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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弗逊
古往今来，很多东西都在改变，但有些东西，却是大差不离。
如，某穷山沟里的小菜馆，他要想把生意做到京师，就算味道很好，那必定也要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努力，都不定能成功，其他书友正在看:。
但京师的大馆子，如大名鼎鼎的全聚德烤鸭，他要想去地方上开分店，那必定能大杀片，想不火都难。
人其实都是有劣根性的。
即便京师的馆子菜肴味道并不好，但人家是京师来的，在人心中也会形成先入为主的概念，就是能卖上价去。
哪怕酸辣土豆丝卖5，也会有人去买单。
而小店里，酸辣土豆丝只卖5块，点的人还要想想。
因为人的层次、境界不同，在客户的区分上，就有本质的区别。
具体到这雾雨的买卖，也是样。
在后世，不管懂不懂历史的人，提到明末的秦淮八艳，总是能说出几名来。
这是为什么？
就是因为有了文人的吹捧和加工，使得她们的芳名，随着老百姓的口口相传，代代人，慢慢传了下来，这就是传承。
更是文人杆子的力量。
否则，若村妇和村汉，即便感情再轰轰烈烈，再忠贞不渝，悲欢离合，恐怕也不能让多少人感兴趣，因为他们没有文人的吹捧，换句话说，没有艺术性，没有代表性……
李元庆缓缓吐出口浊气，眼神渐渐清明。
扩张，连锁。
这模式，后世已经有无数家企业成功的证明过，尤其是自上而下，只要不是自己犯傻，很难失败。
但此时，具体到李元庆和杨娇娘，却有重要的前提。
那就是，必须要让雾雨在京师稳稳的站住脚，结成张足可以弥天的关系，在文人中形成影响力。
形成影响力并不难，李元庆相信杨娇娘的阅人和培养眼光，但，想在京师站住脚，却并不是那般容易。
尤其是这买卖，争风吃醋，总是不可避免。
可惜，李元庆此时位卑职低，即便有些功绩，却很难在正面形成影响力，充当雾雨背后的大树。
那，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此时，大明最大的大腿，无疑要属魏忠贤、魏公公了，只要天启小皇帝不倒，魏公公必然不可能倒，只是，李元庆虽然算是他的门人，但这种东西，却也不好明目张胆。
以魏公公今时今日的地位，他想要赚银子，完全不用走李元庆这种低下而又偏门的法子。
毕竟，他也要爱惜羽毛啊。
正思虑间，杨小船快步来到了李元庆身边，“大人，陈忠陈大人马上就到。但张盘张大人那边……”
李元庆缓缓吐出口浊气，“张盘不肯来么？”
“是。他，他说他身体不适。”杨小船小心道。
李元庆点了点头，张盘终究是拉不开这面子啊。也罢。什么时候，他撞了头，再去拉他把吧。
“辛苦了小船，你去休息吧。”李元庆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其他书友正在看:。
“是。卑职告退。”杨小船小心离去。
李元庆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眼神却渐渐清明。
大明此时这状态，就像是盘散沙，哪怕是毛文龙麾下，因为有毛文龙的崇高威望支撑着，还能勉强维持，但却也并不是铁板块。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这种状态，李元庆也只能铁下心来，先管好自己了。
不多时，杨娇娘回来了，看她表情，心情似乎相当不错。
李元庆却有些头大，这女人老是想着给自己送女人，还是像婉儿姑娘这般绝色人物，搞的李元庆心里也开始不上不下，不那么坚定了。
“元庆，你猜，事情怎么样？”杨娇娘得意的看向李元庆。
李元庆有些无言，“娇娘，能不能不拿这说事儿？陈忠快过来了，他是我的兄弟，是我大哥，等会儿，你去跟他敬杯酒。”
杨娇娘点点头，“放心吧，元庆。我定尽心伺候。你还没猜结果呢？”
李元庆懒得理她，随口道：“娇娘出马，婉儿姑娘应该也会给面子吧？我瞎操心什么。”
杨娇娘咯咯娇笑，“算你识相。”她说着，脸色却郑重了些，低声道：“元庆，婉儿身世也很悲惨。她父亲也是官军千户，可惜，在辽阳之战阵亡。我跟她说了你的名，她知道你，并不抗拒你。”
李元庆愣，杨娇娘又道：“元庆，此次你回去，我不能陪你回去，就让婉儿陪你回去。”
李元庆明白杨娇娘的意思，这办法，她想必也是费尽了心思，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两全其美，只是……
李元庆想了下，对杨娇娘说出了自己的部分想法，之后，他将继续加大对雾雨的支持力度，将雾雨培养为长生岛的主力财源。
这倒让杨娇娘诧异了，不由道：“元庆，你，你真的就这么放心我？把身家性命都押在我这里？”
李元庆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娇娘，你是吃过苦的人，咱们只有相互扶持，才能走的更远。”
杨娇娘思量半晌，重重点了点头，“元庆，这不是不可以。不过，咱们还得好好筹谋番……”
中午，李元庆在雾雨的天号雅间内，大席宴请了陈忠。
中午雾雨的客人并不多，杨娇娘亲自作陪，为两人端茶倒酒。
陈忠虽然对李元庆能指使动雾雨的东家，有些好，但他是明白人，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此时这状态，李元庆和陈忠都没有了军务，只待二十日大朝的封赏，便彻底都放开了。
顿午宴，两人都喝的十分尽兴，陈忠更是酩酊大醉。
李元庆让几龟奴扶着陈忠去隔壁的房间休息，自己则是和杨娇娘来到后院，用冷水洗了几把脸，意识也清醒了不少。
杨娇娘挽着李元庆的胳膊，将李元庆扶回她的院子，服侍李元庆躺在床上，道：“元庆，这件事，我仔细想过了。想赚钱，就要多动脑子，尽力培养出几像婉儿这般能撑得起场子的姑娘。”
李元庆点点头，“娇娘，这事情你我在行，其他书友正在看:。美色、气质是方面，但要形成影响力，还需要文采。你可以请些知名的文人，为婉儿姑娘她们上课，琴棋书画，都要有所涉猎。多花些银子，也无所谓。该投资的钱，绝对不能省。”
杨娇娘点了点头，“元庆，那这样，婉儿就不能跟你回去了。”
李元庆笑，“有你在这边照应着，我放心。不过，凡事，咱们必须留条后路。”
李元庆说着，咬着杨娇娘的耳朵，低声耳语阵。
杨娇娘脸色越发凝重，不住的点头，“元庆，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李元庆笑，“狡兔尚且三窟，更何况是人呢？我们这生意，财物都是身外之物，最关键的，却是人。所以，我们定要首先确保人的安全。有人，就会有切。但现在，我身边人手不多，也没这方面的行家。待回到辽海，我马上派许黑子过来，他是行家。你可在附近民居，买座小宅子，作为出口。”
杨娇娘赶忙点点头，“元庆，这事儿我听你的。对了，下午若是没有安排，你陪我去奴隶市场转转，这几天，教坊司那边，可能有动作。说不定，咱们还会有好收获。”
教坊司，就是大明的官办妓院，其主体，都是由犯了事的官员妻女组成。
这些人，基本都是大户人家出身，不论素质还是姿色，都要平民高出不少。
当然，教坊司的花式也更为高端，纯粹的皮肉买卖只是下乘，真正主体，还是以才艺为主。
虽然都是娼籍，到最后免不了都是命运，但某种程度上，她们能选择的余地，也会更多点。
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谋反臣子的妻女，大多混几年，便可以嫁人了。
只是，嫁人的对象，都是贩夫走卒。
运气好些的，至多也就到某大户人家当小妾。
此时，杨娇娘所说的教坊司的动作，就是奴隶拍卖，般都是还没有成年的小女孩。
这些人不能马上带来经济收益，很大程度上，教坊司也要节约资源，大户人家和杨娇娘这种东家，便都是这种拍卖的主力军。
李元庆已经来到大明年多了，但都是在苦寒的辽地，还真没有见识过大明的繁华，此时也无事，听杨娇娘这么说，李元庆也有了兴趣，笑道：“也好。不过，娇娘，我现在可是穷得很，真拿不出多少银子了。”
杨娇娘咯咯娇笑，“元庆，放心吧。不是还有我在么？”
两人简单收拾番，李元庆换上了身普通的青布棉袄，杨娇娘也卸了妆，穿的很朴素。
京师毕竟非同寻常，卖弄不如藏拙，李元庆和杨娇娘都是成熟之人，自然不会争时风头，更懂得如何隐藏自己。
不过，杨娇娘就算卸了妆，反而更有番成熟女人的韵味，但李元庆这身材和气势，却是像极了杨娇娘的家丁头子。
杨娇娘不由娇笑，“元庆，你别说。你还挺有模样。”
李元庆懒得理她，招呼了杨小船，又带了几龟奴，行人直接朝教坊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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