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杀:凤帷春醉葵水(二)_宙斯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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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水(二)


更新时间: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水凝烟  分类: 言情 | 水凝烟 | 宫杀:凤帷春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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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想来想去,也确实没有别的好办法,我哭丧着脸,犹自不死心,“柳……柳大人,那个……那个下山的路,还……还很远吗?”

若是不远,下了山,也就不怕了。最新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尽在

他却摇头,“若是小人的腿脚,自然很快就能到山下,可是娘娘您……您的速度……,”他顿了一顿,又道,“小人也不放心将娘娘一个人留在这里,不然小人倒可以先下山去,找到五城兵马司的人再回来接娘娘,那就快多了。”

我很想点头,要他就去找人,可是看一看这寂静的除了我和柳靖远外什么人都没有的地方,我心里就一阵发毛,怎么也没有这个勇气一个人留下,只听柳靖远又道,“小人还有一个顾虑,小人下山后,若不是先找到皇上的人,而是被那帮刺客找到了,万一小人逃不脱,那娘娘一个人在这里岂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咀“不,”我被这种可能吓得脱口叫了起来,“那……那就先……先不下山了。”

他点点头,就将衣服丢了过来,边道,“那小人这就去砍树枝搭帐篷,”说完,提着他那把宝剑向树林而去,再不敢回头。

直到他的身子隐进了树林里看不见了,我才伸手捡起衣服,衣服上,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的脸不觉火般的烧了起来,这是除了慕如风外,我第一次接触的别的男子的衣服,而慕如风每件衣服都用杜衡香粉熏过,闻进鼻翼时,让人止不住的安心,而此时的这一件,却让我惶恐不安,就仿佛,捧在手里的一块烧得通红的木炭般!

旮只是所有的犹豫羞窘,都在我察觉到腿间的粘腻时,全部让了步,看了看树林,又看了看已升到头顶的太阳,我抱起衣服来到河边,先将它们好一顿搓洗,直到断定衣服上再不会有柳靖远的气息了,我才将它们在河滩的石头上平铺开来,我第一次庆幸这是在盛热的夏天,以现在的阳台,不要多久,这两件衣服就能晒干的了。

柳靖远不知从哪里砍了许多柔软的枝条,正就着几棵距离合适的树,在吭哧吭哧的搭着棚子,见我过来,他闪烁着目光压根儿不敢看我,只道,“皇后娘娘,您先在边上歇会儿罢,一会儿就好了。”

我愣愣的看着那个树棚,心里止不住低落,我一夜未归,先不说慕如风是什么反应,青绫一定急得疯了,烨儿煊儿这么久见不到我,也一定哭闹得不知怎么样了,而墨染,她又怎么样了,是平安回了宫,还是?

越想心里越是揪紧,我看着柳靖远,“柳大人,你说,五城兵马司会不会进山来找我们,嗯,你昨头背着本宫向万和山而来时,其他的侍卫是看到的吧,你之前说,墨染为你断后的呢?”

柳靖远正忙碌的身子一顿,他赶紧回过身来,躬身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小人当时只想着赶紧将娘娘带到安全的地方,并没有留意这些的,就是墨姑娘那里,小人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丢了的。”

我摆一摆手,“柳大人,荒郊野外的,你不用这样拘礼,本宫也只是在想,这座万和山也不知有多大,咱们住在这里,刺客或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会不会找到这里?”

说这话时,我忍不住朝柳靖远身上的里衣看了一眼。

我和柳靖远孤男寡女的在这不见人烟的地方住着,谁见了都会有想法,若再被他们看见柳靖远衣着不整,而我更将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就是浑身有嘴也说不清了。

如此,不管来的是刺客还是五城兵马司的人,都不是好事!

柳靖远却摇头,道,“万和山极大,这里又很隐蔽,就算他们知道咱们在山里,等搜到这里也得几天以后了,放心吧。”

说到这里,他见我依旧愁容满面的样子,忙又问,“娘娘是担心不知如何下山么?”

我点头,“是啊,我走路不快,也不知道要走几天呢,”这样说时,我很有些佩服的看着他,“你倒快,背着本宫不过半夜,就到了这里。”

他挠了挠头,憨憨一笑道,“小人会轻功嘛。”

我一时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只得苦笑一声,“行了,你继续忙吧。”

他点点头,又去搭树棚,我心里焦躁,又被腿间的狼狈折腾得坐立不安,索性起身找了一个他看不见的地方靠着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不停的换衣洗衣,为了不让自己再出丑,我完全顾不得葵水来时该守的禁忌,每过一会儿,就去河边将身上清洗一番,而柳靖远显然知道我的尴尬,他整日的在林子边上我所能看见的地方,努力的找野果,抓山鸡野兔,待林边上实在没有东西可找了,他就去水里抓鱼,总之,一直和我保持着一个距离。

这三天,在我的煎熬中终于结束,只是柳靖远的衣服却万万不好再还给他了的,我捧着洗干净的衣服既为难又尴尬,柳靖远倒像是忘了这回事了的,他一边在火上烤着兔子,一边道,“娘娘若是脚疼,咱们可以再等几天上路。”

我脱口道,“那怎么行,咱们一定要尽早赶回京城,我们失踪了这么久,京城里都不知道闹成了什么样儿了呢。”

柳靖远却抬起眼来,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有些奇怪,忙问,“嗯,怎么了?”

他就笑了起来,“哦,没有什么,那么,好吧,我们上路吧。”

吃过东西,柳靖远却径直将那套衣服拿进树林里穿好,因没有皂角,那件衣服任我怎么洗都还是有血渍,我又是羞窘又有些惭愧,沾了女子葵水的东西从来都被人视为不洁,可是他居然毫不在意。

见我一直盯着他看,他挠一挠头,道,“小人只是想,若小人就这样让人瞧见了,只怕就要污了娘娘的清誉了。”

一瞬间,我很是感动,我万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武夫,竟有这样细致的时候,可是我居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得抿嘴笑了一笑,点头道,“走吧。”

柳靖远将之前给我做的那个拐杖又找来给我,我一摇三晃踉踉跄跄的跟着他寻找着下山的路,可是就在我们走了很久后,就吃惊的发现,居然又转回到了窝棚边。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柳大人,我们怎么又走回来了?”

柳靖远也吃惊,“呀,这林子里不见路,小人左弯右绕的,只怕走错了。”

我又气又怒,可是看着柳靖远像孩子一样不安内疚的目光时,我忍不住想到这两天他对我的照顾,到底发不出火来,只得道,“那……那就算了,再走时,你看清楚点儿。”

他连忙答应,可是此时日已落暮,眼见是不能再行走的了,只好又在这里住了一晚。

第二天又走了一天,倒没有再回到那窝棚边,可是我看着身周森幽的林子,心里着实吃不准到了哪里,问柳靖远时,他回答我说,“咱们今天走了大约有三里路吧。”

“才三里,”我再忍不住大叫,“这……这怎么可能,本宫记得明明走了很久啊?”

“娘娘,山里的路,一里当得外面五里走了,娘娘的脚力本就弱,能走得了三里,已经很不容易了,”柳靖远面色平静,丝毫不觉得奇怪的。

我顿时泄气,“要是这么个走法,得多久才能到山下啊。”

他将一只山鸡腿递到我的面前,“娘娘,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要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您既来之则安之吧。”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本宫是那个斯人么,”我哭笑着接过山鸡腿,这几天没油没盐的一直吃这种东西,我只看一眼就要泛出酸水来,可是不吃,明天又铁定没有力气走路,没精打采的咬了一口,“柳大人,要是墨染在多好,你们一个可以陪着我,一个就可以去京城里报信了。”

我到底熬得受不住,精神颓废的连我的皇后矜持都顾不得了,只以“我”自称,柳靖远正捏着一只鸡脚在啃,听了我的话,他顿住了,想了一想后,就对我道,“皇后娘娘,小人有句大胆的话,还请娘娘饶恕小人冒犯之罪。”

我没好气的看过去,“是什么话?”

他转头在四面张望了一下,对我道,“娘娘,咱们正朝山脚下走,这山里先不说刺客和五城兵马司的人会不会找进来,更有山脚下的樵夫猎户等进山找生活,咱们就两个人,却一口一个的皇后娘娘大人的,叫人听着实在诡异,从现在开始,娘娘只叫小人名字吧。”

“名字,”我看着他,“阿远?”

他奇怪的看我,“娘娘怎么知道……?”

我脸顿时一红,将脸向一边扭去也不回答他的话,之前洗他的衣服时,我曾经在他的内袋里找到一封他母亲给他的信,抬头就是,“阿远。”

他随即也想到了,就笑,“嘿嘿,小人的母亲是广东人,总喜欢以外家那边的风俗这样叫小人。”

我这才转过脸来,“老夫人催促你回去成亲呢。”

纵是篝火不明,我依旧看见他的脸红了一下,“母亲总爱操心这些事。”

“你都二十七了还不成家,怎么怪老夫人着急呢,”我就笑了,“但不知老夫人给你定的是哪家小姐,回京之后,我禀明皇上,让他给你在京城赐宅子成婚,再将老夫人接到京城来,一家人尽享天伦。”

他拿树枝拨着篝火,却是淡淡的,“小人只想尽心保护皇上娘娘,那些事,过两年再说吧。”

我顿时奇怪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怎么忍心让老母亲为你担心呢。”

他就沉默了,低着头不说话,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走了一天的路,我也困乏了,掩口打了个哈欠,我对他道,“那,阿远,睡吧,明天早点起来赶路。”

他抬头,飞快的看了我一眼,就点了点头,只简单的答了一句,“好。”

我靠着树合上眼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那一声“好”里,分明带着无尽的沉重般的。

只是困意沉重时,我也就不愿多想了。

因实在累了,这一夜虽只是靠着树睡,我也睡得极沉,以至于我分明觉得只是一合眼的功夫,天就亮了。

简单的吃了点儿东西,就忙又赶路,可是才走了没几步,我就哎哟一声跌坐在地上,脚底钻心的疼了起来,柳靖远见状,忙问,“娘娘,您怎么了?”

我又疼又急,只叫着道,“我脚疼……。”

“怎么会疼呢,”说话间,他就伸手要来扶我的脚,才到我脚边时忙又停住,又急又为难的样子,“娘娘,您脱了鞋袜看看,是不是脚底起泡了?”

说着,就转过脸去。

我点点头,咬着牙去脱鞋袜,一看脚底,果然布满了亮晶晶的血泡,有一个已经破了,血渍粘在袜子上,我疼得手直打颤,一揭之下,不觉“啊”的痛叫出声,眼泪刷的就流了满脸。

我这一声叫,就见柳靖远身子一颤,刷的转过身来,急问,“娘娘,怎么样?”

我又痛又羞,“你……谁叫你转过脸来的,你不要看……不要看,”男女授受不亲,我却连着让他看见了葵水和脚,别说我是皇后,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也已是世俗不容的了。

可是他的目光已经落在我的脚上了,大约他是觉得已经看了,再转过脸也已经这样了,所以,他的脸只稍偏了一下,就又转了回来,只见他一咬牙,就从自己的头上拨下根头发来,我正惊窘的时候,他一把将我的脚托起放到他的怀里,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忙使劲的要抽回来,边喝道,“大胆,你要干什么?”

然而他只是微微一用力,就将我钳制得不能动了,就见他将那根头发对着我脚上的血泡轻轻一刺,想是运了功在发丝上的缘故,那发丝立时就跟针般的,直刺过水泡,从另一边冒出头来。

柳靖远就拉着发丝的两头,来回轻轻的拉扯着,血泡里的汁液就顺着发丝被带了出来,不一会儿,这个血泡就瘪下去了,他抽出发丝,又去刺下一个……

我愣愣的看着他做这些,他的手掌有些粗糙,握在我的脚上,甚至刮的我的脚都有些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觉得很安心,就好像小时候摔了跤,父亲抱起我,大手疼惜的在我摔疼了的地方揉动时一样。

不知不觉间,我的眼里就有些酸了起来,我赶紧转过头去,不让柳靖远看到我眼里翻腾的水意,有多久了,我几乎已经遗忘了这样的感觉,父亲死后,母亲病倒,我和妹妹仿佛没头的苍蝇六神无主,幸好,幸好还有小五肯来帮我们,我和龙井典身进龚家为奴,亦是无奈之下小五陪着我们去办的。

那段日子里,若没有小五在外面帮我们照顾母亲,只怕母亲也活不到今日吧。

可是,可是呵,从那天起,无论是在龚家为奴,还是入宫为妃为后,我就一直生活在仓皇不安中,总不知道什么地方正有个陷阱等着我,总不知道自己一觉醒来,会是什么样的遭遇在等着我!

可是现在,我面对着这一个侍卫总管,我竟然会觉得安心,莫名其妙的,我就是相信不管这片林子里有多少妖魔鬼怪,他都不会丢下我,这种感觉,在慕如风跟前,我是从来也没有过的!

虽然,我也知道,这只是因为我是皇后,保护我只是他的使命!

脚上的血泡挑开后,再走路脚就没有那么疼了,他看着我,终究不忍心,于是他又削了一根树枝,一头他握在手里,一头让我抓着,这样,在上坡时他就可以拉我一把,确实比昨天省力多了,我感激的看着他,“阿远,难怪你年纪轻轻就已是禁军总管,皇上一直对我说,你最是忠诚耿直又得力的,今天看来,我才真是信了。”

“皇上缪赞了,忠君爱国乃是臣等本分,”他回头看着我笑。

这几天的相处,让我们都随意了许多,我笑着迎向他,“若玄武朝个个都像你这样,则天下太平矣!”

“哈哈哈,娘娘过奖了,”他哈哈的笑。

“昨儿晚上还说我们别娘娘啊小人的叫,这会子我改过来了,你还在叫着,”我假意嗔怪的道。

他脸上就一红,“小人……哦……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么,”我也有些头疼,我是皇后,让他叫我闺名好像有些不妥,那叫什么呢,掠一掠鬓边的碎发,我突然想到小五平常叫我的,于是笑道,“你就叫我七妹吧,我在家族里排行第七,堂哥表姐们都是这样叫我的。”

“那怎么行,小人不敢,”柳靖远惶恐的道。

我笑道,“有什么敢不敢的,你跟我小五哥哥一样大,叫我七妹有什么呢,这样,外人听来,也只以为我们是兄妹的。”

他的目光却在我身上飞快的一扫,却不说话,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立时明白,我因去静宁王的别苑,身上穿的虽不是皇后衮服,却也是正装的,发上更簪着彰显我皇后身份的五尾凤钗,这样的打扮,稍有眼色的人都会看出端倪来,如何能将我和他当成兄妹呢!

“怎么说也能哄哄樵夫猎户们的吧,”我有些不好意思,忙强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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