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月
碎月
与此同时，陈璟半夜跑到陆盈家拍她的门，陆盈打开门来，看见的是气喘吁吁的陈璟。
一向成熟稳重的他衣衫微乱。
陆盈愣住。
而陈璟趁机按住门框，不让她关门：“我只说几句，只说几句就走。”
陆盈沉默片刻，还是松开了门把手：“就在这儿说。”
陈璟掷地有声道：“我不介意和你在一起之后别人怎么看,不在意会不会影响我继承，我对陈氏继承人的位置也完全不看重，甚至于我根本不想继承，陈晏岁比我更适合继承这个位置，我只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而我想做的事，就是选择你。”
陆盈沉默了一会，手搭上门把：“说完了是吧？”
陈璟连忙道：“等等。”
陆盈的手停住,等着听他说,然而陈璟却忽然低头吻下来，轻轻一碰她的额头，直起腰认真道：“好了。”
下一秒，陆盈啪地一声关上门，一点余地没留。
陈晏岁和杜鹧走在路上，杜鹧认真建议他不妨试一试，毕竟试了也不会少块肉。
陈晏岁明明很想去赌一把，却忍不住犹豫：“万一不行怎么办？”
杜鹧抱着胸道：“万一不行就换个办法，而且又不是只有苏忧言有这个能力，苏承颜不是一直在极力促成这个项目吗？等合作了之后曲线救国也行。”
她走到宠物店前，停了下来：“我的猫送到这里洗澡了，我得去接一下。”
陈晏岁就乖乖跟进去，店员把洗得干干净净的小猫咪送出来，杜鹧看见香香软软的小猫咪,忍不住夹子音道：“岁岁来啦～～”
陈晏岁一下子手足无措地害羞起来：“你干嘛？”
而杜鹧抱着小猫回头，见陈晏岁的脸都红起来了,杜鹧拉着小猫咪的爪子向他招了招手：“这是我的小猫咪，它叫岁岁。”
陈晏岁才猛然反应过来岁岁不是在叫他，他尴尬却一脸视死如归的紧绷。
那只狸花猫细声细气喵了一声，陈晏岁虎视眈眈看着那只小猫，杜鹧抱着它掂了掂：“是谁家的小宝贝这么香这么可爱呀。”
小猫在她怀里呼噜呼噜。
陈晏岁冷峻的眉目紧绷，忍不住道：“你怎么给它取这样的名字？”
杜鹧抱着岁岁，想起六年里的颠沛流离，有一瞬间怅然若失：“就是希望岁岁平安。”
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岁岁平安。
陈晏岁听着自己的名字，看杜鹧抱着那只猫，看这只猫格外不爽。
他眯起长眸盯着它，眼神冷得结霜，岁岁似乎是感觉到了威胁，一个哧溜跳出杜鹧怀里，往外跑去。
杜鹧赶紧去追，奈何岁岁跑得实在太快，她怎么都追不上，陈晏岁就在后面看着，杜鹧叫他：“帮我追一下！”
但陈晏岁岿然不动，就站在原地冷冷看着猫跑远。
杜鹧来不及说别的，只能跑出去追，在外面找了一个小时,都没能找回岁岁。
她失魂落魄地回来，看见陈晏岁坐在车里看手机，她忍不住道：“刚刚让你帮忙你怎么动都不动一下？”
陈晏岁面无表情：“关我什么事，一只猫而已，跑了就跑了。”
他撩起眼皮看她，一双鹤眸里是不起波澜的冷漠。
杜鹧愣住，她都忘了，男二本来就冷漠。
是这段日子太平和太友好了，以至于她都忘记了陈晏岁是怎么任由右繁霜被欺凌，怎么完全不同情右繁霜的，只看到了他的难处。
反派并不能共情别人的喜怒哀乐，也没有同情一说，不然也就不能当反派了。
杜鹧意识到了，也就没再和他多说，直接回到宠物店拜托对方发寻猫启事，还打算出去打启示，再多跑几家宠物店让他们帮忙找找。
她一出来看见陈晏岁的车还在，却直接路过了他，伸手在路边拦车。
陈晏岁看见她拦车，立刻下车叫住她：“杜鹧。”
杜鹧却不想理他，拉开出租车的车门就要上车，却被陈晏岁一把拉出拖出来，杜鹧的力气完全甩不开他的手，她挣扎道：“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的猫。”
陈晏岁完全不能理解，他眉头紧紧皱着：“一只破猫有那么重要吗？”
杜鹧因为他那句破猫而应激，反唇相讥道：“你当然觉得不重要，我的岁岁陪了我整整六年，我最艰难最痛苦的日子都是它陪着我，它对我来说是家人，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陈晏岁冷声质问道：“难道还能比我重要？”
杜鹧却直接道：“你太自信了，你根本没资格和岁岁比，我已经失去过它一次，我忍受不了再失去，它是我唯一的希望，就算是永远留在这里，和你老死不相往来，我都一定要找回它。”
陈晏岁的心脏像是陡然被冷风刮过，薄唇紧抿片刻，才一字一句质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杜鹧已经心累了，挣扎着：“我知道，你放开我。”
最苦最难的时候，她看着别人留在桌上的剩饭剩菜却不敢去拿，是岁岁小心翼翼咬着蛋糕一角叼到她面前，睡公园冷得要命的时候是岁岁乖乖窝在她怀里给她取暖。
而陈晏岁再如何活生生也只是纸片人而已，都是作者给的设定，不是真实的。
陈晏岁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像铁箍一样抓住她：“不是说最在意我吗？只是一只猫就让你把我抛之脑后，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有考虑过我吗？”
杜鹧却觉得可笑：“你别装关心我了，你天天点进右繁霜的新闻报道里，哪怕是重复的内容你也在反复地看，甚至连苏忧言的小道消息你都不放过，就为了看到一点点和右繁霜沾边的事情，右繁霜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而我就算和我的猫一样消失了你也不会哭两声。”
陈晏岁眼神骤冷：“你怎么知道？”
杜鹧毫不犹豫：“我在你的手机里装了点东西，本意是想容易找到你，但没想到每天都在重复差不多的路径。”
为了完成任务，她不过是做了最擅长的事情而已。
陈晏岁的表情很奇怪，有些不敢置信，又像难以接受地愣住，明明她说的事情那么恐怖，他却没有生气，反而陡然一松手，杜鹧连忙上了车，啪地关上门让司机走。
司机听他俩吵半天了，恨不得一溜烟飞出去。
而陈晏岁拿出自己的手机，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她在他手机里装了东西监视他。
可是陈晏岁的表情却很奇怪，甚至隐隐里有欣慰。
杜鹧找猫找到晚上，一无所获地回了家，一进门，杜总就提醒她：“鹧鹧，你男朋友来了。”
杜鹧不解，而她往里走，视线在水晶灯光影下交错，陈晏岁一幅温文尔雅的样子坐在客厅里，正在喝茶。
帅得极具迷惑性的面庞看起来是正派出身，光风霁月的人，鹤眸明亮，清俊斯文。
杜鹧僵着脸：“你怎么在这里？”
陈晏岁伸手将桌上一个礼盒往前推：“我给你带了礼物。”
那个礼袋很熟悉，哪怕不用打开她都知道里面是什么。
是小猫项链，很像岁岁的小猫项链。
杜鹧脸上却并不见高兴，反问道：“你没有送给右繁霜？”
陈晏岁含笑看着她：“没有，我是买给你的。”
杜鹧蹙眉。
陈晏岁却慢悠悠道：“你没有找到猫？”
杜鹧不想和他说话，径直就要上楼。
陈晏岁却道：“我让人找到了。”
杜鹧脚步顿住，她回头：“岁岁在哪？”
陈晏岁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却欠揍地道：“但我没想给你，除非你和我保证一直都不会离开。”
杜鹧看着他：“你是不是根本没有找到猫，就只是在糊弄我？”
陈晏岁却长睫微垂，慢悠悠道：“有没有找到，你直接打开我手机相册就知道了，我每天都会拍一张它的图，如果你表现好我会考虑把它还给你。”
杜鹧半信半疑，然而陈晏岁走了之后，她一打开相册，真的是岁岁的照片，它正咬着纸玩。
杜鹧立刻站起来，给他发提醒弹窗。
“不要让它把纸吃到肚子里，会便秘的。”
而陈晏岁看到了，慢悠悠放下手机，拉住小猫，把小猫嘴里的纸都给扒拉出来，动作粗暴简单，小猫咧着嘴嗷嗷叫。
然后拿起手机给杜鹧发消息：“拿出来了。”
而杜鹧知道自己的猫真的在陈晏岁那里之后，终于放心了。
陈晏岁见她真看得到，恶劣地笑了笑。
第二天杜鹧一起床就迫不及待打开手机，结果一打开，是陈晏岁在浴室拍的照片，水雾腾腾，他对着镜子拍照，墨色湿透，敞开浴袍，倒是穿了短裤，可没穿上衣，小腹壁垒分明，分明的人鱼线半遮半掩。
杜鹧表情瞬间惊恐，刷着牙差点没一口泡沫喷出来。
是不是有病！
她呛得漱口水从鼻子里喷出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再拿起手机，一脸复杂地滑过，终于看到了岁岁的照片。
陈晏岁养得随意，没买猫粮，把酒店盘子放在地上，上面是酒店的三明治早餐，旁边还有杯奶，岁岁正在张大嘴努力咬，胡须都竖起来了。
而陈晏岁发现自己的浴室照的命名被改了，改成了《就这？》
他嗤笑一声，相当自信地想，
演不在意？
结果杜鹧刷到的图第二天就变成了动图live。
陈晏岁粗暴地把猫提着两只爪爪抓起来，搂在怀里，小猫抗拒得要命，拼命想逃，却逃不掉。
陈晏岁还抱着猫对她假笑，一双笑眼清正无邪，一只手却捏着小猫的脸，拉得小猫龇牙咧嘴，如果非要概括，那就是在她雷点上蹦哒。
杜鹧忍不住给他发消息：“你别欺负它，岁岁很敏感，你总是欺负它它会害怕。”
陈晏岁很快回了：“是吗？我看它挺享受和帅哥玩的。”
杜鹧服了，一手罩住眼睛不想看对面那个天龙人发的消息。
神经。
这么自信的人这么多年她也就见到这么一个。
“反正你别搞它，要是拿回来的时候我的猫有一点闪失，我都要挠死你。”
陈晏岁看着手机笑：“来，挠死我，我们一起高兴高兴。”
杜鹧无语。
而陈晏岁持续了整整一周，要么就是故意点进大尺度十八禁网站放视频，要么就是人畜无害的自拍，一脸鬼迷日眼的假笑，还有他喝醉酒躺床上自拍的live，眼尾和面颊泛红，轻浮的浅笑任人采撷，拍着旁边的位置说空位好大，要不要来躺一下。
杜鹧看得眼睛痛，她一开始还礼貌提示一下，到后面她直接面无表情滑过去看她的猫。
终于，杜鹧忍不住了，去找陈晏岁，陈晏岁一开门就像是早猜到她会来一样：“是不是来看我旁边的位置大不大？”
杜鹧懒得理他，直接冲进去找猫：“岁岁，岁岁。”
她叫着小猫：“妈妈来了，你在哪？”
小猫忽然从陈晏岁的被窝里跳出来，跳到杜鹧怀里，杜鹧连忙接住它。
她连忙查看小猫情况，发现猫猫什么事情都没有，她终于放心了。
陈晏岁走到她身边，语气欠揍地道：“你看，你的猫是从我被窝里钻出来的，猫都想和我睡。”
杜鹧都想白他一眼，她无语道：“猫我抱走了。”
陈晏岁却拦住她，慢悠悠道：“不行。”
杜鹧毫不犹豫：“这是我的猫。”
陈晏岁靠着门框，眼底笑意慢慢：“但是我找回来的，你还没有答应我的要求，不能抱走。”
杜鹧抱着猫：“我不仅会离开，我还要走得远远的，到一个你绝对找不到我的地方。”
陈晏岁却笑了：“不行，你就要陪在我身边，死都不能走。”
杜鹧反驳：“哪有永远都不会走的人？”
陈晏岁说出来的话却武断擅专，完全不考虑别人怎么想：“你就不会走。”
杜鹧心里五味杂陈的，嫌弃又难顶：“你先让开，我答应你。”
陈晏岁扬眉，似笑非笑：“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杜鹧不知道怎么形容心底那种感觉。
而他还真放她走了，回到家里，她忽然想起来自己不是孤立无援，她连忙给乌歌发消息。
乌歌直接飙过来了，两个人坐在杜家的大露台上喝酒。
杜鹧把最近的情况一通说，乌歌点头：“但这不应该就是你要的吗，你和陈晏岁关系近，就更好拉他回该有的剧情，你发愁的地方在哪里？”
杜鹧才抓马：“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转变。”
乌歌沉思片刻，又灌了一口啤酒，悠悠道：“有病的人未必各个都能被治愈，有病治有病是最合适的了。”
杜鹧不懂。
乌歌给她解释：“你有想过陈晏岁为什么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吗？”
杜鹧摇摇头。
乌歌妩媚浓郁的猫眸含笑看着她：“因为你一来给他展现的就是极端的控制欲，无论软的硬的，都是逼着他往你想要的方向走。”
杜鹧更不明白了：“可控制欲为什么会让人喜欢和我待在一起，这合理吗？”
乌歌摸摸她的脑袋，细长的手指从她发顶滑过，窄长干净的淡粉指甲都横生媚态：“也许是缺爱的人最需要控制欲，你控制他，在他的世界观里就说明你爱他，在乎他，陈晏岁只会觉得你爱他爱得要死才会连他的手机都想看，而他从来没有愿意了解他的人，现在就哗啦啦像泄洪一样想向你敞开。”
杜鹧看着乌歌明艳的脸庞，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什么来，她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
她慢慢道：“我觉得我还挺偏激，我自己的性格也不太好，很急躁不安，还总是强迫别人回答我，确实我也有问题，和别人不一，但没想到会刚好治陈晏岁。”
她一向是什么东西都要得到答案的人，因为怕失去所以会反复问，她脱离福利院刚上大学那会儿，总是会问和自己好的朋友，喜不喜欢她，如果她这么做会不会觉得她很坏。
她总是要将对方对自己的每个看法刨根究底，不然就不安心，后面意识到这样很烦人之后，她就逼着自己少交朋友了。
但她完全没想到会有人喜欢控制欲。
乌歌浅色的瞳孔像猫一样迷离：“但要恭喜你，缺爱和控制欲，不完美，但是却是天生一对。”
杜鹧却挣扎：“可我要回去的，也没想过留在这里。”
乌歌却好像看得穿她的心思：“陈晏岁就真的这么差吗？”
杜鹧迟疑：“也没有。”
起码他虽然当时冷漠，但却替她养了一周的猫，还给她礼物，尽管很自信，脾气也不好，总觉得别人喜欢他，但好像都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杜鹧想了无数个虽然，也想了无数个但是。
陈晏岁是性格很奇怪很别扭，但这对她来说却毫无攻击性。
乌歌笑了笑：“杜鹧，世界上所有事情都不是非黑即白的，露柱灯笼，三门佛殿。若上若下，和光同尘，解决问题也不是一定要用光鲜亮丽的手段，像你这样就很好，混沌中解决问题，总比任务毫无进展的好。”
杜鹧没有完全听懂，却不想再谈论这件事，想自己再回去想想，遂追问道：“你呢，你的任务还要多久完成？”
乌歌抬眼：“我？大概已经完成了吧。”
杜鹧不解：“那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回家吗？”
乌歌朱唇轻笑：“回家？”
她含笑的眼睛望向远方，似乎看见残旗破碎：“我没有家了，国破家亡，故土易姓，我只能在这里。”
杜鹧惊觉：“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乌歌侧眸看向她，一双眼睛笑意盈盈，却什么都没有说。
而在杜鹧不知道的时候，陈晏岁却给陈伯晋提建议，说趁着JH被Danica抄袭，陈氏不妨也蹭一波热度。
陈伯晋听信了，陈氏开发布会声明永远不会再和Danica合作，毕竟本来陈氏门下就没多少家Danica门店。
但是收获的舆论助力却是巨大的，陈伯晋都对陈晏岁连声赞赏，而陈晏岁不过是想帮右繁霜而已。
不要显得JH孤立无援。
他还去找了苏忧言，甚至是单刀直入地说想和苏忧言合作。
苏忧言也没见过陈晏岁的能力，又有过节，当然毫不犹豫拒了，也觉得陈晏岁未免太自信。
连掌权都没有，却敢代表陈氏说合作。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忧言拒绝得太无情，右繁霜居然回了陈晏岁的微信。
陈晏岁一个激灵，把杜鹧叫出来了。
她才知道陈晏岁做了那么多事。
陈晏岁面带笑意地把右繁霜回的信息给她看的时候，他看着手机，杜鹧却看着他的脸。
狐裘断缝弃墙角，岂念晏岁多繁霜。
本身他的设定里，就和繁霜息息相关。
杜鹧追问：“你是不是还很喜欢右繁霜？”
陈晏岁毫不犹豫：“是啊。”
杜鹧看着他在灯光下俊朗含笑的面孔，恍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多余，从来没有掺进过设定里。
陈晏岁碰了碰她，杜鹧陡然回神，才询问他：“为什么非得找苏忧言，苏承颜不是更好吗？”
陈晏岁认真道：“因为我知道苏忧言需要，这样，也对她更好，毕竟她真心喜欢苏忧言。”
杜鹧顿了顿：“哦，这样也行。”
陈晏岁抬眼，发现杜鹧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陈晏岁有意道：“你最好别喜欢上我，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喜欢别人。”
这话把已经适应陈晏岁自信的杜鹧都搞沉默了。
他对自己定位是真的不清晰。
她幽幽道：“陈晏岁，你真的有一个优点。”
陈晏岁就知道，杜鹧总是跟着他，几乎是围着他转，一定是有私心，他微微勾唇：“什么？”
杜鹧随手拿起桌上的菜单朝他后脑勺拍过去，她没真打，陈晏岁却立刻缩头，杜鹧拍一下他后背说半句：“普信男，我叫你自信，活该你，追不到，美女！”
难怪女主来安慰他的时候被恶心走了，怎么会有这么自信的男人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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