚为什么想要得到皇上，不过是想着为宸妃娘家人报仇罢了。
但是他一个自小被人送走的人，远离家人背井离乡，就算是许愿至亲，也会因为十几年不见而淡薄了情感吧。
若是说李砚愤怒于皇上斩草除根的血腥手段，可以理解，若是说李砚对宸妃一家有着刻骨铭心的亲情，就很难说了。
也或许这其中还有别的缘故，他不得而知，但无论如何，他没有去利用任何人就已经不错了，有些人还妄图要利用他，就未免太痴人说梦了。
“抱歉，我对你的事情不敢兴趣，你对自己下手都那么狠，我不相信你没有那个实力。”
李璟冷冷拒绝，李砚淡然浅笑，李璟的做法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今日他既然把李璟约出来，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四哥，别着急走嘛，听说你一直在调查京都城内皓月国细作的事情，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线索。”
李砚挑眉看向李璟决绝离开的背影，而此时李璟已然走出去几步，在听到李砚的话后，脚步略微停顿，转头蹙眉看着李砚。
李璟冷眼凝视这李砚，后者则坦然站在那里，接受他凌厉眸光的审视。
“四哥，这是我最后的底牌了，除非你答应我，不然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想你透露分毫。”
李砚态度坚决，李璟危险的眯起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话里的可信度。
“若是我有任何欺骗你的成分，就不得好死。”
李璟无奈探口气眼底尽是算计之色，他唇角勾起嗜血笑容，李璟挑眉，示意李砚说下去。
他并不会因为李砚的一句话就相信了他，李璟倒要看看他具体知道多少。
李砚深知李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索性将他知道的说出口。
“潜伏在京都之内的细作并不是单纯的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至于其中具体有多少人，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很清楚一点，这些细作的头目，并非是皓月国人，而是我们大元朝本地的人，而且这个人在京都有一定的能力，毕竟细作想要打听消息，疏通关系都需要银子来支撑，这个头目必然是有一定基础的，不然根本无法维持庞大势力的发展。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这些事情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会知道吧。”
李璟想要的并不是分析事情的经过，他需要的是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个祸国殃民的细作到底是谁。
他耗费那么大的心力和时间，就是抱着要将细作连根拔除的想法。
“四哥，你一直生活在皓月国，也许你并不清楚，谁和皓月国走的亲近，但是我不同，我在皓月国生活的时间比在大元朝还要多好几年，就因为我在那边一直一纨绔子弟的模样示人，才不会被人忌惮，我看到的事情也要比你多很多。”
李砚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已经知道寻找细作的一个大致范围。
“继续说。”
李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不得不承认，有些事真的是鞭长莫及，总是做不到尽善尽美，将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在我回来之后，我也调查过那些去过皓月国的人，除了一些需要频繁进出皓月国的商人来说，确实有些人不该出现在哪里，他们没有任何的生意涉及到那边，有些人行迹更是可疑的很，不过这段时间以来，很大一部人已经排除了嫌疑。
剩下需要观察的嫌疑人已经不多了，如今我没有任何的依仗，只要四哥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把我整理好的一切都交给你。”
这是李砚最后的底牌了，他在赌，赌李璟迫切想要将京都稳定下来的决心。
李璟薄唇紧抿，一双眸底尽是算计，他凝视李砚许久，最后淡然开口。
“成交。”
李璟随即扯下腰间的玉佩交给李砚，“这玉佩是月西送我的，你应该知道塔对我的重要性，这便当做是你我之间的信物，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另外，日后你拿着这么玉佩，我还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这样的殊荣，李璟也只是允诺过李砚，毕竟，当年李砚为了大元朝，确实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李璟虽然看起来冷清，但其实他才是最懂得珍惜感情的人。
不管是同翠娥预习的爱情，还是同贤妃的母子情，他虽然一直表现得很淡然，他除了对崔月西毫无保留的表露出来，对贤妃，六皇子等人都是十分克制的，他总是用冰冷的外表，将他对所有人的关心遮掩。
若说着皇族中人，随才是最好的那一个，便是李璟了，纵然李砚和他相处的时间不久，他也将李璟看透。
当初他自导自演被追杀重伤的戏码，唯有礼金冒险前去，就在那一刻，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对于李璟为了他亲自前往的行为，还是温暖到。
那日，李璟突然造访五皇子府，告诉他只要他想留下，李璟便有主意帮助他。
李砚心底再次嫌弃波澜，遇事看透人心，五皇子纵然嘴上说的天花乱坠，但还不是将他收留在府邸，对他鲜少过问。
唯有李璟会询问他的意见，让他感受到了被兄长呵护的感情。
“四哥，谢谢你。”
李砚鼻子一酸，瞬间红了眼眶，纵然十几岁了，但在李璟的眼底他就是个孩子。
“一家人，不必同我说那些没用的，日后，你若是无处可去，本王王府，老六府邸，随便你住。”
李璟说罢，朝着李砚伸出手。
李砚识趣的从怀中拿出一个账簿，双手呈给李璟。
李璟随意翻看，在看到里面有王家的姓氏后，不由得蹙起眉头？
“你在皓月国看到过王家人？”
王家虽然经营生意，但却没有涉足皓月国，他们去皓月国干什么？
“恩，我并不认识他们，但是皓月国的人认识，我听人提起过。”
李砚对大元朝的事情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