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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善恶之始,世事善恶之...


更新时间:2013年05月13日  作者:新兵扛老枪  分类: 仙侠 | 奇幻修真 | 新兵扛老枪 | 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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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概说:――定理二:在生存期结束前,生物会竭力延续自己血脉,使自己血脉替代自己生存。我们可以看到,这两条定理依然是极其简单易懂,并没有什么新内容。有了这两条定理,我们就可以继续推出如下推论:由定...

――――――――――――――――沧海翎

我与世界相遇,我自与世界相蚀;我自不辱使命,使我与众生相聚――或许是千年前,或许就在昨日,曾经的哲语依然在你耳边回荡。时光的流逝,带去了岁月,却带不走深埋心底的絮

抬头仰望,一轮新月映照星空;回首远眺,人字神符划破天际;世事精彩,世事却又茫然,自你在后山读书后,读的书越多,却越觉得读的少,看的书越多,却越觉得困惑丛生。

终于你掩卷而立,决定行千里路,读万卷书来弄个明白,或许有结果,或许无功而返。但无论如何,总是要去尝试下。

人――生在这世上,生活着,并思考着。人生如题各种痴,这才是人生的意义。

你仿效起慢慢,一瓢一卷,从后山飘然上路,去看那一路风景,去寻那问题根源。你并不是天下行走,但你确实是在行走天下。

不知几何,不知春秋,花开花谢,日起日落,你经漫长旅途,又回到了书院所在的后山,恍如昨夜,历史长河中那不可知之地终究会变成可知之地,千年以来,唯有大山如故,沉默着伫立,看时光流逝,看风卷云舒。

悠悠岁月,数十年光阴转瞬间过成为过往,书院中自有新来者,书声辩声不绝于耳。此时你已垂垂老矣。生,老,病,死,这四样,你已占其三。你已生,你已老,你已病,正往生命的终点奔跑。

人一生下来,就是走在通往冥界的道路上,或许冥界不存在,但无论如何,死亡就在你面前,向你微笑。无论你往哪个方向走,都会走到那一步。就如你从不同地方往北走,终会走到热海边那高耸无比的山峰一样。

这是凡人终有的宿命。你若有所思,一些东西其实很简单,但只有亲身经历了,才会捅破那层纸。

于是你思考了很多,因为当身躯无法动弹的时候,思想就会动弹起来。

直至这天,有位老朋友来看望了你。

你睁开眼,眼眸里已带着浑浊,这是时光带给你的印记。你望着这位老朋友,笑了,“年轻的时候,曾拜读过阁下的大作,没想,我却比您先老去。世事真当得了玄妙二字。”

“呵呵,你怎知我不曾老?我老过,也年轻过。”老朋友开口道,身形高瘦,说话带着重重的鼻音,又道:“我们又不是夫子,凡人皆会老。”

“那对我们而言,什么不会老呢?”你微微笑道。

两人对视数息,老朋友笑道:“万物皆老,唯文字和思想不老。”

你缓缓点头,感慨万分,道:“是啊,万物皆老,文字不老,所以我已老,而将夜依然不老;万物皆老,思想不老,所以我已老,而阁下依然不老。”

老朋友摇摇头,道:“没想,你岁数大了,其他本事没长,捧人的本事倒涨了不少。寒暄到此结束吧,我们两人相聚也不容易,隔了这么多年,你想和我说些什么呢?”

你沉默了会,缓缓道:“我这辈子只是在看书,看了一本又一本,只是在书的世界里生活,当然我也曾经行走天下,那也是为了解决书中的问题。这么多年,看书之余,我经常会发呆考虑一些问题,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也是我一直感到茫然的问题――那就是人性之始,究竟是善,还是恶?”

老朋友看着你,摇摇头道:“考虑这种问题只会让你的人生蹉跎留憾,人性为何,善恶为何,无数前贤都未曾有定论,你又能有何作为?””

“是啊,我也曾无数次的对自己说,思考这些永远没有答案的事情有什么意义。”

老朋友抬了抬眼眸,道:“可你还是钻在里面不想出来,怪不得君陌会说你读书读傻了。”

你咧了嘴笑了笑,“何止君陌这么认为,后山的师兄弟哪个不这么认为,只不过我进后山的时间早了点,他们不会当面和我这么说而已。”

你感概的道:“只是我最后想明白了,这是我喜欢做的事。当年宁缺学符成痴,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悟了,他也悟了。痴的本质是喜欢,每人都会遇到很多难题,要解开这些难题,就需要最疯狂的痴劲,喜欢做什么那就做下去,我们在人间活着,本就不是为了有意义,而是为了有意思,如果在有意思的时候,再加点有意义的作料,那人生就无憾了。”

老朋友颌首道:“我一直觉得书院都是一路人,现在看果是如此,慢慢总是万年穿他那件破棉袄不肯脱,君陌总是顶着根棒槌不觉得累,你跟王持都是神神叨叨不怕脑子坏掉,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不就是缘分么,”你又咳了几声,减缓喉部的痛楚,缓缓道:“我请你过来,就是因为,我写了点东西,写了点想法,想请你过目下,如有可能…..让其不老,或者,就此烧去。”

你抖抖索索从枕头下扒拉出了几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写满了字,你手拽得很紧,仿佛纸张随时就会随风而去。

老朋友神情严肃的捧过了那几张轻如鹅毛的纸,手很稳,不抖。良久,老朋友微叹口气,“现在我明白你叫我来干嘛了。”

你咧嘴一笑,岁月的皮肤顿时无数沟渠泛起,“不好意思,辛苦你了。”

老朋友沉默了半响,道:“你….要明白一件事,文字和思想这些东西或许能不老,但不老不代表正确。你即使有了答案,但答案也许是错误甚至于是没有意义的存在。前人所做的努力,在后人看来,大多都是粗陋,乃至错误甚至是可笑的。”

你缓缓点头,“我明白,但更重要的是,不能因为害怕错误而就停滞不前,曾经的错误代表着人们曾经做过的努力和尝试。它们告诉了后人,哪些路是不通的。这就是它们不老的原因。”

老朋友点点头,“既然你能明白,那么我也放心了。我来重新誊写一遍,不得不说你的字真糟糕,枉费了这么大把年纪。”

老朋友坐在床头,在油灯的照耀下,开始沙沙的誊写起来。

原稿上标题被改了很多次,圈了又圈,叉了又叉。最终只留下十个字:

人性善恶之始,世事善恶之源

我在将夜的世界里已活了很久,当然肯定没有夫子那么久。活了这么久,总有些感触;有了感触,就会有想法;有了想法,则就有写下来的冲动。但我不断克制着,因为总想多看看,多听听,多想想。但我的生命已不允许我这么做,我很遗憾。

风中之烛走到尽头,会留下烛泪,像我这样一个生命走到尽头的人,能留下点什么呢。我想不出来,只有把仅有的一些想法记载下来,以纪念在不老的将夜中,即将逝去的我,一个在后山不停读书的读书人。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也许根本没有答案的问题,人性之始,究竟是善,还是恶。这个问题就如鸡生蛋抑或蛋生鸡一般,可以无尽的死循环下去。但看了这么多书,我心有不甘。

当然这个问题我不敢去问夫子,怕他一棒子锤上来训朽木不可雕也。于是我偷偷问过慢慢,慢慢听后,慢慢地反问,曰:“何为善??1

我猛地愣住,何为善??

我顿时哑口无言,何为善?何为恶?我连这个概念都没弄清,又何谈人性善恶?

于是,我去请教君陌何为善,何为恶。君陌目不斜视,正视前方,正冠而曰:循礼,即是善;违礼,即是恶。

……君陌思路很清晰,可惜不是我的思路。他人都有答案,唯我却无。

那时的岁月,夫子还未收余下师兄弟,我只能埋头于书间,寻找答案。如找不到答案,则自己琢磨着给出答案。先要明白何为善,何为恶。

经过一段时间的奋读,我不得不承认,善,恶,这两个概念的确很空洞。人人都可以分辩善恶,人人都有自己的标准分别善恶,所以,我也自以为是的去理解善恶。我把善理解为“好”,恶理解为“不好”。恩……这好像是废话,这的确是废话,我真的是读书读迂了。

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是,我很快发现就是这种废话也会出错。

善固然是好,但恶却不是“不好”。恶应是“坏”,“不好”是介于“好”与“坏”之间,也就是黑与白之间的灰色地带。就如夫子曾带我去品味各地风味之食,有荒原上的烤羊腿,有热海的牡丹鱼,有桃山下的红薯,有鲜美的,有涩口的,有好吃,有难吃的,而白米饭的味道却始终介于两者之间,不好不坏,就是那么的平平淡淡。但问题是口味可以用舌尖去辨别,善恶又如何辨别呢?

我一筹莫展。随着岁月推移,我又看到了更多事物。有人上天打架,有人上山砍花,有人进城砍人;我看到天之骄子,我看到地之蚁国;我看到道门天启,我看到佛门无量;我看到清静,我看到狗血;我看到了人间,我看到了天上。

哦,我看到了月亮!

我还看到有人吃人,有人被吃;看到有人杀人,有人被杀;看到有人鼓动别人杀人,有人不让别人杀人。

世事纷乱,莫过于此。善恶难分,莫过于此。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如果说符合人性的是善,违背人性的为恶。那么衡量善恶的这把尺子――人性,又是什么?什么是人性?

再问,人性孰恶孰善?

或者人性本无善恶之分?总说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是张白纸。你教他善,他就是善,你教他恶的,他就是恶。那追根溯源,一代代往前推,第一代的人类是善的还是恶的?谁去教他?谁教他善?谁教他恶?那时有善么?那时有恶么?

无人在教?那是否是昊天在教?

那么昊天是善,还是恶?如果问到这,想必道门强者定会来登门拜访我这个小人物。

总之,这些问题貌似永远无法解答。上古圣贤争论不休后,依然是争论不休。

人性未懂,那么建立在人性上的道德法律,就更是如海市蜃楼,变幻不定。它维护着好人,也保护着坏人,遵从法律的就是善?违背法律的就是恶?世间的道理从来不是这么简单易懂,越是深入下去,越是发现善恶之分就如泥沼,终有一天会被它吞噬得无影无踪。

但我还是要深究,我相信人类之所以在不断进步,就是因为他在不断思考。人类一思考,昊天就发笑,但当人类停止思考,又与草木何异?

再再问,人性,究竟是性善?还是性恶?还是性朴?

我仍在不停的思考,也在不停的看。这是我唯一擅长的事,也是我唯一高兴做的事。

我看了很多书,看了很多人,看了很多事。我在后山山洞内,看到了很多。我在将夜世界内,看到了很多。

我看到了原本的真知是如何变成谬误,而谬误转眼间又是如何转换成真知。原本善的,变成了恶;原本恶的,变成了善。人们原本的常识是如何被一系列的诘问击破,人们原本嗤之以鼻的观念又是如何转变成屹立不倒的准则。

我看到掌教不高,我看到夫子齐天高。我看到光明原是广冥,我看到桑桑竟是昊天。

我看到光明祭,我看到祭品是活人,是书院弟子。

我看到天人之隔,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我也看到人神之合,世上最亲近的距离。我看到神爱人,我也看到神杀人。

我还看到人把神给日了。

人日神,这是个悖论。这当然是个悖论,人怎么能日神呢?这绝对超越了凡人认知的范畴。不过,这件事就是这么发生了。

所以,我有所悟。当人类的认知与外部世界产生矛盾时,悖论就会产生;悖论消失之时,就是真知诞生之日。人类历史,就是在不断的悖论中产生真知。只不过这种真知也只是有限度的真理。

无论哪个世界,人类文明都是在牙牙学语阶段,无论哪门学科,离所谓的真理依然相距甚远。人类依然在不断的谬误中前进,在谬误中成长,在谬误中得到真知,并将真知不断向真理靠拢。

在这谬误中,人类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句话的背后其实是鲜血满地,白骨累累。就如为了揭示永夜的秘密,人类又付出了何等的代价?

同样,世间对于善恶之分,亦是充满了悖论。昊天善否?神教善否?大唐善否?或者不必问他物,我们可以扪心自问下,我,善否?有谁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我是善的!?

善的背后,究竟有多少恶?光明背后,究竟有多少黑暗?而黑暗之后,是否孕育着光明的破晓?

根本无法分清。最后,我终于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只拘泥于善恶之圈,恐怕我永远都弄不明白,我需要跳出去。

是的,我要跳出去。从更广,更大的范畴去考虑问题。要跳过善恶,从更本质的缘由去探寻。

善恶的源头在哪?善恶的源头在于生命,在于生命的不同行为。不同行为导致了善恶之分,不同的选择导致了善恶之辩。

所以,在我弄明白这个行为是善是恶之前,在我想要弄明白人性孰恶孰善之前,需要弄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个行为出现。

为此,我思虑成痴,经过多年,我建立起了一个简易的体系,这个体系,只是盏微不足道的小桔灯,但于我个人而言,却足以把我从泥沼里拉起。

这个体系很简单,是由公理方法建立起来。所谓公理方法,其实就是从少数几个原始公理出发,通过推理,得到一系列命题的方法。其本质上是一个演绎过程。人类现今所有知识的获得,不外乎两个途径,一为归纳,二为演绎。两者各为互补。

身为演绎体系的公理方法很精美,但需要耐心。这个世界,可能只有宁缺会比较明白,因为他生而知之,因为他曾经在梦里学过。当然这种体系本身他未必了解,但最早由这种方法建立起来的学科宁缺肯定学过。

这门学科叫《平面几何》,最早的源头是《几何原本》。

诡异么?这看起来的确很诡异。之前我在谈论善恶,现在居然扯到一门异世界的基础自然学科。想必,南辕北辙说的就是我这种情况。

我并没有犯糊涂,我很清醒,虽然我已时日无多,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几何原本》的体系很清晰,整门学科都建立在寥寥无几的几条公理之上。由公理,推出数条定理,再往外推出众多规则,很简单,很易懂。

我要做的也是类似的体系。这个体系,我希望能解释万物是依据什么来支配自己的行为。或许前贤已建立了很多类似的体系,但请原谅我班门弄斧,不自量力,我只是为了解决我心中的疑惑而已。

我的这个体系可以称之为生物行为公理系统。好吧,我承认这个名称看起来很冰冷,太过理性,那么就取为万物之源。

恩….这个名称也不好,太过狗血。那就换个文艺点的,就叫源氏物语吧……

那么作为源氏体系的基石,公理需满足三个条件,即:

一,相容性,公理系统中的各条公理应该是不矛盾的,它们和谐而共存于同一系统中。

二,独立性,公理系统中的每条公理应该是彼此独立而互不依存,没有一条公理可以从其他公理引申出来。

三,完备性,公理系统中所包含的公理应足够证明本体系的其他新命题。

为了满足上述三个条件,我在后山山洞里思考了多年,确立了两条公理。要说明的是,我并没有发明这两条公理,我只是发现,而不是发明。因为它们从来就在那,不曾离开过。

这两条公理也很简单,每人都懂。是的,每人都早已了解,这也是公理的特性,极其简单,极其基本。演绎的世界里并没有新东西,有的只是已有的。

下面就是源氏体系的基石,源氏体系有且仅有两条公理。

公理一:生物的首要本能是生存。

公理二:生物的最终命运是死亡。

这两条公理,便是一切的开始,或者说是一切的终结。夫子曾说大道至简,的确如此。然而,就是这两条简单的公理,我们可以推出一系列有趣的东西。

首先,由上述两条公理,我们可以推出源氏体系的三条定理。

首先,生物的首要本能与最终命运是相互对立的两面,既然最终命运无法逃避,那么求生的本能,必然使生物自身谋求死亡的延后性,简而言之,就是活的越久越好。所以,我们得到第一条定理――

――定理一:生物将尽可能延长自己生存期,推迟死亡到来。

其次,生存期再怎么延长,但终有死亡的那天,那有没有其他方法,使自己?于是便有了第二条定理――

――定理二:在生存期结束前,生物会竭力延续自己血脉,使自己血脉替代自己生存。

我们可以看到,这两条定理依然是极其简单易懂,并没有什么新内容。有了这两条定理,我们就可以继续推出如下推论:

由定理一可得:

推论一:生物将尽可能改善自己生存环境,以延长自己生存期。

推论二:在环境资源总量一定情况下,各种生物将互相竞争夺取资源,以改善自己生存环境。

推论三:这种竞争不仅存在于不同种族间,也存在于同一种族。种族间竞争,使种族更能有效在环境中生存。种族内竞争,使更强大个体得以取代弱小个体。

推论四:当生物无法独自满足生存需求,会寻求相互之间的协作与帮助,形成群体。此条与上述推论其实同一概念,形成群体就是为了改善生存环境

上述四条推论皆由定理一而来,这些推论中的生物行为目的就是延后最终命运的到来。

而由定理二可得:

推论五:延续血脉只是在生物生存期有限的前提下,替代生物自身存活的一种方法。

推论六:生物的生存期越短,则其延续血脉的能力即繁衍能力越强。反之,生物生存期越长,其繁衍能力越弱。

推论到此结束,其实可以继续推理下去,但已没有必要。上述源氏体系的两条公理,两条定理,六条推论,可共称为源氏十条,这便是我的小桔灯,这便是我的生物行为公理系统。

不同生物的不同行为都可从源氏十条找到渊源。

而上述源氏体系皆由两条公理所得,这些结论与后期人类社会道德取向,法律准则,社会制度均无关。由这些定理推论主导的生物行为皆为本能主导,无关人类社会认为的善,或者恶。简而言之,与善恶无关。

这点很重要。举个例子,荒原雪狼吃羊,这就是典型的与善恶无关的生物行为,符合源氏体系的结论。

那么对于人类,什么时候善恶才有了意义呢?人性的善恶之始究竟从何处开始?

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就从源氏体系中去寻找:当生物无法独自满足生存需求,会寻求相互之间的协作与帮助,形成群体。

从中我们可以得到结论,所有生物均可分为两类:独居生物和群居生物。当生物独居时,无法满足生存需求,必然走向群居。人类在丛林时代便属群居生物。人类因弱小而群居,因群居方能生存。

当人类处于丛林社会时,依然遵循这些定理推论主导的生物本能行为。此时无关善恶。

而当人类走出丛林,征服大地,以万物之灵君临天下,俯视众生时,它依然处于群居状态。这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现象。这群生物虽然群居,却并不弱小,相反,站在生物链上的顶端,无比的强大。用境界来区分,那就是此时的人类已经超越了五镜,站在了世界之巅。

这时,人类便开始与普通生物分道扬镳。人类开始与普通生物有了区别。

要强调的是,人类之所以与其他生物有别,不是因为人类有了语言,不是人类会使用工具,更不是因为人类有情感,人类有爱,这些其他生物也都有。

生物有自己的语言,它们也有情感,也有爱。这些都是生命共有的东西。

人类与生物的最终区别在于生物遵循本能,而人类除了遵循本能,更会超越本能。人性源于生物本能,而又远远超越了生物本能。生物本能源于生存欲望,人性也源于生存欲望,但却远远超越了这种欲望。

人类会超越源氏体系推论主导的生物本能行为,做出动物永远不可能做出的选择,这就是人类。如果说人性决定着人类的行为,人性是人类独有的天性,那么这种天性就是超越本能,超越动物的生存本能。

就如柳白刺向昊天,就如柯浩然提剑上天。这些都是人的行为,唯人可为。

而这时,人类已不能单单用种族这单一的概念来理解,相反个体的概念开始突出,有着超越本能天性的人类,在没有强力外部生存压力的前提下,开始了个体分化。

正是由于个体分化的这个原因,所以我们说人是目前已知生物中性情最多变,行为最复杂的种族类群。他时而高尚,时而卑鄙;他时而圣洁,时而狰狞;他时而温文尔雅,时而暴躁不定;他时而心怀悲悯,时而心狠手辣。

我曾经看到一个人,他很好的诠释了人类的这种多变性。他就是莲生。西方有莲,自生三十二瓣,瓣瓣不同,各为世界。他为僧,他为魔,他慈悲,他残忍。他救人,他吃人,他救世,他毁世。

这就是莲生。

这就是人。

这就是人类。

这就是我们。

人类之所以高尚,是因为它能选择其他生物不会选择的行为;人类之所以卑鄙,亦是因为它能选择其他生物不会选择的行动。

人类高尚,是因为它能牺牲自己去解救他人,正所谓先人后己,舍己为人。

人类卑鄙,是因为它不仅可以牺牲他人来成全自己,更是因为它可以大义凌然来抬高自己,把自己送上道德神坛。

这就是高尚而又卑鄙的人类。

于是,源氏体系在人类复杂多变的行为面前苦苦挣扎。固有体系开始土崩瓦解,生物本能,生存欲望,这些已无法满足人性的需求。走出丛林,人性开始膨胀,而人性的善恶之始就此从人类走出丛林开始,人性的善恶之分也从人类走出丛林开始有了意义。

这个意义在哪?这个意义的根源便是在群居生物这个概念上。群居生物必须首先维护团队的利益,才有机会维持个体生存。就如蜜蜂群舍命也要伤害入侵者,牛羊群会围成圈对抗猎食者。这已是群居生物根深蒂固的本能。群居生物遇到危险,便会自发的遵循本能而行,这是千百代延绵下来的烙印,无须别人告知,无须别人教育,只是出自自身的本能。

这原本也是人类的本能,但当人类走出丛林,随着个体分化的开始,这一切便改变了。原本无关善恶的生物本能行为,便开始有了善恶之分。也开始有了善恶之辩。

当人的本能约束消失,当人开始对自己的行为问:为什么去做?当人告诉自己,我愿意去做,或者我不愿意去做,此时善恶便有了意义。

走出丛林,有人依然自发遵循群居生物本能,他要维护群居生物的群体利益,它觉得这是善的。反之它觉得是恶。

走出丛林,有人偏离了群居生物本能,转向独居生物的本能。相较而言,它更注重自身的利益,它觉得这是善的。反之,它觉得是恶。

简而言之,对于人类社会,人性善恶之分便是群居生物与独居生物之分。再用通而易懂,耳根长茧,老生常谈,昏昏欲睡的话来说,就是社会利益与个人利益之分。

社会利益与个人利益的相互摩擦斗争,永远是道德讨论,善恶之别永恒不变的话题。大义灭亲,因私枉法,见死不救、贪污腐败,都是社会利益与个人利益争夺的结果。

就如人类社会三大基准契约:第一条,保护所有人之基本权利,除非本人自愿放弃;第二条,在第一条基础上,满足多数人之愿望;第三条,如有人违反第一条,则相应剥夺其基本权利。这三条从本质上说亦是对社会利益与个人利益权衡的结果。

所以善恶并不是只对个人而言,亦可以对集体,或社会而言。

社会利益与个人利益之间自有条分界线,社会利益超越这条线,社会对个人便是恶的;个人利益超越这条线,个人对社会便是恶的。这条分界线就是上述所说的人类基准契约。

契约维护的是人的基本权利。作为一个人,他要生存,他要吃饭,他要睡觉,他要喝水,他要情感,正如那句老话: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也。这些都是人类获得生存意义的支柱,这些都是最基本的生物本能。这些不仅不能说是恶,人类走出丛林后,这应是维护人性善的最基本坐标。

叶苏居于陋室,传道之余,要吃饭要睡觉;桑桑居于神殿,憎恨之余,要吃饭要睡觉。宁缺居于长安,修行之余,要吃饭要睡觉。

无论是曾经的大修行者,现在的凡人,未来的圣人;也不论是曾经的无上昊天,如今的光明神官,白胖丫头;更不论是曾经的砍柴者,如今的神符师,寻找爱妻的男人。

无论,他,她和他,在这凡间,都要生存。

昊天之下,人的这些基本生存欲望得不到满足反倒是恶的体现。如果社会利益侵犯到了这些基本的个人利益,那么此时社会就是恶的。

反之,你满足了个人的基本权利与欲望,但不知足,还想多点,再多点。这是恶么?就如神殿里,桑桑在身后堆着众多的红薯,酒瓮,吃食。一个不够,两个不够,要一堆堆的。

这是恶么?这不是恶,这是生物的本能,源氏体系告诉我们:生物将尽可能改善自己生存环境,以延长自己生存期。你希望得到更多,这只是扎根在你内心最深处的烙樱这个烙印无关善恶,不是恶,也不是善。这也是夫子传给桑桑的人间气息,人间之力。夫子给了桑桑的,不是别的,就是欲望。

是的,很简单的欲望,这些欲望是渴,是饿,是冷,是热,是对事物的渴望。

这些不是恶。

那什么才是恶?当你不知疲倦要的越来越多,直至最后,使其他人吃不了饭,睡不了觉,影响到了别人的基本权利,此时便是恶的。因为此时,你侵犯到了社会利益与个人利益的底线。

社会利益归根到底是个人利益的集合,由无数个人利益集聚而成。这些个人利益谁大谁小,不影响社会利益本身,就如乘电梯,可以容纳10人,谁瘦谁胖,没关系,不影响整体。但当你胖到这部电梯挤不下其他人,那么此时便有问题了。

所以判别某人或者社会是否恶的一个最重要原则就是看是否侵犯了他人最基本的生存权利。如果把社会比作一块大蛋糕的话,那么应能保证每人都有蛋糕吃,此时,可称为不恶。

通俗点说,以蛋糕举例,对于个人来说,抢了别人最后一块蛋糕,是为恶;不抢别人最后一块蛋糕,是为不恶;把自己手中的蛋糕分给别人,是为善。

这就是最基本的善恶之分。

在满足这点之后,谁的蛋糕大,谁的蛋糕小,那便是自由竞争的时刻。,这点就是源氏体系所说:在环境资源总量一定情况下,各种生物将互相竞争夺取资源,以改善自己生存环境。

自由竞争意味着平等的竞争过程,而再度重点提出的就是:人类社会的这种自由竞争与源氏体系的竞争有着本质的区别,这也是人类为什么走出丛林,组建秩序社会的原因所在。源氏体系的竞争是为了解决生存问题,人类社会的自由竞争则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所以判别某人或者社会是否恶的第二个原则就是看是否侵犯了自由竞争的秩序。这点看似不重要,其实不然。因为自由竞争被破坏,终将导致个人最基本权利的丧失。

当一个社会的自由竞争被破坏,也就意味着,个人无法通过竞争去获得本该获得的资源,如此往复,社会资源将无法被充分的稀释分散,反而会逐步的畸形集中。这种畸形集中的社会资源将逐步的被拥有更大资源的个人或团体掠走,社会资源将成显著的倒金字塔状,如此,社会离失稳倾塌也就一步之遥。

我要转播>>

我们举个浅显的例子。

你穿越了,你终于穿越了你终于和宁缺前辈一样穿越了!于是你开拓江山,封王封侯,你成了帝王,你高高在上,你建立了如大唐般强盛的国度。那么基本上很多故事到了这一步就完结了。王子和公主开开心心幸福美满的生活了下去。

这是童话。

现在我们把这童话继续下去。

现在你成了帝王,手中有大量资源,此时你将怎么做?

之前源氏体系已经告诉我们:生物将尽可能改善自己生存环境。你希望得到更多,这是扎根在你内心最深处的烙印,这是生物本能。

那么你会要的更多么?

有幸你是人类,人类除了遵循本能,更会超越本能。

你觉得你已满足了,你无须更多。你对民众采取无为而治,免去税负,让民众自力更生,于是民众高呼明君在世,没过几年,你开创了一代盛世,史书也留下了你的英名。你把蛋糕分给了民众,这是善的。毋庸置疑,这必然是善的。

你很自得,也很欣慰,你君临天下,然后老去,把天下交给了你的后人。

你的后人自然也是人类,除非你穿越后,努力向宁缺前辈学习,发展了某些惊天动地跨越种族的交流。

不幸人类会超越本能,也会遵循本能。

你的后人觉得手里的蛋糕太小,因为他一生下来,蛋糕就有这么多,那么随着年龄渐长,他开始不满足于现状,他高呼,明天会更好!

他想要的更多,他提高税负,他大兴土木,他广纳妾妃,他不停的从民众那挖蛋糕。这是恶么?不,不,这不是恶,你不能怪你的后人,因为他只是遵循了本能,他只是响应了内心的渴望和呼唤。他从心而欲,他率性而为,他心里想什么,便做什么,真乃合乎天道之为。

是的,请记住,这不是错,这不是恶。他只是想要的更多,这无错。

那问题在哪?

问题是,这社会无力阻止他,因为这个社会自下而上的渠道已被掐断,这个社会的自由竞争已不存在,没有人有能力能通过竞争阻止他获得更大的蛋糕,直至最后,当其他人一无所有后,最后一块蛋糕被夺走后,他原本不恶的本能欲望便真正成了恶的根源。

简而言之,作为上层统治者,他往往需要的是超越本能,抵制内心的本能欲望。这种与生物本能欲望相违背的要求,如果没有外部强力约束,光靠统治者自我约束,很难一代代长久坚持。这也是为什么经常说人性莫测的原因,因为人类走出丛林后,个体的因子开始无比放大,个体行为开始分化难测。

所以,人类组建秩序社会的根本目的就是要通过制衡统治者,来保证每一个人的基本权利。但,至今人类仍未成功,仍在努力。

这也是历史为什么一次次的重复,一次次的轮回,一次次的战争与和平。而普通民众也在一次次盼明君,盼清官,盼青天大老爷中一次次轮回等待。

所以,我们仍然看到昊天之下,一代代帝王夺位的大戏仍在一场场轮番上演。燕国如此,宋国如此,陈国如此,强盛如大唐也如此。因为执掌他人生杀大权的味道,是如此的吸引人。因为你的竞争者只有你的兄弟姐妹。

杀了你的兄弟姐妹,你就是帝王。自此后,还有谁能约束你呢?

没有人,除了改朝换代,除了战争。

没有自由竞争的社会,必会迎来战争的到来。没有竞争,则有战争,亘古不变。而战争则是以抹去个人最基本生存权利为代价,来分配社会资源蛋糕。

在修行者的世界里,依然如此。夫子登天前,无人能约束夫子;夫子化月后,无人能约束观主;观主失败后,酒徒无敌;昊天下凡后,桑桑无敌。

站在顶端,占据最高峰的人,无论是曾经的神,现在的人,都处于没有约束的境地,处于随心所欲而无矩的自由境界。

这是个人梦寐以求的境界。从源氏体系来看,这是独居生物梦寐以求的境界。而这也是群居生物的梦魇。

个人的无上自由,将导致整个人类社会的失衡倾塌。

当一个社会的稳定取决于某个不受约束的统治者,或者某个某个不受约束的统治阶层,那么这是社会必然是脆弱的,不稳定的。

当剑阁对南晋皇帝,想杀就杀;当宁缺对着大唐皇帝,想杀就杀;当桑桑对着深山里的农户,想杀就杀;当观主对着长安城里的民众,想杀就杀。

无论有着什么原因,无论有着什么大局考量,无论什么正义勇气残忍背叛爱情亲情感情。

我看到的只是随意,简简单单的随意。这种动作的随意,就如切一个水果般的随意。因为没有约束,因为没有制衡,所以随意,所以随心。

所以随心而欲。我觉得你该死,那你就死。我觉得你该活,那你就活。

所以当桑桑化凡,一路上,死了,西门公子死了,农户灭门了,一路的随意。所以桑桑赐老道年轻,赐天谕回归,赐掌教光明,亦是一路的随意。

因为蝼蚁,所以随意。因为昊天之下,皆蝼蚁。

天不可测?

其实是人不可测。

所以从制衡和约束这个意义上说,人类从古至今的社会,绝大多数社会都是偏恶的,因为这些社会结构都没有真正实现建立在保护个人基本权利上的自由竞争。所以,人类历史也可认为是部战争史,只有通过战争才能实现蛋糕的再分配,实现社会利益与个人利益的再度均衡。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些偏恶的社会是怎么产生的呢?是由于这些社会的社会风气就是恶的么?

答案恐怕是相当令人匪夷所思。这些社会恰恰相反追求的是善,不辞余力的推行善,从上至下推行善。

人们可以怀疑这点,但请相信这是事实。我曾说过,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原本的真知是如何变成谬误,而谬误转眼间又是如何转换成真知。我们的生活中充满了太多悖论和迷雾。

问题的关键就是,在这些社会善是被推行,而不是自发形成。

善为什么被推行,因为上部阶层需要推行善,当人们欣于接受善,欣于把自己手中的蛋糕自愿让出,那么推行善的上部阶层自然能吃到更多的蛋糕。

人人都乐于行善,自然没人去抢蛋糕,拥有最多蛋糕的个人或者群体,自可高枕无忧,安享滋润生活。

一旦当社会形成这样的轨迹,则如有人还坚持保护自己的蛋糕,分寸不让,则反而会被别人认为是恶的,认为其自私自利,认为其没有觉悟,没有道德。社会舆论足以压垮一切。而在这时,社会便在善的风气中,转变为恶。因为社会已无法保护个人的基本权利,反而在善的冲动中,摧毁个人的最后一片净土。

曾经的东方哲人杨朱曾说过: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也。如今看来,是何其的深刻。

所以,善可转变为恶,恶亦可转变为善,就和莫乌比斯环一样,你从一个原点开始走,无需跨越边界,就可以走到原点的背面。这之间的道理一样。

所以,我们请记住,善一旦被推行,就成了恶。自由,道德和人类的尊严恰恰在于人们行善不是因为善被推行,而是因为人们向往它,盼望它,热爱它!

老朋友坐在床头,在油灯的照耀下,甩了甩手腕,抱怨道:“精简,需要精简,要我写,一半篇幅足以。”

你无力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人老了,就会比较嗦。”

老朋友抖了抖刚誊写的文章,又吹吹干,看了看,点点头,“无论内容如何嗦,这字写的还是不错的。”

你沉默了半响,道:“你的字一向不错……”

老朋友看了看斜靠在床上的你,叹了口气,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补充的么?”

你转头看着窗外,天上一轮明月静静的看着你,无声的跟你打着招呼。你微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想说的有很多,想看的也很多,但已经没有时间了,很遗憾。”

老朋友默默看着你,缓缓道:“我会替你看下去,我也相信书院有很多人都会替你看下去。”

“谢了……”

老朋友回首看着手稿,良久良久,提笔在文章的最下面缓缓批注了八个字:

善恶同源,源于生存!

油灯忽的熄灭,唯有月光洒入屋内,就似夫子在向你告别。你缓缓闭上了眼,终于,你与善恶无关,你也身体力行的印证了源氏体系的公理。

而将夜的世界里依然上演着一幕幕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将夜依然前行,生活依然前行。

生存永续,善恶永恒。

后记:

照惯例是要写后记的,照惯例是要感叹一句的。那就是,我写的趴下了!文章果然还是看看别人的就好,自己来写真的是要命了。所以,照惯例是要赞美下老猫,你太勤奋了,你太有才了。嗯,这不是马屁,这只是在叙述事实。

然后,这次的这篇文,其实和前两篇都是一脉相承,无论是形式上还是内容上,可以说都是《道德天平》和《自由》的延续和深化,说的都是些很简单的东西,一些很简单的道理。没太多复杂,深奥的东西在里面,用的也都是最简单的语言。我最讨厌的就是一长串句子,里面每个字我都认得,但串在一起就不知在说些什么的一些晦涩难懂的文章。

再然后,我要对能坚持看完的兄弟姐妹们,致以崇高的敬意。你们能挤出宝贵的时间,来看这种枯燥的内容,实是我莫大的荣幸。

所以我希望写的简单,当然主要是我也没能力搞得复杂……在写的简单的前提下,写点自己的一些东西。此外,要提的是,序章首句是苏格拉底的话,为了和《道德天平》呼应;正文末句,是米哈依尔巴枯宁的名言,放这很合适。而老祖宗孟轲,荀况的一些说法我就不放在文里了,大家随意百度即可。

另,对于人性的不同认知,在我看来,是造成东西方文化差异的最大根源之一。不过,这个讨论起来,好像就没底了,留待以后再讨论,时日方长。

所以,就这样吧,等待着将夜的落幕,期待着老猫新世界的来临。

沧海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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