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渊起离城
第1卷渊起离城
九域之一，古宇域。
广阔无尽的天地中，一道巍峨身影走出了神殿，俯瞰着无尽天地，聆听着世界中无尽生灵的吟诵‘岩陀’‘岩陀’。
这是他绝对掌控的天地。
“后土，竟真的陨落了？”岩陀大帝微微愣神，略感吃惊。
他已陆续收到来自万宇楼、仙庭传递来的情报。
然后，岩陀大帝便开始了自己的推演。
他的推演能力虽不如万宇至圣，但在已知结果的前提下进行反推，自然不难。
最终，他得以确认，后土祖巫的确陨落了，至少当下已无任何踪迹。
“后土祖巫，自原初以来，几乎不曾陨落了。”
“她留于无尽域海中的时空烙印，极深，即便陨落，按理也能轻易复苏归来。”岩陀大帝微微皱眉：“只是，天帝能杀死她？”
在毁灭之域中击杀的？
按仙庭给的消息，是后土祖巫、渊圣、鸣剑至圣三人联手，被天帝给一死两重伤？
光想一想，岩陀大帝便有些不敢相信。
“天帝，变得这么可怕了？”岩陀大帝呢喃自语：“难道，他成就了至尊之位？”
在岩陀大帝看来。
除非天帝突破，不然不该完成这样的壮举。
至少，岩陀大帝能够推演出来，若情报为真，天帝在毁灭之域中爆发出的实力，恐怕已触摸到了至尊层次。
稍加思索后。
“先见见帝江吧。”
“上次他来古宇域，和我约定联手。”岩陀大帝皱眉：“如今来看，这一决定倒是有些莽撞，得重新考虑。”
论保命能力，渊圣不亚于他，但和后土祖巫联手，却依旧被杀的大败。
或许，仙庭传出的消息有些夸张，但至少巫庭至今都未公开否认。
这足以说明，真实情况八九不离十了。
那么，岩陀大帝去联手巫庭的至圣们，就能敌过天帝？几乎不可能。
弄不好还会惹祸上身。
“等！”
“无论是什么情况。”岩陀大帝暗道：“暂时不能离开宇宙。”
待在宇宙内，天帝再强大，只要不是真正突破，也奈何不了他。
一旦离开自身宇宙，一切就很难预料了。
时间流逝，这一道消息传播的越来越远，短短数日间，不止是无尽域海的至圣们，甚至在真圣群体中，这一消息都在陆续传播。
毕竟，后土祖巫陨落，这种事牵扯太大，注定会影响整个域海的局势。
若后土祖巫是陨落在某处极危险险地中，那么，待复苏回来，便也没有那么大影响了。
但这次公开的情报，是天帝击杀了后土祖巫。
复苏归来又如何？能击杀一次，便能击杀两次，平衡已经被打破。
“巫庭依旧没有回应。”
“已经确认，后土祖巫陨落！再无争议。”
“看来，真是天帝击杀的。”域海各方的至圣议论着，心中震撼难言。
过去。
天帝再强，也最多压制其他拥有玄黄道宝的至圣圆满强者。
如今，连后土祖巫都身死，其他人能扛住吗？
经此一战，极短时间，便将原本就地位崇高、隐隐为域海第一人的天帝，推向了更高层次。
真正有了域海无敌之名。
除此之外。
像岩陀大帝、万宇至圣、血帝、梦帝等诸多顶尖强者，都在不断试探巫庭或仙庭，或是传讯给鸣剑至圣。
想知晓具体的战斗经过。
只是，皆是沉默，无论是哪一方，都暂时没有任何消息再传出来。
巫庭境，一方特殊神殿内，四尊黑色金属王座，另外二十多尊石质王座。
一位位至圣化身浮现，出现在王座之上，他们的神情都无比严峻。
同时，他们的目光都不由看向最高处四尊黑色王座上的三道身影。
帝江祖巫、渊圣、斧幽至圣。
而最中央的那一尊黑色王座，则是空荡荡的，那是隶属于后土祖巫的王座。
“都来了。”
“三位领袖都到了。”
“后土祖巫到底是怎么陨落的？真是天帝击杀的吗？渊圣也一直没说明。”众多巫庭至圣现身，都在彼此交流传讯。
他们都很急切。
要知道，为何巫庭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播？就是他们这些至圣也不知道情报。
足足三天。
帝江祖巫才传讯给他们，巫庭至圣们便都第一时间分出念头抵达了。
许多至圣，都想了解情况，但见吴渊一直低头闭眼，不做任何回应。
最关键的，帝江祖巫，用眼神制止了所有至圣想开口询问的想法。
帝江！
这位巫庭堪称最古老的领袖强者，拥有着极高威望，即便后土祖巫陨落，他依旧有足够震慑力，维持巫庭的稳定。
对这一点，一旁的吴渊心知肚明。
论实力，或许自己比帝江祖巫更强，但自己修炼岁月太短，在众多巫庭至圣心中，是没有足够威威信的。
伴随最后一位至圣抵达。
“好。”
“我巫庭所有至圣，尽皆到了。”帝江祖巫声音雄浑，感受不到一丝悲意，唯有肃穆：“我知道你们心中有诸多猜测，也都已知晓万宇楼、仙庭传出的消息。”
“没错！”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后土祖巫，的确陨落了。”帝江祖巫低沉道。
一片压抑。
即便早已知晓，但终归是其他势力传出的消息，许多巫庭至圣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如今，他们是真正心颤了。
“而且！”
“仙庭、万宇楼的情报虽不完全准确，但也基本属实。”帝江祖巫低沉道：“具体情况，你们看战斗影像，便都会明白了。”
“但记住。”
“这战斗影像，绝不允许外传。”帝江祖巫郑重道。
众多至圣纷纷点头。
帝江祖巫挥手，顿时虚空中出现了一道光幕，光幕上首先浮现的，便是吴渊和南光帝君战斗影像。
“南光？”
“渊圣？”众多巫庭至圣露出疑惑之色，但很快他们便都明白了。
“这是争夺至宝吧。”
“渊圣，实力更强了。”
“还有鸣剑至圣，一招就杀死了彪火至圣他们？难怪之前有消息说他们陨落了，原来是争夺宝物。”光幕投影中画面闪烁非常快，但以至圣们的念头运转速度，轻易便能记下并做出分析。
“玄黄道宝吗？”
“战刀！”
“渊圣，竟又得到了一件玄黄道宝？”这些巫庭至圣为之震惊，连斧幽至圣眸子中都掠过了一丝莫明光芒。
同时，这些巫庭至圣又生出更大困惑。
渊圣显露出的实力，已比肩岩陀大帝，如今又得到玄黄道宝，实力只会更强。
天帝，怎么赢的？
时间流逝，投影不断闪烁，吴渊炼体本尊和雷龙王的战斗……天帝现身，双方展开激战。
“渊圣的实力。”
“竟能挡住天帝的九剑齐出，连帝山都动用了，竟然还能轻松挡下？”
“渊圣的实力，恐怕能媲美后土祖巫了。”这些巫庭至圣看向吴渊的眼神，已彻底变了。
后土祖巫虽陨落，但巫庭依旧还有一位能比之媲美的超级存在。
只是，这些至圣更为困惑。
到目前为止都是渊圣和天帝激战，后土祖巫根本没现身，为何最终是后土祖巫陨落？
随后闪出的画面，便令所有至圣沉默、目瞪口呆了。
“原剑？”
“天帝，引动了至高神物原剑？这！”所有巫庭至圣终于有些明白。
后面的画面一一闪过，实力强大的吴渊不断被追杀，一次次艰难抵挡，直到走到死亡边缘……最终后土祖巫现身，以生命为代价，困住天帝。
又有鸣剑至圣拼命攻击。
换来吴渊逃出升天。
至此，光幕投影结束，整个神殿内，也变得无比寂静。
“情况，便是如此。”
“但战斗影像不代表全部真相。”
“后土祖巫的选择，不止为救渊圣，是她主动要施展出搏命一击。”帝江祖巫声音低沉道：“最关键的原因，是后土祖巫想要更进一步。”
“生死轮回，六道不熄！”
“不经生死，哪能突破？这是后土祖巫做出的选择。”帝江祖巫声音铿锵，言之凿凿。
许多巫庭至圣都不由点头。
他们都清楚后土祖巫的强大，下意识有些相信这种说辞，否则，以后土祖巫之强大，哪里会瞬间陨落？
“后土祖巫的确陨落，但不久后，至多到下个天地轮回，她便会复苏归来，且会变得更为强大。”
“完全有望跨出最后一步。”帝江祖巫低沉道：“伱们不必太过担忧。”
“至于天帝？”
“我知道你们都担心天帝，但从战斗影像你们也能看出，天帝并未真正掌控原剑，他也只是在毁灭之域能动用原剑的部分威能……一旦离开毁灭之域，他带不出原剑。”
“那么，他的实力，也只是比过去强上一筹。”
“而你们，看的很清楚。”
“渊圣如今拥有两大玄黄道宝，在毁灭之域外，足以挡住天帝。”帝江祖巫低沉道：“一旦等后土祖巫复苏。”
“那么，他们两位联手，我们反倒能压制仙庭。”帝江祖巫看向一位位至圣，低沉道：“可都明白？”
“明白。”
“那便影响不大。”
“天帝在毁灭之域中虽强，那我们便不去毁灭之域。”
“原剑，的确逆天，连渊圣都挡不住……但只要不完美掌控，应该就离不开毁灭之域。”一位位至圣开口，都略感到轻松。
在此前，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天帝是轻易灭杀了后土祖巫，并击败渊圣、鸣剑至圣。
那情况就太糟糕。
如今来看，局势，似乎没那么糟糕。
后土祖巫虽陨，但以渊圣的实力，似乎也足以抵挡天帝。
“局势，初步稳固了。”帝江祖巫心中暗叹。
这些说辞，是他和吴渊、玄冥祖巫、祝融祖巫他们商议后，才总结出来的。
瞒？瞒不住！
即便帝江祖巫、巫庭不公开这些战斗影像，仙庭迟早会公开，反而会令巫庭最高层人心惶惶。
所以，索性公开。
但是，像其中部分说辞，例如后土祖巫是为突破才决心赴死、不久后便能复苏归来、原剑无法离开毁灭之域等等……则完全是帝江祖巫和吴渊的一些猜测。
尤其是最后一条。
天帝，是否能在毁灭之域外施展原剑？谁都无法确认。
而之所以等三天。
其实，就是要看天帝的状况。
实际上，吴渊炼体本尊一直在疯狂逃窜，但法身逃走只是假象，离开不久便隐匿在不远处虚空中，骗过南光帝君的感知，默默观察着天帝的情况。
三日来，在毁灭之域内，虽有南光帝君守护，但天帝的生命气息依旧逐步衰落。
更没有任何觉醒的迹象。
而吴渊炼体本尊已逃的很远，暂时脱离了危险。
所以，帝江祖巫，才决定召集巫庭众圣，稳定大局人心。
不过。
帝江祖巫的说辞，虽暂时稳定人心，但并没有消除所有至圣的疑虑。
“帝江大哥。”
“天帝虽暂时被困住，且他似乎还未完美掌控至高神物原剑，但未来……他会不会彻底掌控。”
“到时候，他率领仙庭其他至圣，完全有可能攻击一处处永恒界……即便后土祖巫复苏，我巫庭便挡得住吗？”一位普通至圣忽然开口。
整个神殿，再度安静下来，其他至圣也都陷入了思索。
是啊！
渊圣虽强，后土祖巫也会复苏，但天帝显露出的实力更为恐怖。
当年，在毁灭之域，天帝只是击败后土祖巫和岩陀大帝。
如今，却能施展原剑，追杀的渊圣近乎陨落。
这说明，天帝实力正在不断提升，那么，便有彻底掌控原剑的可能。
到时候，即便至圣待在永恒界内，也未必能自保。
怎么办？
“这种担忧，是对的。”帝江祖巫低沉道：“虽是敌人，但必须承认天帝的实力很强，便是渊圣，也只是有把握在域海中挡住他，却很难赢。”
“至于未来，他会更强。”
“所以。”
“在接下来的岁月，所有至圣，我建议是尽量回到永恒界内，轻易不要外出闯荡，即便是真圣也尽量减少出去。”
“至少，在后土祖巫复苏前，是如此。”帝江祖巫道。
众多至圣都微微点头。
天帝虽强，但想要直接杀入他们的永恒界内？也极难。
吴渊静静听着。
过去，天帝和后土祖巫形成微妙平衡，加上不想让域海各方势力占便宜，所以巫庭和仙庭都是很克制的，轻易不爆发至圣大战。
除非为争夺宝物、机缘，否则连真圣间的直接搏杀都很少。
但是，武力平衡一旦打破，一切便很难说。
“除此外，还有一件事，是关于渊圣的。”帝江祖巫缓缓道：“渊圣，你亲自来说吧。”
众多至圣再度看向吴渊。
“诸位心中，恐怕都有困惑。”吴渊缓缓道：“为何我会突然深入毁灭之域，然后便和南光帝君争夺，得到了玄黄道宝‘绝灭刀’……是因我得到了祖塔的指引。”
“我，乃是祖塔原者。”
三大至高神物，威名太盛了，在许多至圣眼中便是无敌的。
天帝本就是永恒榜第一，又开始真正执掌原剑，谁不恐惧？
光凭帝江祖巫的一番说辞，无法打消众圣疑虑，必须得拿出真正有分量的东西。
“祖塔原者？”
“来自祖塔的指引？玄黄道宝？”斧幽至圣、祝融祖巫、玄冥祖巫他们都吃惊了，有些则露出了疑惑之色。
对于三大至高神物的‘原者’，有些至圣了解，但有些至圣却不太清楚。
时间流逝。
吴渊将‘至高神物原者’的讯息，逐渐讲述开来，令所有至圣所知。
“我能够成长这么快。”
“短短数十亿年，便媲美后土祖巫，便是祖塔原者的缘故。”吴渊肃然道：“未来，我同样有望执掌祖塔。”
“执掌祖塔？”
“原来，成为原者，便有执掌至高神物的希望，这么说，天帝便是原剑原者？难怪漫长岁月来，他一直待在毁灭之域。”许多实力一般的至圣，都流露出震撼之色。
许多讯息，对至圣圆满强者来说，不算隐秘。
但也轻易不会外泄。
甚至于，许多至圣不由想到了彼岸崖，那里，同样有着另外一尊至高神物‘天鼎’。
“想要执掌祖塔，艰难无比。”
“我不敢说会比天帝更快。”吴渊缓缓道：“但我自会竭尽全力。”
“成为祖塔原者，有什么途径吗？”
“掌控至高神物原者，有什么条件？”有至圣终于忍不住询问。
作为站在巅峰的存在，这些至圣也都渴望更强。
“成为三大至高神物原者，极难。”吴渊微微摇头道：“至圣想成……唯有在毁灭之域、彼岸崖才有一线希望。”
吴渊知道成为原剑原者的办法。
但一来，他和血帝、梦帝有过约定，二来，如今天帝已初步成功，毁灭之域步步杀机，焉知这办法还行不行？
“好了！”
帝江祖巫低沉道：“三大至高神物原者的秘密，许多至圣都清楚……难度，你们更清楚，渊圣成为祖塔原者，也是诸多机缘和磨砺。”
“若你们想去争取，未来，可以自己去彼岸崖闯荡。”
“至于现在？”
“我巫庭面临这场劫难，面对仙庭和天帝，的确没有必胜之把握，但漫长岁月来，我巫庭崛起纵横的路上，何时没有过艰难？”
“现在，便更需要你们众志成城。”
“关于这场会议的内容，绝不允许泄露。”帝江祖巫低沉道：“你们的本尊，都等候在各自永恒界，一旦仙庭真的掀起大决战，我会立刻向你们传讯。”
“是！”
所有至圣恭敬应道。
现在的确是危局，但整个巫庭大势，还没到彻底崩溃的地步。
众多至圣散去，神殿内只剩下吴渊和帝江祖巫。
“渊圣，抱歉，让你不得不暴露祖塔原者的身份。”帝江祖巫轻叹道。
“帝江大哥，到这时，便不必说这些话。”吴渊低沉道：“祖塔原者的身份，别人又抢不掉，况且……到了这时候，我们不扛起责任来，谁扛？”
帝江祖巫轻轻点头。
吴渊的表现，让他很满意，至少让他感觉，后土祖巫的牺牲没有白费。
“这才过去三天。”
“按后土祖巫所言，即便杀不死天帝，但困住天帝上千年应该是能做到的。”帝江祖巫道：“从你法身的暗中观察来看，后土的预估应该不虚。”
“嗯，只要有数十年，都足够我出来。”吴渊点头道：“我炼气本尊一直等候在毁灭之域外，只要我一出来，便能迅速回到宇河内了。”
等离开毁灭之域，吴渊炼气本尊、法身，都能轻易穿梭时空离去。
“嗯。”
“除此外，便是战争准备。”帝江祖巫缓缓道：“像之前你还是真圣时，混沌墟中的战斗，那都是小打小闹。”
“仙庭若动，便是决战。”
吴渊点头，他虽未经历过真正仙巫大战，却也从巫庭情报中知晓一二。
仙巫大战，大致分为两种情况。
第一，便是类似混沌墟、彼岸崖中，对于一些重要宝地的争夺，胜利的一方会占据更多宝地，源源不断得到更多宝物。
但不影响大局，一次战斗的胜利很难对哪一方造成致命打击。
第二种，便是大决战。
即两大势力的至圣们，彼此汇聚展开决战，伤亡是极为惨烈的。
而为逼迫对方决战，办法也很简单，那便是直接攻击对方势力的圣界、永恒界。
这样的大决战，自原初以来，巫庭和仙庭也就爆发过两次。
“圣界，是真圣之源泉，若圣界破灭，真圣是无法再突破的。”帝江祖巫低沉道：“真圣本尊待在自己圣界内，有圣界本源加持，普通至圣很难攻破，但至圣圆满实力，便足够了。”
吴渊微微点头。
至圣圆满强者，若是愿意，毁掉一位真圣之根基，是有很大把握的，只是要耗费很长时间。
尤其当大批至圣汇聚，联手攻击下，会更为容易。
像吴渊两大本尊，之前都是因圣界在宇宙内，才无任何担忧。
“圣界一旦被大规模毁。”
“则我巫庭，无法再诞生更多至圣，这便是断绝根基和未来。”帝江祖巫肃然道：“所以，一旦仙庭掀起大战，我们将不得不迎战。”
吴渊心中微沉。
昔日的两场仙巫大战，无论是仙庭还是巫庭，被彻底毁掉的圣界，都不在少数。
如今，天帝如日中天，一旦恢复过来，巫庭又少了后土祖巫。
真要拼杀起来，未必能赢。
“我最担心的，是至圣的永恒界。”帝江祖巫低沉道。
吴渊一愣。
“过去，至圣待在永恒界内，是近乎无敌，天帝也无可奈何。”帝江祖巫轻叹道：“倘若他能将原剑带出毁灭之域……永恒界内便绝对安全吗？”
吴渊沉默了。
至圣在永恒界内爆发出的实力，是有极限的，也就是媲美后土祖巫和现在的自己。
而天帝。
若是执掌原剑，那般可怕攻击，耗费漫长岁月，的确有可能破灭至圣的永恒界。
“永恒界，无法快速移动，避无可避。”
“一旦有永恒界被毁，那么，现在的巫庭众多至圣，未必有拼死的决心。”帝江祖巫微微摇头：“我巫庭，便有彻底覆灭的危险。”
一方大势力之根基，在于最顶尖战力。
只要至圣们团结一心，这方势力便倒不了！但若至圣们有的陨落，有的投降逃窜，那么，这方势力距覆灭也就不远了。
“巫庭覆灭？”吴渊心中微颤。
沉默许久。
“帝江大哥。”
“我明白你的意思。”吴渊心中沉甸甸的，低沉道：“若大战真的来临，即便天帝再强，我便是拼上性命，也绝不会让巫庭覆灭。”
“巫庭能走到今天，是后土祖巫的心血，亦是人族无数先辈之心血。”
不久。
吴渊化身消散。
“哎！”帝江祖巫心中轻叹，他并不想逼迫吴渊，更不想吴渊背负太大压力。
只是。
“我没得选择。”帝江祖巫喃喃自语：“拼上性命？”
“若有那么一天，我同样会拼上性命。”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便是两年后。
毁灭之域内。
吴渊炼体本尊一直在高速前行，忽然他眼眸微亮，见到了远处无数黑雾被驱散。
一尊血色莲台，悬于虚空中。
是轮回台。
“收！”吴渊炼体本尊的伤势，已恢复了不少，挥手间，便将血色莲台直接收起了。
“轮回台。”
吴渊感应着血色莲台散发出的熟悉气息，心中略有些感伤。
“后土祖巫。”吴渊心中默念：“我，不会让你失望。”
吴渊清楚。
过去，有后土祖巫替自己遮风挡雨，暗中扫清诸多障碍，自己可以全身心投入修行中，而不必顾忌太多。
但如今，前路茫茫，已彻底无人站在远处。
“我，已经是巫庭的最高战力。”
“天帝？”
吴渊炼体本尊回首看了眼无尽黑雾深处，旋即便继续赶路。
帝江祖巫对巫庭众圣的话，并没有在域海中传播开来。
可年复一年。
巫庭暗中下令，命众多真圣乃至圣者们，陆续回归圣界、永恒界，乃至原本一些布置了大量阵法的宝地重地，都直接放弃了。
这样大规模的行动是瞒不住的。
整个域海，各方大势力都能感觉到风雨欲来。
巫庭和仙庭，似乎即将要爆发一场空前大战。
不过。
面对巫庭的全面收缩，仙庭却没有任何行动，以沉默应对。
转眼，便是百余年后。
毁灭之域，雷霆之海，昏暗虚空中。
被无尽光芒笼罩了超过百年的天帝，缓缓睁开了眼。
“后土，这一次，我得感谢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