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恒呵呵笑了。
顾云娇佩服的看着花姨,这情商,一句话将两个人都夸了。
晚上回家,在顾云娇的要求下,江宥之提笔给他大舅写了封信,信里将顾川一顿狠夸,又对乌芳救了顾川的事表达了谢意。
第二天,顾云娇让王管家准备点湘城的土特产,随着信一起送去南疆。
接下来一段时间,全家人天天翘首盼着南疆的来信。
只是两地相隔遥远,便是再快的信拿到手里少说都过去半个月了。
他们盼的实际上不是信,仿佛是在看连续剧,还是爱情剧,下面到底会怎么发展,让人抓心挠肝。
可接下来,顾川又恢复了半个月一封信。
信里也没再提乌姑娘。
顾云娇总觉得顾川这信里透着点颓废的气息,像是受了什么挫折。
写信去问,顾川只说,姑娘家离金阳县还有一两百里路,那天姑娘是路过金阳县。
如今金阳县旱情还是严重,他没有时间去管别的,正在找人打井。
顾云娇和顾云娇便也不提这件事了。
毕竟百姓的民生更要紧。
乌家大舅那里,倒是没多久就来了信。Μ.5八160.cǒm
乌家大舅没有明确表态,只说对顾川还不了解,等以后再看。
之后,顾川的信里,说他打出了好几口深井,暂时能保证百姓日常用水了,还在继续打井,用来挑水浇庄稼。
只是打了井,抢水的事情又时有发生,那些边民不懂大楚话,找了翻译,他们也根本就不听他的。
顾川将衙役们分散守着那些井,尽力维持秩序。
据他所知,周围几个县,情况都差不多。
顾川给江宥之的信里,详细的说了南疆干旱的事情。
江宥之很快就从朝堂上下发政令,命南疆守军,暂时分散到各县,帮助各县维持秩序。
每个县衙,尤其是偏远地区,也就不到一百个衙役,根本没办法去维持整个县城的秩序。
干旱除了打井和祈求老天爷下雨意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顾家一家子都跟着揪心。
又过了两月,顾川来信,说南疆那边终于下雨了,他现在忙着让百姓补种土豆,好歹过段时间还能收一点,顶粮食。
眼看就要过年了,这天驿吏又送了封信来。
顾玉恒接过来就拆了,看了信,他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顾川在心里扭扭捏捏的说,想要跟乌姑娘成亲,询问父亲和花姨的意思。
顾云娇接过信看了看,笑道:“这小子,这段时间两人肯定有了点什么,不然,他不会这么高兴。”
顾玉恒又凑过来,“你咋发现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花姨笑道:“我上回说的没错吧,等过了年,开了春,咱们就好往南疆去了,先给小川定亲,再看着他成亲。”
顾玉恒兴奋的道:“过一两年,兴许就能抱孙子了。”
顾云娇看两人兴奋的规划着,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虽然他爹也喜欢佑儿,但是对他爹来说,外孙和孙子还是不一样的。
这也没办法,没有人能够超脱时代。
在这里,宗族,家族,姓氏这些都根深蒂固的在人的脑海里。
三月,初春。
看内容下载爱阅小说app,内容已在爱阅小说app,网站已经不更新内容。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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