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宫砂086 暴怒_宙斯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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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暴怒


更新时间:0001年01月01日  作者:云轻笑  分类: 言情 | 云轻笑 | 血色守宫砂 

“专心!”段皓凌勉力发出一声提醒,已是热汗满身。()

骤然间,“嘭”地巨响,房门被人踢开,但随即又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时间拿捏得极巧,段皓凌收势调息,然后慢吞吞地穿好衣衫。

蓝清音内心慌恐,强自镇定地快速穿衣,继而摘下蒙眼绫带。

孔下意识地,她扭头看向段皓凌,确定他从头至尾没有解开绫缎,才再转头向房门口看去。

这一看,顿时痴愣了。

一时间鸦雀无声,寂静得仿佛时光凝滞。

陂惟数段皓凌最悠然,到了此时才不疾不徐地摘下绫带,好整以暇地望向房门。

他勾着唇角,心道,他可是做足了君子,半分便宜都没有占,而且还献血献真气,助人为乐。

门口站立着的那个男人,背贴着门板,似是要挡住外界的视线,然而其实他早已本能地将房门关上。

他的神情阴沉得骇人,一双深眸冷冽如冰,但又像是藏着两簇炽烈的暗火,腾起暴戾的熊熊焰芒。

蓝清音被他直盯盯地瞪着,心跳急促混乱,万般情绪交融在一起,难以分清是喜是惊或其它。

“蓝清音!”低而森冷的喝声骤响,令人神思俱震。

“瑾……”她讷讷地换他。

但他却毫不理会,锋锐的眸突然一转,如利刃般射向一旁看好戏的段皓凌。

“想要哪一种死法,我让你自己选。”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床铺,周身挟着一股阴森的寒气,眼神狠厉而肃杀。

段皓凌暗自一怔,虽然他早备好后路,但却没有料到,竟会看到夏候瑾然如此阴狠戾气的一面。

“你不选,就由我替你决定。”冷冷的嗓音,仿如凛冽寒风,刮过人的脸庞都会一阵生疼。

段皓凌见她极为缓慢地抬起右手,心知此掌必是一招毙命的凌厉招式,忙开口道:“等等!你若杀了我,蓝妹妹也没有活路!”

此话一出,房内刹时陷入更加冰冻的僵冷气氛。

夏候瑾然的手势顿住,目光幽沉入寒潭,冷冷道:“说明白。”

段皓凌此时已定了心神,悠悠然地翻下床,站在他面前,放肆无惧地直视他:“蓝妹妹的心疾,如今只有我能暂时镇住。虽然方才我已为她中下‘灵机’,但一时间也无法输太多血给她。”

他一顿,语气越发闲散,仿佛漫不经心地继续道,“在蓝妹妹临盆之前,都必须不时地接受我的药血,否则——”

夏候瑾然慢慢地眯起眸子,转而看向蓝清音。

蓝清音却似没有听见段皓凌的那番话,一双明眸中闪动着欣喜的水光。

到此时,她才终于安下心来。他没有死,他正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瑾。”她轻唤,下床走向他,直至靠得极近,才微微仰脸凝视他,“在地道时,发生了何事?为何我找不到你?”

“有人救了我。”夏候瑾然语声低沉,未以皇帝自诩,深眸中掠过几丝柔色,抬手似有若无地拂过她耳畔的发丝。

两人四目相触,无言的缱绻温情荡漾开来。

然确认有大煞风景地猛咳两声:“夏候兄,为了蓝妹妹和她腹中的孩子,你应该不会狠心杀了我吧?”

夏候瑾然斜眼睨他,冷绡道:“威胁已是如此明显,我又岂敢妄动段兄你一根毫毛?”段皓凌扬唇一笑,灿烂无比:“那么,夏候兄就一天到我北颐国做客几日如何?反正你回东翌国也要途径我国。”

夏候瑾然冷哼一声,握住蓝清音的手,拉她到背后,才启口道:“我不杀你,是念在你也算帮了清音的份上。你当真以为这世上除了你就没有其它人懂得灵机医术?”

段皓凌不以为然地笑着:“自然是有,但可惜端木兄远在他方,原水救不了近火。”

夏候瑾然嘲讽地勾唇,眼光一转,望向房外。

一串呵呵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那声音醇厚而有力,分明是内力异常深厚的高手。

“夏候老弟,你这么快就把老人家我供出来了?”话音未落,一道浅灰色身影就翩然立定于客栈的走道。

蓝清音凝眸望去,暗自一怔。

这身灰色素袍,竟与师父一贯所穿的一模一样!

段皓凌亦是心中暗凛,这个老者的轻功已臻出神入化的地步,连呼吸声都轻得几不可闻,这未免太骇人!

“段小子,你不认得前辈我了?”老者小嘻嘻地站在门外,指着段皓凌似嬉似骂,“年纪轻轻就这般健忘,改天我开个药方让你补补脑。”

“你——”段皓凌仔细端详,不禁大惊,“你你——不是已经逝世?!”

“呸呸!”老者皱起白眉,唾道,“哪个混小子说我死了的?”

“你就是你的爱徒,端木兄昭告天下的。”段皓凌缓了神,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他,“前辈,果真是你啊!这些年你销声匿迹,去了何处?”

“云游四海。”老者颇为得意捋着长须,“这天下万疆,没有我不曾去过的地方。”

蓝清音听至此,一隐约分辨出老者的身份,略带疑惑地开口唤道:“师尊?”

老者看向她,笑着点头:“乖徒孙,端木那小子的眼光还不错。”

说完,还故意瞥了夏候瑾然一眼。

夏候瑾然面无表情,淡淡道:“清音,让他替你把把脉。”

蓝清音温顺颔首,朝老者伸出手。

谁知老者却一下子跳了开,嘴里嚷道:“男女授受不亲啊!这是就别麻烦老人家我了,段小子办得妥!”

他此话一出,夏候瑾然的脸色顿时黑沉,而段皓凌乐得击掌大小:“多谢前辈成全!”

夏候瑾然神色冷凝,不发一语地牵牢蓝清音往外走。

“夏候老弟,你就不顾我家小徒孙的死活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小小徒孙,你也不管了?”

一派轻松的两句话,闲闲地从身后传来,夏候瑾然的脚步一滞,不由转眸凝睇蓝清音。

“我们走。”蓝清音对上他深邃的眸光,绽唇浅浅一笑,轻声道。

她不能再让他涉险,一旦他去了北颐国,只怕再难脱身。

夏候瑾然眼底闪过一丝犹豫,自他在地道里莫名被玄门师尊救出之后,这老头就一直软性强迫他踏上前往北颐国的路,究竟是要置他于死地,还是另有玄机?

“北颐国有这么可怕吗?夏候老弟,你居然没胆子去?”老者又慢条斯理地补上一句,“我若要害你,你还能活到现在?”

夏候瑾然并未被激怒,只是一径望着蓝清音。

“你决定,我跟着你。”蓝清音语气低浅而温柔。

重见他,她忽然释然了许多事。

她不想再经历生离死别,也不想再理会各国纷争,只想握紧他的手,并肩同行。

夏候瑾然地眸凝望她,不语地与她十指紧扣,牢牢握住。

彼此的眼中都泛起一点柔情的涟漪,在这一刻,锦绣河山似乎变得不是那么重要。

“好,我们去北颐国。”夏候瑾然低声而沉稳地吐出决定。

蓝清音颔首,没有异议,只是微笑以对。

翌日,一行四人启程前往北颐国而去。

马车飞驰在黄沙道上,除了马夫坐于车头扬鞭驱车,车厢内挤着四个不吭声的人,气氛十分古怪。

“咳,咳!”白发灰袍的老者清了清嗓子,似自言自语地道,“东翌国的皇帝离奇失踪,朝堂上下混乱一片,幸而于法华寺清修的四王爷夏候白黎及时返来,总算是镇住了场面。不过东翌国的西关战事吃紧,所以攻入南岐国的军队已经撤回,两国开始谈判,原本大占优势的东翌国现今怕是捞不到多少好处了。”

“前辈,为何你的消息如此灵通?”靠壁而坐的段皓凌好奇地搭话问道。

“段小子,你没有养过信鸽吗?”老者嗤了一声,似觉他的问题太愚蠢。

段皓凌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不再作声。

老者的情绪转换分外突兀,不一会儿便兴冲冲地说道:“夏候老弟,你那个四皇弟倒真是个人才,多年不理朝政还能掌控大局,不如你就让位给他吧!“

夏候瑾然冷淡地横扫他。

老者不介意他的冷漠,兀自兴致勃勃地再道:“这样以来,我也就不用为了挽救你那颗逐渐黯淡的帝星而费力,你也可以携美人逍遥人世间,多么完美啊!“

夏候瑾然依旧绷着脸不出声,不过他身边的蓝清音诧异地开口问道:“师尊,何谓帝星黯淡?”

老者见有人睬他,谈兴益发高扬:“十几年前,我发现帝星升起,光芒耀目,且带着隐隐戾气,本以为必将生灵涂炭。”

说着嘿嘿一笑,才继续道,“没想到,你家夫君是只纸老虎,到现在都还没有一统天下,如今的星象反倒趋于三分天下的兆示。看来,你果然是他的克星啊!”

夏候瑾然的眼角微微抽搐,神情阴霾。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事实上确实是因为清音,而破坏了他吞并南岐国的计划。

蓝清音转头看他,心中不免有一些歉意。

可是如火重来一遍,她还是会捍卫南岐国,只因这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

正静默着,又听老者絮絮道:“各国和平共处,是我最想看见的局面,只不知者表面的和平能维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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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语完毕,他举目奕奕有神地盯着蓝清音,问道,“乖徒孙,倘若几年后,东翌国又攻打南岐国,你会选择站在哪一边?”

蓝清音一愣,发觉自己答不上来。

老者却像是已得到了答案,抚须微笑,耐人寻味地道:“帝星因你而黯,或许也将因你而炽。”

一直安静旁听的段皓凌不易察觉地垂下眼帘,敛去眸底一闪而过的杀机。

老者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一抹洞悉世情的笑意。

“师尊,我腹中的孩子会否安然出生?”蓝清音将话题转移,温声询问。

老者故作神秘地掐指半晌,沉吟道:“一半一半。”

“是何意思?”保持缄默的夏候瑾然突然发问。

“你不是不信天命吗?”老者不客气地反问,一脸傲然地道,:天际这般高深的事,尔等小儿岂会明白。”

蓝清音伸手握住夏候瑾然的手,轻拍了一下,似带抚慰的意味。

夏候瑾然侧眸望她,见她清美的脸庞绽放容光,心中突生不安。

“瑾。”她凑到他耳边,低低地道,“如若最后必须抉择,孩子与我皆只有一半的存活机会,请把我的那一半给我们的孩子。”

“绝不!”他低喝,口吻是不容置疑的霸道。

蓝清音不再多言,只是柔柔地浅笑。

夏候瑾然严厉地瞪着她,无声地警告她不可胡思乱想。

她却是笑靥如花,清凉明眸中尽是温暖的微光。

老者旁观他们二人,口中发出调侃的啧啧声:“柔情蜜意、鹣鲽情深,真是羡煞旁人!”

可却是两个陷入爱情中的傻瓜。

老者在新乐偷笑,任由他们两人误解了他刚才所说的“一半一半”,不去解释。

车厢内的四人,各怀心思,都寂静了下来,气氛甚是诡异。

越主北行,距离北颐国就越近。

蓝清音中隐隐不安,但见夏候瑾然一脸镇静沉着,便也沉住了气。

这夜,马车停驻在边塞的小城中。

一行几人连日奔波,脸上都有了些许倦色。

泥砌木梁的小客栈,客房十分简陋,门窗一推开,就是夹着沙尘的大风卷进来。

蓝清音和夏候瑾然自是同宿一房,两坐在床沿视线相对时,无端都静默了下来。

“清音。”良久,夏候瑾然叹息着启口,轻抚她的脸颊,温柔而怜惜。

“我很好。”蓝清音微微一笑,握住他另一只手,放到自己隆起的腹部上,“我们的孩子也会一样。”

夏候瑾然安静凝视她片刻,低沉道:“清音,如果你与孩子各有一半的机会,你应知我会如何选择。让我来抉择,责任也由我来背,你不要歉疚。”

蓝清音轻轻摇头,但不说话。她怎么可能不愧疚?

她身为人母,岂能拿孩子的命来换自己的命?

夏候瑾然不由长叹,眉宇间拢着一抺凝重。

“罢了,还未发生的事现下无需徒增苦恼。”他只能宽慰,反过手将她的素手握在手中。

“嗯。”蓝清音面带浅笑,倒是比他平静许多。或许是因为她心里已下决定,故而有了破釜沉舟的无惧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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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当初你下毒……”夏候瑾然突然提及旧事,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当真想要我的命?”

蓝清音怔了怔,轻声回道:“绝无此意。”

斟酌半晌,才又道:“那时在宫中总感觉如履薄冰,祸福难料,才给自己留一步后着。本就打算在期限之前给出解药,并无半点杀人之心。”

夏候瑾然勾动唇角,笑得意味深详:“也没有想过要以此为要挟,使你可以以独占后宫?”

“没有!”蓝清音答得笃定,却又隐含几分怅然,语声微微低浅了下来,“当年黎薇都无法得到,我又如何敢去奢望。”

夏候瑾然的眸光幻动,波光晦暗,复又恢复清澈,口中淡淡道:“此一时彼一时。”

蓝清音蓦地抬眸注视他。

“往事已矣。”夏候瑾然却只是这样喟叹一句。

蓝清音浅浅地笑起来,以宫廷称谓娓娓说道:“这世上从没有不劳而获的事,以皇上的性格,必不会无条件为臣妾废除后宫。”

夏候瑾然亦扬起笑容,朗声道:“朕的皇后一如既往的聪慧,那么可知这回朕有何条件?”

蓝清音不假思索地接言:“废除后宫并非一己之事,需待局势稳定,又需确认臣妾没有异心,如此皇上才能安枕,臣妾可有说错?”

夏候瑾然赞许地颔首:“皇后确实是冰雪聪明。”

蓝清音含笑睇他,经历了这么多事,有些东西她已不再强,求惟求腹中宝宝能够安然出世。皇后之尊又如何?权倾天下又如何?她原就不是野心巨大的女子,只是世事不由人罢了。

“为何你不问素妍之事?”夏候瑾然忽而问道,定定凝望她。

“素妍腹中孩子的父亲是何人?”蓝清音从善如流地问。

“你离宫后,朕曾有一次酒醉。”夏候瑾然似是刻意一顿细看她的神色,见她平淡自若,才继续道,“朕的酒量一向不差,但那夜醉得异常快。翌日醒来时,素妍一丝不挂地躺在朕身边。”

蓝清音的眸底闪过一丝气恼,但面上波澜不惊,散漫道:“那的确是龙种了?”

夏候瑾然的唇角扬高,语带戏谑:“朕聪明的皇后猜不出其中蹊跷么?”

“皇上被下药了。”蓝清音的语调没有起伏,极为淡然平缓。

“是。”夏候瑾然点头。

“以皇上的精明睿智,竟看不穿此等招数?”蓝清音弯了弯菱唇,微嘲道:“倘若皇上真的中了招,那就是臣妾高估了皇上。”

“许久没有领教皇后的伶牙俐齿,朕倒真有些怀念了。”夏候瑾然笑望她,嘴角浮起几许兴味和温情。

“皇上这是意图转移话题?”蓝清音不接他的茬,顾自追问道,“既然皇上看透了素妍的伎俩,自然不会让她如愿,那她缘何会有身孕?”

“这几日都不见你问,朕还以为你不介意。”夏候瑾然扬眉笑得俊朗惬意,似乎心情份外愉悦。

蓝清音知他所想,索性如他所愿地承认:“臣妾亦不过是小女子,度量小、心眼小,怎会不介意?臣妾一直不问,不正是等皇上主动开口解释么”

夏候瑾然听着轻笑出声,满意地道:“你早该这般诚实。”

“现在皇上可以为臣妾解惑了吗?”蓝清音微恼地横他一眼。

“可以。”夏候瑾然满眼笑意,缓缓道:“当时朕已察觉酒中有异,便假作饮下,再以内功逼出热汗,让她以为朕欲火难耐。”

蓝清音抿起唇,不吭声地盯视他。

“她一再挑逗,朕只作陷入昏睡,无法与她……”夏候瑾然识趣地省咯掉一段描述,直接说出结果,“隔日清晨,她便赧然委婉地让朕知道,朕与她已有肌肤之亲。她以为朕中了媚药意识不清,想要就此赌一把,朕自是顺她的意,佯装微怒,继而再接受了那‘事实’。月余之后,她声称有了身孕,太医确诊是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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