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嫁第两百四十四章 气煞丁婠_宙斯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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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四章 气煞丁婠


更新时间: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未洁若明  分类: 古代言情 | 未洁若明 | 当嫁 

夏枝拗不过,忽然脑海一闪:“春草说那柳解元又来了,不如趁此机会让他当面与二太太说清道明?也好让八小姐您趁早离这事故远一些。”

丁姀道:“不急,咱们且当做不知道。你急,二伯母比你更急。”

话刚落,谁知道对面沂水筑里头闹出了声响。两人推窗一瞧,只见是杏让又回了那里,不知道跟丁妙说了些什么,丁妙就对着门大骂杏让。

杏让看起来丝毫无异,端着条凳规规矩矩靠着门墙坐下,只道:“七小姐勿恼,二太太也不想弄出人命来的。”

说罢里头一阵叮铃咣啷,丁妙在里头摔瓶砸桌,听得二人直攒眉。

夏枝摇头:“七小姐这性子,哎……倘或到了大户人家,不定是个吃亏的主。小姐,要是七小姐这个性能挪你身上一点,那两个人就好了。”

一个太不能忍,一个则太能忍。

丁姀“呵呵”傻笑起来:“人各有命,且看天意。”说着就把窗子给阖了。

本打算坐下来做几件喜物,春草在外头忽然嚷了起来:“五小姐,八小姐身子不舒服在里头歇着呢,您要不晚些再来?”

丁婠冷嘲道:“哎哟这都什么时候了八妹还躺着呢?瞧瞧对面儿都闹成那样了她竟还睡得着原来以前那等体恤姊妹的话都是说过就算了的,这会子七妹有难了,她倒是可以不闻不问的了。”

春草一口气噎住,这一大早的丁婠是专程来撒野的不是?正想理论几句,里头丁姀怕她莽撞,便适时出声:“五姐吗?进来吧……”

春草嗓子眼里的那口气“刺溜”就顺着脖颈滑回了肚子里。咕哝句“丑人多作怪”,便心不甘情不愿地给丁婠开门。

丁婠大摇大摆地入屋,见丁姀穿戴得好好的正坐着做针线,便睃了春草一眼:“好个狗奴才,竟拿那般说辞将我挡在外头,八小姐不是好好的吗?你怎说抱恙了呢?八妹啊,这可是你养的好丫头啊,都学会诅咒主子了”

春草气得眼睛发红,正要说话,被夏枝给拉住。

丁姀未抬头,轻轻笑了笑:“五姐莫生气,我今日起来确实身子不适,在里头躺了又睡不着,所以就起来做做针线了。春草并不知道……”

丁婠冷笑:“嗬,这就是了。还道是你这儿的丫头越发没规矩起来,只能跟二婶提提赶了她们回家,再另拨两个丫头来伺候八妹。”

“何必大费周章,我以后严加管教就是了。五姐下回若再碰到这样的事情,只管来告诉我,我头一个教训她们。”丁姀依旧和颜悦色。虽说的是狠话,却半点架子都没有,看得丁婠也就渐渐将气搁下了。

喜儿不乐意了:“八小姐,这事儿若搁在咱们屋,丫头们非得挨几下板子不可的。”

“……”丁姀冷笑,“那是你们屋的规矩,我这里可没有。”

喜儿一哑,脸色酱红,知道自己适才多话了,便忙低头认错:“奴婢僭越,请八小姐赎罪。”

丁姀也没回答她,吩咐夏枝:“去给五小姐沏茶拿点心。”两个丫头便只好退下了。

丁婠一看,这丁姀也真不是缺心眼儿的,她只这么一来便知道自己有话要说,故借词屏退了两个丫头。她暗暗使了一眼,让喜儿君儿退下,待她们二人将门阖上,才笑笑地坐到丁姀身边,瞅着丁姀手里的竹弓绷的花色,惊喜道:“哟妹妹,这功力可大为长进呐”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吗?”丁姀莞尔。

丁婠点点头:“比在上回船上绣的汗巾,可是好了许多。”

丁姀心中骨碌碌地思索,原来丁婠也是为此事而来。大约是怕自己反咬她一口,令她也脱身不能吧若是自己真应了夏枝那法子,那就正好撞枪口上了。只可惜自己也并非这等两面三刀之人,恐怕要让丁婠白走一趟了。

于是大方将自己的竹弓捧到丁婠跟前,笑意吟吟地向她讨教:“我总觉得还有些不对,老是没法子绣得似五姐那般活生生的。五姐你瞧,我这样对不对……”说着就捻指走了两针,抬头询问丁婠。

丁婠趁手接过来,不断点头:“绣得的确规规矩矩的,不过少了些灵气。”说罢将竹弓搁到一边,怀着笑看丁姀,“适才……刘妈妈可来过吧?”

丁姀诧异:“惊扰到五姐了?”

“这倒不是……”丁婠话尾拖地长长的,寻思如何问话。

丁姀先她笑了起来:“不过问了我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搪塞了过去。”

“哦?”丁婠眼睛里精光瓦亮,宛若是一只偷腥的猫抓着了只死耗子似地,不假思索地问,“那八妹是怎么告诉刘妈?”

丁姀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将丁婠手边的竹弓勾到自己的指尖,慢慢旋转着。心中寻思,这话可让她断定必是丁婠将此事告诉二太太的。事关丁妙,二太太又岂肯善了,自然是穷追猛打,不光是柳常青那边要打击,丁妙这边更要打击。更何况,若此事与她丁姀扯上关系,二太太就不光只想打击这么简单了。

见她没回话,丁婠有些急了:“八妹怎么了?莫非刘妈妈为难你了?”

丁姀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二伯母是怎么知道我曾绣过琥珀底色的汗巾呢……”

丁婠的嘴角抽了两下,直起身子板下脸孔:“八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五姐将你卖了不成?”

这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做贼的喊抓贼不过,要抓贼也得拿脏,况且丁姀也不想为此事与丁婠闹僵。往后,她可是要往侯府里去的,不知道是个什么身份,但大抵最坏也是做那赵以复的小妾。侯府与舒公府都是亲戚,若生干戈,头一个不高兴的便是老太太。她不欲多生这根刺来。

也不回答丁婠,就让她憋得自露马脚才好。于是抿着嘴轻笑,低下头继续摆弄手里的竹弓,一针一针下得极其专注。

丁婠果然上下不自在起来,站起身脸孔憋得通红:“八妹怎不说一句?难道真被我说中了?”

丁姀抬眉:“说中什么?”

那副恬然地似乎她刚才完全不在现场的模样,将丁婠气得差点儿揪自己的头发。咬了咬牙一想,突然从丁姀那丝笑意里看出了什么。方恍然大悟丁姀并不曾告诉自己刘妈妈问了她一些什么话,然而自己却非追着她要个结果这这这……自己岂不早已赤条条地告诉丁姀,刘妈妈是为何来的,她再清楚不过了吗?

难怪丁姀从她进门开始就有些怪怪的,那两只眼睛总往自己身上溜。

想通这一点,丁婠顿的是彻头彻尾的心虚。暗恼自己过犹不及,一心想要知道丁姀有没有将自己也供出来,就没顾到其他的。

看来丁姀是不打算告诉自己的了。这死丫头倒是心狠,让她也跟着担惊受怕起来。要是二太太知道,她也曾绣过相似的汗巾却隐瞒不报,不就另有嫁祸他人的嫌疑了吗?……不成呐自己的嫁妆可多半还在二太太手里捏着。自己家的那些家底她是再清楚不过。先时让丁凤寅上京考试花了不小的一笔,后又娶了纨娘,生了冉之,这些年母亲的庄子上收成每况愈下,她是再捞不到大值钱的了。

虽然由丁家本家所出的嫁妆几个姊妹都是一律平等的,但谁知道二太太会不会私底下偷龙转凤,从中作梗,将原本肥厚的地换做不出粮的乱石坑呢。她本来就薄的陪嫁之物岂不少之又少?

自己去往侯府那以后的日子可全靠嫁妆了呀

真是又气又恼又恨又悔,不该在这节骨眼上动歪心思妄想教训丁姀一下。

想着想着,就有些六神无主,似行尸般开门出去了。

碰巧夏枝与春草捧了茶跟点心过来,看她两眼发直地疾步过来有些避让不及。春草手里的那些茶尽数撒到了丁婠身上,“呀”地一声尖叫,那新泡的茶烫地她跳脚不止,怒火一记窜上胸口来,撩起那巴掌就照着春草的脸抡了过去。

丁姀在背后悠悠地出声:“五姐……”

丁婠喉咙里一哽,那手掌就软了下来。

夏枝吓得赶紧将春草扯走,两人狼狈跑了几步躲到丁姀身后。

喜儿君儿也快速窜至丁婠身边,一阵擦衣服飞白眼,恨不得立刻扑倒那一主两仆。

“丫头们莽撞,五姐千万别与她们一般见识。”丁姀慢悠悠道。丁婠不仁她也无须有义……大家不撕破这层脸往后在人前还是好姊妹。倘或她想玉石俱焚,那就来吧……看谁先将谁化为灰烬

丁婠的身子不自禁地瑟瑟发起抖来,不知是盛怒地不可抑制还是别的什么。对丁姀背着身子就站在那里顷刻的光景,便丢下喜儿君儿上楼去了。

喜儿始料未及,怔怔看了看丁姀那般惬意自如的姿态,知道丁婠这会子败下了阵。心里头忽然间惶恐了起来……若没有得罪丁姀之前,往后或许有丁姀为丁婠撑腰,可已然得罪了丁姀,丁婠他日入了侯府,可就真的孤掌难鸣了。眼睛一涩,更害怕得紧想让丁婠嫁人前好好收拾收拾丁妙丁姀的主意,可正是她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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