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儿。”李氏没有想到,孟玉堂会主动提出来要干农活。
“祖母,堂儿想试试,如果堂儿干不好,堂儿也不会逞强。”
“好吧。”李氏也存了一线希望,毕竟她不想他们嫡支连个能拿动镐头的人都没有。
孟玉堂见祖母同意了,就挽起了衣袖,学着刚刚王大宝的样子,拎起来镐头。
看着孟玉堂颇有章法的抡起来镐头,孟家嫡支的这些女人们,都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孟玉堂的双眼却一直盯着前面的土地,他自己清楚,他的力气和王大宝差远了。
人家王大宝子一镐头刨下去,整个镐头都没到泥土里。而他一镐头下去,只有镐头尖的部分刨进地里,其它的大部分都露在外面。
只是他这个样子,在李氏和刘氏眼里都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几个姐姐崇拜的眼神,更是都要把他淹没了。
孟玉堂也有点飘起来,他现在急需有人拽住他,不然他准得飘到天上去。
还好,关键时刻齐贺过来了,不仅瞬间让他清醒了,还轻而易举的让他飘飘悠悠的心,直接掉在地上,碎成渣渣。
小河的那一头,齐贺抱着一篮子石子,哗啦一声都倒在河边的空地上,然后就像看新鲜玩意儿似的看着孟玉堂。
孟玉堂见齐贺在对面,就笑着开口打招呼:“齐哥。”
“诶。孟玉堂,你在干啥。哈哈哈,你不会是在刨地吧?”齐贺见孟玉堂刨出来的坑还没有小鸡子刨的坑深,就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偷摸的说,他是给孟玉堂面子,怕他脸上挂不住,没有捧腹大笑。
不然,他铁定八个门牙都得露出来。
只是等他瞧见,孟玉堂一副从天堂坠落的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孟玉堂,这活真不是咱们能干的,你还是学学我帮着捡捡石头和草根就行了。”
齐贺说完这些话,感觉对面的气氛更不对了。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这个念头刚从他的脑子里升起,就见孟玉堂的几个姐姐,全都红了眼眶。
“孟爷爷,孟爷爷。”齐贺慌了神的往回跑。
“小贺,你怎么了?”
“孟爷爷,您快点过去瞅瞅,我把孟玉堂的姐姐们都给整哭了。”齐贺现在很内疚。
孟庆平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深知齐贺不是一个随便惹事的孩子。
“孟爷爷,您快点帮我过去看看吧。”
“好的,孟爷爷现在就去,你别着急。”孟庆平说完了,扔下手里镐头,跟着齐贺一起急匆匆的向河边走去。
傅心慈也放下手里的篮子,跟着过去了。
河那头,孟玉莲和几个妹妹都低着头,她们不想让旁人看见她们的狼狈,就偷偷的抹眼泪。
孟庆平过来的时候,恰恰看见几个女孩子红彤彤的眼睛。
等他把地里的情况看了几眼,就猜想到,几个女孩子为啥哭。
她们曾经的生活,春赏花,冬赏雪,没事自家园子里坐坐,品品茶,姐妹间说说体己话就是每日的生活,
拿根绣花针就算是干活了,要是给长辈做件衣裳,或者鞋袜之类的,那就是了不得。
可如今,笨重的镐头,她们拿起来都难,更别说是刨地。
“这怎么办才好?”孟庆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糟老头子,自己家的活计还忙不过来,哪有工夫帮她们干活。
在说了,就算他有工夫,他的身子也不允许。
这不,在自己家地里干点活,儿子媳妇儿还让他悠着点。
见祖父都感觉棘手,傅心慈再也不能装作视而不见,就坦然道:“你们既然干不了农活,可以做些别的。”
“做别的?我们在这里能做什么?慈妹妹,能不能请你给我们指条明路。”孟玉莲一双满含期待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对面的小丫头。
傅心慈看着几个如拂风弱柳般的女孩子,轻轻的摊了一下肩膀,道:“几位的女红一定很不错。”
“嗯嗯。”几个女孩子拼命的点头。
“等下次祖父去镇子上,可以帮你们带些普通的料子,就是那种大红色的,成婚用的那些,像被面,枕巾,或者日常用的帕子,荷包,钱袋之类的小东西。”
孟玉莲和几个妹妹对视一眼,觉得慈妹妹说的法子可行。
傅心慈却还没有完,接着又丢给她们一个只赚不赔的买卖。
“你们看卫所里的那些大哥哥们,每天都要训练干活,他们的衣裳铁定脏的快,刮扯坏了也是常事。你们可以让堂哥去和他们说,你们免费帮他们洗衣服,或者缝补衣裳,他们帮你们干农活,这样你们就相互抵消。”
几个女孩子沉默了一小会儿,孟玉莲带头对傅心慈福了福身子。“谢谢慈妹妹,给我们想出来这么好的主意。”
傅心慈可不敢受她们的礼,调皮一笑,侧身躲到祖父的身后。
李氏和刘氏,还有小李氏和陶姨娘,也都长舒了一口气。有了心慈给想出来的好办法,她们家分到的那些土地至少不会荒着。
还有啊,给那些大小伙子们缝补衣裳的事,她们也能做呀。
孟庆平脑子里消化完孙女儿的提议,也是点头赞成。“慈儿,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个好办法的?”
“就是刚才过来的时候,听见有人说,他的衣裳又刮坏了。”
“真的吗?我现在就去问。”孟玉堂说完了,扔下镐头就往河对岸跑去,一着急鞋子都忘了脱。
还别说,孟玉堂跑过去之后,小嘴甜的都沾牙,是挨着个的叫大哥。然后又把大妹妹刚刚教的法子,用他的口吻详细的说了一通。
末了,还真的收到了两件刮破了的衣裳。
看着孟玉堂乐颠颠的拿着衣裳跑回来,陶姨娘和小李氏根本就不用人吩咐,拎着裙裾就跑去二叔家的窝棚里,取她们的针线。毣趣閣
她们都是针线好手,没用多大的工夫,就把两件衣裳缝补好了。
刘氏也是个脑子快的,立刻接过来拿到河边去洗。
“姐姐,还是我来吧。”
“咱们谁洗不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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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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