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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爱语


更新时间:0001年01月01日  作者:云轻笑  分类: 言情 | 云轻笑 | 血色守宫砂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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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蓝清音恼极,一手拍在他的胸口上,“不许笑!”

“咳,咳!”夏候瑾然呛住止笑,不过眼底满是戏谑的笑意,挪揄地睨着她。

蓝清音懊恼而羞窘,拿锦被用力地擦了一下手心。

但那滚烫坚硬的触感,却似烙在她手里,擦都擦不去。

剧这可恶的人!她瞠眸瞪他,他却顾自笑得恣意,英气飞扬,一扫近日来的阴霾郁色。

蓝清音瞪着瞪着,也就慢慢消了气。

夏候瑾然笑看她,渐渐的眼神却锐利起来上下扫视她,质疑道:“清音,你倒是精气十足。所谓的‘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朕现在可是一点也看不出。”

航蓝清音一怔,迟疑片刻,才答道:“刚刚一时热气上涌,穴道自动解开!”

“穴道?”夏候瑾然眯起眸子,闪现锐芒。对上他犀利的眸光,蓝清音无奈轻叹,道,“请允许我坦白从宽。”

接着便原原本本地道出事情始末,包括为何要瞒着他的原因,以及预备诈死的计划。

夏候瑾然听毕,甚是不满,斥道:“胡闹,朕不容许你如此儿戏!”

蓝清音侧躺凝视他,敛容正色道:“并非儿戏!素妍手中的那块免死金牌,一定要取回。”

夏候瑾然亦沉了神色,默思不语。

蓝清音徐徐再道:“素妍腹中的孩子若不出生,那也就罢了。但你一直留她在身边,想必是要等她诞下北颐国皇嗣,反向威胁北颐国。既然如此,此次由我的‘死’拿回先帝的免死金牌,往后即可无后顾之忧。”

夏候瑾然不作声,但却无法否认她说得全对。

见他沉默,蓝清音微微一笑,挨近他的胸膛,重新窝回他怀里。

“我困了,一起睡可好?”她掩唇打了个呵欠,将脸轻埋在他的肩头。

不知何时起她已这般熟悉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它竟能让她感到安定平静

“好,睡吧,一切都等天明再打算。”夏候瑾然低叹,伸出结实的手臂环抱她,下巴轻柔地摩挲着她的秀发。

她身上总是有一股幽香,千净而清雅,不染脂粉味,也无其它嫔妃惯用的熏香。

他低眸注视她。莹白如玉的面容,修长如远山的黛眉,高挺笔直的琼鼻,粉红柔嫩的菱唇,无一不是上天的精心杰作。

不得不承认,她的美是得天独厚的,即使素颜朝天,仍然美得令人心旌神摇。

但他却不是爱她这张绝色的容颜。

这样久以来,他已深知她的脾性和品格。

最初他以为她冰雪聪明且手段厉害,如今已知她不过是一只善良的纸老虎。

除非别人逼上门来,不然她不会忍心赶尽杀绝。

夏候瑾然静静地想着,蓝清音已困倦地依偎在他怀抱中渐入梦乡。

他俯头,在她发间轻轻一吻,无声地逸出一声叹息,似满足又似喟然。

他现在能够想得清晰明白,那即说明神魂散的药效褪散了一些,但是没有人能保证此后他不会再复发。

夜色褪去,天光初现,一出好戏开始正式上演。

未央宫中弥漫着凝重哀伤的气氛,偌大的寝居内黑压压地跪伏一地的宫婢内侍,个个皆是垂首肃穆,莫敢喘大气。

皇帝坐在凤床边,神色深沉阴郁,径自盯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已无气息的人儿。

“皇上请节哀……”一名太医轻轻地出声,小心翼翼道,“皇后娘娘已薨,皇上万万保重龙体……”

夏候瑾然缓缓扭转头,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场的每个人,然后突地一掌拍击在床柱上,勃然大怒道:“混账东西!通通都是没用的东西!”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微微一震,身子越伏得低了,不敢仰头也不敢抬眼。

“立刻给朕宣刑部尚书前来!”夏候瑾然一声怒喝,饱含着威严和戾气。

“是……是……”内侍宫人诺诺地应了声,诚惶诚恐地奉命去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刑部尚书韩律脚步匆匆地前来觐见,跪地叩首:“微臣参见皇上!”

“韩卿家,朕命你彻查蓝皇后中毒之事,究竟有何结果?”夏候瑾然脸色冷凝如铁,语气阴鸷,仿佛随时都将掀起狂风暴雨般的阴晴不定。

韩律暗暗心惊,只觉氛围诡异。他尚不知蓝清音已逝,言辞谨慎地回道:“回皇上,蓝皇后中毒的主因乃是蝶飞草,此物原本是北颐国特有之草本……微臣连日查探,确认惟有段皇后的落霞宫中才有种植,但若只因这一点而……”

他还未说完,夏候瑾然谑地站起,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声如寒冰地道:“既然已确认,为何还不拿人?朕要凶手的人头来祭奠蓝皇后的亡灵!”

韩律闻言悚然震惊,倏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喃道:“蓝皇后……已薨?”

夏候瑾然抿唇不作声,俊容似结了一层冰,透着凛冽寒气。

韩律见状,便知蓝清音确实逝了,心中陡然剧痛,张口却说不出话。

他的目光不自禁地越过夏候瑾然,望向凤床上静躺的那人。

那张雪白的小小脸孔,此刻看起来分外的沉静安宁,愈发像他记忆中的那个样子。

当年在南岐国救他一命的小女孩,亦是这样肤色白皙神色安静,完全不似普通小孩的稚气。

其实当初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她吧?

只有她,才会小小年纪便谙得医术。

只有她,才有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也只有她,令他初见就动了绮念。

可是,她竟就这样离开了人世?!他连道一声谢的机会都没有?!

“韩卿家——”夏候瑾然眯眼看他,语声一沉,“还不去办事!”

韩律这才如梦初醒,惶惶地行了礼,退了出去。

夏候瑾然望着他的背影,一双深眸眯得愈发细,眸里隐约闪过精光。

以前他从未发现,他底下的臣子居然对他的皇后别具心思!

“皇、皇上……娘娘的身后事……”内侍嗫嚅地开口,见他表情凌厉,不由咽了口口水,未敢再说下去。

“朕要亲自守灵七日,七日后举国发丧!”夏候瑾然沉声说道,一扬手,示意众人退下,“抬冰晶棺来此!”

“是,皇上!”众人诺诺,低眉顺目地恭谨退出。

一时间寝居里便变得空荡荡,寂静无声。

凤床上那原应气绝的人,忽然起身坐了起来,轻声笑道:“瑾,你方才那一掌,险些震得我冲破穴道。”

夏候瑾然重回床沿坐下,睨她一眼,道:“你坐起来做什么?现在若有人闯进来倒要以为你诈尸了。”

蓝清音忍不住扑哧一笑,平躺回去,边说道:“此计有你协助,应该能够顺利逼素妍拿出免死金牌保命。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夏候瑾然沉默了会儿,抬手轻抚她耳鬓的发丝,若有所思地道:“当你‘死而复生’的消息传出去以后,北颐国想必就会起了警觉。”

蓝清音“嗯”了一声,接言道:“如今两国势同水火,北颐国原想借素妍和神魂散埋下一招暗棋,但此棋失效,那么北颐国会……”

“北颐国如果还爱惜其皇室的血脉,便会派人来救段素妍。”夏候瑾然沉吟片刻,唇角浮起一抹轻嘲,“也有另一种可能。北颐国为了不受制于人,或许会索性‘处理’了段素妍。”

蓝清音一怔,心生几许怜悯,幽叹道:“素妍也只是一颗无辜的棋子,她腹中的孩子更是无辜。”

也许那日素妍说的是真心话——

“女子如蒲柳,若觅得厚实夫家可倚靠,那即是一生之幸。”

不得不承认,她比素妍幸运一些,虽然几经艰难但终是从权斗旋涡抽身出来。

可是素妍,她似乎找不到对的那条路,又或者上天根本没有给她足够的机会让她选择。

夏候瑾然不以为然,道:“你有闲暇关心别人,不如替朕想想如何才能寻到玄门前辈。”

蓝清音顺口接道:“若是师父还在……”

话甫出口,两人同时默然,相视对望,一时无言。

半响,蓝清音轻声低语道:“若是师父还在,他应能钻研出神魂散的解药。”

师父是真正的医学奇才,她只学到皮毛。

如果曾经她多用心多努力些,那该多好。可是再也不可能了……

“你很想念他?”夏候瑾然突然冒出一句问话。

“嗯。”蓝清音诚实地回答,凝眸看他。

夏候瑾然颔首,未再多言,也无嫉妒介怀的样子。

蓝清音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他的右手,然后将头枕在他的手掌上,脸颊贴着他温热宽厚的掌心。

夏候瑾然用另一只手轻拂她柔顺的长发,手势温柔而缱绻。

此时无声胜有声,不需要赘言解释,因为早已经不再有猜忌置疑。

蓝皇后中毒身亡,后宫中人人皆知,但因皇帝不下旨发丧,众人暗自揣测圣意却也不敢多嘴置喙。

段皇后涉嫌毒杀蓝皇后,被刑部问罪,暂且关入天牢待皇帝亲审。

旁人不知后来皇帝是如何审段素妍,惟有蓝清音再清楚不过。

其实要让一个人百口莫辩也非多难的事,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要皇帝态度强硬,饶是段素妍不服不甘也无计可施。

最终,段素妍交出了免死金牌,保自己一命。

事情顺利地告一段落,蓝清音正欲找个借口“起死回生”,却在这日深夜发生了一件意外之事。

这两日她一直睡于冰晶棺之中,此举是为了避免引人疑窦。

而冰晶棺就放置在未央宫的寝宫之中,没有皇帝命令无人可以擅自搬动。

可是蓝清音半夜惊醒时,骇然发现自己已不在寝宫内!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她能断定自己决非在夜明珠高悬的寝居中。

“清音!清音!”

她心中惊然,勉力按捺情绪,静心凝神,隐隐约约听见极为熟悉的声音透过冰晶棺盖传进来。

“清音,你怎能先我而去!你可有想过我会多么心痛!”

蓝清音愣住,恍惚怀疑起自己是否在做梦。

这道嗓音明明是……

“区区蝶飞草的毒,你竟无法自解?清音!你枉为我端木痕的徒弟!”那温润的声音渐渐高昂激愤起来,“早知彻底放手换来的是如此结果,我便不顾一切带你一起消失!早知夏候瑾然无法保护你,我就应该不理所谓天命将你抢过来!”

话语略一停顿,缓了下来,那语声中难掩悲恸哀伤,“清音,我原是不想你为难,才请夏兄帮忙散播我已死的消息。我若死了,即使北颐国与皇朝开战,你也无需顾虑我会和夏候瑾然为敌。我愿以一生不见你为代价,在这世上销声匿迹。清音,我是否太懦弱?我见师尊尚在人世,便抛下玄门不管,我见你已觅得幸福,便自此埋葬自己,我是否懦弱又可笑?”

蓝清音听着涩然,真的是师父,师父没有死……

“清音,过去我曾救国很多人,有达官贵人,也有平民百姓,穷人乞丐,可是,原来我这样失败,我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自己心爱的女子。”端木痕的语气变得沉寂,带着浓重的酸楚和自弃。

蓝清音正想启口宽慰,忽听一声低低幽幽的呓语飘入耳中。

“清音,我从不曾说过,从今往后也不再有机会说……不知何时我已爱上了你,爱得那般深,竟难以自拔……”

她原已张唇,不由僵住。

如果她现在出声,师父会否尴尬窘迫?

但也就她闭嘴的那轻微声响,已足够端木痕陡然醒觉,他的双手迟疑地触向棺盖边沿,慢慢抬起……

“清音?”他小心而期待地轻唤。

“师父。”蓝清音只得温声回应。

“你没有死?”端木痕的口吻仍是极轻,像是怕打破了美好的梦境。

“没有,只是诈死。”蓝清音从棺中坐起,在黑暗中看到一双熠熠发亮的眼眸,那幽眸中一点点地绽放狂喜之色,犹如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你没有死!”端木痕重复此句,但已转换为欣喜若狂的语调。他忽然俯身,一把将她抱起,紧紧搂在胸前!

蓝清音一僵,不知该做何反应,愣愣地由他拥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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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中,他把脸贴伏她颈边,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感觉到仿佛有热烫的液体滴落在她的颈肌上。

疑虑着,又感觉到他抬首抽离,而自己的额头微微一热,似被温软的东西触碰了一下。

“呵,清音……”长长的叹息从端木痕口中逸出,似满足,更似一种死里逃生的豁然开朗。

他缓缓地松手放开了她,点亮火褶,对上她的眼睛,扬起一抹俊雅如常的笑容:“太好了,你没有死。”

蓝清音也漾开一抹微笑,注视着他潮湿却异常明亮的黑眸,点头道:“是,太好了,师父也活着。”

这样的对话令他们两人都不禁莞尔,四目相望,都蕴满了释然的欢喜。

静静对视须臾,蓝清音转眸看周围,疑问道:“师父原是打算由此密道偷运清音出宫?”

端木痕落落大方地笑了笑,回道:“原以为你冤死宫中,便想带你去一处无忧无虑之地。但现在不需要了,如此甚好。”

蓝清音再次点头,赞同道:“如此甚好。”

无来由的,她感觉到师父似乎是放下了。

就在刚刚那一个亲吻之后,师父好像一下子释然了。

“见你无恙,我也不必再操心了。但有一件事,必须提醒你。”端木痕敛了带笑的神色,正容道:“你的‘死讯’已悄然传开,北颐国必有动作,你要小心段皓凌此人。”

“段皓凌也来了皇朝?”蓝清音也正色以对,想起段皓凌亦正亦邪的脾性,她倒也确实有些担心。

“应该已在路上。”端木痕一面说道,一面取出一样东西递给她,“留着防身,必要时候就狠下心肠来。”

“师父要走了吗?”听出他话里的告别之意,蓝清音不免感到依依不舍。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端木痕淡淡一笑,“待你腹中孩儿出世,他满月之时,为师自会送上贺礼。”

“谢谢师父。”蓝清音诚心地致谢,但却也忆起,她对他说的最多的似乎就是“谢谢”,便又再多说一句,“师父珍重。”

“各自珍重。”端木痕扬着淡笑,转身往地道深处走去。

“师父!”蓝清音忍不住扬声唤他。

端木痕止步回头,望着她但笑不语。

蓝清音踌躇片刻,开口问道:“师父可听说过‘神魂散’?”

端木痕凝眉思考,摇头道:“曾在玄门的医术古籍里看到过,但未曾见过其物。”

蓝清音浅浅弯唇,不再留他只道:“师父再见。”

端木痕也不多问,回以温煦笑容,折身继续举步前行。

步伐沉稳,没有接毫停滞。

逐渐的,那浅灰色的素袍随着火光消黯而淡出了蓝清音的视野。

但是蓝清音自己明白,她的心底永远会有一个位置留给他。他是她的启蒙之师,亦是她年少时爱慕过的人。

此生遇见过这样的男子她何其有幸。

手里握着他留给她的礼物,她踏上返回地而的石梯。

她没有请求他留下研究神魂散的解药,因为他为她做的已经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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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因为身后那方向是她的往昔,而她现在走向的是她的未来,她应该自己面对与把握自己的未来。

蓝清音死而复生,成为一则传奇。

饶是皇帝严令宫中人不准私下谈论此事,但天下无不透风的墙,这个消息还是散播了出去。

一时间皇城内众人议论纷纷,百姓津津乐道于如此奇事。

蓝清音倒不介意自己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她与皇帝商议过后,便对外宣称是玄门师尊暗中援手令她起死回生,轻轻松松地把传奇故事推到了师尊身上。

夏候瑾然笑说:“若是前辈得知自己无端成了神仙般的人物,不知会笑还是恼。”

蓝清音不以为意,闲闲道:“师尊原就是高深莫测的神秘人物,不差多这一桩奇谈。”

夏候瑾然揽她入怀,似漫不经心地道:“前天夜里,发生了何事?”

蓝清音心下一诧异,随即仰首看他,若无其事地反问道:“前夜有何特别的事发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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