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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毒死的。”亦萱闭了闭眼睛，心中的痛楚一阵强过一阵。
又一个因为她而死的丫鬟。
“真的是被毒死的？”徐婉清吓了一跳，也连忙蹲下身来检查了一番。
赵亦柔脸色刷白，手指攥紧安允的衣袖，浑身发抖道她果真是被毒死的，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我！”
安允不该说才能安抚她，且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安抚她，他的一颗心全都系在亦萱身上，看她脸上露出那样痛苦难过的表情，也觉得难受异常。
“节哀吧！现在首先要查出来是谁下的毒，这等歹毒之人赵府容不得！”他说的冷酷严厉，叫身边的赵亦柔生生打了个寒颤。
“我会查出来的。”亦萱站起身，默然与他对视。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声怯怯的带着哭腔的声音，“空竹她，她是代替表姑娘死了吗？”无错不跳字。
亦萱循声看去，这才刚刚一直蹲在空竹身边的小丫头。
十三四岁的年纪，梳着素净简洁的双髻，一双眸子中满是怯弱。
亦萱没，赵亦柔却喊了出来，“一定是的！是有人要害死我！”
亦萱嗤笑了两声，冷冷道你倒是这么被人厌恶。”
“一定是你！你一直讨厌我，一定是你！”赵亦柔咬牙切齿地看着亦萱。
亦萱不想跟她废话，挑衅地朝她扬眉，道你有证据吗？我的确想要你死，但我不会蠢到搭上了的一生，更不会为了你这种人脏了的手！”
“你！”赵亦柔气得差点要抓狂。
“好了别说了，一切等老来了再做定夺。”徐婉清头疼得很，她近日好不容易和世秋恢复了往日的感情，现下又出了这种事，虽说她不到底是谁下毒想害赵亦柔，但是世秋定会误会是她或者。
过了一会儿，大夫先来了，确认了空竹的死因，是砒霜中毒而亡，而他检查了下饭菜，里面的确有足量致人于死亡的砒霜。
“今日的午膳是谁去大厨房拿的？”亦萱眯了眯眼眸，缓缓开口。
梨香院没有小厨房，赵亦柔吃午膳必定要每日去大厨房领取。
莺歌颤颤巍巍地开口，“是，是奴婢。不过，不是奴婢下的毒，奴婢都不！”
她有些吓坏了。
亦萱点了点头，安抚她道我信你，你别害怕。”
随后又问道那你将饭菜从大厨房拎到梨香院，摆上桌子的时候，可还有谁碰过这饭菜？”
莺歌想了会儿，摇摇头道没有，奴婢将饭菜摆上桌，便去叫表姑娘进来吃饭，这中间只隔了一会儿，不可能会有人有溜进去下毒的。”
亦萱沉吟片刻，下了结论道那就只有可能是你或者大厨房的人或者……表姑娘她。”
“我没有！”两道声音同时在屋子里响起，一个来自莺歌，一个来自赵亦柔。
亦萱含笑看着赵亦柔一眼，淡淡道有没有，查一查不就了？”
赵亦柔紧紧握住双拳，逼迫镇定下来。
赵亦萱是在唬她的，她做的天衣无缝，根本没人查的出来，她是唬她的，她不能自露了马脚，她不能害怕！
又等了一会儿，老才姗姗来迟，紧随其后的还有赵世秋。
他们两个的脸色都极其的难看，阴沉到了骨子里。
赵世秋一进屋就冲到赵亦柔身边，满脸心疼愧疚地将她拉了，柔声哄道没事了没事了，都是爹爹不好，都是爹爹不好，爹爹没有照顾好你，若这次是你出了事，爹爹对得起你母亲！”
赵亦柔“哇”地一声扑到了赵世秋的怀里，猛烈哭了起来。
老没有看赵亦柔一眼，只是走到面容有些苍白的亦萱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宽慰道没事的，别怕。”
一股暖流从手心一直流到心里，亦萱冲老扯出一抹笑容，道我没事的，祖母不用担心。只是空竹她……”
“我会好好安葬她，查出凶手还她一个公道，你不要太自责。”老低声承诺道。
亦萱默默点了点头。
赵世秋将赵亦柔哄地止住了哭泣，便冷冷地朝徐婉清看了，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和温度，他道我让你照顾好柔儿你当初是答应我的？你现在又是做的？柔儿若出了事，你拿来赔！”
徐婉清哆嗦着嘴唇，还未说出话来，便听到亦萱冷声道那就拿我的命来赔，柔若死了，我就一命抵一命，这样父亲满意了吧？无不少字”
赵世秋被噎得半响无语。
老敛下眉，严肃道现在可是责备的时候？争论这些做？全都给我去前厅！雪玉你去将大厨房今日值班的人全部叫，婉清你先留下和大夫将空竹处理好。”
众人都被老脸上的厉色吓到，纷纷不敢言语，垂头跟着老走了出去。
赵亦柔瑟缩了一下，直觉地要去躲开，可偏偏赵世秋拉着她，叫她退无可退，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到达前厅的时候，老拉着亦萱坐在了上首，对着跟随而来的赵亦柔，冷漠道把事情的经过全都给我说一遍，一字不漏。”
赵亦柔被老锐利的眼神吓得腿软，当场就跪了下来，哆嗦着身子将事情的经过又重新讲了一遍，末了，哭道祖母，祖母，肯定是有人想要害死我！”
“你与谁结怨了吗？府中的人为要害死你？”老眯起眼眸，缓缓开口。
赵亦柔还未回答，亦萱便淡淡道柔刚刚可是怀疑是我要害死她呢！可是试问……今儿个一我都呆在葳廷轩，我去下毒害你？”
“你当然不用亲自动手！整个赵府都是你的人，还怕找不到人为你做事！”赵亦柔被亦萱脸上不可一世的态度气得破口大骂。
“柔儿！”赵世秋不满地看着赵亦柔一眼，虽说他心疼赵亦柔，但也决计不会是亦萱下的毒。
赵亦柔说了话，咬唇不再言语。
亦萱看着她委屈的模样，毫不示弱道人人都空竹是我的人，我若真要害你为不同空竹说，要叫她吃下那有毒的饭菜中毒身亡？！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歹毒吗？！”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亦萱总算明白了，凭她对赵亦柔的了解，若真是有人要毒害她，她早就吓得半死不活躲起来不敢见人，哪里还有这闲情逸致在这儿指控她是幕后黑手！
这一切定都是她一手谋划的，既能够栽赃她又能够除去空竹，真可谓是一箭双雕！就算没有任何证据，光就她平日里对赵亦柔的态度，也足够叫人误会叫人怀疑。以后，赵府的众人说不定全会同情赵亦柔，反倒觉得她蛇蝎心肠了。
只是……凭她对赵亦柔的了解，她又会这么聪明想出这样的主意？这一切会不会和上次她被老罚跪在佛堂有关？
“我虽然是乡野出身，没见过世面，但从前也听人说过大户人家的勾心斗角。她们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为了的利益是都做的出来，都可以舍弃的！”赵亦柔咬紧后槽牙，一双明眸狠狠地盯着亦萱。
亦萱不想再跟她争辩，只道一切都查明后再说，是谁做的谁心里清楚。只可惜了空竹这一条性命，这般枉死，怕是日后夜夜要入那害她的人梦中，搅得她永世不得安宁！”
赵亦柔浑身一颤，只感觉心里发毛，后背沁出一阵冷汗。
她毕竟才九岁，再心狠也会害怕，害怕被她不得已害死的空竹真的会报复她！
亦萱将赵亦柔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更加确定了内心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大厨房的人和徐婉清大夫都来了。
老厉声询问了一番，自然是问不出结果的。大厨房的人都矢口否认有这么一回事，言之凿凿让人不得不信服。
总管大厨房的王嬷嬷更是拼死道老老爷，老奴为赵府办事几十载，自问从未做过任何一件亏心事！大厨房的众人都是老奴一手调教出来的，她们是样的为人老奴清楚的很！至于表姑娘，她来府中这些个日子，大厨房的人从未苛刻了她！如今却有这么一大顶帽子扣在她们的头上，老奴实在是心寒！今日老奴就用这条老命担保，大厨房的人决计不会做出那等轻率人性命的事儿！”
王嬷嬷是赵府的老人，从前老太爷还在是时候最喜欢吃她做的饭菜，因此老很是喜欢她，如今王嬷嬷虽说年纪大了，已经不再掌厨，只挂了个闲职，但是却依旧尽忠职守，每日去大厨房查询一二，免得手下们出了差。
她的人品在赵府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她又是个清高孤傲之人，只跟老合得来，其余的人甚至连赵世秋他都是不予奉承的，更不要说年仅十岁的亦萱了。
因此她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几乎都没有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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