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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乱,怪事又迭起 8


更新时间: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望晨莫及  分类: 言情 | 腹黑 | 穿越 | 一女N男 | 酷男独爱 | 望晨莫及 | 代嫁:倾城第一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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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倾城第一妃[VIP]

夜又深沉,天字一号房,灯烛微亮,已无声息传出。

左朋静静的守在廊道上,从侧门送走安王后,他便一直站在这里,脚站的有些麻木。

走廊上依约还亮的两三盏灯,昏昏的发着光亮。他望望天色,已经不早,正打算另派人在附近守着,自己也去歇一下。肋

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才下楼,身上感觉很累——平常的时候,他是何等的人物,先不论真实身份,即便算及自己在南诏军中的官职,那也是不小的,这么些年来,他何曾这么劳累过?

亲自守门站哨,那算是第一回。

他笑笑,直摇头,抬头间,忽然,深凝的夜色里有耀眼一闪,似有什么东西,以快似流星的速度,射进天字一号房,房内顿时煞眼的一亮,但随即一切归于沉寂,就好像刚才是眼花了一般,只是房里似多了一抹影子。

他目光一利,转而使上轻功往楼上飞纵而去,透过半掩的花窗,借着朦胧的留夜灯,他赫然看到房里多了一对男女,男子身材颀长,白衣飘飘,女子娇小玲珑,红罗拖地,两人身姿便若仙谪,只是这两人,竟只有一道影子。

不,正确来说,四个人总共才映出一道影子。

饶是左朋再怎么见多识广,也被惊到了:在他们身后,居然跟着一双黑白无常——白无常,脸色腊白如霜,黑无常,面色漆黑如墨,两个鬼吏,皆手持亮铿铿的铁链,面无表情的四下观望。镬

他惊异之极,难道这世上真有鬼神之说?

要不然这几人,如何能眨眼间在他的眼皮底下幻进紧闭的房内?

可他们来这里想做什么?

是想来将他的公子锁去了阎罗殿不成?

他惊异的想喝出声,绝不能容他们平白无故将人给收了去。

就是这时,那白衣男子慢慢转过身,现出一张和墨问几乎如出一辙的脸孔,只是这张脸孔上多了墨问所没有的阳刚之气,英眉剑目间流露着别样的神韵。

那个人看到他,也不惊怪,嘴角一扬,竟生了几丝笑,手指轻捻,便有一抹金色的奇光乍现,那光快如闪电般直飞过去。左朋就像被点了定形术一般,无处可躲,只听“咚”的一声,整个人就倒地不醒。

“你干嘛呢?”

那红衣女子不满的跑过去瞪大眼看了又看。

白衣男子不答,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阴魂不散的两个鬼吏。

白无常和黑无常对他似乎很有惧意,皆退后一步,彼此看了一眼,陪着笑道:

“玉连子,人,已经让你们瞧过了,是不是该跟我们走了?要是错过了投胎的时辰,我们交代不上去,对你们也不好不是?”

红衣女子听到这句话,脸上顿露出凄然之色,回头,苦笑的望望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安静的不说话,她缓缓走过去,卷起床幔,转而看向床榻上睡得沉沉的一双女子,恬静而美好,睡得香甜,自然是被黑白无常在他们到来之前使了法术的。

白衣男子也将目光凝睇在紫珞身上,薄唇轻启,低低道:

“你们先到外头去,容我和姐姐道一声别!”

手轻扬,试欲将人唤醒。

白无常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说什么,心下一惊,忍不住提醒道:

“玉连子,前世的事,必须由她自己想起来才行,你若泄露天机,对她百害而无一利,何苦——本使知道你们一脉枝,骨肉情深,为完成她的宿愿,你不惜身穿异世,刻意的将她送回九华,但是,凡事总归有个底限。净莲儿在九华将要经历的事,是天劫,也不是你可以左右的。他们能不能破镜重圆,重点在他们的意念——你还是不要再强加干涉了,若被菩萨知道,只怕反会害她再历一世情劫!”

黑无常也点头:“就是就是!也许,她根本就不想记起前世的旧事呢?当年,失去记忆的昊不离可没有好好善待过她……倒是那只小飞狸最是待她好,不管哪一世,她和他最是亲近……”

“胡说,情兮姐姐只是把小飞狸当作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罢了……情兮姐姐喜欢的一直就是不离殿下!”

红衣女子回头瞪他们一眼。

“但,不管怎么样,你们总不能当着我们的面泄露天机吧!”

白无常无奈极了,眼见东方既要露白,再不离去,那边的人要难产而死了:“两位,快走吧!”

“小衣,那我们走吧!”

白衣男子轻轻牵起红衣少女的手,淡淡的温笑。

红衣少女恋恋不舍的抬头,咬唇说:“可是,我还没有和姐姐说再说呢……我还有好多话要说,当年姐姐若不是为了救我,也不至于被不离殿下所误会,他们本来可以好好的在天庭做神仙眷侣的,都是我不好!”

“净莲不会怪你的,她喜欢你都来不及呢!”

白衣男子温温的抚着红衣少女的丝发,目光极柔软。

红衣少女吸吸小巧的鼻子,很难受的蹭到他怀里,“哦”了一声,又道:

“我好怕……要是,轮回后,你跟不离殿下一样,也不再认得我了,那该怎么办?”

“你就这么不信我么?”

“我……”红衣少女惨兮兮的说:“我信你,可是我怕墨姐姐来你抢走!”

眉眼间,全是担忧——好不容易得来他的垂怜,她怕他们来世依旧有缘无份。

白衣男子的脸恍惚了一下,露出一个嘲弄的笑:“你忘了,她已死,魂神俱灭,不会再有轮回了……嗯,以后,别再提她——而且,我也答应过她,一定好好照看你!”

他不想再回忆那种隐痛,喉结一滚,目光重新凝到床榻之上。

红衣女子想再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心里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就自私一回吧!不要告诉他,墨姐姐也在轮回之中,是菩萨救了她……

她用无比贪恋的眼神,看着身边的俊逸男子,听着他用清朗好听的声音低低的对紫珞说话,这是他们最后相聚的时刻,来世如何谁能知道——

“姐,我要走了,这是最后一面!

“不管结局如何,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将来何去何从,你且自己拿主意吧!!

“只是,不管如何,你总要好好护着自己的,前世,你法力不凡,却依旧死的体无完肤,这一世,莫要再弄的遍体粼伤——若他只会平添你的苦,不记起也不无妨,玉狸就在你身边,你生前最是爱惜它,你死,它随你轮回,它会护你的……它说过,这一世,会拼尽所有,护你平安……

“可惜很多事让人迷惑,我在中国找到你,原以为那就是你的轮回转世,可我没想到若情这一世已经是你的第三世。我送你回九华而生的紫珞才是你的二世为人。

“姐,我不知道这一世,你将会遇上什么,才会在如花年龄,香消玉殒,我只知道,你若不经历这一世,心魔终难剔除,所以我还是把你送过来了……

“如今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不管能不能改变历史,你且好自珍重……我走了,也将去轮回……再见或无期,只能道一声保重!”

窗户一阵乱翻,夜风忽起,诡异的吹起如梦如幻的绡幔,吹落桌案上玉萧,黑沉沉中,发出一声脆响,惊醒梦中人。

“阿玉……”

紫珞大叫一声,惊坐起来,背上冷汗涔涔。

她刚才梦到有人来向她辞行,就是带她来这里的一男一女,他们都叫她姐姐,更重要的是她竟然清楚的看到了那人的模样——之前,她只记得他穿着白衬衣,长的很帅气,却将他的模样忘得干干净净,现在,她看清了,那少年,长的跟她丝毫不差。

紫珞抹着额头的汗,压着心头的惊疑,自问:阿玉是谁?为什么自己能叫出这人名字?

房内很寂静,胧月在自己的榻上睡的很香,她撩开床幔,见花窗直敞着,夜风一阵阵吹进来,一阵浓烈的莲香飘零在空气里,临窗的书案上,放着一件方方正正会闪光的东西。

紫珞急忙推被,连鞋都顾不得穿,跑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行会发光的金字:无字天书,赠与有缘人。

翻开一看,书册不再发亮,书内果然一片空白,了无墨汁。

紫珞呆了一下,这是什么状况?什么意思?

她往窗外而看,黑漆漆的楼道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左朋。

以左朋的了得,谁能无声无息的将他放倒?

紫珞暗暗吃惊,抱着那无字天书往外查看,走到左朋身边时,一探鼻息是温热的,才深深松了一口气,立即直掐其人中。

一会儿,左朋悠悠醒来,见到紫珞的第一句话是:“公子,你可有孪生兄弟!”

西园,金晟静坐在小熙的房里,四周静悄悄的,静的让人心烦意乱,再没了小熙欢蹦乱跳的身影,也再听不到小熙软软嫩嫩叫“义父”的声音。

他不住的抚孩子的额头,凉凉的,只有鼻间的气息是温温的。

一连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君熙被中毒,被种蛊,绝非偶然。

这当中有三拨人马在对君熙下毒手,其中有针对他的,也有针对凌岚的,更有针对墨问的。

凌岚的底细,他还没有摸清楚,墨问得罪了什么人,他暂时也无从知道,但通过父皇这两天的举动来看,他已经知道是谁在君熙身上下的蛊——正是如今在金鸾殿上早朝的一国之主。

当殿命金贤拜师,又赐婚,父皇心中的储君人选已经昭然若宣——

展苍为云迟义弟,如今收安王为徒,当年与云迟交好的老臣,必会纷纷拥护安王。

安王金贤又得君墨问为师,做师父的总会维护自己的徒弟——父皇抢先一步在君熙身上种蛊,为的就是胁迫他和君墨问,不生二心。

若生二心,他与君墨问必反目成仇,到那时,君墨问为保自己的小儿,也必会站在安王身侧,辅佐于他。

如此,对峙起来,安王这边更有胜算。

依金晟看来,紧跟着,父皇就会削他的权,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会把他打发到封地去做一个没有实权,无所事事的蕃王。

父皇最终还是将他遗弃了。

最最最不在意皇位的那人,轻而易举的得到它,而他,多年戎马,多年筹划,反是一无所获。

老天,也太太太会开他玩笑了。

有人走进来,踢到了昨夜喝尽扔于地上的铜酒壶,室内还有淡淡的酒气,几缕朝霞透过半开半闭的窗户,射到床上,红艳艳的朝霞,只映得君熙的脸,惨白如死尸。

“大皇兄?”

是金贤,他大步踏进来,年轻的脸孔上,意气焕发,眉眼间竟有藏不住的欢喜。

他是该得意的,只是……

金晟皱了一下眉:“怎么没去早朝……”

按时辰,这个时候,他该在金銮殿上侍驾。

金贤被问的一楞,挠挠头皮,嘻嘻一笑:“昨儿喝酒太多,睡过头了……匆匆忙忙上朝,准又是一番骂,横竖都会挨骂,那还去什么去……我翘班,先玩一会儿,等会儿再去宫里受骂!”

他平时最讨厌上朝,装模作样的往那里站上几个时辰,多累人!

“对了,怎么样,小君儿,还是老样子,没一点起色?”

“嗯!还没有找着解药!有些麻烦!”

金晟再次瞄了这孩子一眼,忽然有些羡慕他的心态,什么都不在乎,名利与他皆是浮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大哥……”

金贤认真的拍拍金晟的肩:“放心,没事的……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别愁眉不展了……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啊……老闷在房里也不是办法。”

金晟知道,金贤的关心是出于真心,他对任何人都很真诚。

父皇选他作储君,想来是为了保全北沧的天下,不至于起内乱,他想保全他几个儿子的身家性命,可能么?

想要让金贤收起贪玩的性子,认认真真的操心国家大事,似乎是件很困难的事……

“大哥,干嘛这么看我?哎……你可千万不要因为展苍的原故,跟我生份了,那家伙,又不是我想拜他为师的,我也是没办法……”

金贤忽又皱起好看英气的眉,他知道大哥最讨厌的是哪种人,很担心自己会因此而被拒之门外。

“哪会,你永远是大哥的好兄弟!”

金晟淡一笑,低头给君熙掖好被角,站起来。

“对,好兄弟!这句话,我爱听!”

金贤拍手而叫,一双黑眸,流光溢彩,带着满满的简单的高兴,上来一把把住他的手,说:

“走,咱们出去早饭,我都没吃饭呢……等吃完了饭,咱就去外去转一转……大哥,我跟你说,最近咱们康城都热闹着呢……尤其这几天,更是热闹……出去走走,心情会好很多的!”

金贤努力怂恿着。

金晟没跟他走,只是笑着拉他坐到花桌前,打断:“五弟,最近,这几天你是不是在查什么事?”

金贤一楞,笑点头:“对,我让人在查紫珞的事……她失踪的太没道理了……不过,幸好这么一查,才发现康城来了好些大人物。我那些混下底层的人得到消息,说青龙门的一些要紧的人物,最近都聚到了都城里。好像也受命在查一些什么事?”

青龙门,是为天下第一帮,他们的势力多半在东瓴以及南诏,北沧的据点并不多,就算帮派里有什么事,也应该在南诏碰头才对,他们会聚集在北沧康城,自不是偶然事件。

其实,康城里来的不止青龙门一票人马,北沧南阳的欧阳家的人马也频繁的活动,天下第一富萧融,最近更是流连在城里迟迟没有回去——这位富贾最有经商头脑,这些日子,趁着几位亲王成亲,设立博采,据说稳赚了一大票。

还有平丰府甫家,也有人马在康城走动!

金晟总觉得这当中有种风雨欲来的味道……

“大哥,你说,这些人会不是全是冲那玉玺而来……姓庞的不是说了么,旃凤国的传国玉玺现世了……那庞统就因为在南诏得了这玩意儿,才枉死的……”

庞统死的很惨,竟被人大卸了八块,这是他的儿子——庞子端说的,就昨儿早朝的时候,他在殿上泣不成声的说起了这半年非人的生活,庞子端说,他差点就回不来了,幸好有个姑娘心善,放了他,他才从某处地陵内逃脱了出来。

金晟与庞子端结过一段缘份,因为君墨问的缘故,曾在北地一起狩过猎,吃过酒——庞子端是一个放荡不羁的人,父皇将七妹许给这么一个人,他当殿就曾表示异议,父皇聪耳未闻,宣布退朝,把他冷在当场。

散朝后,他又去了御书房想见驾,父皇避而不见。

于是他干脆跪在殿外,又让总管去回话说家里出了状况,想请假暂不上朝议事。

张全去后没一会儿就回来说:皇上准了——

有此可见:父皇已然在疏远冷落他。

两人在君熙房里又随意聊了一会儿,锦儿来请,说是已备好早膳,金晟直说没胃口,不想吃。

金贤可不干,拉着金晟往外而去,嘴里直叫:“师父说过,男人靠吃,女人靠睡,不吃不睡,全部报废,走了,吃饭去……”

金晟笑笑,拗不过他,只好跟着过去。

金贤是一个聒噪而又好动的人,一顿早饭,叽叽歪歪说个不停,也不知怎么就扯到了天香楼。

提起那地儿,他特别来劲。

天香楼最近几来新来了好几个绝色佳人,据说才貌双全,可以惊艳天下……

“传闻那可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而且天香楼那边已经发出话,这两天就让那几个姑娘接客……清清白白的俏雏儿,一天一个放出来给大伙努力糟蹋,哼,就为这事,这几天,那地儿可算是宾客云集着呢……大哥,我们也去瞅瞅如何?”

金晟终于忍不住搭上话:“五弟,你不是一直不怎么贪什么女人的,何以突然对这种事起了兴趣……”

金贤平时是从不进这种艳香之地的,他这人除了爱游山玩水,爱练练功打打架,最大的乐趣就是往深山老林里去寻幽探秘,这番会这么热衷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他哗啦啦喝着粥,笑说:

“本来是没啥兴趣的,可不知怎的,就得了报,他们说其中有个女孩子极有可能是凌岚嫂子家的那个紫珞姑娘。我听着惊怪,倒曾上去闹过一回,想见见那位姑娘,可人家笑眯着脸,就会唬弄人,死活不让见,只说让我按捺上几天,时候到了,姑娘们一个个都会出来接客……所以啦,我就想来问问大皇兄有没有意思想去瞧瞧,要是去呢,我便沾个光……哼,倘若被我发现他们真把紫珞给弄了来,那我就顺便把他们那个楼给拆了……当然,这也许只是误传,毕竟那个丫头是那么的……”

那么的怎样,他没说,而是转了口气又道:

“我还听说,有天下首富之称,却又素来吝啬到极点的萧融,这几天在那里广宴天下宾客,很多人都去了。大哥,就算不去瞧瞧那些位所谓的绝色美人,去会会那些个江湖人物也不错呀,那些个有来头的人物,这些天全流连在那里呢!”

“你很闲吗?才成亲,不是该在府里陪陪那位苏云公主的吗?”

金晟听着直摇头,纳闷他今儿怎么这么热衷要去风月场所,似乎执意想将他拉去凑了这场热闹,那个紫珞姑娘只是一个借口。

金贤摸摸头顶,直笑,非拉他去不可。

金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金贤,倒没有拒绝,回自己的园子换了一身衣裳便带了景侃出门。

府门外,尽现着康城的锦绣与繁华。

长亭街上,店铺鳞次栉比,贩夫走卒皆在叫卖,车水马龙间,人人脸上带笑,在寻常的柴米油盐间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北沧,在沧帝兢兢业业的打理下,的确呈现出了一片欣欣向荣之景,如此康乐之世,如此兴盛之朝,谁得了江山,谁便可大展鸿图。

这天下四分,其他三国。谁可争锋?

东瓴国内,蕃王分裂,彼此掣肘,帝王之威不能震四野,一旦并帝主崩薨,国势必乱。

西邻旃凤,女皇宫闱,早已失尽民心,二十六年凤氏一支无奇才异人可供后继,当年的五虎上将,离的离,散的散,早成散沙,五大家族则各有小算盘,终难成什么大气候,如今女皇重病,后继皇女又是庸碌之辈,这女皇称制的国度早晚会被人取而代之。

至于南诏,少年帝主,才掌政权不久,虽野心勃勃,可惜他老爹留了一副烂摊子给他。此人雄心纵比天高,可想剔除层层的蛀虫,中兴朝堂,那不是两三年间可以办到的事。若非如此,他又肯甘心失掉三座边塞重城,来修和邦交?这当中固然有天灾之因,更有先修邻邦之谊,方能重整朝堂疮夷之故……

就时局而言,如今之北沧,苛刑而又施仁政,人心皆向帝王,帝王一旦确立储君,有心栽培,也必受百姓爱戴。

可惜金贤这傻小子,身为福中不知福,似乎全然不解帝王的良苦用心,居然连早朝也不去,还一径欲去风月之地。

他是无心,还是有意?

淑华宫内,巧儿看着七公主一件件的换衣裳,又一次次的换着发型首饰,薄施胭脂的脸颊,不似昨日那般凄苦自悲,透着几丝难又言表的欢喜,在那里自理红妆。

巧儿上去问过公主怎么了,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公主不答,仔细穿着最新制成的留仙裙。这裙,以十二幅布裁制,腰际折叠成裥,风一吹,飘然若仙,上缀珠玉,配晶光闪闪的流苏,盛装之下,更显青春靓色。

金璇将自己打扮的格外的漂亮,自是为了君墨问,昨夜她半宿未睡,终于下了决定,一早起来就急巴巴的理容妆,只为了想让他惊艳。

面对镜子里娇艳的的自己,她自觉满意了,才消停下来。

这一消停,她忽又想起昨夜五哥再次跑进宫里跟她说的话。

他说,师父很奇怪,居然想偷偷把小娃娃带离萧王府去,也不知葫芦里装了什么名堂?

昨夜,因为兴奋,她没有怎么细想,这一刻,忽然一个让人骇怕的念头乍现脑海。

“来人,备车,去萧王府……不,先让人快马加鞭去天香楼报萧王,请他火速回府……”

她惊急的吩咐。

“是!”

等内侍领命下去,她再也坐定不住,提着裙摆,完全不顾公主该有的斯文端庄形象,拼命的往外跑去,心里生着一个清楚的认识:君大哥若把君熙带走,以后一定不会再回来了!不会了!

她有种直觉,若这番生生错过了,那便是一辈子再难相见。

“何事?”

金晟驻足沉问。

暗哨凑上来低禀一句,金晟脸色骤变,回头恶狠狠直瞪身边的金贤:“老五,枉费我把你当好兄弟,你却在背地里跟我玩阴的……”

金贤心下一惊,瞄一眼暗哨,情知师父的行迹已暴露,正想解释,大皇兄早已抢过马骑扬场而去。

奔进西园时,金晟四下寻人,气息不稳的怒吼:“人呢?”

待续!

今日更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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