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生涯第一百一十八章 动向(二)_宙斯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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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动向(二)


更新时间: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流晶瞳  分类: 历史时空 | 流晶瞳 | 女帝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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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生涯》流晶瞳(连载至第118章,欢迎帮更)

感觉计都不像有成为男主的潜质

还是让薛二上

感谢whzl手更,真是好人啊

谢谢whzl帮更

第一百一十六章顾家

京城,武成伯府。外院书房,院门紧闭。“噗——噗,空气中传来一声声扎实的闷根击打声。顾朗咬牙趴在院中的一张长凳上粗大的木根狠根的击打在他的后背、臀部。暗红色的血迹从深青色的衫下渐渐渗出空气中弥谩着淡淡的血腥。

武成伯顾缉亲自持棍,边打边计数。六十下后,他放下棍子扔到一边,掏出手绢擦了擦手,再漫不经心的塞回袖子:“今天是最后的六十,你这一百二十下军棍的受罚就算完了。”

耳边传来院门打开的声音,顾朗难堪的闭上眼睛。

“夫君!”三夫人袁氏惊呼着冲进来,“夫君!”连连呼唤。

武成伯夫人站在院门外,强忍住心底的欢喜。僵着脸道:“老三媳妇,乱嚷什么呢?还不让小厮们把老三抬回房去照料?”

袁氏终于回神,朝站在一边的顾缉福了福,吩咐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厮:“……快,把三爷抬回去。“

四个小厮分别驾着长凳的四条腿,将顾朗抬出院子。袁氏跟着离去。

顾缉皱着眉凝视走远的一行人,转头对顾夫人道:“你,去挑两个清秀温柔的丫头,灌了绝子汤后给老三送过去。让他收房。”

顾夫人先是狂喜,随后又有些不满:“罐什么绝子汤老三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何不趁这机合添两个?“

顾缉双目猛的一寒,阴兀的看向她,眼中带着说不出的阴冷。顾夫人立时打了个寒颤,结结巴巴:“我,我知道了。一定,一定灌。”说完,再也不敢多看顾缉一眼,两只脚急速交替后退,飞一般的离开了院子。

顾辑眼中的阴冷散去,一丝疲惫不经意的爬上眉梢。他在院中站了一会儿,唤过家丁:“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后院内宅,三房院门紧闭,丫鬟们屏声静气的小心做着手上的工作。眼神不时瞥过紧紧关着门的正房。

房内,一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袁氏打了温水,褪下顾朗身上的血衣,用干净的巾帕替他擦洗伤口。

“是我连累了你。”看着刚养护好的伤口又变得血肉模糊,袁氏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顾朗摇头:“与你无关。”这不是安慰话,是真的和她无关。

袁氏满心自责,动作轻柔麻利的替他摸上药膏,再用干净的细纱布裹好。

顾朗见她弄妥当了,道:“送我去书斋吧。“

袁氏知道自家的夫君不习惯在丫鬟成群的后宅居住。事实上她也很不习惯,便道:“夫君,妾身也去书斋照顾你吧。”

顾朗叹了口气:“你不能住在书斋,那样父亲会更加不满。”

袁氏咬唇。自从她嫁到这里就事事受人嘲笑。真正照顾她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夫君,另一个就是公公武成伯。很显然,她如果想继续在这个家中生活下去,就不能惹武成伯不快。

袁氏眼神落寞。顾朗安慰她:“你再忍忍。等将来分了府就好了。”

你不用安慰我。”袁氏擦擦眼晴,“公公婆婆身体康健,咱们哪能轻易分府?”

顾朗轻声道:“你相信我。”

父亲当日失望的斥责一直在他耳边回响。这几日他早已将事情反反复复的想了个遍。是他本末倒置了,只有在外面拼出地位和荣耀,家中妻子的日子才会好过。诰命、分府、宅邸.…..这些都会有的。他已经完全想明白了。

顾朗去了书斋后,顾夫人带着大儿媳,气势高昂的来到三儿媳院中。身后跟着两个相貌清秀的丫鬟,十六七岁的年纪,粉嫩的肌肤如同花瓣般娇艳,全身洋漾着青春和健康。

“老三媳妇。这两个丫头是伯爷吩咐特意拨给老三的房里人。”顾夫人皮笑肉不笑,重点突出伯爷吩咐四个字,“老三养伤住在书斋里,就让这两丫头去伺候好了。”

袁氏脸色雪白。顾朔的妻子看似关切的挽了她的手:“弟妹这是怎么了?手冰凉的。”随后又掩口而笑,“我知道了,定是心里不痛快是不是?弟妹呀,咱们这样的人家可不是那小门小户。将自家男人看的贼紧是不行的。”她语重心长的道,“做正妻的得贤惠太度。不过是两个丫头,不值当往心里去。”她越说心里越痛快。顾家三个嫡子兄弟,哪个不是房里放着四五个人。就连老爷身边也有一个伺候的姨娘。偏就这个老三媳妇,仗着新婚独霸丈夫,她们早就看不顺眼了。现在可好,大家都一样,看她还怎么神气?

顾夫人也是心下大快,唯一不满的就是这两个丫头被灌了药。不过顾辑的命令她从来不敢违背,也不敢阳奉阴违。因为那个后果可怕。想到这里,她心头又郁闷起来,哼了一声:“老三媳妇,既然嫁到了顾家,就要守顾家的规矩。别让满京城的权贵看笑话。这两个丫头你着紧着安排。”说完再也不想在室内多留一步,拂袖离去。顾朔的妻子赶紧跟上。

袁氏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丫头,心头的怒火几乎将她烧化。她阴沉着脸,对两人道:“你们跟我来。”带着她们向书斋方向走去。

刚走了不多远,就遇上了朝她院子方向而来的二嫂顾朋的妻子。这位二嫂笑容满面:“呀!弟妹这是往哪儿去呀?我正要找你。”

袁氏绷着脸行了个礼:“二嫂。”

二嫂子笑嘻嘻的瞥了两眼她身后清秀的丫鬟,凑近了悄声道:“这两个,是不是娘送来,要给三弟收房的?”

袁氏冷冷的看着她:“二嫂有话就直说吧。”

“哟,看你这样子。”二嫂子不屑的啧啧嘴,刚想讽刺两句,突然又想起自家夫君说的要拉拢老三的话,遂压下心头不满。神秘兮兮的道:“弟妹,我是来给你送信的。娘送了这两个丫头来,除了让收房,可还说了什么别的?”

袁氏面无表情的摇头。二嫂子凑到她耳边,越发压低了声音:“我就知道她们会瞒下。我跟你说,这俩丫头都被灌了绝子汤,根本就起不了什么风浪。你不必严防着,最后反而落了口舌。”她笑盈盈的瞅她,“怎么样还是你二嫂子想着你吧。那一位……”她不屑的朝世子院落方向撇嘴,“就知道幸灾乐祸,什么时候关照过自家兄弟?我们二爷就不一样了。这事,可是二爷从母亲上房好容易打听的……”

她喋喋不休了很久,将顾朋说成了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好人,足有一炷香的功夫。无奈袁氏太不捧场,不光回应的话欠缺,脸上也一直面无表情。二嫂子十分无趣,觉得老三媳妇太不识好歹。

摆脱了唠叨的顾朋妻子,袁氏终于到达顾朗的书斋,将两个丫头交给顾朗的贴身小厮。自己独自进了内室。

“你怎出来了”疆朗趴在凉榻上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袁氏语气生硬的将顾夫人送了两个丫鬟,以及这是武成伯的意思,两人被灌了绝子汤一事说了一遍。

顾朗若有所思。看向妻子:“你是不是还有话说”

“没错!”袁氏觉得自己再忍受下去就要爆炸了。她受够了这种权贵家的虚伪,很直接的吐出心头的压抑:“夫君,我可以忍受婆婆的苛责,大嫂的蔑视、二嫂的虚伪,四弟妹的无礼,下人们的刁难,夫妻间还要分了院子居住。这些我都能容忍。你在外拼杀,我会像我娘对我爹一样在家中安守,生儿育女,让你无后顾之忧。无论你显贵或是贫穷,我都会一心相守。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不能有别的女人。哪怕她很可怜,哪怕她不能生育,都不可以有。如果你做不到,就和我直说,我们和离。”

“和离?”顾朗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就为这个?”

“这很重要!”袁氏凝视着他,眼眶泛起雾气,“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的心会很疼、很疼。我不想心疼而死。所以我要和你和离。就只有这一点,其它的,什么委屈我都能忍受。”

顾朗面色凝重:“你可是认真的?要知道,这人是父亲下令送来的,又被灌了绝子汤,父亲的意思很明白。他还是维护你的。”

“那又怎么样!”袁氏终于崩溃,声嘶力竭,“这不是我想要的!你们权贵家高高在上,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又不是我们家哭着求着上杆子嫁过来的!我爹也是为国效忠,堂堂正正伤退反乡的忠良。我家就算日手过的穷些,好歹和和美美,家人一条心。是!我嫁到你家就该守你家的规矩,我守,我什么都守。就这一条,我水远不能同意。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看着办吧!”

顾朗看了她半天,黯然闭目,长叹一声:“你让我想想。”

“行。你慢慢想吧。”袁氏擦擦脸上的泪水,正色道:“我知道我的脾气不好,性子倔。这事,我不是说着玩玩的,我想了好多天了。也许我真的不适合这里。和你和离了,我就回岳州去。我们那村里没这么多讲究,都是一男一女两口子过日子。忙时种田,闲时打猎。也许我本就不该到京城来。那此下人们说的没错,我本就不配这里。“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动向(一)

大阳悄然落山,晚霞的余晖给天边映上绚丽夺目的光彩。顾朗趴在凉榻上,看着最后一丝夕阳消失在窗边。他还记得他小的时候,生活在凉州,晚霞的余晖中,城内的商贩们会加紧了吆喝,赶着卖完剩余的货物。母亲牵着他的手在街市上选购便宜的蔬菜。囊饼的香味阵阵扑鼻。那时父亲还不是武成伯,只是常驻边关的一个将领。母亲是当地人,瓦刺人在城外袭击百姓,其中就有租父一家,是父亲带兵赶走了瓦刺人。救下了母亲却没能救下外租父和其余的家人。

狐身一人的母亲就和父亲住在一起,他六岁以前一直生活在凉州。一直以为父亲和母亲和伙伴们的父母一样,是夫妻。凉州城里的那幢不大的宅院就是他们的家。虽然父亲偶尔在过年的时候会消失一两个月。

这一切认知,在六岁那年全部改变。他和母亲跟着父亲回到京城,那时他才知道母亲不是父亲的妻子。而他也不能叫母亲为“娘”。他要唤另一个用冷冷的目光看向他的女人为母亲”。而这个家里还有两个嘲笑鄙视他的哥哥,一个朝他身上扔石子的弟弟。

一年后,父亲再次出征,他和母亲留在了京城。然后…...

顾朗打了个哆嗦。他一直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只知道有一个下午他在花园里挖蚂蚁玩,回来后就没见着母亲。再后来,看见的就是被湖水浸泡肿胀的尸体。他从小习武,又在凉州那样的地方长大,有着野兽一般的直觉。从母亲失踪起就在府中开始东躲西藏,偷厨房的剩菜吃。再后来,老伯爷,他的租父找到了他。又过了两年,他去了威武马场,从此只在过年那几天回到府中居住。

其实他和袁氏一样,都非常不习惯这座宅邸。在这里,他同样像一个不知所措的陌生人。他又想到了去岳州袁家探亲时,袁家人的热情,和美。他的岳父,他小时候在凉州曾见过的,也是个倔脾气,却从来不会耍心眼…...

顾朗静静的闭上了眼晴。他一直想有一个真正的家人。原先他以为自己得到了。现在他却不敢确定。袁氏留在这里是否真的会快乐?

小厮走进来,替他点燃灯火:“三爷,夫人下午送来的那两位,您看怎么安排?”

顾朗冷声道:“关在厢房里不许外出半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他的那位嫡母也太心急了。现在就把两个丫头送过来。照顾他?照顾他什么?让那两丫头看他身上被打的伤口吗?人是她挑的,天知道会不会将他现今的窘状传出去。况且,书房这类地方怎么能有外人的奸细?

同一时间,皇宫,宣明官。谭启接过一个太监送来的折子,匆匆走进室内交给承庆帝。

八百里加急,写折子的人是江苏布政使裘方平。

承庆帝打开奏折,刚看了几行,嘴角就不自觉的弯出上翘的弧度。

等看完了他不禁哈哈大笑:“好!说的好!不愧是联的女儿!”

快意的将折子丢给谭启,“你也看看。”

谭启快速的浏览过,眼晴盯着“储君不应有夫”停了两秒,笑着拱手:“恭喜陛下。”

“不错,这是喜事。”承庆帝踌躇满志,“这样一来,格局就变了。三个书院走下来,这事不成也得成。不服气的,自有人去和他们吵。三纲五常。这下,连都察院的御史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勋贵和文人闹的越厉害,联这里就越清静。对了,明天不上朝。”他沉吟片刻,明儿一早就去宣方敬,还有董学成、廖其珍,礼部的人,全都给联早早的叫来。”

“是。”谭启应诺,又问:“陛下,那您今晚.…..”

承庆帝想了想,心情实在是太好。于是道:“去长春宫,瞧瞧安妃去。”兴致勃勃的起身。

安妃没料到皇帝会上她这儿来。虽说她的女儿现在是储君,但在后宫中承庆帝似是故意冷落一般,自从叶明净搬去东宫,就再也难得来她这里了。三个月能有一次就不错了,过夜是根本没有的事。故而在后/宫中,薛皇后仍旧是说一不二的主。

好在她原本就想的开,只要她的女儿还平安活着,她就很满足。再说,在后/宫沉浮这么些年,她早就不指望皇帝的宠爱了。如今她的吃穿用度都是上等,宫中除了皇帝和皇后,她不需要讨好任何人。日子比以往任何时候过的都逍遥。

承庆帝来的时候她正靠在床边看话本小说,这是女儿搜罗了孝敬她的。听见皇帝来了,连忙穿了鞋去迎接。然后就看见了满面春风的承庆帝。

“看什么书呢?”承庆帝随手拿起,看了两眼后发现是志怪小说,笑道:“原来你这么大胆,不怕鬼?”

安妃动手替他更衣,随口道:“臣妾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鬼?再说了,要不是鬼神保佑,净儿哪能平安长大。”

承庆帝一时仲怔,半晌后渭叹:“你说的没错。”

穿了中衣靠在床上,手下无意识的翻着书,问道:“朕记得你老家是在余杭吧,娘家还有什么人吗”

安妃愣了愣,答道:“没了。臣妾自幼丧父,母亲也早逝。臣妾是跟着祖父、祖母长大的。后来,臣妾就进了宫。”

她这么一说,承庆帝也想起来了,安妃姓姚,祖父一把年妃了才在地方上做到五品同知。他还记得年轻时曾问过安妃为什么进宫。她说是因为祖父年事己高,想给她找个依托。他那时三十来岁,看着十七八岁的安妃就如同孩子。没什么心眼,傻乎乎的一根筋。心一软就给了个封号。没想到竟也走到了今天。

“朕记得你祖父过世时家里来人报过丧。应该还有叔伯和族兄的吧。”他似是无意的问道。

“啊!”安妃慌忙摇手,“不能去找他们,他们都是贪得无厌的人。当初祖父就告诉过我,无论在宫里过的好还是坏,都不能去联络他们。幸好他们那次看着我不得宠,后来就再也没来过。”

她一脸慌乱,承庆帝又好气又好笑,喝道:“笑话!你不联络,他们就不知道你了么?现在是朕还在,事情又不太明朗,所以没人打你的主意。将来只要册封了太后,天下人都会知道你出身哪里。”

“太后?”安妃如同五雷轰顶,连连往地上干啐:“呸,呸!皇上,不可说这等不吉利的话。”手拼命的乱挥。

承庆帝先是一愣,随后醒悟,眼中多了几分叹然:“你呀…...”

第二天一早,方敬等人早早的就按到了宣召,来到南书房。承庆帝比他们更早,坐在主位上,递给他们一本折子这是昨晚送来的。内阁想必也有抄录。诸卿看看,然后说说见解?”

方敬等轮流看了内容,心头皆是一喜。新任礼部尚书严守正看了看内阁诸人和皇帝的脸色,拱手大声道:“陛下,臣以为,太女所言极是。世间之事本就应当以三纲五常为领。储君实不应有夫。”

方敬也拱手:“陛下,臣也是这样认为的。”

董学成、廖其珍皆无意义:“臣等以为理当如此。”

很好。承庆帝微笑着点头:“那这事就明天放到朝会上议一议,通过后,礼部就可拟定封号了。”说完,他大有深意的看了严守正一眼。严守正心头一突,立刻领会了意思。决定回到礼部就拟封号,参照太子诸妃的品级,将男子各个等级的封号全都定好。

这一天的京城,注定是暗潮涌动。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某些消息灵通的人家很快也接到了江南来的急报。下午时分,晋园公夫人求见皇后。

薛皇后在昭阳宫接见了她,听了杨氏如临大敌的转述后,她低头饮茶,杯子遮住了微微上翘的嘴角。

笑话!但凭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皇后,无论是男是女,名分上都在太后之下。真要是皇夫,她还嫌棘手呢。那个位置,只要保证是薛家人就行。皇后,哈哈!真是再好没有了。

于是她放下杯子,微微蹙眉:“嫂子,这是朝堂上的事,我身在后/宫,不宜多问。”

“可这也是后/官的事啊!”杨氏焦急的道,“这夫和不是夫,对太女的影响力可不一样。”

薛皇后为难的道:“嫂子,若是我以后/宫之主的名义插手,就是说这事是后宫的事。可太女若是有丈夫,便如同公主的驸马一般,不属后/宫管制。这世间哪有母亲管制女儿丈夫的事?”

这是一个逻辑圈套。杨氏顿时语塞:“这.…..”

薛皇后稳稳当当的扇了扇团扇,深觉凉快。

杨氏脸色变了几变:“罢了。若是个单纯的后/宫摆设,我可不能让凝之去,就让薛洹之去参选吧。”

这下轮到薛皇后的脸色变了:“洹之是庶出,怎能当正、正位?将来的皇后之位岂不是就送给别人家了?”

“切”杨氏不屑的撇嘴,“都成后/宫了,不是丈夫,不能干政。谁家愿意浪费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嫡子?依我着,八成来参选的全是庶子。”她越说越觉得可行,“对,就这样。我回去就和老爷说,几家联合起来。都不上报嫡子。看她最后怎么办?”

薛皇后用扇子掩住口鼻,抽了抽嘴角。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到时候人家这边答应的好好的,暗地里却上报一个嫡子。正……位还不就稳稳当当。明面上说不能干政。周夏两朝,宠妃影响帝君的难道还少了?别到时偷鸡不着蚀把米。她想了想:“嫂嫂,万不可意气用事。若真的将后位送了别人,将来后悔都来不及。此时正是我们支持陛下的时候……”她细细分说,最后总算将杨氏说动了几分,不情不愿的回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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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宝2010

真不错,越来越有味道

手更得同学辛苦了


武成伯顾缉也及时得到了这个消息。他想了想,亲自带了一本从江南急送过来的小册子,去了顾朗的书斋。

“好好看看。这是太女在西林书院演讲对答的内容。”书册划过一个弧度,准确的落在顾朗的手边。

顾朗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看完整本册子。抬眼看向站在窗边的父亲:“父亲。我想担任东宫侍卫长。”

“哦?”顾缉似笑非笑的转过头,“东宫侍卫队长,品级虽然和你现在是平级。可是,一不在帝君眼前,二需要日夜留宿东宫。十天方有一次休沐。若是忙起来,休沐被取消也是常事。你确定?”

“我确定。父亲。”顾朗目光坚毅,“东宫侍卫长的确是不在帝君眼前。但是,却是日夜在储君眼前。”

顾缉的眼中有了几分笑意:“听说,昨儿你媳妇来闹了一场……”

“父亲,这不怪她。”顾朗目光黯然,“没想通的人是我,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和这里不一样。”

顾缉点点头:“这事是我考虑不周。原想着老袁跟了我大半辈子,昔年在军中也是一把好手。他的闺女又不是那等娇小姐,半大的时候就能替了他爹去山里打猎。想必和你会谈的来。谁料……唉,你自己处理这事吧。”

他走了后,袁氏带着一个大包裹来到书斋。包裹里是干净的换洗衣衫和伤药、细纱布等等。小厮打来温水,她坐在榻边替顾朗换药。动作轻柔麻利,指间微温。

“你若是和离回去了,会不会被街坊说闲话?”顾朗闷声道。

袁氏手下一滞,随后又动作起来:“你又没找别的女人,我干嘛要和离。”

顾朗转过头,脸对着她:“我并没有保证以后不会。”

袁氏吡之以鼻:“保证有个屁用!我娘说了,真男人都是只做不说。”

顾朗怔了怔,半晌后道:“你现在不走,那若是我日后有了别的女人呢?”

“我就那时再同你和离。”袁氏麻利的换好药。

又换了盆较烫的水,浸透布巾后,拧的半湿替他擦洗:“你一日没碰别人,我就信你一日。”

皮肤上分泌的汗珠和油脂被微烫的温水一擦而净,分外清爽。顾朗心下松快了许多,道:“若我同你有了孩子,过了十几年后再有别的女人呢?你又当如何?”

“离开你。”袁氏话说的斩钉截铁。然后又想了想:“不对,那我的孩子就没娘了。这可不行。这样吧,我记得听大嫂说过什么‘赶去庄子上’之类的话。真要到了那时,我就去庄子上住。孩子么,要读书习武,平时还是跟着你,隔个三五日到我的庄子上住一日就行。”她认认真真的考虑,“这样的话,我得先置办个庄子。不知道京效的地价几何?嫁妆恐怕不够,还得想些有出息的营生……”她一边擦着顾朗的胳膊,一边细细的盘算。

顾朗看着她一脸认真,神游天外的样子。哭笑不得:“你想的真周全。”

袁氏回过神,扶着他换了套干净的中衣。又拿梳子打散了他的发髻,一下一下的梳着,低声道:“我是真心想和你过日子的。谁知道你们家这么麻烦。别的也就算了,我能熬下去,日子是人过的,总有一天能熬出头。只是这一项,不行。我娘从小就告诉过我,夫君若是有了别的女人,那就是来向我催命的。她能要了我的命。”

“要了你的命吗?”顾朗轻声低吟,几不可闻。

“伤好之后,我的职务可能会有些变动。”他突然出声,“会长时间住在……护卫所那边。十天方能休沐一天。若是公务繁忙,只怕连休沐也会取消。”

袁氏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回去就准备,除了换洗的衣服、鞋袜、日常洗漱用品,可还要准备被褥Z?护卫所那边,只怕是公用的,还是带了自己的去好。对了,还有伤药也要准备周全。”

顾朗道:“不必带太好的去。那些丝绸锦缎的都不能带。”

“这我知道。”袁氏笑道,“护卫所也算是半个军营,自然是要那细密的棉布,又实用又不打眼。只是家里的被褥都是丝锻……”她想了想,“横竖入夏了,被褥不用太厚。我先赶出三床来,两套换洗、一套备用。你带过去先用。其它的,我在家里做好了再让人给你送去。”

顾朗微微点头:“还有些日子呢,不急。只是这东西你得自己动手,不能用府里针线上的人。”

袁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才不劳动他们呢?个个眼睛生在天上。谁稀罕穿他们做的衣服了,我又不是不会做,不就少绣几朵花、几只鸟么?你放心,这是要带去军营的东西,我知道轻重。不会让不相干的人插手的。”

顾朗再度点头:“料子不够就告诉了我,我让人去买。置庄子的事……京郊地价贵,而且,没个后台,在有良田的地方置庄子会惹人眼。”

袁氏恍然:“是这样啊。那我再看看,想办法先找个营生做起来,总不能没有进项。”

顾朗想了想:“你先瞧着也好。只是别轻易做决定。千万得和我商量了。京城水深,和你们家乡那一块儿不一样。”

“行。”袁氏目露坚毅,“你放心,我一定不擅自做主。”

第二天是小朝会,承庆帝坐在高高的皇位上,目光扫视下列众臣,缓缓的道:“朕昨日接到一封奏报,上面说太女在西林书院回答学子的提问时,说了一个观点。就是储君不可有夫。诸卿以为如何?”

新任礼部尚书严守正第一个跳出来:“陛下,太女的言论应和着三纲五常,于礼相合。”

他的话很有意思,既不说赞同也不说反对,直说于礼相合。毫无漏洞和破绽。

承庆帝很满意,看向蒋蕴:“蒋卿家,你看呢?于礼是否相合?”

蒋蕴迟疑了一会儿,道:“三纲五常,礼之所在。顺应三纲五常的事,自然于礼相合。”

承庆帝又看向方敬:“方爱卿以为呢?”

方敬出列拱手:“储君若有夫,的确于三纲相背。”

眼看着就要下定论。这时,晋国公出列,冷笑一声,问方敬:“方大人。若说储君有夫于三纲相背。那么,女子与不是丈夫之男子同居同住,行夫妻人伦,不知又当何解?”

方敬瞳孔一缩,定定的看向他。半天后道:“晋国公此言差异。太女先是储君,之后才是女子。行事当以维护储君之仪为先。”

严守正又跳了出来,长篇大论:“晋国公,帝君家事,本就与民众不同。不然,皇后为何不称为皇妻?而为后?太子妃为何不称为太子妻?而为妃?太子妃之‘妃’字是否又与后宫‘德、贵、淑、贤’四妃之‘妃’字意义等同?否也。盖品级相同,意义不同尔。故而,帝君与储君之配偶,自当有相应的称谓、品级。以示与平常百姓不同……”

晋国公薛惟气的差点没吐血。严守正一席话的打击面太广了。尤其是他将太子妃的‘妃’和四妃的‘妃’凑到了一起。同样的妃字,四妃明显不是皇帝的妻子。那么‘妃’就不是妻子的称谓。这样一来,非要强硬的推敲,太子妃就不是太子的妻子。再推广下去,连王妃都是妃,不是妻……所以说,太子妃这三个字本身就有些持身不正。

众人也被他滔滔不绝的言论市的头晕,这时,严守正趁机从怀中抽出一封折子,对着承庆帝行礼,朗声道:“陛下,臣率礼部众官员,已草拟了男子在东宫的一应品级封号,请陛下过目。”

承庆帝目露满意:“呈上来吧。”

谭启接过折子,展开大声朗读:“东宫男子一应品级,正卿:一人,正一品;侧卿:二人,正二品;常侍:二人,正三品;常安:四人,正四品;承微:十人,正五品;昭训:十六人,正七品;奉仪;二十四人,正九品。四品以上者,宫人们平日称其为‘君上’。四品以下者,称其为‘公子’。”

一时间,太和殿中寂静无声。薛惟脸色铁青,几个勋贵们的脸色都不大好。

就在场面有些僵时,茂国公出列。于安静之中说了一番惊人言论:“陛下。既然严尚书按照太子东宫女子的品级,拟出了太女东宫男子品级封号。那么,两相对照之下,陛下应仿效太子选妃,着全国五品以上官员家中适龄未婚男子都来参选,替太女殿下挑选正卿、侧卿方是。”

他的话如同投进湖水中的巨石,在朝臣们心中惊起骇浪。勋贵们看着是屈服了,实际上扔下了一枚不定时炸弹。五品以上官员,这大殿上几乎人人有份。

说漂亮话是一回事,事情论到自己身上又是另一回事。家中有适龄儿子的开始站不住了。

承庆帝眼明手快的用力咳嗽一声,将众人注意力吸引住后,道:“太女今年还未及笄,此事明年再说。另者,太女是女子,生儿育女之重担压于一人之肩,故东宫纳娶人数无需多。只是,需得是良家子方可。诸卿无事就散朝吧。”

众人心中顿时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明年再说,这就是暗示他们,没什么想法的,在今年之内赶紧给自家孩子定亲。明年自然就达不到要求了。还有那个良家子的含义也颇为深远,有通房小妾的自然不能称为良家子。那么,就是一时赶不上定亲,给自家儿子添置两个通房总是能办到的。

于是,心中大定的官员们下朝后不约而同的吩咐下人往家中传口讯。

本章完

“东宫男子一应品级,正卿:一人,正一品;侧卿:二人,正二品;常侍:二人,正三品......”

有意思有意思!

薛二上的苗头出来啦

大家鼓掌

感谢手更的同学

懒懒的日子

顾朗的妻子真有现代人的气质,性格真是刚毅,很喜欢这对夫妻!就是更得好慢啊!

小意妈

做个记号,以后慢慢看···············

第119章动向(三)

京城的动向传到叶明净耳朵里的时候,她刚刚结束在衡山书院的演讲。夏天天热山上的气温比山下要凉快许多。

陆霄续弦后,为着讨好妻子就在衡山山间建了一幢别院。太女仪仗队伍去了衡阳府衙后园。私下里叶明净却打算在这凉快的别院盘横几日。

山间风景独好,青松云雾,凉风阵阵。叶明净坐在一方青石上,陆诏在她对面,两人中间的石桌上摆着一盘棋。黑白二子纵横厮杀,战事激烈。

“京城的形式你怎么看?”叶明净棋艺不佳,一边随手放子,一边问话。

陆诏下的异常艰难。原先他的准备是,不能赢了太女,也不能输的太明显。绞尽了脑计算路数。结果,这位殿下压根就在随手乱下,不算棋路,不留后招。被吃了子也不在乎。无论想赢或是想输,都简单之极。可问题是,这么一来,他便无法从棋盘上估算这位行事的路数。

“殿下走这一步,一条大龙的出路就被困死了。”

叶明净不以为意的笑:“下棋就是消遣,费脑子干什么?”

陆诏无语,半晌后道:“殿下,您不在乎勋贵们的支持吗?”

叶明净冷笑一声:“支持?他们的野心太大。”

“可是现在这个局面对殿下并不好。”陆诏又赢了,他清空了棋盘:“京中勋贵,目前以晋国公为首,茂国公为辅。殿下,这些人家的儿子都是精心培育,胸有丘壑。若是做没有干政名分的正卿、侧卿,还不如走进朝堂或是在外营生。给家族带来的利益更合算。东宫男子名分和品级一定,只怕这几家会拿些旁支不成器的人来上报凑数。清流文人又不屑趟这浑水。殿下,你可想过,若是参选的人选中没有一个出身附和正卿标唯的人,您该怎么办?”

叶明净沉吟:“那就先不立正卿。”

陆诏摇头:“殿下,不立正卿就无法大婚。储君不大婚,没有人会将您当做成人的。”

叶明净沉默了。她想赶了古代的习俗。的确没有成亲,就算不得成人。顺治要亲政先大婚娶蒙古皇后。康熙想要亲政,先大婚娶索尼的女儿。也就是说,她一日没有正卿,就一日没有真正长大成人的标志。

难怪皇子们都要早婚呢叶明净腹诽。伸手拨了拨棋子:“你的意思是,孤必须给自己找一个正卿?”

“是。”陆诏坦言,“殿下,您在清流士子中虽有了一定的名望。但是......”他意味深长,“朝堂上都是老臣,只怕他们自有行事主张。您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强大的助力。后族是最简单也最名正言顺的。”

“后族?”叶明净若有所思,“陆诏。这应该只是计划的第一步吧。后面是什么?”

陆诏微微一笑:“接下来就是在有了一定助力的基础上,培养属于殿下自己的文臣势力。一步步的蚕食。直到最后掌腔全局。”

叶明净微笑:“陆诏,你的计划是不错。不过。孤怎么觉得你这计划很是着急呀。环环相扣,赶时间赶的特别紧。父皇身际健康,孤有必要这么急急忙忙的拢权吗?”

陆诏目光灼灼,看向她的眼晴:“殿下。权不在您手中您放心吗?即使是陛下,也有护不住殿下的时候吧。否则,怎么会有几年前的过继一说?况且......”他的声音突然轻了下去,“殿下就不怕陛下改主意吗?”

叶明净笑了笑,笑的很会心:“陆诏,你果然坦诚。这种诛心之话也说的出来。”

陆话也笑:“殿下,诏可是心为殿下着想。”

叶明净点头:“不错,很符合你的风格。”脸上看不出赞同或是不赞同。

陆诏不动声色的将棋子收好。心头回想了一下,认为自己的说法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是目前可行性最大的方案。

可惜叶明净并没有向他想象的那样谈论选何人做正聊。而是规规矩矩的又下了一盘棋,之后便让他退下了。

陆诏的心头有些不安。

别院的另一处庭院里,杜悯披着外套坐在竹榻上看书。杜婉闷闷不乐的走过来。

“又怎么了?”杜悯笑着放下书,拿起杯子吸了口茶。

“哼!”杜婉一脸不高兴,“那个太女又拉着表哥去单独聊天了。”

杜悯惊讶的挑眉,随后失笑:“这你也生气?这是好事。”

“好事?”杜婉又‘哼’了一声:“那她怎么不单独和大哥你聊天,不和二哥聊天,不和薛公子、孙公子聊天。偏偏要找表哥?”

杜悯顿时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和妹妹解释。京城方面传来消息,现今形势微妙。孙承和不是文臣,薛凝之则是身为微妙形势主角之一,二弟杜忱不擅计谋。

唯有陆诏,心高志远,立志要做那位的左膀右臂。这谋划一事,自然只有他去和太女谈最为合适。

“小妹。你多虑了。”他委婉的道,“表弟要走仕途,自然是越得太女看中越好。他们这是君臣相宜,你不要胡思乱想。”

杜婉怀疑:“真的?”

“当然。”杜悯沉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表弟最近和太女变谈的内容,应该是关于正卿人选的问题。”

“真的?”杜婉立刻眉飞色舞,“大哥这么说外头的消息没错?太女要选亲了?”

杜悯含笑点头:“这下放心了?以后不可乱想。更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需知她可是储君!真要闹出什么传闻来,吃亏的是你。”

杜婉转忧为喜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大哥。”

正说着陆诏棒着棋盒走了过来,清风朗月的笑道:“大表哥,婉儿,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在说太女殿下的婚事。”杜婉抢着道。

陆诏闻言眉头微微蹙起,将棋盒交给杜婉:“婉儿,帮我放回房里好吗?我有些问题想请教大表哥。”

杜婉看向自家大哥,见他微微颌首,只得心有不甘的捧盒离去。

她走远后,杜悯看向陆诏:“怎么了?”

陆诏皱了皱眉,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可能是我多疑。我总觉得她对我说的提议不是太在意。。。”他将自己的不安提出。

杜悯目露深思道:“也许她是不希望你插手她的家务事。要知道,为君者,一向不喜臣下摸请他的心思。况且,你才刚刚和她认识不久,她待你有些距离也是有的。”

陆诏有些失望,大表哥的意思,是她接受了我的提议,却不愿和我谈论如何去安诽?”

杜悯不紧不慢的又畷了口茶:“你急什么?还有三年你才进京呢,现在能在她心中留有影响就很不容易了。”他拍拍陆诏的肩,“君臣相宜也是要慢慢经营的。太女能住到这个别院来,已经是对你另眼相看了。你呀!就是性子有些急。需知水到渠成,有些事是急不来的。”

陆诏垂下眼帘,沉思不语。又道:“大表哥,如果太女没有选择合适的正卿。那她下面的行事又该如何呢?”

杜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略有深意的道:“这就要看皇帝陛下的身体了。陛下身体康健,就可慢慢替太女辅路。若是能拖到嫡皇孙有十来岁的年纪则再好不过。当年周太祖能以女子登基开国,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有一个非常能干的太子。朝中大臣们不必担心将来皇位动荡。所以,如果陛下的身体能坚持到嫡皇孙长大,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承庆帝的身体状况如何?没人知道。三年前曾有人以为他不行了,结果付出了惨痛的代阶。至于现在......一切只能靠推论。

杜悯道:“我查看过历代帝君的寿数,从高祖皇帝开始就有一个规律,儿子越来越少,寿数越来越小。成祖皇帝未过花甲,太宗皇帝五十五岁大行。陛下今年五十有一。真到了那一天......她年纪轻轻,势力还未成熟。只怕......朝政会乱。”随后他又舒展开眉头,“不过万事皆有道法。强势的贵戚,也不见得就稳妥。一切端看她怎么选择。”

陆诏的面色越发凝重。

山间松涛阵阵,叶明净在山石小径上缓缓步行,一边思考着陆诏说的话。他的方法,其实也是历代皇帝最常用的。找个世家女子做妻子,把一个家族捧起来。借那个家族的手将权力抓在自己的手上。最好得情况是不听话的大臣和外戚斗的两败俱份,皇帝坐收渔翁之利。差一点的则是一方斗赢了,皇帝黄雀在后收拾胜利者实施请场。皇后么,喜欢的,就留着。不喜欢,就废了。最糟糕的就是皇帝本人被斗倒了。要么外戚扶植皇后之子登基。要么,内阁扶植不咱干的皇子登基。什么?你问皇帝本人?哎呀呀,陵寝里去找吧!

在这一种形势里,无论结局如何,皇帝和皇后最终对立。而她将来的皇后,是男子。男子不比女子。男子眼界开阔,见多识广。最重要的是男人天生就有野心。

没野心,对着自己老婆卑躬屈膝,和其他男人共用一个妻子,生活的安安乐乐。可能吗?

用屁股想也知道。不可能!

所以,陆诏做出的谋划,完全行不通。只因她是女人。

啊快更吧怎麼覺得陆诏的性情突然變了,感覺不像是他耶....

懒懒的日子

好少啊!等的花儿都黄了!

浩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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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动向(四)

叶明净顺着石头小径走了很长时间,在尽头的汲水处看见了薛凝之。

山间的泉水清润甘甜,设计宅子的人就地取材,挖了一条沟渠将泉水引入,砌了一个青石大池子蓄水,蓄水池边又有毛竹接引,供人洗漱用。薛凝之大约是衣服弄脏了,正在池边,弯着腰用水擦洗。

叶明净走近了一看就要笑。薛凝之长衫的下摆处有一团大大的污渍,他正用了力的在擦。

“这样是擦不干净的。”她忍不住出声提醒,“溅上了泥土,不能立刻用水擦,这样反而会留下污渍。应该等它被吹干,成了灰。只要轻轻一搓,就能干净了。你这件衣服只能拿回去用皂角洗了。”这是经验之谈,岳晶晶在小学上体育课时就知道。

薛凝之没想到背后来人是……

第一百二十一章京中传闻

回到东宫后,叶明净第一时间就看见了顾朗。在得知他接替了腾队长成为了东宫侍卫队长后,非常吃惊。

然后,她很快发现顾朗的行事风格有了一些改变。人更随和了,和侍卫们有说有笑。和她说话时也不像以前一样离得很远。最可怕的是,顾朗又一次还嘴角微动,对她笑了一下。

他被穿越了这是叶明净的第一反应。后来发现不是。顾朗的身手还是原来的样子。于是,她好奇的让计都去打探。

结果,根本不费事。武成伯的家事最近在京中传闻的很热闹。

顾朗的妻子袁氏性子奇妒,不许丈夫纳小妾,通房也一个没有。袁氏行为举止粗俗,引得京中贵妇耻笑。袁氏穿着打扮不入流,还经常出现在市井。袁氏嫁妆很少,没有田产,只开了一个卖山货的小小铺子。

顾朗俨然成了京城中最大的笑柄。

叶明净眉头紧锁,有吩咐计都:“去查探查探,侍卫们是怎么谈论他的。”

侍卫们对顾朗的评价都挺好。顾朗身手了得,又有战功。平时和他们相处最为平易近人。侍卫们虽然都不是穷人,但也都不是大富大贵人家出身。属于中产阶级。顾朗的遭遇,他们颇为理解。袁氏那间山货铺子,就是在几个侍卫的牵线下,开起来的。他们对袁氏的看法,除了性子奇妒一项外,其余都挺好。据说,袁氏还和他们的妻子们成了好友。中等身家的人,不会嫌弃她礼仪粗俗,服饰简陋。因为大家是一样。

妇人们言谈间,还对袁氏的遭遇愤愤不平。

“军队中层啊”叶明净喟然长叹,“武成伯好心急。”

计都不明白:“这和武成伯有什么关系?”叶明净轻笑:“也难怪你看不出来。我问你,你是不是觉着,袁氏嫁到武成伯府,很不合适?”

计都想了想,“他和顾朗的感情很好。和武成伯府......到底还是出身门户低了。”

“呵呵。”叶明净低声笑。“连你都能看出来的事。你以为,武成伯顾辑会看不出来?”她意味深长,“袁氏,是顾辑精心挑选,最适合顾朗的妻子。”

计都迷惑:“精心挑选?挑选一个笑柄?顾朗不是最值他看中的儿子么?”

叶明净心情很好。不愿锦衣夜行,便和计都分说起来:“你错了。武成伯顾辑最看中的,不是顾朗。而是武成伯府的传承。有权势的勋贵和没权势的勋贵,地位有天壤之别。武成伯原先也曾遇到过凋零的危机,是顾辑以少年之姿,在对瓦刺的一战成名之时,异军突起,得到父皇的看重。武成伯府方有今日的荣耀。所以,当他的三个嫡子都不成器的时候,他便竭力去为顾朗铺路。”

“难道顾辑要把爵位传给顾朗?”计都大奇,“三个嫡子健康在世,他要如何行事?”

叶明净诧异:“谁说也要把爵位传给顾朗了?什么是勋贵传承嫡子相传才是正统的勋贵传承。顾辑不是把几个孙子都弄去马场了么?儿子指不上,他看中的是孙子。我估计,以他硬朗的身体,活到七十多没问题。到时候,嫡孙成年,他完全可以将爵位传给嫡孙。”

计都又问:“那顾朗呢?”

“顾朗是桥。”叶明净一针见血,“承前启后的桥梁。在嫡子无能,嫡孙未成年的这段时间内,承接武成伯军中威信的桥。”

计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一直以为,顾朗是顾辑心爱的儿子。顾辑一心为他打算。原来,真相竟是这样?他第一次有了危机感。或许他的武功少遇敌手。但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他从来不懂。他,从来就看不透叶明净心中所想。只有叶明净将事情做完了,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

他,不想永远这样。

于是,计都殷勤的开口询问:“那么,武成伯给顾朗娶袁氏,是为了不让他得到勋贵间的助力?”

叶明净有些奇怪他今天的话多,不过,有鉴于她前世是老师,对于不耻下问有本能的回答欲望。

“也不全是。顾朗如果和京中权贵交好,我反而不敢用他。顾辑是在故意造成他孤家寡人的局面。你想,顾辑是一家之主,他只消将袁氏禁足,再安排教养妈妈教导一段时日,就可以完全改善这种局面。而他没有。因为只有顾朗和勋贵没有牵连,一旦有了战事,我才会放心的任用。”她呷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况且,这位袁氏,真的有很多耐人寻味之处,比如,她的出身。她是岳州人。岳州是哪里?隶属楚地,民风骁勇。战国时期,南北军师抢地,北方为秦、赵、燕。它们开进匈奴,危机重重,于战争中磨练出了强兵良将。南方就是楚。灭秦者为楚。项羽就是楚国人。我朝军中中层将领,楚地之人,不在少数。”

计都眼镜晶亮:“原来,袁氏是这么一回事。”

“不错。”叶明净又道,“袁氏的父亲,在军中磨练半生。本身也是中层将领。还是估计的旧部。顾朗娶了袁氏,别的不说,给他一支楚地的兵,袁副将的旧友做上司。顾朗很快就能单独在军中站稳脚跟。”

“等等,殿下。”计都突然觉得不对,“为什么要借助袁氏的关系。武成伯在军中不是很有声望?”

叶明净笑了:“计都,武成伯不会和他的儿子同时在军中的。他想儿子上,自己就得退。不然,我夏朝的军队岂不是成了他顾家的。顾朗年纪轻,文臣和御史们一定会推举另一位武将统领大军。那位武将,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顾朗接受武成伯的实力?”

计都有些明白了。他问出最后一点疑问:“难道,武成伯就那么肯定,边境一定会有战事?”

叶明净垂下眼帘:“没有战事也不要紧。顾朗慢慢熬资历也是一样的。”

计都心中突的动了一下,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怎么也退不下去。那就是,叶明净的最后一句话有很大的保留。

叶明净却是累了,疲倦的推开桌上的纸张。吩咐道:“我睡一会儿,你看着别让人进来。”转身去了书房内间的睡塌。

计都在她走后,目光扫过桌上的纸。纸上满是凌乱的画痕和笔迹。其中“西域”二字被重复了很多遍。屋内的女子呼吸均匀,已然酣然入睡。

他知道她最近一直在谋划,为的是明年即将到来的东宫选亲。他知道她的处境艰难。那些男子,个个心怀异端。真要都来了东宫,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他突然就开始愤恨那些未来的正卿、侧卿。都是他们,殿下才会如此劳神,如才疲倦。

这些男人,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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