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不急不缓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小口润喉,甘甜清香的茶水流入喉间,茶香四溢齿颊留香。
她放下茶盏,挑眉看向咸阳长公主,嘲讽开口。
“你我谁也不必说谁,彼此彼此。”
贤妃眼中近视鄙视之色,李璟在怎么混蛋,不过是脾气不好罢了,至于其他的,任何人都跳不出半点毛病。
到时苟家仁流里流气,就仿佛市井的小流氓一般,欺压百姓牵强民女,可谓是无可不做。
信阳长公主愤怒的站起身,“看来贤妃这里是不欢迎本宫了。”
“不请自来,为何别人要欢迎你。”
贤妃淡然开口,云淡风轻的语气就把信阳长公主气的够呛。
“好,好样的,本宫走还不成。”
她愤怒的丢下一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长公主慢走,本妃就不送了。”贤妃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气的长公主愤怒拂袖离开。
“你怎的突然过来?”
贤妃挑眉看向李璟,波澜不惊的眸底写满了不欢迎。
她近来习惯了安静的日子,突然被人打扰,这一大早上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儿臣想要去见父皇,听倪公公说,父皇同太子在商议正事,便没有打扰,索性便来您这里了。”
贤妃叹气,“长公主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突然过来没事找事,想必在这受了气,去找太后诉苦了。”
贤妃说的云淡风轻,显然这事闹到太后那里她都不怕。
太后年纪大了,很少过问后宫的事情,加上过去十几年,贤妃将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太后对她也比较偏爱。
在信阳长公主去封地之后,她便在太后身边尽孝,就算信阳长公主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太后也未必会听她的。
贤妃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更何况,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生死无惧,也就没有了那么多挂碍。
“母妃,你在宫中小心惠妃。”
李璟仔细琢磨过后,才感觉惠妃是个狠角色,贤妃嘲讽一笑。
“就那个蠢货,以为她和宸妃在皇后面前搬弄是非,就能让皇后治我的罪,简直做梦,就她和宸妃的脑子摆在一起也未必有核桃大,我让放心,母妃处理的来。”
贤妃生在豪门大户,在家宅斗,进宫宫斗,什么阴谋阳谋她没见识过,她不屑于搭理那些无事生非的人,并不等于她老了,就玩不动了。
不过是经历的事情多了,也就看淡了很多事。
若是惠妃敢招惹她,她必然让她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手段。
另一边
太后寝宫内
信阳长公主哭的那叫一个委屈,伏在太后的膝盖上,仰头看着太后,两滴泪水恰到好处的掉落,任凭谁看到都会被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打动。
太后拿出丝帕,轻轻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好端端的哭什么?”
太后也许是年纪大了,说起话来声音有些中气不足。
“母后,你要为孩儿做主呀,贤妃母子太过于目中无人,我好心去她寝殿劝说她,不要在这种时候在和皇兄怄气,结果没想到,璟儿突然过来,我想着平日里与他亲厚,便叮嘱他一些事情,结果没想到他们母子联起手来针对我。”
信阳长公主说道最后,直接趴在太后腿上哭了起来。
“母后,孩儿若是知道他们如此狼心狗肺,断然不会过去劝说。”
她一副后悔莫及的模样,太后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髻,眸底尽是了然之色,这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她怎么会不了解她的脾气秉性。
“你要,都多大的人了,如今孩儿都要娶妻生子了,怎的还跟小女孩一般,贤妃固然傲气了一些,但这么多年来,就因为有她镇压,后宫才没有出大乱子,世界上那么完美的人,你去她门上说她这不行那不行,有谁会愿意听,换做是你,早就命人把对方轰出去了。”
太后柔声劝说,她年纪大了,自小便很珍惜和柳国公夫人的感情,纵然两人年纪都一大把了,见面还如同年少时候亲厚。
太后深知皇上的身体已经外强中干,而信阳长公主虽然在封地生活的很好,但她这次回来迟迟不肯离开,便暴露了她的本意。
京都之中,她的势力远远抵不过其他人,眼下唯有尽快离开,才能安逸的渡过后半辈子,不然日后恐怕她想要离开都没机会了。
太后眸底尽是不舍,柔声劝说。
“信阳,你出来的够久了,驸马也等急了,男人最不能放松,不然面对诱惑他们会把持不住的。”
信阳长公主眸底染上一抹哀戚之色,“母后,你这是要赶我走吗?为了贤妃一个外人,你就要赶走我,我回来才几日,还没有同母后亲够呢,就要收拾包袱走人吗?”
信阳长公主的眼泪仿佛断线的珍珠,扑簌簌掉落下来,显然被太后的话伤到。
太后抬手擦去她的泪水,无奈叹了口气。
“你呀,总是曲解别人的意思,我是你母后,我还会害你吗?”
没有了旁人,母女两人说话也没有了那么多顾及,仿佛寻常百姓人家的母女一般聊天。
“母后,这里才是我的家,阔别许久,我想多留些时日都不可以吗?”
太后无奈摇头,没有在开口,她心知信阳长公主的脾气,不是她能劝说,索性便由着她去了。
人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事就不在管了,省的惹人嫌弃。
而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也没有那份心力去操心他们,言尽于此,听不听便是他们的事情了。
信阳长公主见太后眼底的疲倦,起身绕到她的身后,轻轻的给太后捏着肩膀。
太后闭眼享受,信阳长公主看着太后满头的银丝,不由得心疼。
“母后,从何时起,你的头发全白了?”
她不顾随口一问,打破房间里的安静,却不想太后的话瞬间让她泪目。
“就在你前去封地的那晚,儿呀,莫要贪恋不属于你的东西,执着太多,反而深受其累呀。”
太后叮嘱着,信阳长公主只是敷衍的答应,却并未听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