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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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丫鬟相继请了安，臻彻入了房，瞧见周氏亦在，便问六叔母，可是出了事？全在我书房？”
循声看去，臻彻没有了之前被苏满玥逼得步步后退的狼狈，神色自然了许多，看起来当真像是毫不知情。而站在一旁的臻徐，她自重生之后还是头一回见，只觉得比印象里的更消瘦了几分，衣服堪堪被撑起，似乎风一吹就能倒下去。
暗暗叹了口气，这一回把臻徐牵扯进来了，回头他到了贾老太太跟前，又要吃一回亏。
周氏的笑容有些勉强，两个说法不一，她便是心里有偏袒，脸上总不能太表露，正巧臻彻与臻徐来了打了个岔，她道我也是刚到的，听见你这屋里有丫鬟叫喊，才赶瞧瞧。”
“回事？”臻彻看向拈香。
拈香心中七上八下，一边想着要与贾老太太和苏满玥交代，一边又想着臻彻问起来要如何解释，总归是没个主意，听见臻彻叫她，她抬起头看见屋里几个人都瞧着，又赶紧低下头回二爷，奴婢与翡翠一块来的，刚推开门，奴婢还未看清屋里情况，翡翠叫起来了。奴婢猜想大约是翡翠瞧见七摔倒了担心之余才叫起来。”
翡翠听拈香把话又推给了，只好硬着头皮，道奴婢见到七摔了才叫的。”待说完了又细细一想，到觉得拈香的这个说法极是妥当，即能把苏满玥的计划给瞒混，又否认了的“也许是见到了莫妍”的说法，心中大喜。
臻彻听了也没有再追问，丝毫不搭理苏满玥，走问起了的情况。
周氏心里盘横着，这桩事到底情况怎样只有当事人晓得，牵扯了五房的嫡出与三房的表，她虽说是族长，也不必急着和棺定论把这事说出个是是非非了，不如就这般了，毕竟没闹出天大的后果，摔得重不重也要大夫来瞧过才晓得。
“可千万别跟二侄一般。”周氏默默念了一句，想起她从娘家小住，刚一进门被白绸子吓了一跳，再一问才晓得是莫妍一不摔倒磕到了头给没了。这摔跤可大可小，只看现在的样子，倒是问题不大的。
周氏有了计较，便又催了几遍大夫，贾老太太那儿也听见了风声，遣了丫鬟来问，周氏便让苏满玥与翡翠先。
大夫急匆匆赶来，出了一身大汗，拈香便是不愿意待在屋里伺候也不得不去备了帕子茶水，一杯杯茶水送到，递到臻彻面前时，拈香只觉得臻彻的目光能把扎出一万个孔洞了，只恨不争气，又慌张起来。
臻彻没有当众为难拈香，只细细问了大夫的情况，听说只是摔了下，虽然摔得重也没有伤筋动骨，刚摔时会觉得很痛，缓一缓便会了。
周氏听了松了口气，没事是最好的，否则她当真不好与李老太太交代。
瞧见周氏额头上泌出一层薄汗，道让六伯母担心了。其实也不怪苏表姐，是我不，看她衣服松了，想她这么出去不好，就急急拉了她，才被带倒的。”
的语气又有些谨慎，周氏抬眼看了她一眼，瞧她一副生怕给多添了麻烦又闹得不合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晓得你是个好孩子，只是你本就瘦弱些，脚劲也缺，很容易就被带倒了。说起来也是我这个做伯母的不够上心，你祖母与母亲口味清淡，喜欢素食，你和臻衡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饮食上可不能亏缺了。这事我回头与你祖母去说道说道，按说你也就比我的六丫头小上几个月，身板可差得多了些。”
低着头应了几声，没有多说旁的。
周氏见天色不早了，便要亲自送回庆安堂，也好顺便与李老太太和季氏说说，省的老太太气她。
路上，周氏得了空，静下心来仔细回忆了一下今日的情况，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说苏满玥衣衫不整，这算是事便是再热再闷，哪里能够随便，何况还不是在屋里。更让周氏觉得奇怪的是，去族学从来不带丫鬟，她下了学一个人不奇怪，而苏满玥身边有两个大丫鬟，平日里不离左右，今天从头到脚都没见过人影。
一旦起了头，疑惑如缺了口的水缸的水，再停不住了。周氏越想越皱眉，按臻彻说的，他是突然想起约了臻徐便急急出去了，若非如此，可不是大事了。
苏满玥到底是未有婚约的闺阁，周氏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觉得这么想似乎不妥当，没有真凭实据的事，可不要冤枉了人家。
庆安堂中，周氏大致与李老太太与季氏说了今天的事，又说已经寻了大夫看过了，并没有不妥当，因着要照顾病中的臻琼，只坐了小一会，便了。
季氏心疼，拉她到怀里，揉了揉摔疼了吧？无不少字”
贴着季氏，刚要开口撒娇几句，就听李老太太轻轻咳嗽了一声。
秦嬷嬷会意，出了花厅守在外头，李老太太见不解地抬起头来，问我要听实话。别拿老六那套话来搪塞我。”
一怔，看着李老太太，却瞧不出喜怒，不是祖母关心她而不六伯母那事情平平带过的说法，还是当真瞧出了不对头的地方。
“大约就是六伯母说的那样。”试探着开了口。
“璇儿。”季氏轻拍的背，道，“有不能跟祖母和母亲说的？遇见了为难的事，我们也可以帮你拿个主意。”
晓得季氏说的在理，况且今天的事难道就让苏满玥这般化了，全当没有发生过？刚才在周氏面前不好细说，告诉祖母与母亲应该没有不行的。
想通了这些，压着声，从园子里瞧见行为慌张的拈香说起，到后来瞧见苏满玥进了书房关上门，觉得不对劲冲进去瞧见臻彻已经被苏满玥逼得没有退路了，臻彻趁着苏满玥惊讶的当口跑了出去，而后拉住想脱身的苏满玥而被摔在了地上。
这些事，当时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现在说起来，仿佛有整整一这般长。其中细节，待说起来才明白一些当时来不及体会的心境，忍不住让在心中叹了口气。
季氏听得瞠目结舌竟然是这样的事？那个表姑娘，平日里看起来，不似是会做出这等下作事的人呀。”
“哼。”李老太太哼了一声，“我那三嫂子是脾气的人？最最顺着姑娘心意了，若非这样，我们家哪里会有一个常住的六姑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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