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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娘和姥姥惊讶了，这耍的是哪门的猴把戏？自打来了常理快一整月了，第一次遇到如此饥不择食，找小贩收保护费的！
“哪个地圈儿的？报上你们老大的名头！”丽娘稀奇得紧，总要问清楚是哪个混得如此没，让小孩出来扒食。
“呃－－－我们老大－－－－我们老大就是我！”一个瘦得焉巴猴一样的小挺着小胸脯站出来，下巴翘得老高，竭力做出一副大人模样。
“名头？‘我们老大就是我’！你连个名头都没报！咋称呼？混得是哪个地圈儿拜的哪个码头？什么会？会里多少人？”憋着笑，丽娘噼里啪啦的丢出一堆问题，着实有趣，无聊逗逗小孩，取个乐。
姥姥无奈的看丽娘一眼，这孩－－－自己都是孩，还去逗半大小，挪着步半挡住丽娘，万一这些个小孩恼羞成怒，不管不顾的出手拉扯，她能顶！
被一堆问题给砸懵的“老大”傻了眼，收保护费还有如此多名堂吗？那咋整啊？没台词了！
“快点时辰不早了，赶紧的，你们忍心让我一个大肚的孕妇，站在大阳底下陪你们晒油皮？”
丽娘故意挺了一挺肚，孩们无语望天，忒倒霉了不？第一次行动就遇到孕妇！人生中，无数个第一次都是夭折收场的，小们，记住了！
丧气的孩们抹了几把汗，吞了吞口水，最小的几个揉着瘪瘪的肚，很轻易的就打了退堂鼓。
“回了饿死个人了！回去晚了又要挨打！”
有了第一个要撤退的小兵，焉巴猴老大犹豫了，出师不利啊，这兆头可不好！人小偷还有个规矩不得空手而回呐！他们这一帮，第一次就没能开张见钱，那还图什么将来！
“北区的吧？”丽娘很是笃定，这些个孩绝对不是西区的，西区的人家，至少不会穷到让孩穿溏了的补丁衣服，那会被周围邻居嚼舌头的。
几个小的点头，虽然知道北区的被其它区看低，还是坦荡荡的承认了，也许是还没足够大，没看过多蔑视的眼神。
“唉钱呢－－－－我肯定是不会给的！不过，可以给条赚钱的给你们，如果愿意，下午到延庆街茱萸巷第六号找我，我最多等到申时一刻，过时不候！考虑考虑－－－每日至少能有五十个铜板的纯收入哦！是－－－每人！”
笑容满脸的丽娘说完，拉了姥姥回家，这点卤肉回去拿井水冰着，下午再卖也使得，火辣辣的阳过热情，让她这个孕妇深感吃不消。
被丽娘抛出的话给惊着的姥姥，摸摸她的额头，这孩说什么胡话，看看有没有发烧！
“姥姥，丽娘自有打算，您别担心！”
吃过午饭，丽娘洗了个温水澡，七月的天气真是热，好在常理地处平原靠近河流，不会如在蒸笼般敞不开，偶尔还有些凉风，夜晚也不闷热。
照旧睡个午觉，正睡得香时，姥姥将她喊醒：“丽娘，中午的那些个小来了！”
噢？看来金钱的吸.引力蛮大的！丽娘慢腾腾的起身，梳洗好了才出去应付这帮虾兵蟹将。
中午的那帮一个没落下，全都来了，而且孩们的衣服已是换过，补丁少了些更整洁，看来将过年衣服穿上了，丽娘暗里点头，知情识趣的孩才值得提携。
“自己去打些井水洗洗。”
丽娘冷眼看他们如何行事，估计是走了不少，个个都是汗流浃背，汗气味浓得熏人。
大的先打水让几个小的都洗过了，才自己重新提上一桶，当老大的焉巴猴是最后一个洗脸清洁的，丽娘暗暗发笑，这还叫“老大”？纯粹一男保姆！
“好了，坐下吧！”指指屋檐下的矮凳，让他们先歇会儿。
李大柱和姥姥虽然不知道丽娘究竟是个什么打算，还是摆出了招待客人的规矩，上了些糖果、点心和茶水。
“吃吧，先吃了再听我慢慢讲。”
俩长辈也提了个凳坐到屋檐下，等着孩们先歇口气，姥姥还心软的给最小的几个打扇。可怜见的，这样大热的天，自北区走到延庆街，小娃娃光靠双腿也要走至少半个时辰的。
目光在糖果和点心上扫了好几圈，终究是没好意思伸手拿，只端着茶杯喝茶，大的几个注意力不在吃的上，眼睛盯着丽娘有些着急，咋还不说呢？
“闻到香了吧？”
孩们都使劲点头，刚进巷就闻到卤肉香了，这会近距离香味更浓厚，馋死个人！
“如果，我以一斤20的价格，批发给你们这些个香香的卤肉，32卖出去，每斤净赚12，这生意是做不做得？”
大的几个先是欣喜，而后沮丧，如此天大的好事当然是做得！问题是他们没本钱！小的几个直接瘪嘴含泪。
“没本钱我们－－－也是想赚钱的！”黑脸膛快要哭了，“就是为了弄几个本钱，我们才－－－才去收保护费的。”他一说完，孩们羞愧得红了脸，低下头，双手将衣角揉做一团。
个大人无语，还好，这些孩还有羞耻之心，还掰得过来！
“今儿下午你们可以赊几斤去试试水，我想瞧瞧你们一下午究竟能卖多少，如果卖得不错，明天我们进货就可以多些。”丽娘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我和姥姥俩个，一个上午能卖二十来斤斤，至于你们－－－－就看各人本事了！嘴甜，笑甜，不偷秤，不抬价，人也要收拾得干净，脏兮兮的没人会愿意买你们的吃食的！”
“我们可是北区的孩这－－－姐姐，大叔，大娘，我们－－－你们就不怕我们拎了肉就跑了？”焉巴猴脸红红的道。
李大柱嗬嗬笑：“蒙也就能蒙一回，几斤肉才值几个钱？跟长期的进账相比，那算得个啥？你们－－－没那么傻吧？”上下打量这些小，眼神清澈，没有谁的眼神游离、狡诈，可以合作！
摇着手里的绣花团扇，丽娘慢悠悠的道：“稍微有点脑的，都不会打这样的主意！每日上午、下午和夜市的场，哪怕一整天每人只卖出去五斤，都是净得60了！一个月是1800个铜板，一两八钱银！”
瞥了眼激动得手发抖的小们，丽娘继续算账：“一年就是22两白花花的银！你们家大人赚的，怕都是比不过你们！而且，我算的是最少的只卖五斤！我们家口人，平均每日卖六十斤！”
丽娘指指大肚：“挺着肚也不敢走远，你们就没这顾忌了吧？”不那么拘谨的孩们都笑起来，他们的小腿跑起来，那是溜滑得很，哪能似孕妇那么挫？
“爹爹，这会有多少卤肉？”
“有23斤多些，加上上午剩下的，有25斤！”
心头默算了下，丽娘开口建议：“你们14人，分成五拨，每拨人，一人吆喝一人称肉一人收钱，肉呐就每人拎五斤。看看谁最先回来，如果觉得这生意确实做得，晚上再卖一场试试！”
“天之后就不赊账了哦，那时候你们的本钱也足够了！小生意，都是滚雪球一样的，没人能一口吃个大胖。”
最大的几个孩听了丽娘的话，感动得无以复加，这不仅仅是指条财那么简单！今儿才见一面素不相识的人啊！而且，这户人家没有嫌弃他们是北区的！
焉巴猴带头起身对人恭敬的弯腰鞠躬，嘴里一叠声的道：“大娘、大叔、姐姐放心！我们绝对不是那白眼狼！”
人心安理得的受了礼，李大柱和姥姥对他们讲卖货技巧，要注意观察什么样的主顾才会乐意掏钱，遇到那种讨价还价的应该怎么应对等等。小们也听得认真，记在心头，关乎挣钱大业，一点都疏忽不得！
14个孩听完了李大柱和姥姥教的经验，摩拳擦掌的立即就想出去挣钱，丽娘让他们先垫下肚，多喝些水，吆喝做买卖的小贩也是要体力的。
目送小们提着篮离开，李大柱和姥姥眼睛望着丽娘，要听听她的打算，丽娘摸着肚道：“眼看这肚越来越大，走街串巷的着实不方便，这样批发出去，虽然单斤赚少了，但是斤数多！您二位算算，比我们自己去卖更合算，而且，累了也能休息个一两天。”
伸出纤指丽娘点着额头，一直当小贩是不可能的，看样也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爹爹，您去定做一个推车，也该考虑做落地摊了！反正招牌也打出去了，渐渐的名声也会越传越远，现今都有了好些个回头客。白天固定一个地方，晚上瞧瞧花街旁的夜市能不能挤出个摊位。”
“嗯！我本也打算着等你生了再摆摊的，生意如此好，提前落地也不错，不过，人手就不够了！”才个人，要扩大规模，绝对是忙不过来。
“问问小们，如果北区有那熟识的老实妇人，请一个信得过的来帮手，人一定要可靠的，暂时没有就让他们先留意着。推车也不是一两天就做得出来的，除了储物，底下还得架上小火炉，天凉了猪油会凝结，卤肉的卖相就不佳了！”
“爹爹，一会买肉时，您去买二十捆油纸皮，还有五罐胶浆。每次装肉时都是现场包裹，还要费手脚捆细绳，浪费时间也着实不方便。裁些油纸先粘成大小一致的油纸袋，直接装肉进去，袋口一封就完事，美观又干净，多有特色。对吧？”
姥姥连声赞：“这主意好，特别是天气冷了，油纸包裹一解开，那白白的猪油看着可腻人，封好的纸袋还能保温呐！不错不错，丽娘的脑就是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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