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
动了动小手想要挣扎开,眸子就对上那一双冰冷如霜雪的眼眸。
一瞬,心尖跟着颤了一下。
千眠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该不会是第二世衍衍是个反派暴君吧。
那她该怎么办?
哄好暴君,娇养反派,还是抱大腿。
无论那样,她都得做。
白嫩小手抓在御沉的手上:“御沉哥哥,我不是来送死的,我是来给你送吃的,你信吗?”
从古至今都有那么一句话,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一想到自己醒来的时候太饿,就顺手将房间里摆在桌子上的大鸡腿顺走了。
“喏,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将鸡腿往着御沉面前晃了一下,只可惜有些凉了,不过丝毫不影响口感。
倒是御沉看她的眼神越发奇怪,也是,谁不知道北国小娇娇公主是个五常不识的孩子。
难听的就是傻子。
御沉将放在她脖子上的剑取了下来,换成了自己的手,轻轻摩挲在那细软的脖子上。
“听说,几年前,就是你差点杀了我?”
听到这话,千眠顿时觉得手里的大鸡腿不香了。
疯狂摇着头:“不是我,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御沉低低一笑,意味深长:“嗯,我信。”
无论是哪一世,她的衍衍都无条件在相信她。
“御沉哥哥,我困了,我们去睡觉吧。”
御沉松开了她的脖子,千眠气呼呼一张小脸,臭衍衍,你给我等着,到时候这些时候仇她都要报。
臭衍衍,居然虐妻啊。
“来人,把她带下去。”
带她去哪里?
千眠手里的大鸡腿还没有啃完就被人带走,掉在了地上,回头看向御沉时,那张俊脸上被暴戾笼罩。
而她被关起来的地方正是御沉院子里的一间小破房。
“哎哟。”
千眠摔倒在地上,没有想象中的疼,楞了一下。
她想起来了,她的身体似乎拥有一些不同于别人的自愈能力。
只是,现在衍衍不记得她怎么办?
一个晚上,千眠都是靠在墙角才睡着的,很冷,很饿,很想他。
早上更是天没亮就被揪了起来。
“姑娘,轻更衣。”
她不是嫁给了衍衍吗,为啥这下丫鬟婆子都还是叫她姑娘。
“你们是不是应该喊我一声皇子妃。”
站在前面那个婆子笑得最为大声:“我们皇子说了,这里不再有北国公主,只有最下等的姑娘,从今天起你就负责伺候皇子衣食起居。”
“至于皇子妃,姑娘你想太多,过几日会有真正的皇子妃嫁过来。”
千眠只觉得难受,臭衍衍,第二世居然拿她当工具人,还要娶别人的女人。
被强迫换上了丫鬟的衣服,就这么一壶茶放在她手里。
“还不快给皇子送过去。”
这茶香问着好苦:“这是药吗?”
婆子狠狠瞪了她一眼:“作为下人不要去打听一些你不该知道的。”
千眠:“……”
这肯定不是茶,倒是有点像是药。
衍衍在这一世生病得很重吗?
端着这茶往着衍衍书房走去,就被门口暗卫给一剑刺过来。
咱就是说在古代生存条件一定要这么惊心动魄吗?
动不动就拔剑问候。
千眠累了。
“我是来见御沉哥哥的。”
“你们要干嘛?”
书房里,御沉低沉声音传来:“让她进来。”
一听到衍衍的声音,千眠心情也好了许多。
“御沉哥哥,你是生病了吗?”
“喏,这个是给你的。”
千眠从茶壶里倒了一点出来,粉唇微微撅起:“御沉哥哥,等你全部都想起来的时候,到时候我请你喝奶茶,我买单。”
奶茶?
御沉重复低喃了这两个字。
“那是什么东西?”
千眠微眯着眼眸笑起来:“好东西。”
“喏。”
茶杯刚送到御沉面前就被打翻。
“茶里有毒。”
“毒?”
千眠微微一愣。
刚刚守在门边的两个暗卫又冲了进来。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御沉便让人将她带下去关了起来。
“杀了。”
等等……这剧情不对啊。
她要是死了,还怎么带衍衍回去。
御沉站在那里,苍白虚弱的面色丝毫不影响他脸上的俊美,像是病娇美人。
千眠被关起来了,这次还是被关进了大牢里面。
“小渊子。”
“你出来!”
怎么世世都逃不过蹲大牢的命运?
夜渊出现时,眼前一切变换让她有些诧异。
“错了,全错了。”
飘在空中盘腿坐着的夜渊,一脸凝重。
千眠深吸一口气,抬手拍在他脑袋上:“你就说这事怎么解决吧。”
“先回去?”
“再过来。”
千眠:“……”
你还有这本事!
“怎么回去?又怎么过来?”
夜渊没说话,最后才吐出一句:“你要在被御沉祭天的时候,让他想起你,这样你就能带他回来。”
在祭天的时候?
又要祭天?
千眠这被关起来,一关又是两三天。
直到一群人带着东西来带她走。
“将她带出来。”
隔这玩过家家呢?
“送去皇子房间。”
千眠懵了,这第二世的剧情是不是乱了。
房间里。
御沉站在那里身上穿的却是一身红衣,是当天结婚才穿的。
摆在千眠跟前的确实一身白色素衣。
“穿上它。”
她知道了,祭天要到了是吧。
乖乖穿上了那一身白色襦裙,就连头上都带着一朵白色素花,看起来十分寡淡。
“带她走。”
这次她没有绑起来,而是到了祭天的地方才被绑起来。
一个祭台上,千眠站在那里,目光锁定在御沉的身上,只是那么轻声问了一句。
“御沉哥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御沉站在面色比她身上的白衣还要苍白。
那双漆黑眸子像是包揽了太多东西,让人看不懂。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
不需要吗?
一旁大祭司催促着:“皇子,仪式可以举行了,这样我们就能够攻下南国。”
攻下南国?
御沉是要灭了南国。
“御沉哥哥,你要做什么?”
一旁跟随在御沉身边多年的女子开口笑着:“小娇娇公主,你被骗了。”
“你真的以为皇子跟你有几分情意吗?”
“错了,我们北国被南国压榨欺辱这么多年,是时候还回来了,而你明明护佑南国的珍宝,却被南国糟践,不过没关系,那就为我们北国所用吧。”
千眠站在那里,任由凉风吹在身上,那晃眼的剑刃带着光,让她心口一瞬疼痛。
脑海里翻转着无数她跟御沉在一起的画面,还有那几世斩不断的缘分,不是他杀她,就是她杀他。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结局一定要这样吗?
衍衍,我不甘心!
千眠身子往后退着,眸子里氤氲着水雾:“御沉哥哥……不……薄天衍!”
“你最好快点记起我。”
“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家。”
“衍衍!”
御沉站定在她跟前,抬手轻轻扯着他的袖子,一点一点往上想要拉住他的手。
下一秒,却被无情推开。
“抱歉。”
“不!”
千眠伸手要再去抓着,天象却在这个时候骤变,是……夜渊。
小渊子。
“快带他走。”
千眠反手抓住他的手,抓得很紧不肯松开。
“衍衍,你跟我走,我们回家。”
御沉蹙着眉头,他脑子里很乱,很多画面在闪过,眼前这个小姑娘让他原本坚定灭掉南国的心有一丝动摇。
她要说要带自己回家?
他的家不就在这里吗?
大祭司的话还在耳边。
“皇子,快快动手。”
千眠身影正飘向半空中,御沉手里的剑刃就这么刺了过去,刺穿了她的心脏。
“啊。”
一声低低的痛喊让千眠对上御沉的眼眸。
“跟我回家。”
忍着剧痛,她也不要松开他的手:“衍衍,衍衍。”
一遍又一遍喊着他的名字,可是眼前的人眸光那么陌生,她心口的血顺着剑刃一滴落在了他的眼眸上。
红色血一点点滑落,像是沁了御沉的眼睛里。
红光乍现。
御沉原本松开千眠的手,一下收紧。
“小娇娇。”
“娇娇儿。”
可是千眠的身影已经在天空慢慢变得透明,透明到他连抓都抓不住。
“小娇娇!”
这一声一声的呼喊,将梦中的千眠给喊了回来。
“衍衍!”
低声呼喊出,双手撑在床上,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一次,千眠睡了好几天。
夜渊一直在旁边守着。
“千眠,你醒了?”
“衍衍呢?”
“他跟我回来了吗?”
千眠认真打量周围变化,她回来了,那她带回第二世的衍衍了吗?
夜渊翻了一个白眼:“你的眼里跟心里只在乎那个衍衍,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回不来了。”
回不来她就在第二世跟衍衍相亲相爱到老。
千眠下床跑到薄天衍房间。
看到他就那么安静躺在床上,原本苍白的脸上也多些红润。
“他是不是要好起来了。”
夜渊点点头。
“嗯。”
“就差第一世了。”
还有一世。
千眠走到薄天衍床边:“衍衍,我们马上就能相见了。”
“等着我。”
“夜渊,快告诉我怎么回到第一世。”
“我要做些什么?”
夜渊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
怎么能够不知道呢?
千眠起身眼尾有些红红的,睫翼上也沾染着泪珠。
“那我师傅呢?”
“我师傅一定知道。”
好不容易经历那么多,眼看人就要救回来了,现在一句不知道怎么可以。
夜渊没说话,沉默了,直接回到金铃。
千眠指尖夹着一张黄符:“我自己找师傅去。”
整整一个下午,无论她是用黄符,还是用小纸人,还是用跟师傅之间相互联系的东西,都没用。
甚至那种恐慌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快要失去什么。
金铃里。
千眠找上来了。
“夜渊,你给我出来。”
金铃里住着的都是哭爷,一群鬼魂,她还是头一次进来。
“女鹅。”
“女鹅。”
詹子君跟离大哥十分高兴,就连鬼厨娘这段时间也十分听话。
哭爷呜呜呜表达着开心。
“夜渊呢?”
“他人呢?”
哭爷摇摇头:“呜呜呜,不知道。”
詹子君指了指躲起来的夜渊:“是不是夜渊欺负你了,爹爹给你报仇!”
说着就撸袖子,抱着自己的琴准备动手。
一旁的离大哥,已经做好拔剑的准备。
只有哭爷在一旁怂怂的不敢说话。
“呜呜呜呜。”
千眠微微抿了抿唇,没有再向前走一步:“小渊子,我师傅是不是不见了。”
眼尾低垂,眼里没有一丝光,暗淡如夜。
夜渊躲着没有回答,他要怎么回答呢?
回答天师爷将自己的魂藏起来了。
藏起来的地方在……
“你什么时候找到第一世的薄天衍,你就会知道所有的答案。”
知道所有的答案?
所以她还有什么是不知道呢?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过去,就知道有她不知道,所以她到底遗忘了什么呢?
几天来,她都陪在薄天衍身边。
不吃不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陪着。
“我会找到你的吗?”
曾经那么嚣张恣意的千眠此刻却这么不自信。
夜渊看不下去了。
“千眠,算我欠你的。”
“我虽然不知道他的第一世在哪里,但是我能带你去找他。”
“去哪?”
“阎王老头那里!”
对啊!
阎王老头掌握生死,所有的人都会一一记录在地府,只要去查看一下便能知道。
“现在就去。”
“现在是白天,阎王老头也是要睡觉的。”
“不,他不需要。”
阎王老头是真的惨。
地府是千眠经常去的地方。
只从被师傅抓到一次后,罚她不准出门,她就再也没去过了。
师傅他老人家真是会瞎操心。
说什么地府不安全。
地府那玩意千眠就跟回家一样,阎王老头经常被她拔胡子呢。
只不过这一次来地府,千眠的心境也跟着变了,还带上了之前从地府拿走的生死簿。
天空黑压压一片,到处都是沉黑的烟雾在身边缭绕,唯一有一点颜色的便是脚边开除的彼岸花。
红的妖娆,轻轻踩下便化成红雾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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