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晓夜两人望着前方的城市，虽然没有任何围墙，但是却仿佛跟外面的世界隔绝，有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它紧紧地包裹起来，空中无数飞行的机器人与飞艇，像是另一种奇异的异种般，飞进飞出，带着金属的明亮光泽与冰冷气息，这，就是聚集人类强者与展现人类最发达科技的中心城市——悬空城。
晓夜微微一叹：“我终于还是来到了这里。”
从白鹤出来，意外遇到赤羽，又找到离陌，最后确定的路线就是一路向南，直抵悬空城，但一路上曲曲折折遇到了很多事情，耽误了很多时间，现在，他们终于到来了。
但晓夜一点都不想来到这里，无论是为了起初的目的，还是现在。
因为在他看来，这座令无数人向往的发达大城市，就像是一座监狱，当初在他的意识里，它囚禁着牧水烟，而现在，它又实实在在地囚禁着赤羽。
“进去吧！”
离陌知道他的感慨，没有多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旁，说了一声。
晓夜点头，两人迈进了悬空城，四处自动化的机器人充斥着他们的眼睛，每一只的实力都不在b级之下，晓夜有些自嘲地笑道：“看来当年的我们果然太天真。”
如晓夜所说，要是两年前的他们，来到悬空城，恐怕什么都还没有做就会被分尸。
就算是现在，他们能做的也是有限。
晓夜望向悬空城的东方，那里有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建筑，之前离陌已经告诉过他，那座建筑叫做云狱，赤羽应该就是被关押在里面，并且会在很里面的一层。
若是现在他们实力足够，直接到云狱劫狱就可以了，何必想那么多事。
在暗月时代，很多时候，实力就代表着规则。
因为无论是人类的最高层，或者是病毒种族的最高层，都是由整个种族的最强者组成的，在出现天敌的世界里，战斗力，已经变得空前的重要。
“一点都不天真。”
旁边的离陌回答道，“当年要不是有前往悬空城的目标，我们不会那么急切地提升自己的实力，而在这短短的两年里，‘夜芒’实力提升的速度，即使是军队专门的训练也比不上。”
“你说得对！”
晓夜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其实他们都心照不宣，‘夜芒’里的几人实力提升之所以能那么快，第一是天赋，第二是压力，但最重要的还有一点，就是他们为彼此豁出性命的心。
这样的东西，在暗月时代，已经几乎绝迹了。
两人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做过伪装，现在的相貌都不是之前的相貌，并且离陌也已经调查出悬空城里的人平常行走的样子，再加上两人本来就是军队出身。
所以若是没有大的意外，是不会引起那些自动机器人的注意的。
但是……
晓夜双眼望着四周，有一些身穿蓝色笔直西装制服，腰间佩着一把长剑的人在长街上巡逻者，不用说，这些人一定就是离陌之前所说的云狱队。
人皇的亲卫军。
看来正如离陌所说，因为赤羽身份的特殊，所以这悬空城里的戒备已经远超平时了。
晓夜他们一路走着，并没有朝着云狱的方向走去，而是走到另一座建筑之前，这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楼，辉煌如同宫殿，所用的材料也是暗月时代最高级的，就算经历几百年也不会有半点老旧的模样。
这就是钟家的总部。
晓夜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牌子，这是当初在威零训练场之外，钟灵给他的。
以钟灵的话，有这快令牌，就可以随时进入钟家找他。
若是平时，或许钟灵不会在这里面，但经历过之前的事情，离陌相信，钟灵一定会在这里等他们，晓夜走上前去，钟家的一切设备几乎都是自动化的，很少有人工，所以没人拦着他。
晓夜把手中的牌子放在玻璃门边的光屏上，顿时，牌子上闪烁出点点蓝光。
“确认通过。”
机器的声音传了出来。
接着，门并没有打开，而是从最高的楼顶，降下来一只机器，上面有几个位置，晓夜与离陌对视了一眼，没有太多犹豫，就坐了上去，他们还没有坐稳，机器已经飞了起来。
速度极快。
几乎在一瞬间，他们已经来到最高层了。
要不是晓夜与离陌当初都受过军队里那些飞艇的煎熬，还有现在实力已经增强许多，一定会吐出来，机器的门打开，晓夜与离陌从机器里走了出来。
只见眼前是一间不大的小屋，墙上除了几把已经绝版的玄气枪与玄气长刀之外，就只有一幅画。
哦不，是一副字，上面只有一个字——钟！
而在房间里，也只有一个人，他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背对着晓夜他们，听到机器上来的声音，他才旋转过身体，看向他们，此人，正是钟灵。
他嘴边的胡渣已经重新长出来，身上虽然有一种无形的气场，但却没有多余的气息释放出来。
这样看过去，就像是一个身上有点灵气的商人。
钟灵看着晓夜两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对于晓夜两人的到来，他丝毫不意外，只是简单地说一声：“坐吧！”
“嗯。”
晓夜两人点头，走向旁边的三张椅子，然后坐下。
他们还没有开口，钟灵就已经端详着晓夜腰间，用平常的剑鞘收着，又用黑布把剑柄紧紧裹着的修罗剑，说道：“看来你们已经到修罗训练营去过一趟了。”
“是的。”
钟灵说道：“风老向上级报到，修罗剑已经被继承，并且继承者已经在控制之中，但却刻意不说是谁，看准了现在局势特殊，人类不会派出一个能够压得住他的人出查明一切，看来也是要保住你的行踪。”
晓夜听完，心中对风老又是多了几分感激。
钟灵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是看向晓夜说道：“好了，现在我想听听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要听我的话，加入我钟家，还是要来让我兑现当初在威零训练场里，答应你的承诺。”
当初在威零训练场，钟灵传音给晓夜。
若是能够阻止灵王的计划，他将会答应晓夜的任何要求。
从后来的事情不难看出，当时钟灵已经知道赤羽的身份，所以现在向他提出尽他的力量帮他们救赤羽，应该他是不会拒绝的，但是就算是钟灵，在这件事上，能做的也是有限。
晓夜没有说话，是离陌站了起来。
“钟灵大人，我们两样都要。”
“哦？”
钟灵看向离陌，笑道：“要我钟家作为他身份的后盾，又要我为你们出力，这个想法确实不错，但是，你们应该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我能帮你们的，不多。”
离陌说道：“我知道，但是，你的不多，对我们来说，已经很多了。”
钟灵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们四大家族不是军队，不会那么刻板，但我们四大家族在区别于军队的同时，也有自己的东西，我们只是一个家族而已，如果明天世界真的灭亡，到最后的关头，我们要保住的，也只是自己的家人，所以，现在与其说是我在帮你，不如说我们是在做一笔交易。”
“我知道。”离陌点头。
他知道钟灵的心里一定有大局，不然的话，不会拼死为人类抵抗病毒种族，但是，在大局之中，他也有一个小局，那就是钟家。
他是钟家最强的人，所以如果世界真的灭亡，他最后要做的，就是保住钟家。
因为，他姓钟。
这说起来或许不符合大义，但却无可厚非，就像晓夜他们，如果世界真的灭亡了，他们同样是不会去想太多的，他们也会只想保住自己最亲的人。
钟灵盯着离陌，说道：“既然你知道，就应该清楚，若是交易，就应该彼此都有筹码。”
钟灵躺在椅背上，缓缓地说道：“我可以兑现承诺，让他加入钟家，并且在救寒冰雪狼这件事上帮你们，但以现在的情形看来，人类这十几年来，一直与病毒种族相安无事，已经沉寂了太久，上一次病毒种族的血煞与兽魔出手暗杀巫家之人，这一次威零大会上，灵王更是亲自出手。”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特别是人类高层有一些对病毒种族深恶痛绝的人，要借这件事来向病毒种族示威，而一些主张安逸的人，也不愿在这件事上得罪对方，要借这件事来为自己表态。”
“也就是说，无论是那一方，寒冰雪狼这一次，几乎成为了公敌，在这么多强者极力主张杀死的情况下，你作为唯一的变数，即使有几个像我这样的人愿意帮你，最后想要保住他，也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如果你没有太多的底牌，更多的底牌，到最后，只是白白忙活了一场而已。”
钟灵的话很冷血，但也很客观。
正如他所说，赤羽寒冰雪狼的身份被揭露了之后，局势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个死局。
人类对寒冰雪狼的态度，从十几年前布出一个覆盖无数人的大局，也要让人类两位最强者出手，将寒冰雪狼一族全部杀死的这件事中，就可见一斑。
离陌听到钟灵的话，脸上浮现一丝凝重，他知道这件事很难办，但是，他们一定要做。
他对钟灵说道：“或许，我们可以给你要的底牌。”
“如果你们凭借着一把修罗剑，一门修罗鬼道的话，恐怕真的还不够。”钟灵说道：
“第一，你们的实力还太低，一把修罗剑根本无法压住那些强者。第二，用修罗鬼道来帮助病毒种族，这只会让他们觉得，修罗鬼道即使被你们传承，也不会在人类的控制之中，他们宁愿另外培养一个修罗鬼道传承者，所以，这样对你们那位寒冰雪狼的朋友来说，只会是火上浇油。而对你们，也会造成灭顶之灾。”
“我知道。”
离陌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他看着钟灵，缓缓说道：“如果，不止是一门鬼道传承呢？”
“什么意思？”
钟灵抬起头，饶是他，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六大鬼道除了一直没人继承的修罗鬼道之外，其余鬼道都已经名花有主，而随着晓夜继承了修罗鬼道。
六大鬼道，全部都已经出现了传承者。
这样一来，即使离陌有那个潜力，那里还有别的鬼道可供传承？
离陌继续说道：“一门修罗鬼道没人继承，或许真的可以另外培养别的继承者，但是，可以同时继承六大鬼道的人，人类做过那么多的实验，又什么时候能够培养出来？”
“同时继续六大鬼道？”
听到离陌的话，钟灵顿时脸色大变，站了起来，这个名词，对整个世界来说，都还是一个新的名词，或许说，当年确实有人做过这样的实验，但最后无一例外的，都以失败告终。
钟灵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