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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血战,保卫蕲州(二)


更新时间:2015年11月02日  作者:红色可乐  分类: 历史 | 两宋元明 | 红色可乐 | 明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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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20151027

城外战事激烈,但是城内之内,却是一片祥和的气息。

鲍超和丁奎志分列两边站在李栋身后。

李栋一身儒衫,坐在藤椅上,手里抚着清茶,神游物外,神色悠然,嘴里轻轻的哼唱着曲子,“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门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闯王发来的兵。”

丁奎志噗哧一笑,抿嘴道:“大人唱的什么曲子?好悠闲呢”。

李栋哈哈一笑道:“本王刚才唱的是闯王的空城计,但是孔明的日子比本王的日子好过了不知道多少,孔明一曲,司马懿便知道他到了绝路,他如果杀了恐怕,怕是他司马懿的死期也就到了,但是闯王却不同,他如果取了本王的项上头颅,他的好日子可就来了。。”

四下紧张侍立的官兵见这位王爷谈笑自若,对城下数万余铁骑毫不在意,不由暗暗钦佩,本来略显紧张的心情也平复下来。

闯王的大军显然是临近蕲州城才突然加速冲来,因为后阵现在出现了一些人推马拉的车子,有房车有木架,应该是一些攻城器械,李栋释然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呢,闯王再蠢,总不会用人往上堆吧,骑兵再多,可填不平蕲州城的壕沟”。

鲍超却有些紧张,他看着城下正在徐徐分散,诱引着城头火力,同时发箭掩护后方攻城器械逼近的闯王道:“王爷,闯王停攻几天,固然是摸不清咱们的虚实,同时必然也在做攻城的准备,他既然敢来,怕是就有一定的把握,要不要建议胡将军从其余州县抽调部分人马?”

城楼中本地守军的一些将校士卒顿时屏住了呼吸,侧耳倾听李栋说话。李栋摇头一笑道:“把握?他能有什么把握?他是不得不来,否则就得放弃立足西北的计划,猎食于江南,远离了京师,固然是一头扎进了繁华世界,但是在那里想立足更难”。

他顿了顿,又道:“蕲州城,闯王一定取不下。守城失败者,不外乎敌强而我弱;城大而人少;粮寡而人众;辎重积于外;将士不奉命。此外就是外水高而城内低,土脉疏而池隍浅,守具未足,薪水不供,虽有高城也要弃守。

蕲州城兵强马壮,壕深墙厚,六万大军足以维城。而且粮草丰足、水道畅通,严刑赏重、律法森明。没有十倍之敌,根本不可攻!”

仿佛在印证李栋的话,骤雨一般的利箭,还有轰鸣的大炮,完全压制住了刚刚扑到时声势骇人的闯王大军,前方敢于作势挑战的闯王已经不多,不过后续的车子已经渐渐推了过来。

官兵在城上对闯王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可以迅速做出应对,可是附近没有高山,由于官兵的大炮,闯王大军又不敢建造楼车一类的望工具,在敌我之势的了解上就吃了大亏。城内守军如何布防、调整,火力部署如何,他们在城外只有等到打起来了才能估计出几分,而他们在城外有什么举动,城内却能第一时间了解。

此刻,闯王大军的举动便被官兵一眼识破。“床弩!是床弩,他奶奶的,他们居然搞到了床弩,快,给我轰掉它!”胡将军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床弩是一种安装在木架上的大型弩,五百米内洞穿人体,堪称弩中霸王。南宋时宋军就曾用床弩射杀了蒙古大汗蒙哥,从而引发了忽必烈和阿里不哥间的汗位之争,南宋因此得以又延续了十余年。

床弩发射的箭以木为杆,以铁枪头为镞,以铁片翎作尾翼,号称“一枪三剑箭”,实则是带翎的短矛,以之守城,攻方的的车,云梯,木幔,巨盾等等遇之莫不破烂;以之攻城,城垒不整,如果是土城木寨,更是摧枯拉朽。

在当时,这算是重型攻城武器了,难怪胡德水紧张。城头的守军紧张地挪移着大炮,估算着目标位置。床弩虽说是重型兵器,但那只不过是相对于士兵手中使用的弓弩而言,放置在简易的平板车上,是很容易移动的,重炮要瞄准它的位置谈何容易。

不就是床弩吗?谁没有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调防蕲州城的炮兵指挥见大炮无法捕捉闯王以驴马拉动的床弩车,不待胡将军吩咐,就用一口十足十的陕西腔吼叫着亲自操炮,准备来个火炮打床弩。

“嗡!”一股迅速磨擦空气的震荡波从众人的耳畔掠过,那种高音一时压过了人喊马嘶,刺激着人的耳鼓,就象一架战斗机以极速从头顶攸然掠过。

李栋只觉耳根奇痒,片刻之后才听炮兵指挥的声音从城头传来:“他们在发射‘踏蹶箭’,集中滚木擂石、火油石灰,他们要强行攻城了”。

李栋一听‘踏蹶箭’就明白了,在秦军对外交战的过程中,他是见过的,而且他的妻子诸葛云儿复原过秦朝制作的踏蹶箭。

所谓“踏蹶箭”,就是用床弩的木杆成排地钉在城墙上,供攻城者攀缘登城,有如一部机动云梯。

胡将军趴在城墙上攸地探头看了一下,只见数杆短矛笔直地插进墙缝中,尽管矛短,尾部犹在急剧颤动,发出蜂群经过般的嗡鸣声。

他只看了一眼,就急忙缩回了头,旁边士兵忙以竖盾遮蔽,果然,闯王军中有人见隙插针,笃笃几声,盾面上落了一排冷箭。

不要以为青砖包墙这种利矛就射不进去,且不说砖的质量本身就有好赖,而且建筑之时粘土、夯土的说道更多。

当然这种击破是针对砖面而言,不会造成城墙坍塌,首先那砖就是极巨大的一块,再加上城墙甚厚,宽有十余丈,光是堆在那儿用十头牛也撞不倒了,何况还有重重夯土,更加结实。

只不过墙面实在就谈不上如何坚硬了,那排短矛深入半尺,就已固若磐石,只消依次一排排呈现一定坡度向城墙射去,便如在城墙上搭了一层楼梯,漫说攀爬,闯王侧身立于墙下,跑也跑上去了。

胡将军扶了扶帽盔,冷笑道:“异想天开!本官岂能容你们这帮贼子得手?来呀,把泥擂捆在一块儿,抛掷砸矛,把它们砸断!”

城墙内堆有木擂、泥擂和砖擂,其中砖擂最重,适宜砸破。十几根以烧砖技术制成的砖擂被迅速捆成一捆,兵士们一拥而上,喊着号子将重重的砖擂举上城墙,然后滚压下去,这样纵然不能一次把矛全部压断或压的脱落,再来一次也就差不多了。

城外闯贼见状立即向此处集中发射,躲避不及的官兵顿时被射倒一片,城头官兵也立即还以颜色,双方为了创造攻城条件、破坏攻城条件,无数的生命被箭雨很廉价的夺去。

李栋坐在城头可不是观风景,那种坦然自若只是给当地的守军们看的,他嘴上纵在谈笑,双眼也一直紧张地观察着城外闯贼的进退之势和攻防特点,更注意观察胡将军。

看他如何指挥、调度,统筹,观察他的判断力、机变力以及士兵们的战斗能力、服从程度、军心士气和协同作战的素质。

他在观战,不仅仅是观敌,而且在观已,他才刚到蕲州,还未做到知已知彼。战场,是最难隐藏自已优缺点的时候,所以也最利于他尽快了解想知道的一切,目前为止,他对胡将军很满意。

胡将军不是吕布那种凶神恶煞,一出战就震慑敌心,鼓舞的士卒和他一起玩命的战神,也不是何参将那种宜攻宜守、战阵经验丰富的老将,他更象是现代意义上的一个指挥员,调度安排风雨不透,心思很是缜密,许多细节考虑的都很周到。

名将亦各有所长,有人善攻,有人善守,有人善正合,有人善奇战,胡将军此人显然善守,李栋对此很是满意。有此人守蕲州,只要全军上下如一,使他调度得心应手,指挥如臂使指,则蕲州重州可保无虞。现在,自已总算可以放心展开湖北剿匪的通盘计划了。

一计不成,闯王的人开始改变攻城方法,他令人弄来数十捆火箭,点燃之后漫天箭雨,威力着实惊人。

借着火箭的巨大杀伤力和骑手们不断发箭压制,一队队士兵已经奔跑至城墙之下,将他们携带的一节节的云梯对接起来,组成一架架巨大的云梯。

攻城云梯很少分散使用,那样很容易被守城者各个击破,一旦使用,至少将十多架云梯集中于一处,攻的、守的,不断互相发箭射击,完全是以人命往上填,尽管攻城一方付出的伤亡较大,不过这却是攻城最快捷的办法。

随着胡将军的调度,守城将领带着人向云梯攻城方向冲了过去。与此同时,闯王那边又有十多架用来横跨护城河的蛤蟆车向右侧城墙开去。

蛤蟆车顶在前面,和后金攻打辽东城池时所用的攻城战车差不多,它也用生牛皮蒙在上边遮挡箭雨,闯王们躲在下边,手持飞钩,准备越过壕沟强行攀援。城头立即以火铳、火箭对抗阻挡,同时官兵向此处集结,准备做战。

正门处由于有数十门大炮的威慑,闯王只捡两侧攻击,很少正面挑战,直到他们远远摆放几门小炮,将一发发炮弹轰上城头,搅得城头一团烟雾弥漫,才有一架撞城车在闯王大军的推扶下大声呐喊着冲了过来。

“轰轰”,弗朗机火炮再次喷吐起火舌,数十门大炮射了两轮,远处几架小炮被炸成了碎片,城下抢搬攻城车的人被箭雨射死小半,其余的人避到蛤蟆车下边躲避箭雨,撞城车巨大的木尖瞄准了城门,亡命徒们咿呀怪叫着拼命撞来。

在他们心中,官兵唯一的倚仗就是高城深沟,只要撞开城门,官兵就会变成胆气尽丧的兔子,任由他们宰割。蕲州是大城,里边有的是富绅,有的是金银和漂亮女人,而且闯王说了,打下蕲州,就有机会得天下,他们每个人都有机会做将军,反正是贱命一条,为什么不搏他一搏?

闯王大军们吼叫着,巨木再次撞上城门,沉重的轰击声,震颤连城头似乎都感觉到了。一个百户插回腰刀,吼叫道:“快,搬铁撞木、燕尾炬准备”。

城头左右各放着两个铁撞木,木身铁首,铁首由六个铁锋组成,每个铁锋长一尺有余,就像六个大狼牙铁钉,铁撞木被官兵们抛掷了下去,铿然砸中撞城车的棚顶,尖锐粗大的铁钉刺破了棚顶,紧接着又是一个,砸在第一个铁撞木上边,撕裂的木孔、木缝更大了。

随即燕尾炬扔了下来,火油泼了下来,撞城车顶一片火焰,就是车下也渗油起火,不能再起到遮蔽作用,负责撞城门的闯贼丢下撞城车拼命地往回跑,尽管有已方人马不断发箭掩护,城头官兵居高临下不断追射的利箭,还是把这些梦想做闯贼的强盗一一钉死在了地上。

李栋立在城楼上,见了这种类繁多,同军中正规攻防器械相比,模样似是而非但作用几乎毫不逊色的自制攻城武器,不禁深有感触。

他叹了口气,对鲍超道:“我曾经听人说过一句话:‘能犯罪的人即便不是天才,也决对没有一个庸才,在某些方面,他们一定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此言不虚,闯王中是真有能人呐。”

丁奎志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多五花八门的攻城器具,立即抢着赞同道:“嗯,大人说的是,闯王中有不少好木匠”。

“赵信哲去了四川,李卫、卢卡斯也衔尾追击。李卫已传下朝廷谕令,四川地方军政官员各自负责所辖领地,拒贼于外即可,不得领兵跨境追赶,以免为叛贼牵制,使其趁虚而入”。

书生坐在张献忠对面,慢慢说道。自从张献忠兵败投靠了朝廷之后,他现在公开的身份是张献忠军中的参议,名叫凤尾雕。

张献忠哈哈一笑道:“不去管他,由得赵信哲去闹,李卫有此将令,正合我意。四川地势复杂,种族复杂,自古就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之说,要在此剿匪,难如登天。说起来,还是湖北那边更有看头”。

张献忠兴致勃勃地道:“想不到闯王干的有声有色,竟然在湖北创下这样大的局面。其中自然少不了咱们的人暗中协助的功劳,不过他能有现在的局面,其发展还是出乎我的预料,看李栋裁撤卫所官兵,太失民心,也帮了他的大忙”。

张献忠微笑道:“多尔衮也是个妙人儿,上一次入侵中原失败,导致后金处境艰难,后金各部眼看就要分崩离析,我还担心他们吓破了胆,没曾想到这一次,他又跳了出来。

有他在边塞晃来晃去,朝廷不但不敢动用边军,就连京营也不敢轻易派出,这对闯王在湖北造反大为有利。只是多尔衮的举动有点古怪,既然孤注一掷倾巢而出了,这般小打小闹有何用处?若是无功而返,人心尽散,唉!曾经不可一世的后金鞑子忒也可怜。”

凤尾雕道:“大王,多尔衮现在的兵力,本来就难有大的动作,我看他也是走投无路,跑到边境投机取利,企盼趁着大明内乱,寻找战机,不过这一来,可帮了李自成、闯王的大忙。

我们这边,本来的计划中,是要利用闯王造反,为我们入蜀争取时间。然而闯王在短短时间内能聚起这么多兵马,可见朝廷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般强大,趁他祸乱湖北,我们何不顺应时势、趁机起兵呢?何必一定要借助蜀王这个废物?”

张献忠摇头微笑道:“时机未至,大明二百多年的基业,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撼动的。虽说现在百姓有许多不满,可是在大部分人中,仍然承认它的正统地位,闯王造反为什么这么艰难,我发现是我们的名声有问题,天下士大夫并不支持我们,我们如果拥戴蜀王称帝,那么我们出兵,管的就是天家的家事,反对我们的人也就没有那么多了。

崇祯新政以来,超重的奸佞之人逐渐被驱除,朝廷现在看起来很弱,但是朝廷的核心正在有意识的向江南一代转移,尤其是南京朝廷的控制力被加强了很多,我们没有跟朝廷决战的实力。

而如果说朝廷控制力稍弱的区域,就只有西北了。但是西北也有李栋这个强敌。闯王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朝廷放弃了对西北的控制。而且我们也在暗中支持闯王的缘故。

如果我们这个时候起兵,一是有和闯王抢夺地盘的嫌疑,二是,我们会成为秦军的重点打击对象。

现在虽然看起来天下大乱,但是我们的实力还没有恢复,不是我们冒头的时机,现在闯王如果能够折腾的更加厉害一些,让百姓更加愤怒一些。

到时候西北的李栋保不住天下的百姓和官僚,那么他们必定会怨恨李栋,而李栋对西北的控制力会进一步下降。

各地藩王的自身利益受到了影响,也会对李栋控制西北不满,这样的话,蜀王起兵,以剿乱匪、除掉****、亦或匡扶皇室的名义出兵北伐,可以争取到足够的民心,轻而易举地把焦头烂额的西北拿下。”

他吁了口气道:“凤尾雕,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改用蜀王的名望来夺天下么?屡屡的失败,使我不得不慎重啊。咱们起兵,闯王起兵,对抗的是全天下,以前或许还好一些,有蒙古和后金牵制朝廷,现在牵制朝廷的力量越来越弱,我们起事的条件越来越差,如果真的等到西北或者朝廷真正的强大起来,恢复了元气,这天下就没有我们起事的机会了,到时候像我这种人,必定是要诛杀九族的。

凤尾雕点点头,说道:“大王说的是,属下唯一担心的就是闯王、闯王的势力会不会发展到夺取天下的局势,若是真让他控制了湖北、河南、山西,陕西,隔断南北,辽东精兵又不能驰援,闯王趁势坐在,万一我们起兵也不能制伏他,岂非弄巧成拙?我们在他身边的人毕竟有限,闯王和李自成都不是易与之辈呀”。

张献忠淡淡一笑,轻蔑地道:“鞑子已经衰弱,崇祯实施新政,西北有李栋当政,当今的大明的日子比以前好过了不知道多少,在目前的情形下,闯王和李自成没有长期的经营积累,没有世家大族的支持,没有儒林士子的响应,没有广泛的百姓根基,于数曰数月之间乘时而起,在短短时间内白手起家,就想据有天下,那是做梦。

争雄逐鹿的大买卖,不是他们这样没有头脑、没有根基的草莽玩得起的,闯王也罢、闯王也罢,都是一群没有长远目光的乌合之众,他们只能玩掉自已的脑袋。

李栋不是去了湖北么?我观此人,于南北西东几次作战,战法可圈可点,和闯王之辈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再加上他在军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在朝中对皇帝的影响力,他做西北王,绝对可以把各股分散的力量统一起来,听从他的指挥调度。

如果我所料不差,闯王在湖北是站不住脚了,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南下中原,搅乱中原腹地,完成他流贼的唯一使命:为我们夺取四川,提供条件”。

张献忠端起茶杯,手指微捻,轻轻转动着,笑的甚是愉快:“闯王、李自成王之辈只适合做个裁缝,专门为他人做嫁衣裳的好裁缝!他们能对付得了李栋吗?呵呵,一个人如果生来就是项羽,你给他一百次机会,他照样还是打不过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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