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师第一百零八章 送行途中有重逢_宙斯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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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送行途中有重逢


更新时间:2014年04月17日  作者:何常在  分类: 言情 | 都市生活 | 何常在 | 命师 
第1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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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突破昭阳江的第二天上午,家兴曾奉命带领第一班班长老孙和李培文往兵团前进指挥所送一封密件。三人完成任务回来途中,在走上一个小山坡时,突然发现对面小松林里,有一支队伍坐在那里。家兴定下神来仔细一看,这队伍肯定不是中国人民志愿军,但也不是朝鲜人民军,更不是美军,而像是南朝鲜军,而且好像是一个迫击炮炮兵连队。现在双方相距只有三、四十米,已没有仔细考虑问题的时间,只剩下如何应对面前的敌人。

5月21日,战斗告一段落,前进指挥所已经归建。电话连连长,指导员,将家兴等三人俘虏南朝鲜军一个炮兵连的英勇事迹,向上级报告,给这三个人请功。

“美军的机械化快速纵队,已经占领了昭阳江南面的渡口。我们想渡过昭阳江,从麟蹄、阳口方向转移出去,已经不可能了,退路被封堵死了!”连长说。

“锦绣,快走吧。”家兴嘴上在说快走,但他内心并不愿意锦绣马上就走,他还有多少肺腑之言没有说出,多少衷情尚未倾吐,他哪能让她就这样离开自己而匆匆远去!

“指导员,这情况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现在怎么办?”家兴边走着、边问曲指导员。

“那没什么。我想问------”

这一分离以后真的还能再相见吗,他的泪水禁不住也落了下来,但是他还是强制住自己的情感,再次说:“锦绣,走吧,胜利和光明会永远等着我们!”

电话连的各个排,在这山沟里,没有挖掩蔽部,而是分散隐蔽,等待上级的命令。连部的几个领导,在山沟底部的一条小溪旁,背kao山坡讨论组织连队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我在这一带打游击时,公开身份是风景解释、研究------”

这些人真是惊弓之鸟,一下子被镇住了。一个个把手里的武器放在了地上,站起身举起了双手。

“往后传,不要说话,快步跟上!”张荣按军首长指示,发出了通过山口的口令。整个军机关的部队,静悄悄地,一个跟一个,不到二十分钟,神不知、鬼不觉地,悄然地往前走着。等天已大亮时,军部机关已经跳出了美军的阻拦。

“我们找你讲解还真找对了人,以后有机会还请你来讲。”张荣说完就立起身,对大家说:“同志们,美景欣赏就到这里,起来继续走吧。”

军决定留下一个师,在后面继续阻击美军的追击。家兴又参加张荣组织的,负责指挥阻击部队的,军轻便指挥所的领队任务。这个轻便指挥所往北走了三天,走了一百二十里路,过了“三八线”,来到了这风景美丽的金刚山!

“我不走,要死我俩死在一起!”锦绣这时虽然没有流泪,但说话的音调是低沉、嘶哑。

第二天早晨,就在部队行军快走到昭阳江江边时,家兴在一个野战医院里,打听到了有一个上海来的医疗小组,但不知道是不是大学里来实习的。于是他就向曲指导员讲了,想去看一下他的未婚妻是不是在这野战医院里。曲指导员同意后,他就和通讯员小梁一同前往。小梁也挺想早日见到美丽的上海姑娘、未来的嫂子。

这医院院长和周队长,王有德连忙上前,一面询问救护军车为什么开回来了?一面安排这些伤病员先找地方休息。负责护送的军医是个男军人,说美军已经到达昭阳江南岸,道路已封锁过不去了,向北过江的渡口也已被占领,只得把车子开回来,另外再想办法。

再说这南朝鲜的部队,确实经不住打,被志愿军一打就散。拿部队里一些老兵的话说:像吃豆腐似的。不过这南朝鲜的部队也有自己的特点,他们仗着在本乡本土,对地理位置熟悉,所以一看顶不住了,马上就化整为零,散掉了;危机过去了,再集合起来。

“这很难说,看我们的两条腿能走得多快;再看打阻击的部队,能不能顶住美军的进攻,以及能顶多少时间。还有更严重的问题是,我们大部队只好在夜里行军,假如白天行军,要遭到美国人的飞机攻击,损失太大。但是现在看来损失再大,必要时也只好日夜兼程了。”指导员说的是他自己的想法,但可能也只能这样做了。

他找到连长、指导员,就问:“这是怎么回事?”

“你肯定要问你的未婚妻谷锦绣,还有沈同学的未婚妻许爱芬。真不巧,她两人护送一批伤员回国去了。刚走还不到半个小时,不信你问周队长。”

家兴一听就呆住了,什么要跟他在一起,这怎么可能,真是天方夜谭。就说:“锦绣,快走吧,这是在战场,不是在上海,现在是军人,在执行命令,是有任务在身,这么多的伤病员在等着您去救治。走吧,我会关心好我自己。”

往回跑,更不可能,对方已经也看到了家兴等人。如果往回一跑,必遭灭顶之灾,被敌人乱枪打死。

第四十八回转移中情侣战地相会黎明前悄然迂回阻拦

“现在的办法只有一个,我们要赶在美国人的机械化、四个轮子前面,向北渡过昭阳江,再回‘三八线’以北,到金化一带休整。”

两、三分钟后家兴的听力渐渐恢复,他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头还在;摸了下面孔,一脸的水、沙子、铁砂子和血。右面腰间的皮带被弹片削断,右小腿裤脚、皮肤被弹片划破,在往外淌血。

电话连首先是把六名牺牲的同志,就地埋葬,插上牌子。十来名轻伤员能行走的坚持自己走,自己行走有困难的,组织人员搀扶,有的给以骑马;八名重伤员就用担架抬着,不准遗弃一个。

锦绣问:“爱芬,怎么会事?”

他两人在树林里找到了这个医院的院长,院长很热情地接待了家兴,听家兴说明了来意后,院长就派人把救护队的负责人给叫了过来。想不到还真不走运!想见的没见到,不想见的偏偏见到了。过了一会儿,救护队队长周军医来了,还把姓王的一同带了来。

这时,在这队伍右面,有两个当官的好像发觉了秘密。见这儿只有三个志愿军,根本没有什么其他人员。于是就骚动了,弯下身想动手去拣丢在地上的武器。李培文眼明手快,立即扣动连发卡宾枪的扳机,一串子弹打了出去,子弹在这两个军官的头顶上呼啸而过,这两人慌了手脚,立即站起又高举起双手。

家兴一想,这两个人不在,现在同他多交谈,也没有什么意思,更没有这个兴趣。家兴是多么希望能立刻见到锦绣和爱芬,相互倾诉别离之情。可这一良机已经错失,真是大失所望。但他在姓王的面前,没有流lou出一丝失望的情绪,而只是非常得体地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又同王有德握了握手,说了声:“谢谢,打扰了。”然后对院长、队长道谢后,就和通讯员小梁回身而去。

这天上午,军部机关在这昭阳江南面,一条又高又深的山沟里布好防。各单位展开了各自的工作,电话连架通了所有电话线路。上午这里相安无事,到了下午情况就非常紧急。

“这没有什么,战场上的事情,确实是变幻莫测,胜败真是兵家常事。现在的情况基本搞清楚了,美国人为了挽救他南朝鲜李承晚集团的失败命运,就组织了一支快速纵队,从西面出发向东直插我军的后背,企图打乱我军的整体战略部署。问题出在我军有一个负责阻击美国、这支快速纵队的部队,在担承这个具体阻击任务时,由于缺乏经验,没有具体的反坦克措施和手段,结果把这股敌人放了进来,抄了我们的后路,造成了我们现在的被动局面。不过我们这是一支经过千锤百炼的英雄部队,是拖不夸、打不烂,受过磨练,经得起摔打的钢铁部队。我们现在是要向干部、战士,说明面临的处境,沉着、镇静地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从坏处着想,好处去做工作。要教育大家不要慌乱,一定要非常认真的做好防空、隐

“到底是做医生的,怎么,想给我诊脉,我一切都强壮着呢,真的,我什么毛病也没有,不用为我担心。”

“听说你进步很快,还立了战功。现在已经是政治指导员了,那肯定已经入了党了。”

“我们的退路已经被美军拦住了!”指导员说。

大部队就继续行军,沿着朝鲜的东海岸,向休整目的地进发。

“那怎么办?现在部队到哪里去?”家兴急切地问。

“是的,日子过得是真快。”家兴淡淡地回答着。

大家一听,是请金翻译作介绍,呼拉一下就围了上来,一个个在这些奇形怪石上坐下,冼耳恭听老金的解说。

又过了一些时间,一些志愿军的伤员,从西面的公路上,很吃力地朝这里走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一时间谁也说不清楚。

“我们抢渡昭阳江,时间上来得及吗?”家兴有些焦急地问。

家兴立即命令这些人,后退了十来步;老孙动作非常敏捷地把放在地上所有枪支的枪栓全部卸了下来,然后捆在一起,自己背起来;又把所有的手枪也集中起来交由李培文拿着;家兴又命令这些俘虏,把没有枪栓的枪支全部背好,迫击炮扛好,排成两路纵队。就这样,这三员“大将”,把南朝鲜部队的一个“八二”迫击炮兵连,连人带炮俘虏,而且押了回来。

“我对这儿景况很熟悉,我就是这里的人,过去经常在这一带打游击、搞地下活动。”

这爱芬听着笑了,说:“傻丫头,怎么说小孩子话,快走吧,车子在等着我们两人呢。”

“一刻钟能讲多少内容,只能概括地说说这里一些名胜的名称和大体情况。”金翻译扫视下了众人,觉得对这一刻钟的讲解时间很不满足。

家兴顾不得自己也已负伤,腿还在流血,立刻向小梁奔了过去,取出自己饭包里的急救包,打开替小梁包扎伤口。

家兴估计,眼前肯定是一支被打散的部队,起码有六、七十人,手中还有武器。现在怎么办?冲上去,自己这方只有三员“大将”,且又不是战斗人员。自己还是个新兵;李培文虽是老兵,但也不是战斗人员出身;只有老孙倒是当过步兵,打过大小战斗几十次。

整个第五次战役结束了,部队又回到了金化一带。接下去就担任阻击任务,一打又是两个多月。这阻击任务并不轻松,这个美国“纸老虎”有时还真是铁老虎,吃人的老虎。

这位年轻战士的生命,就这样壮丽地牺牲在朝鲜战场,忠骨永远地埋在了异国他乡!电话连遭此炮击,死伤二十多人。

家兴跟随一班,去兵团指挥部拆线,顺便问总机班的人员,有没有看到英语翻译沈君兰。回答说沈翻译在一个小时前,押了几个俘虏走了。

“志愿军东木,大家听我慢慢说来。”金翻译开了个头,就拿起军用水壶喝了口水,想了想说:“我怎么说呢?从哪儿说起呢?”

他也顾不得周围有多少人,多少眼睛在看着他,再一次的把锦绣紧紧的拥在怀里------。

李家兴同王有德两人见面,如果没有人介绍,是根本不可能相识的。因为两人从在恒大小学分手后,再也没有直接见过面,只是听君兰、锦绣、爱芬在中间传话,这个姓王的如何、如何。如今这两个人,个子已经差不多高,都是白面书生的样子;就是家兴显得魁梧些,王有德人瘦一些,而且两人面相还真长得很相像,加上两人都穿着志愿军的干部服装,看上去都很年轻、英俊、潇洒。

蔽工作。一切行动服从命令听指挥,相信军首长会带领部队走出美国人的阻拦!”曲指导员的这番话,给家兴坚定了信心和工作方向。

“金翻译东木,你简要说一下吧,等仗打完了我们再来听你细细解说。”家兴也催促金翻译快作讲解。

锦绣开始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两个眼眶里的泪水已经在不停地滚动着,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哗哗地流了出来。

扔炸弹。

“是的。”那位队长说。

这时,小梁感到自己已经不行了,用微弱的声音,对家兴说:“李大哥,你给我娘去封信,我不能给她尽孝了,我那小妹叫她另外嫁------”

军部机关这次能顺利转移出来,首先是侦察兵的功劳。军部侦察连白天就派出几个侦察小组,到周围进行仔细侦察。发现在东南方向一个山口,敌人没严密封锁,留有一个很大的缺口。军首长听了汇报,经过反复分析,决定部队就从这个山口转移出来,并且决定一位付军长带队。

“前面是谁在带队?”在行军途中,家兴碰到了张荣就问。

说起这个金翻译,可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可以说是个中国通,能说一口很流利的中国话。他是朝鲜人不假,出生在这里,曾经在沈阳读过书,后来回到家乡当上了游击队,同日本人周旋。1948年他又到了中国东北,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朝鲜战争爆发了,他又回国当上了朝鲜人民军。志愿军一入朝,就被抽调来当了翻译。

“指导员我明白了,我会配合做好大家的思想工作。”家兴以坚定的语气说道

见通讯员小梁跟了过来,家兴马上给小梁、锦绣、爱芬三人相互作了介绍。小梁见到了锦绣,看看这个上海姑娘确实是太美丽了,于是就像自己人似地、亲热地叫了声嫂子好,赞美了锦绣一番。然后,爱芬叫小梁一起到这树林的另外一角去谈话。

话说这家兴带队的军前进指挥所,现在在阻击美军追击过程中,经过重新组织,已经成为军所属的另一个师的断后部队的指挥所。这个指挥所,确实是“冲锋在前,退却在后”。

“司令部通知,军机关先在这江边南面,这高地的山沟里安顿下来,再作打算。现在下面的战斗部队,已在四周组织防御,保卫军部的安全。”连长接着说。

干部,共产党员,战斗骨干,争先恐后地抢着担任抬担架的任务。马匹的蹄子用布包扎了起来,马嘴一律用笼头套好。规定行军路上不准抽烟,不许掉队,前后传口令必须轻声。

可小梁却含着笑,非常轻声地说:“李大哥,上海的嫂子我也已经见到了,我心满意足了----再有我的娘,请你------托你------”

稍后,在家兴右面三、四十米处,也是在这条小溪里,又落下了一发炮弹。可这发炮弹落在了小溪水中的一块石头上,情况完全不同。炮弹爆炸后,李培文的左脚被炸伤,不能行走了。

这炮弹一发又一发、哜哜地从家兴他们头顶上飞过,然后听到、看到在对面从山顶、山腰、山坡上,传过来的叭、叭、叭的爆炸声,激起了一股股烟柱,炮弹片嗖、嗖、嗖地向四面八方乱飞着。

“还回来吗?”家兴问。

见两人走后,家兴把锦绣一把紧紧地抱在怀里,两人先是热烈地亲了一阵子。然后松开了拥抱,家兴掏出手帕替锦绣擦去泪水。

家兴和李培文、老孙,拆好通往兵团的电话线,马上往北赶路,一会儿就跟上了大部队。

特别是通讯员小梁,一块弹片划破了肚皮,肠子流了出来,鲜血往外直涌。但他没有哼一声,只是想自己用手把肠子往肚皮里塞进去。

“我是王有德,你是------”王有德先敬了个礼,并主动伸手要同家兴握手。

向左,三排跟我冲呀!”这三个人飞也似的冲到了敌人跟前,三人齐声喝道:“不许动,举起手来,交枪不杀!”

美国人没有派兵从昭阳江边翻山过来,而是飞来了一架侦察机,在这山沟周围飞来飞去,进行侦察。这架侦察机在这里飞了几圈,就把炮火给引了过来。这炮弹是从山的北面,昭阳江江边打过来的。先是打过来几发炮弹,但是没有打着在山上运动的部队。接着又打过来几发烟幕弹,实际是利用侦察机给炮兵指示、效正弹着点。这侦察机嗡的一声,往下一低飞,一会儿,一阵排炮又打了过来,正好打在这正在山间小路上运动部队的周围。这支部队就马上散开了,隐蔽了起来,没有了影踪。但这侦察机没有飞走,还在这里盘旋。

“老同学,你放心,回来的话我会替你照顾好她俩的------”

这车停妥后,上面的几十个伤病员慢慢地被扶下了车,随后,几个护送伤病员的军医也下了车,其中有两个女的军医。

周边有的人跟着也落泪了,爱芬哭了!但她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一边拉着锦绣,一边向家兴、不断地挥着手,说:“家兴大哥,自己保重身体,我们在祖国等着您,等着您胜利归来!”

这锦绣提的问题,现在家兴哪能说得清楚,这战场的情况真是瞬息万变,后面会怎样是无法想象。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刻,两人见面还真不是时机。但是能见到还是幸运的,应该高兴,就说:“锦绣,具体情况我现在还说不清楚,不过我深信,我们这是一支钢铁队伍,特别是军队的高级首长,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经历过,一定会克服眼前出现的一切困难------”这两人正说着,爱芬和小梁急匆匆地过来了。

正说着,家兴耳边突然嗖的一声,紧接着耳朵里只是“唧呤呤呤”地响着,然后耳朵聋了,什么也听不到了。一发炮弹就落在家兴面前,大概一米距离的这条小溪里。幸亏这发炮弹是钻到小溪水底下才爆炸的,大大的减小了它的杀伤力。小溪里的水、沙子以及铁砂子,和在一起,喷射出水面,喷向了家兴的面部。

这天下午三点多钟,第一班班长老孙正在电话线路上监听。家兴和福喜排长问老孙有什么最新消息,老孙说:“有,刚才军长亲自给军后勤部长打电话,说美三师要从西面扑过来了。跟美国人不是拼手榴弹,而是要拼炮弹。后勤部长回答说,请首长放心,已经准备好了。”谁知道这消息听到后才一个多小时,军司令部就来电话通知立即拆线,部队准备向北转移。

天刚黑,部队就开始行动。军机关有七、八百人,长长的一路纵队,有三、四里路长。队伍在黑夜里大家静悄悄的、默默地往前走着。部队离开了在此隐蔽了一天的这条山沟,先是往南走。走了一段就转向东南,进入另一条大山沟。家兴一路上不是抢着抬运送伤员的担架,就是做同志们的思想政治工作。在路上忽然,敌人的另星炮火打了过来,大家就地卧倒防炮。炮火一停,检查一下,没有伤亡,部队继续行军。一路上有三次敌人的炮火干扰,但都没给部队造成伤亡。

爱芬和锦绣都登上了车,这车子开走了。

“谢谢大------”

怎么办?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家兴回头朝身边的两人看了一眼。只见左面是李培文,他手中端着的连发卡宾枪已经拉上枪栓;右面是老孙班长,也已经把驳壳枪拔了出来,子弹随手就上了膛。这两人只等家兴的决断,家兴也看出这两人的心思。他就向左右两人使了个眼色,这两人已经心领神会。

张荣现在的任务,是以最快的速度,把这支精悍的小队伍带回军部。但这里的景色实在太美了,他不忍心就这样匆匆地离去。他也驻下了脚步,想多看一会儿,就把朝鲜翻译(也叫联络员)金同志叫到了身边,说:“金东木,请问你对这里的情况熟悉吗?能不能给我们作些简要的介绍。”

“是老头子在前面带队!”这话迅速传遍了整个行军队伍,大家情绪更加稳定,信心更加坚定!

刚欲迈步,只见有两辆满载着志愿军伤员的军车,开到了野战医院。

锦绣想了一下,说:“我不走了,我要和家兴在一起。爱芬,你走吧。”

队伍过了金刚山,再往北是朝下山坡走,这条盘山公路就比较平坦,走起来不是很吃力。阳历五月份的天气,在朝鲜来讲还真是个好季节,大白天的上午,不冷不热。家兴一路走着,肚子觉得饿了,就从军用饭包里,掏出几粒炒熟的黄豆,一把送到嘴里,慢慢地嚼着。他走着、嚼着、想着,想着部队从昭阳江边开始进攻,到现在迂回走出美国人的拦阻,又将回到原来的出发地、“三八线”以北金化一带。这短短的十几天里,整个部队和他个人所发生的一些事件,确是使人惊喜交集。既有喜出望外的,也有惊心动魄的,真使人怎么也忘不掉。

“好吧,我就简要的说一下。”他站了起来,一边指着四周,一边就说道:“金刚山的位置,就在江原道的东部。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道,道就是中国的省。金刚山的具体位置是在太白山脉的北段。那为什么叫金刚山呢?大家知道金刚石是宝石之冠,这儿山上的石头不少是晶莹剔透,形似金刚石一般,故而此山就叫金刚山。这山岳地形千姿百态,美景众多。这里山峰林立,到处是瀑布泉水,密林奇洞,松林云海,美不胜收。这金刚山有‘朝鲜第一山’之美称。根据地理特点,又分内金刚、外金刚、海金刚。在我们东面是日本海,海金刚就在海边。有金刚门、三日浦等景点,既有壮丽奇特的海滨景致,又有清丽雅静的湖光水色。在内金刚和海金刚之间,是外金刚。外金刚有集仙峰、九龙瀑布等景点,山色秀美,瀑布倾泻,雄伟壮观。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内金刚,有毗卢峰、万瀑洞、明镜台等景点,这儿到处是奇峰怪石,流水潺潺,景色柔美秀丽------”

五次战役第二阶段只打了五天,确实赢得了很大的胜利,但是忽然之间战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曲指导员经验丰富,马上对家兴说:“小李指导员,这是敌人的迫击炮,也可能有坦克炮,坦克炮可以平射,也可以曲射。我们现在背后是座不高的山,况且我们是坐在山的南坡,炮弹是从北面打过来,不太容易直接打到这沟底,但是曲射的角度大一点,也可能打到这里。”

“怎么想到死,我们的人生任务还没有完成哩。回去吧,实习结束后回上海等着我,我们还要办个漂亮的婚礼,您还要当这天底下最最美丽的新娘。”

昭阳江被我军突破后南朝鲜第三军团的一个师,被打得溃不成军,拼命夺路向南撤退。一退就是几十里、上百里,一直退到了“三七线”珍富里一带。志愿军东线兵团这一仗,打得真漂亮。有一个师的师长,亲自带了一个尖刀营,一个夜里往南穿插120里,成功地端掉了敌人的师指挥部,(这位师长后来记了二等功)。有的先头部队还一口气追到了“三七线”以南。

“真是老同学,分手时我们还都是小孩子。这日子过得真快,现在你我都已成大人了。”王有德非常热情地说着。

“我是李家兴。”家兴随即还了个礼,和王有德握了握手。

在家兴左面几米的地方,连长和指导员一点也没有伤着。在家兴右面的一班战士小金,一块弹片穿过了左膝盖骨,鲜血直流,痛得哇哇乱叫。

敌人就开始向这里打起了排炮,,一排又一排,一排就是十几发,来来回回不停地打着。家兴对付美国人的飞机,已经有了经验,有一套办法,对这炮火还不知怎么办。

指挥所迂回走出美军的阻拦,又走了三天,来到了“三八线”以北、朝鲜东海岸的金刚山。家兴在军用地图上一查,这金刚山标高是1638米。他进入朝鲜已经有半年多,大大小小的山,爬了无其数,但如此秀丽如画的金刚山美景,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遗憾的是,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太短,没有来得及饱览一番。虽然在此欣赏美景只半个来小时,但在他脑海里留下了终身难忘的美好记忆。

这时天已经慢慢暗了下来,从西南方向已传来了隆隆炮声。西面天空低低的云层里,有火光在一闪一闪,可能是敌人的轰炸机在

“小梁,你放心地走吧,你的娘也是我的娘!”

“不一定。可能回来,也可能不回来了,要留在沈阳总医院。”院长插话说。

下午三点多钟,不知道是哪些部队,在这山间的小路上,来来回回地运动着,被美军飞机发现了。

锦绣和爱芳其实早已经认出了,正对着她俩看个不停的这个男军人,正是李家兴!这李家兴魁梧的身材、端庄的仪表、不凡的风度,突然出现在她俩的眼前,真是完全出乎意料、使人非常惊喜!

锦绣这时才开了口,说:“家兴,你身体还好吗?美国人的飞机、大炮有没有伤着你,其它毛病有没有,胃还可以吧?让我好好地看看你------”

“这情况怎么会变化得这么快?”家兴不解地问。

在黎明前,部队到了没有美军封锁的山口。

现在,家兴举起早已子弹上膛的手枪,好似在身旁有千军万马,像一个成熟且又久经沙场的指挥员一样高声喊道:“一排向右,二排

“你就说说这里的地理位置,有哪些名胜,有些什么特点。时间很紧,我们还要赶路,给你讲一刻钟时间。”家兴说。

锦绣这时才认真仔细地看着家兴,在他身上到处抚摩了一番,用手捏捏他身上的肌肉,是挺结实的,于是就转了话题,说:“家兴,这仗不是打得好好的,怎么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接下去会怎么样?我们怎么办?”

“金翻译,你讲得真好,很有水平,你做过专门研究?”家兴问。

爱芬就拉着锦绣,走到家兴面前,又一起走到这树林里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站定,就一连串的话冲出了口:“家兴大哥,你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怎么现在会到这里来找我们两人?你可把我们俩想死了!我们对你真是日思夜想!特别是锦绣,想您快要想疯了,想想您,她就会泪流满面------”

“小梁、小梁,你挺住,你不能死,不能死呀!”家兴号啕大哭了起来!

下午四点多钟,美国人的炮击停止了。司令部转移的命令下达了,部队立即做好转移的一切准备。

爱芬就说:“院长决定送伤员的车子马上出发,朝东走另一条道路回国,叫我们两人马上上车。他还说我们两人回国到沈阳总医院后就不回来了,就在那里工作。”

此时,这队伍的后面也有两个当官的在骚动,而且已经把枪从地上拣到了手中。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这老孙当机立断,手中驳壳枪马上一扣扳机,一个点射,其中一人应声而倒;同时老孙快步走到了这队伍跟前,用驳壳枪的枪口已对准了另一个当官的脑门,其他人员就没有一个敢动了。

还是毛主席说的,在战略上要藐视它,但在战术上要重视它,认真的对付它。要知这仗是如何打下去的,这李家兴的安危又是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时,院长也对她们俩招呼道:“谷锦绣、许爱芳,两位回来也好,你们看看谁来看你们了,是这位李家兴同志------”

家兴一听这情况,知道这战场上已经出现了意料不到的变化。他又看看这两个女军医,好像是哪里见过一样非常面熟,再定睛一看,一点也不错!不是锦绣和爱芬还会是谁。

家兴和小梁告别了院长,周队长等,就一同离开野战医院,直奔昭阳江江边而去。家兴同小梁还未到达江边,只见军部机关往北行军的大部队,已折回头在朝南走。

在昭阳江的南边,有一条长长的大山沟,这里有好几个志愿军的野战医院。前几天家兴、君兰见面时,听君兰说锦绣和爱芬也已经进了朝鲜,而且就在这一带的野战医院里实习。所以家兴一路往北走时,就在一路上打听,有没有上海的一个大学派来实习的医疗小组。

志愿军五次战役的第二阶段,一开始就是战绩辉煌,捷报频传。缴获的火炮、枪支、弹药无数,汽车就有八百多辆。可惜志愿军没有那么多的汽车司机,没开走多少辆汽车,最后大部分还是让美国人的飞机给炸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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