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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慕秋篇(上)


更新时间: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末果  分类: 末果 | 俊男坊 
俊男坊番外

俊男坊番外

俊男坊番外


我姓纳兰,名慕秋,后来因为家族沦陷,纳兰这个姓就成了传说,而我的姓也被从此埋入地心深处。

从那以后,世间没有了纳兰慕秋,只有慕秋。

父亲非常严厉,总是迫我练功,说我长大以后是要继续纳兰氏族长之位的人,必须成为部落的第一人。

要成为部落第一人,就得学会,在别人杀自己之前,先杀死对方,不能犹豫,不能心软,不能有任何感情。

为了让我有一颗坚如铁石的心,从来不许我跟同组的小朋友一起玩耍。

在我的生活里,说道有情,除了风琴、母亲和爷爷,便只有家里那只老牧羊犬和他刚满一个月的崽子。

我也羡慕过可以再外面玩耍的容祖小朋友,但被父亲发现一次便要挨一次毒打,久而久之,即便是羡慕也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不敢有丝毫表示。

转眼我已经四岁了,在我的生活中,已不知道什么是开心,什么是笑。

父亲又接了一单大生意,带着部落里的大部分的叔叔和伯伯们去了。

我知道他们是去杀人。

虽然我们部落中家家都养了好些羊,但男人们仍然是以杀人为生,挣取钱财来养家糊口。

父亲是部落中武功最好的,所以他的生意最多,三天两头出去。

虽然常有叔叔伯伯们去了,就不再回来,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父亲会回不来。

在我心目中,父亲就是一个不死的神话。

然这次,父亲去了很多天,迟迟不见回来。

爱笑的母亲,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而爷爷总是站在父亲离开时经过的那棵歪脖树下望着没有人的大道,一望就是一整天。

我第一次感到害怕,第一次怀疑父亲会不再回来。

又过了三天,爷爷仍在树下望着远方。

爷爷的腿受过伤,虽然治好了,但终是落下了病根,不能久站,也不能过于**。

我看见爷爷的腿已经站得打颤,过去扶住了爷爷,拉他回家。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马蹄声,爷爷高兴得流出了泪,“小秋,你爹终于回来了。”

蹒跚着奔向前方。

马蹄声越来越近,而且不仅仅是来自前方,四面八方的包抄过来。

爷爷变了脸色,转身拉住我,“小秋,快去拉钟。”

我们部落有一口大钟,那钟声一响就说明有强敌来袭,男人们拿了武器保护老弱妻儿撤退。

等我跑到大钟前,吃力的拉动钟绳,可钟声竟掩不住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很快整个部落被密密麻麻的官兵围的水泄不通。

转眼间眼前全是鲜血在飞,一个个官兵被叔叔伯伯砍下马。

但官兵多的怎么也杀不完,越来越多,终于有叔叔伯伯们倒下,而且越来越多。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心怦怦直跳,后背紧紧靠在大钟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我的堂叔倒在我的脚边。

再也忍不住,大喊着,拾起堂叔手中的剑。

这是母亲突然扑了上来,将我紧紧抱住,死死的捂住我的嘴,小声道:“小秋,千万不要让他们直到你会功夫,千万要想办法活下去,以后为你爹,喂纳兰氏报仇。”

鲜血不断泼洒在我和母亲的头上脸上。

看着一个个的族人倒下,我又怕,有愤怒,想叫,也想去杀,可是被母亲箍得动弹不得。

地上叠满了尸体,虽然官兵死伤的人是我们的不知多少倍,但部落中有战斗力的男人,哪怕是十二岁以上的,没有一个站着。

官兵拿着刀枪,不断巡视不是的在我们未死的族人身上补一刀,死前的惨叫一声声刺着我的耳朵,我小小的心灵,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痛,什么叫恨。

母亲哆嗦着身子,唇色惨白,箍这我的手臂却没有丝毫放松。

部落中妇幼老残,被官兵拖拽着剧集在空地上。

官兵拥着一个**慢慢走来,扫视了我们一眼,“谁是纳兰文昊的妻子和儿子?”

我狠狠地瞪着那个**,虽然我不认得她,但我知道一定使因为她。我的族人才会遭受此难。

除了我以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谁也不看她一眼。

一个官兵走到我们面前,大声的问了几句,等不到回答,便举了鞭子抽打他面前的妇人孩子。

“住手。”**叫住那个军官。

军官走上前道:“二公主,这些逆党,不教训不肯老实。”

**冷笑了笑,扬了扬手,“带上来。”

我看到失散了的爷爷被绑着从官兵中推了出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紧紧地盯着爷爷,害怕极了。

**淡淡的看了眼,“升火。”

在我们身边,很快架起了很多柴火,并且点着。

我的怒视和焦虑引起了那个宁波人注意,盯着我道:“如果没有人说出来,我就烧死这个老东西。”

族人开始低声哭泣,却没有一个人供出母亲河我。

爷爷不看我一眼,怒瞪着那**,厉声道:“寒宫雪,你要杀就就动手。何必这么多废话。”

寒宫雪不理爷爷,只看着我,“没人说吗?动手。”

后面的话确实说给推着爷爷的官兵说的。

爷爷被推到火堆边。

我再也忍不住,不知哪来的力量,**母亲的手,向爷爷扑过去,“爷爷。”这一瞬间,我看见母亲眼里的绝望和凄然。

爷爷一脚将我踹开,“我不是你爷爷。”

很久不知道什么是哭的我,哭了。

寒宫雪很满意的扬了扬手,爷爷和我被带了回来。

母亲被官兵提了出来。

寒宫雪纵马到母亲身边呢,用马鞭挑向母亲的脸,“纳兰文昊在哪儿?”

我看到母亲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没有回来。”

寒宫雪冷哼一声,“他藏在哪儿?”

母亲撇开脸,冷冷道:“不知道。”

寒宫雪沉了脸,“我就不相信他当真能忍得住不出来。”说完退了开去,朝着身边的军官使了个眼色。

那军官走到母亲身边,脱了衣裳,母亲眼里露出恐惧,尖叫着要逃开,两个官兵捉了回来,牢牢按在了地上。

他们撕烂了母亲的衣裳,轮换着在母亲身上作者我不懂的动作。

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耳边是爷爷一声声的厉声咒骂,和部落里妇人的哭泣声。

母亲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从母亲那满是恨的眼睛,我明白,母亲在受着比死海痛苦的事。

我狠狠地盯着那个叫寒宫雪的**,如果眼睛可以喷火,她一定会被我眼里**的火烧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官兵从母亲身上爬起来,拉起裤子,奔到寒宫雪面前,“二公主,她..她...她死了。”

我脑子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等我醒来,发现睡在一辆漆黑的马车车厢里,动了动,手脚上重的不能动弹。

伸手摸了,才知道被戴上重重的铁链。

这时身边传来爷爷虚弱的声音,“小秋,醒了吗?”

我愣愣的呆一会儿,“爷爷,娘呢?”虽然之前通道说娘亲死了,但我不愿相信。

爷爷深吸了口气,声音沉痛,“小秋,你娘死了,被叫寒宫雪的**害死。”

我抽搐着想哭,被爷爷怒斥声喝了回去,死死咬着唇,没敢再哭。

爷爷见我不再哭,放柔了声音:“小秋,你要记住,你身为纳兰氏族长的人,要为族人而生,为族人而死,无论如何要活下去,找到你爹,救出这余下的纳兰氏。”

那一刻我知道我爹没死,只是不知出了什么事,去了哪里。

也不知过了多少天,我和爷爷辈抓下马车,连同族人一起被雅虎桑一条大船,送到一个岛上,为他们修建宫殿。

自从落在他们手中,从来没吃上一顿饱饭的族人,不敢日晒雨淋,为他们做着繁重的苦力,不是的受着守官兵的虐待,殴打,死亡围绕早我们身边,

一年下来,几千族人,只是下两千来人,我已经读死亡麻木。

我知道他们留下我和爷爷以及这些族人是想引我父亲前来。

但父亲一直没有出现过,这让爷爷很是欣慰,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能活下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爷爷腿上在繁重的苦力下越来越严重,年迈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我十分的不安和恐惧,但不幸的事终于发生了。

爷爷在背着沉重的青石时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从台阶上滚到下来,随着爷爷一起滚下的青石重重的压上爷爷的胸膛。

那一刻,吓傻了的我,丢掉手中的石块,扑向爷爷,试着去推开爷爷身上的大石,可是我猜五岁,如何推得动压在爷爷身上的大石,我急得哭了。

可是不管我怎么哭,那块大石毅然死死的压在爷爷的胸口。

从爷爷口中**的鲜血,染红了我的眼,耳边是爷爷虚弱的声音,“小秋,没用了。”

经历了太多死亡的我,知道爷爷也要永远离开我,但我不甘心,我不要爷爷就这样离开,眼里的泪已经让我看不清爷爷,拼命的摇头,“爷爷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爷爷死的。”

可是爷爷仍然离开了人世。

番外之慕秋(下)

我紧抱着爷爷的尸身,皮鞭,脚后跟重重的落在我的后背,身体痛得已经麻木,身体的力气象是要被抽干。

在我感觉自己也将随爷爷而去的时候,被一个叫虞瑶的**救下,在她那儿,我得到了父亲的剑,与她签下了协议,如果我能走出那步步惊心,充满杀机的塔楼,便有资格与她谈条件,救出族人。

在塔中,我见到了父亲的尸体和他用血写下的遗书,拯救纳兰氏。

我将所有的痛和恨,灌入剑尖,只想发泄,我杀光了塔中所有野兽。

狼的利爪撕裂了我的肩膀,猛虎的尖牙刺进了我的大腿,最终活下来的是我。

在我重伤之余,虞瑶会派人进来给我疗伤。

时间长了,我知道只要我不是被塔里的猛兽和杀手杀死,她便不会要我的命,而且食物也十分丰盛,足够应付我大量消耗的体能。

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塔楼里生活了五年,这五年,我没安安稳稳的睡过一个时辰,随时都会有新的猛兽和杀手进来。

到后来,我杀人已成了本能,不需思考,也不需要用眼晴。

哪怕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只要有声音,有气流拂过,有气味飘过,都难逃我的剑。不管在做什么,哪怕是在睡觉,只要我感觉到危险便能出手。

杀人变得越来越简单,在我离开塔楼前的一年,我再也没受过伤。

终于虞瑶认可,离开了塔楼,与她谈成条件。

我为她杀人,寻找龙珠,她帮我搭救族人。

协议归协议但我无法消磨我对虞氏皇族的恨。

不是她们,怎么能血洗纳兰氏,母亲如何会我好屈辱的惨死,爷爷如果不是被虐待得那般虚弱,如何又会惨死,还有数千的纳兰氏又

怎么会尸骨成山?我的父亲又如何会死在那塔楼之中?

偏偏刚出塔楼便被肮脏的虞氏的长公主玫果看中,被送往弈园。

被她下了血咒。

虞氏的肮脏和邪恶在玫果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日,我将拾回来一手养大的小狗,抱在膝盖上玩耍,玫果来了。

我蹙了蹙眉,放下膝盖上的小狗,正要起身进屋,她却突然抱住我,要爬上我的膝盖。

虽然那时她只有六岁,但我一想到爹娘,爹爹和族人的惨死,对她就止不住的恨和反感。

将她毫不留情的推下膝盖,转身进了屋,小狗也跳跃着跟在了我身后。

第二天,我发现狗不见了,打了个寒战,冲到狼圈外,正好看见玫果正抱着小手,笑吟吟的看着狼群生生撕裂我的小拘。

我忍下一剑杀了她的念头,冷冷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对它比对我好。”她仰起小脸,全无惧色的看着我。

从此以后,只要我什么稍有和气些的脸色的东西,全会被她毁去,包括一个为我织补了衣裳,我说了一声谢谢的侍女。

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任何人和颜以色,对任何事好奇感兴趣,时间长了,我发现自己竟对任何事无法产生兴趣,再也没有任何事能让我感到高兴与伤痛。

对玫果自然更加不会有好脸色。

那些年,她象是永远知道烦的不断的来骚扰我。

每来一次,免不了生一肚子的闷气走,离开后,院子里总有人遭殃,被她打得半死。

不过我全然不关心,她爱打谁打谁,爱杀谁杀谁,与我何干。

她消了气,便又会来寻我,然后再带着一肚子的气离开,如此循环,直到她中邪在**一躺四年。

等她醒来,整个人象变了一个人随着虞瑶离开弈园,一走又是四年。

这八年可以说是我们院子里的人过得最舒服的日子。

她终于十六岁了,重新回到弈园,不过她是她,我是我,她再也不来招惹我,这让我很安心。

可能是时间太长,对她的恨竟淡了些。

然而这种太平的生活终于被打破,我在一次任务中受伤,侥幸逃脱,为了躲避追兵撞进一家医坊,不料救下我的竟是她。

我对她实在难有好脸色,果然激怒了她,看着她在为我疗伤时,如剔牛骨,不禁莞尔。

再想起她在我身上写的字,说我的吻太凉,更禁不住想笑,我哪里是想吻她,不过是堵住她的唇,不让她叫喊而已。

刚想笑,自己也愣住了,麻木的我,居然因为她想笑,而且她一句话,又能将我胸中的怒火点燃,她居然能左右我的情绪。

我想证明这一切只是我的幻觉,可以否认这一切,不料,我在将她压下身下时,身下竟然有了反应,居然想要这个**。

这个发现让我愤怒,与憎恨,恨的是自己。

自己怎么能对仇人产生这样的情愫。

不管我怎么压抑,对她越来越渴望,我不懂这叫什么,只知道看不见她,我心里如同被抽空了一样。

后她被掳,居然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救下了我纳兰氏残存的族人。

我得到这一消息,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对她再也没了恨,只有渴望和想念。

我这一辈子,除了责任要救族人,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渴望,想要她,想要这个**。

实在压不下对她的想念,偷偷离开弈园,潜进镇南王府。

我不知道她的院子在什么地方只有在黑夜中自行寻找。

不料竟撞上偷偷从虞国回来与镇南王相聚的虞瑶。

在窗外听到一个天大的秘密,除了一个不知道下落的男人,她跟任何人欢好,对方都会被她吸干精髓而死。

我听到这个秘密,并没觉得死有什么,不过却明白,她为何不让我们碰她。

儿时的她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生死而她现在为何会完全象变了一个人?现在的她到底还是不是以前的她?

寻到她的闺房,撩开纱幔,坐在床边,借着月光,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甜美而纯净,如同一朵雪莲。

就这么看着她,我的心里便无比的欢悦。

从此以后,我时常半夜造访她的闺房,看着她睡觉。

在这段时间,我发现她是个生活非常检点的女子,从不与别的男人在外夜宿,也从不带男人回府,这个发现,竟让我窃喜了好一阵。

她睡觉会发恶梦,梦中小手会乱抓,有一次,无意中碰到我撑在床缘上的手,便死死拽住,不再放开。

那一刻,我的心竟然跳得十分厉害,慌乱无比,更多的却是欢喜。

她整夜都没放开过我的手。

看着她蹙紧的额头,我的心也随之收紧,不知她梦见了什么,在害怕什么,又要为什么伤心难过。

真的很想知道。

慢慢伏低头,吻了她的唇。

我的动作惊动了她。

她放开了我的手,去搔被我的长发撩痒的面颊,象是要醒。

我忙闪身帐后。

果见她睡眼蒙蒙的醒来,翻身坐起,撩幔查看。

我紧张的不敢呼吸,怕被她发现。

幸好她张望了一回,不见有人,便又再倒头睡下。

我隔着床幔,看了她好一会儿,眼见要天亮,才从窗户跃出离开。

这以后,我仍然常去,虽然每次都尽量不被她发现,但又盼着她发现我的存在。

她怒也好,骂也罢,我也正好借此机会,把这关系给挑明。

然而我盼着的没等来,等来的却是她送了个**给我。

在那个**爬上我的床的瞬间,比以前看着娘和爷爷死去时更甚的绝望占据了我的心房。

对这个世界再也没了期盼。

怒火在胸膛内燃烧,恨不得将那个**刺死在剑下。

但我忍了,只将她丢出屋外。

那一刻我想到虞瑶说的话。

得不得她的心,这个世界再也没什么可以让我留恋。

既然要死,便死在她手中,不能得到她的心,也让她能记住我这个人。

再便是,我真的渴望得到她,为自己放纵一次,这一辈子也为自己活一次,这么死了,这辈子也值了。

我强行占有了她,看着她在我身下哭泣,胸口剧烈抽痛,紧窒的不能呼吸。

要恨就恨吧,最好恨之入骨,记上一辈子。

当她发出一声曼妙的**,我全身一震,一生中从未有过的悦愉占据了我的心和身。

看着她在痛苦中欢悦着。

我疯了一般在她**纵横,想想她得到更多的**,从中我也得到无法用感情表达的快丶感。

当一切结束了,我趴伏在她身上,心飘上了九宵云外。

原来这就是幸福,因为爱她而幸福,因为她的**而幸福。

可惜这一切很快结束,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去。

依依不舍的抚遍身下美丽身体,**着她胸前绽开的粉红**,真的不舍得……

她醒来,眼里的痛深深地刺着我的心脏,握住她指向我的剑,刺进胸口。

这样甚好,她恨我,她记下了我,而我死在自己的剑下,一切算是圆满了,我此生无悔无憾……

她的身影在眼前慢慢模糊,好想告诉她,我爱她,好想与她好好活一回,不过我就要走了,这话还是埋在心,随着我一起深埋。

果儿……有了你,此生无憾……

番外之末凡篇(上)

与越国交界处的流城……

“早闻虞国皇女美貌绝天下,本以为只是众人奉承,讨宠之言,不料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前来商谈议和的越圄来使洪征摸着下巴,目光火辣辣的笑看着玫果,足足半柱香时间没挪开视线。

“太子见笑了。”玫果被他盯得鸡皮抖掉一层又一层,肚子早饿得前肚皮贴后背,偏被这么盯着哪里动得了筷子。

她向来不理政事,末凡不知抽了什么风,这次前往边界洽谈议和之事,硬迫着她前来,说什么见洪征非她不能。

哪想到对方活脱脱就一个色鬼,而且还是不知几百年没见过**的色鬼。

去他的非她不能,居然要自己老婆当三陪,陪笑,陪吃,陪坐。

一肚子火,骂着末凡,表面上却不能有所表示,直笑到脸上肌肉僵得都不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笑,才算把这顿饭熬得差不多,“太子殿下,这议和之事,你看如何?”

虽然和越与卜斥战多年,一直是自己这方占着优势,但越国地势复杂,尽是深山险谷,要想天他们也不容易。

就算能灭,也必定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洪征摸着下巴,仍看玫果,“这不是问题,公主可招了驸马?”

玫果笑了笑,“小女子,已嫁夫家。”

洪征略略有些失望,转眼间,眼里失望一扫而空,道:“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式议和。”

“不知太子有什么好的想法?”玫果坐得如凳子上有针扎一般的难受。

“联姻。”洪征神情明暧昧。

“联姻?”玫荼皱了皱眉,“不瞒太子,我们国中,缺的就是公主。

普国得弈风一个,燕国得末凡一个,虞国得她一个,这计划生育做得也确实好。

洪征笑了笑,“有公主,你一个就够。”

“我?太子说笑,小女子方才才说过,已有夫家。”玫果嘴角的笑抽了抽。

洪征不以为然的道:“虞国虽然与普,燕并都,可说是强大,但论到黄金,宝石,怎么比得我们越国多?只要公主肯休了现在的驸马,下嫁于在下,我们越国定每年上贡黄金百万两,宝石无数。”

玫果本忍着一肚子的火,他这句话,更是把她胸中怒火煽到得熊熊燃烧。

另外再得出个结论就是,这个出使的太子,只不过是全不理国事的纨绔弟子,居然不知道虞国长公主玫果便是虞国皇位的继承人,而且嫁的是普燕二国太子。

半眯了眸子,再次将一肚子的火压下,“太子的美意,玫果心领了,不过有些情况,太子可能有所不知。”

“呃?说来听听。”对他而言,每年黄金百万两,宝石无数,换个公主,只怕没哪个国家不愿意。

“玫果嫁了七个丈夫。”

洪征愣了愣,“居然有七个之多,不过皇家女子,养几个侍儿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休一个是休,休七个也是休,一并休了便是,大不了,我每人逞他们黄金十万两。”

玫果冷笑了笑,当真遇上了个草包,“玫果一夫是普国太子,另一夫是燕国太子,这夫却如何休得?再说另外五夫,无一不是夫妻情深,生死不离,又何谈休字。”

洪征即时愣了,回头问身后随从,“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那随从偷偷看了玫果一眼,在洪征耳边压低声音道:“属下向殿下禀报过,您当时说,您是来谈议和的,虞国公主与您无关。”

洪征一脸的无辜,“我有说过这话?”

玫果忍无可忍,深吸了口气,站起身,“天已不早,如果议和之事,太子尚未考虑周全,今晚不防再好好想想,我们明日再谈。”

说完转身尽可能沉着的出了议事殿。

出了大门,提了宽大的裙幅,朝着为她备下的寝院狂奔,再不离开这儿,她能被那白痴活活气死。

到了寝屋门前,闻到阵阵飘来的烧烤香味,早饿扁的肚子“咕’的一声叫。

这地方居然还会有人烧烤,玫果诧异的转过身往身后望去。

只见院角的假山后隐约有火光印出。

心下好奇,绕过花径小路,慢慢过了过去。

转过假山,后面是一座石亭。

亭前坐着两个人,其中面对她而坐的**一身天青衣袍,极尽的儒雅,正挽着阔袖在往火堆中加柴,火光印红了他俊儒的面颊,抬头向她望来,在与她的视线一触之时,温文一笑。

而那浓郁的香味正是从那火堆下飘出。

玫果在看到他的瞬间,胸中的怒气瞬间膨胀,几乎将她炸得灰飞烟灭。

再顾不得仪态,抱了裙摆直冲到他面前,眸子因愤敫而变窄,“姓末的。”

话刚出口,看清背对她而坐,此时也正转头向她看来的人时,顿时愣住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把她气得半死的洪征,他居然比她跑的还快。

洪征起身向她行了个礼,“刚才让弟妹受惊了,在下在此向弟妹陪不是。”他此时礼数周全,规规矩矩,哪里有刚才在议事殿的那副花痴尊容?

玫果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络……”看向末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征也不让她多等,接着道:“在下与末贤弟早在半年前相识,相见恨晚,结为异姓兄弟。我此次前来,并非商议议和之事,而是与末贤弟商谈贸易合作之事。该谈的,我们已经谈完,明日在下便要返回越国。

玫果刨了末凡一眼,脸沉了下来,“为何骗我?”

末凡平静的含笑看定她不答。

洪征又笑道:“末娑弈前些日子与戢.见面时说久未能与弟妹独聚,想在你生辰之时与你单独聚一聚,才要为兄帮着哄了弟妹离开京城走这一趟。”

虽然哄骗弟妹是不该,但看在他对弟妹一片苦心的份上,弟妹也就饶过他这次吧。”

玫果转头看向末凡,后者神色仍然从容温和,眼眸间却多了许多些柔情。

没料到他·免不避忌有外人在,表露对她的爱恋之情,脸上一烫,“那方才?”

洪征挑了眉,哈哈一笑,道:末贤弟时常在我耳边夸弟妹如何的好,对夫君如何的深情。在下从不信世间有这等女子,所以方才与弟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弟妹不要见怪的好。”

小小的玩笑?很好,玫果咬牙切齿,但人家这么说,也不好发难,只得扯了个笑脸应负。

对他口中所说,末凡夸她一事,却又禁不住的高兴。

洪征又向末凡道:“贤弟得此娇妻,好福气,春宵一刻值千金,为兄也就不再耽误你们了,告辞。”

说完径直离了院子。

玫果被人这般捉弄,又气又恼,瞪了末凡一眼,转身也走。末凡拉住她的小手,柔声问:“生气了?”

玫果黑着脸不加理睬,挣着手想离开。

末凡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如此这样,你且能离开京城。

玫果挣不脱,也不挣了,冷着脸道:“末公子,何时变得这般会哄骗人了?哄我说前来议和,对洪征却说是我的生辰,这前前后后,哪日是我的生辰?”

末凡将她拉近些,“的确是你生辰,你好好想想。”

玫果把自己的生日,农历,阳历扒了个遍,也都相差甚远,“怕是末公子记错了。”

他将空着的手移向她腰间,紧紧揽住,凝视着她的眼,“你不记得了?十五年前的今日,是你醒来的日子,也就是你重生的日子。”

玫果望着他的眼,眸子里黑不见底。

十五年前的今天,正是她回这个世界的日子,十五年了,他居然没忘,胸间的怒气瞬间消散,“难为你还记得。”

十二岁识他,转眼,风风雨雨的走过了十五年。

末凡面颊慢慢向她靠近,轻贴着她的耳鬓,“怎么能不记得,每年都想寻个机会带你出来,可惜年年不得如愿,今年总算等到了。

玫果心里暖融融的一片,“如果忧儿能一起,便更好。

末凡微微一笑,“忧儿来了,便没我们二人的清静了。

玫果咬唇笑了。

末凡放开她,蹲身将火堆移开,挖出地下埋着的泥封住的叫化鸡,拍去泥封,露出里面外焦内嫩的鸡肉。

玫果闻到肉香,肚子又是咕’一声,捂了肚子白了他一眼,害她挨饿。

末凡轻声一笑,分了鸡翅给她,他自己捧着鸡却是不吃。

玫果好久不曾吃他烤的叫化鸡,加上现在腹中饥饿,吃得更加的香。

末凡凝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眸中柔得化出了水,“慢些吃,别烫着。”

“就要这么个吃法,才最香。”玫果丢掉手中鸡肉,接了他递来的另一只鸡翅,“你吃过晚饭没有?”

“尚未吃。”末凡料理了京中之事,便匆匆上路,途中马不停蹄,今天眼见要到地方,即将可以见到她,只恨没生出翅膀来,哪还顾得上吃东西。

“那你怎么不吃?”玫果睨着他手中肥鸡,足有三斤来重,完全够他们一人享用。

末凡这才笑了笑,撕下块鸡肉,自行吃起来。

番外之末凡篇(中)

撵车在一个没有门框的院门前停下。

等在门口的小厮忙搬了脚蹬摆在车边,管家迎上前,撩起车帘。

一个看上去不会超过十一二岁的少年弯着身出了车厢,站直身,墨黑的长发和天青长袍随风飘扬。

夕阳在他清瘦的面颊上洒上金光,半边脸融入桔红的阳光,看不真切,另外半边脸,及其的俊美文儒,优雅的气质比他的年龄看上去成熟沉稳许多。

他望了眼前气派的朱红大门,才漫步下了脚凳,步入大门。

管家垂手跟在他身后,“末公子,您走的这几个月,院子里乱套了,出了不少事。”

“是么?都有什么事?又是郡主把暮秋的什么东西喂狼了,或者烧了暮秋的木屋?”末凡神色从容淡然。

“这次不是,这次是把慕公子院子里丫头死了。。。。”管家小心的看了末凡一眼。

“怎么死的?”末凡眼都没曾眨一眨,丝毫不为之所动。

“郡主拿蛇迫慕公子,那丫头怕慕公子脾气来了,当真吞了那蛇,抢先一步吞了。。被那蛇咬死了。”管家手心微微渗汗。

“又是一个傻丫头,郡主哪能当真让慕秋死。还有别的事吗?”末凡指点着下人分配他带回来的礼物。

“冥队长死了。。。”管家低着头,不敢看末凡,末凡不过离开几个月,院中出了这么多事,他这个做管家的不会没责任的。

末凡正拿着一个玉如意给下人,手在半空中停了停,“这个送给太后。”下人接了去,才问道:“怎么死的?”

“是冥队长为了保护郡主身受重伤而亡,是冥红公子带着郡主回来的。”

“还有别的吗?”末凡分配好物品,慢慢朝自己的梅园走。

管家见他没更多反应,才略安下心,友一五一十的说了许多玫果闯下的祸事。

末凡到了梅园门口,才回身,“我都知道了,你去忙吧。”

管家退了下去,他转过身,脸色略沉了沉,也仅是一闪而逝,踏上台阶。

还没进屋,一个人冲了进来,两三步跃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袖子,“你总算回来了。”

末凡抖抖袖子,将那只手抹了下去,斜睨这身边紫杉,“拉拉扯扯做什么。”

离洛一脸怒容,“玫果没人约束,简直无法无天了,你回来了,可得好好治治她。”

末凡微笑了笑,“我与你们身份相同,能奈何得了她?”

离洛的脸顿时黑了下来,“我知道你有办法你再不管,这院子里的人都要死光了。”

“王妃都不管,我能管什么?”末凡悠然的进了屋。

离洛火冒三丈,跃上前拦下他,“我们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你回来,你就是这么个形容?”

末凡走到桌前,给他斟了杯茶,“说了那么多,解解渴。”

离洛气恼的抓着杯子,“你不管?”“我管不了。”

末凡又翻了个杯子,给自己斟茶。

离洛**眉头,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往地上一摔,“白盼你一场。”

转身,气冲冲的走了。末凡在桌边坐下,慢慢喝着手中茶。

玫果背着小手,在屋里来回转动,见那丫头奔进来,忙问道:“他回来了没有?”

“禀郡主。末公子已经回府了。”丫头跑得有些气喘。

玫果大眼一亮,“他现在在哪里?”

“他分派了礼物,就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玫果脸色一黑,说不出的失望,“怎么不见人给我送礼物过来?”

丫头脸色一白,怯怯的说:“不见末公子有指给郡主的礼物。”

玫果重重的哼了一声,气呼呼的坐在了身边的圆凳上,“管家可有把冥队长和慕秋院子里的事说与他听?”

“有说。”丫头绞着手哆嗦了一下。

玫果拉长的脸顿时露出喜色,接着又是一沉,“那他怎么没来找我?”

“奴婢不知。”丫头大声也不出一口。

末凡仍是不抬头,对账房管事道:“这个月给四子十倍的月俸。”

四子正是被打伤的小厮。

四子挣扎着起身,向末凡跪谢。

末凡轻点点头,唤了声,“来人”外门进来两人。

末凡抬眸瞥了眼被打伤的小厮,“扶他下去,叫太医用最好的药为他医治。”

下人捧了四子下去。玫果气得小脸发黑,讲马鞭重重丢在他桌上,“我把他打死,看你怎么医?”

末凡合了账簿,交给账房管事,“好了,你下去吧。”

说完才对玫果淡然道:“打死便打死,与他后葬。他家人可得黄金千两,足够他家人舒舒服服过上一世,他打死的也不冤枉。”

玫果再忍不得‘哇’的一声哭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末凡往后靠了靠,看向他,神色淡然,“你以为,你杀几个人,惹了一堆事,我便会管制你?”

玫果愕住了,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她对他好,他不领情,那她做坏事,他总该会生气,会注意到她,“你到底要什么?”

“你有什么?”末凡不语,睨着她反问。

“我。。。。。”玫果张口结舌。

末凡起身,“等你想到,你有什么值得我要的,再来寻我。除此之外,不管你杀谁,打谁,均与我无关。”撞平衣摆,走向门口。

玫果追上两步,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急道:“我可以给你江山。”

末凡停了下来,微转了脸,“你怎么给?”

玫果手心渗着细汗,“我有龙骑。。。。。只是现在寻不到。。。”

末凡笑了笑,“那还谈什么?”扭身就走。

玫果小手拽得更紧,“现在是寻不到,但我是龙珠主人,总会寻到,不是吗?”

“那又如何?”他双眸静如止水,看不出波澜。

“等我寻到龙骑,我为你扫遍苍穹大陆,将整个江山奉送给你。”玫果直直的盯着他,心揪的紧紧的。

末凡这才转身正视与她,“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要你好好待我,一世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夫。”玫果大眼里闪过超出她年龄该有的欲望。

末凡看着那眼半响,突然淡然一笑,“不如我们打个赌。”

“打赌?”玫果楞了。

“对。”末凡拂开她的小手,重新回到桌边坐下。

“打什么赌?”玫果跟在他身后,在他对面坐下。

“如果你能抛下他们所有人,心里只有我一个,那我变输了,我什么也不要,心甘情愿的留在你身边,魏你做一切。反之,我便赢,你寻到龙骑,为我做一切。”末凡单手轻握着拳,搁在桌上,浅看这她,“不过我可以给你个年限,十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也算我输。”

玫果吸了口气,“如果你赢了,你不会留在我身边?”

“当然。”末凡唇边带笑“如何?”玫果埋头想了一阵,怎么自己都在不败之地,“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不过我有个条件,如果你做不到,这赌也就不必了。”末凡唇边笑意渐收,难得的慎重。

“什么条件。”玫果小手抓紧看桌缘,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你不会不知这院子归着我管,这天天不是伤人便是死人的,只怕不用等我们我们赌出个名堂,我已被王妃处置看。”末凡静看着面前那张漂亮的小脸,“我想郡主不想这样的事发生吧?”

玫果深吸了口气,“自然不想,我找你说的做,便是。”

“甚好。”末凡的脸色这时才柔和下来,“从桌边拿出一个锦盒。”递与她,“给你的。”

玫果小脸刹时间放了光,“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给我。”

锦盒入手,浸收的凉,打开一看,喜得叫出了声,“如意坊‘的冰镇松花糕?”打开锦盒,周围环一圈冰块,中间锡皮纸包着几块精致的松花糕。

她愣着看了一会儿,“你待我真好。”

这冰镇松花糕产于燕国,从燕国到普国,路途遥远,要保得这松花糕,途中要不断更换冰块,小小几块糕点,确是工程巨大。

末凡笑了笑,站起了身,“我还有事,你慢慢吃吧。”说完飘然离开。

玫果这才取了块松花糕,轻**了一小口,含再在嘴里,芳香在舌间化开,小脸上化开**的笑。

番外之末凡篇(下)

离洛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谨睿的竹苑,一脚踹出桌下的竹凳,顺势坐下,双手撑着**着的膝盖生闷气。

谨睿将手中药沫倒入一个小瓶里晃了晃,冷冷道:“有事,就被在我这儿撒气。”

离洛对他的冷言冷语直接无视,“天天盼着那姓末的回来,他回来了,却是一句管不了。我从他那鬼院子出来,撞上玫果去寻他,便又跟着折了回去,你猜我看到什么?”

谨睿两眼只看着眼前药瓶,对他的话不答也不问。

离洛也不介意,自顾道:“玫果当着他的面将他的小厮打得满地滚,他居然眉毛都不皱一皱,还说什么打死了,大不了打发些钱财,姓末的何时变得如此绝情寡义?”

谨睿盖好瓶盖,将药瓶放高,“你想让他怎么做?”

离洛愣了愣,没刚才底气那么足,过了一会儿才道:“好歹也管一管,拦一拦,难道当真由着玫果当着面将人打死?那小厮服侍了他这些年。”

谨睿转过身,在他对面坐下,“他越是拦,玫果越会用这招来威胁他,这以后死伤的怕是更多。”

离洛沉了脸,不在出声。

末凡出了梅苑,前面路边梨树下立着一个身穿拽地长裙的美艳妇人,笑看着他。

他停步顿了顿上前行过礼,“末凡见过王妃。”

虞瑶笑了笑,道“你做的很好。”

末凡微垂着头,面上全无被夸奖的喜色,“这是末凡分内之事。”

“你可是在怪我对果儿不加以约束?”:虞瑶静看着这年方十一的少年,神色从容,也不知做何想法。

“末凡不敢,也不会。”末凡垂手而立。

虞瑶轻点了点头,虽然末凡在这院中长大,不过她完全不能猜透他的心思,“你母亲可还好?”

“家母甚好,还向我提起过王妃。”

“呵,是吗?怕是骂我吧。”虞瑶笑笑而言。

末凡微微一笑,也不争辩,母亲提起虞瑶的确是臭骂了一顿。

虞瑶转了身,“如果不累,陪我走走。”

末凡不言,默默跟在她身后,眼角处见她神色间多了些苍凉,“冥队长的事,末凡很难过,如果末凡早些回来,只怕不至于如此。”

虞瑶苦笑了笑,神色凄然,“不怪你,是我愧对于他。”

“王妃无需自责,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末凡听到管事的说起这事,便已明白,他是自己求死,否则以他那身功夫,就算不能胜过,脱身根本不是问题。

虞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有空的时候,多开导开导冥红,他这么强忍着,一旦反噬,怕是会走火入魔,”

“我正式想去看看他,冥红生性坚强,王妃尽管放宽心思。”

虞瑶又叹了口气,“你去吧。”

末凡向她行过礼,才走向另一条小路,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唤道:“王妃,郡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虞瑶身子一震,站定回身看他,只见他双眸澄清,黑不见底,“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末凡笑了笑,“没什么。”转身走了。

虞瑶看着他随风轻扬的衣摆,心间一阵凉,一阵紧。

这个末凡的心思实在太过**。

玫果被换魂之事,除了镇南王,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不知他从何处察觉。

被他察觉此事,也不知是福是祸。

末凡行到无人处才停下,望向玫果院落所在的方向,喃喃低语,“你还会回来吗?”眼眸中流过一丝落寞。

“奕风小子虽然**,但身上伤处,终是太多,伤上加伤,阴雨天难免作痛,总不能一直在战场上打滚,再过几年,忧儿能独揽朝中大事了,我们便寻个安静的地方,清清静静的过上几年,可好?”

提起奕风,玫果也是忧心忡忡,他上上大大小小伤处不下百十处,表面上恢复得看不出来,但里面反复受损,终是难以完全恢复,特别是前两年,手臂受了一处重伤,一到阴雨天气,便常见他抬不起手。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更加严厉的督使着子墨学武,只盼子墨能早些练就一身好功夫,挑起战事这块大梁。

虽然他总是极力掩饰,但又哪能瞒得住作为妻子的她,和心思细密的末凡。

如果他在征战时,下上几天绵绵细雨,便不知会有什么状况发生,每每想到这点,她便禁不住的恐惧。

“如果再有征战,你设法拦下他,不要再让他去了。”

末凡轻叹了口气,“如今三国合并,疆土更阔,你兄长们和卫子莫,以及我那几个旧将均分到不少边界城池,如果没什么大战,倒不必他出征,但如果当真大兵压来,还真没能抵得过他的人前往。

先不说手上功夫,光是战略便无人及他。虽然他手下培养了些小将,也算得上佼佼者,但终是缺乏实战经验。比得你兄长他们,实在是差的远了,只盼再脸上两年,能出人头地。

而原来虞瑶国那几位女将,终是女子,体力上便有所不支,再家伙是那个三国合并,大多嫁了夫君,生了孩子,在战场上顾虑颇多,难以全力而为。”

末凡说道这儿停了下来,低头看向怀中玫果,“罢了,今天不该与你说这些。”

烛火摇曳,寝室中暖暖融融,薄薄的单袍,勾出他宽阔的肩膀曲线,衣襟敞开,露出里面结实光滑的胸脯,曲着一条腿,靠着一角窗栏而坐,

一手绞着趴伏在他胸前玫果的耳边秀发,一手**着她赤着的光滑细腻的后背肌肤,十分惬意。

薄被被盖在两人腰间。

玫果面颊贴着他仍汗湿的胸脯,消瘦**着她腰间坚实的腹肌,脸上还飞着纵欲后的红潮,他已年过三十,可对她的欲望却是有增无减。

抬脸迎向他凝看着她的柔和深情的深眸,喉间顿时有些发干,胸中怦然一跳,与他夫妻已是多年,每次看到他者眼神,仍是无法自控,伸手**他眼角的笑纹,“在想什么?”

“在想那个赌注。”末凡低头,请吻她的额角,那是对然只是逢场作戏,为了约束于那个恶魔,才定那么一个赌注,但如果没有当初那个赌注,如今与她只怕又是另一番光景。

玫果脸上的慵懒瞬间消退不少,微坐直身,“你到现在还不肯告诉我,赌的是什么么?”

末凡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她知道那赌注,不知会怎么闹他。

如果不是那赌注,他设法输于她,他们能否有今天这光景不得而知,“过了的事,提他做什么。”

“既然不提,你又何必再想?”玫果噘了嘴,不满的伸了渐渐葱指戳他的胸脯。

末凡垂手被中,将她揽紧,“你可知我等你你回来,等了整整十年。”

玫果一怔之后,回想到刚到这世界时,他对她的审视眼光,原来那时,他便已经猜到她灵魂换体之事,“你怎么发现的?”

末凡捏了捏她的面颊,“你还是婴孩的时候,我抱你的时间多过你的奶娘。”

玫果哑然一笑,扬了唇角,“感情我是寻了爹爹。”

末凡舒眉轻笑,抬手捏了他的下巴,“可惜我只想做你的夫君,并不想做你的父亲。”

伏低头,吻了她的唇。

她不会知道,从她出生,他便迷恋着她。

噙着她的唇,一点点加深着这个吻,凝视着她的眼,越来越热。

玫果咬了他一口,在他吃痛后退之际,笑道:“你想当我父亲,只怕我爹还不肯认你这个弟弟。”

末凡扬面轻笑,笑声突然在喉间卡住,深深吸进一口气,屏住呼吸,垂眸看玫果的唇滑向他的胸脯,伸出小舌,轻轻**着他胸前的豆粒,电流瞬间从那处传向全身。

慢慢呼出那口气,绷紧了身体,感受着她在他身上制造出来的快感,心与身结合。

她双手**着他身侧的肌肤,**带着湿一路舔下。

她细滑的腿紧缠着他结实的大腿,慢慢下挪,身下的毛发扫过他**肌肤,她身下**的快意瞬间膨胀,二人呼吸同时一窒。

他胸口起伏,垂眼看着她的头慢慢没入薄被中,**着他的小腹,下巴不是轻触着他依然硬挺的**。

她小手滑下,抓住他那处,上下**一阵,张了小口,含了下去。

他的身体瞬间绷紧,仰头抵住身后床柱,微张了嘴,深深一喘。

伸手探进薄被,**住她胸前红蕾,揉捏一阵,实在抵不过她对他身下的刺激,扣住她的双臂,将她拉起。

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抵入她的**。

她的紧致令他舒服得半眯了眼......

真不枉哄她出来这一回。

番外之弈风VS释画(一)

奕风被送上山岁师傅学武,转眼已过三年,三年未曾下山。

这次师傅下山访友,破天荒的带上了他。

师傅和好友在茅屋里喝酒,他坐着无聊,的了师傅应允,到屋外,坐在过膝的门槛上看村里孩童们嬉闹。

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玩伴。

那些孩子只是普普通通的追追打打,他却看得有滋有味,羡慕不已。

这时,一个衣衫很旧,但洗得很是干净,面目清秀的孩童从门口走过。

一个声音传来,“看,释画那杂种。”

那孩童打了个哆嗦,回头看了一眼,脸色一变,抱了胳膊要跑。

“别让他跑了,拦下他。”

一个穿葱绿锦服的大约十岁左右的男孩带了八九个差不多年龄的村童飞跑过来,将那叫释画的旧衫孩童拦下。

“小杂种,看你往哪儿跑。”

释画面露愠意,那双大眼暗了又亮,脚下退着想从来路离开,嘴里却道:“我不是小杂种。”

葱绿锦服男孩撇着嘴角,抬高下巴,打斜睨视着他,蔑视道:“你娘勾引我爹,被我娘赶出家门,生下你这个杂种。”

奕风呵的一声笑,他们乃同一个爹,人家是杂种,那他又是什么。

葱绿锦服男孩看向坐在门槛上的奕风,见他看样子,比自己还小些,又十分面生,不曾见过。

不过虽然坐的是一间茅草屋的门槛,但穿的很好,袖口和领口的反边,露着貂毛。

他家里是做毛片生意的,其中这种貂皮很是难得,十分昂贵,就连他娘都得不到一件穿。

虽然平时并不常见,但也还认得。

而这个小孩居然穿着这样的衣裳,家境可想而知。

不敢随便招惹,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奕风却是不理,只是看被他们围住的释画。

这是已然入冬,天气已经较为寒冷,那些围着他的男孩都穿了薄袄,而释画还穿着单衣,可见家境十分贫寒。

释画白净的面膛涨得通红,眼里喷着火,“是你爹侮辱了我娘……”

锦服男孩被奕风无视,本一肚子气,现在听释画还敢顶嘴说他爹。

越发的怒火中烧,把气尽数撒在释画身上,“还敢编排我爹,给我打。”

释画小脸更白,后退一步,拔腿要跑。

刚挪了步子,已被涌上来的孩童们按倒在地,拳头没头没脑的砸了下来。

释画抱了头从那堆小孩中爬出来,被锦衣男孩一脚踹翻,跌在奕风脚边。

小孩们又一涌而上,围上来殴打释画。

释画无处可避,只得抱了头缩在奕风脚边。

奕风看了他一会,问道:“你怎么不还手?”

释画抬起已鼻青脸肿的脸,唇角也破了,渗着血,“我打不过他们。”说完见一个拳头飞来,又忙埋低头。

奕风将他提了起来,“还手,是男人的就还手。”

释画又抬起头,望进他的眼,从来不曾见过一双如此霸气,坚定的眼,就像雷打下来也动不得他丝毫。

一时间,竟忘了落在后背上的拳头造成的痛。

“去打。”奕风紧迫着他,“要想不被别人看不起,先得自己看得起自己。”

释画愣看着他,看样子,他也不过大自己多少,他说出的话,却让人不能抗拒。

咬了咬牙,当真转了身反扑过去。

那些拳头更是没轻没重的招呼在他身上。

他忍着痛,不过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挥着胳膊乱打一气。

如此一来,哪要片刻,便再难抵挡。

他看了一直静看着他们的奕风一眼,再一咬牙,疯了一般向那锦服孩童顶过去。

将锦服孩童狠狠的顶翻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奕风冷眼看着,微微一笑,上前提了一个正对着释画狂踢的小孩后领,重重地摔了出去。

那小孩在地上滚了两滚,痛得爬不起来,叫道:“小杂种来了帮手,快打啊。”

那些小孩回头看见,反扑向奕风。

只见奕风挥着小拳头,右挥左击,每一会儿功夫,便将那一堆小孩尽数打倒在地,个个抱腿,揉胳膊的呼痛。

释画平时被这些小孩欺负得厉害,本压着满腹的屈辱和怨气,一拳拳落在锦服孩童身上全不留情,一脸的煞气。

他身下小孩又急又怕,吃痛不住,“哇”的一声哭出了声。

释画挥在空中的手停了下来,愣看了他好一会儿,垂下手,从他身上翻身下来。

那群小孩个个面有惧色,**着爬起来,相互掺着逃窜走了。

释画一身痛得要散架一般,忍着痛,走到奕风面前,向他一弯腰,“谢谢你。”

奕风笑了笑,还没说话,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僵着身子转过身,垂头叫了声,“师傅。”

“进来。”法悟大师手握一根黄金棍,立在院里。

奕风慢慢蹭到他前面站定,老老实实的将双手举过头顶,摊出手心。

法悟大师二话不说,一棍落在他小手上,掌心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奕风抿着唇,仍举着小手,眉头都不曾皱一皱。

释画趴在门框上看见,忙奔了进去,每走一步,身上都痛得要裂看一般,直到法悟大师面前,才道:“大师,这位公子只是帮我,你要打就打我吧。”

奕风侧睨了他一眼,“走开,不管你的事。”

释画不走,“大师,你要打就打我吧,不要再打这位公子,他没错。”

法悟大师看向释画,顶多六七岁的模样,一身的伤,战斗站不住,却来代奕风领罚,心理暗暗称赞。

“你怎么知道他没错?如果你说不出来,我连你一起打。”

奕风眉头一皱,“是风儿擅自与人斗殴,错在徒儿,与他无关,师父要罚,就罚徒儿。”

释画愣了愣,才道:“他们打我,这位公子帮我,所以他没错。”他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又哪里说得出多少道理。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法悟早看得明白,罚奕风不过是罚他与人斗殴,也并无大错。

见两个孩子互相维护,想到自己儿时与好友一起打架的情形,心再也硬不起来,笑了笑,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他。”

两小相视一笑,释画扯动嘴角的伤,痛得一抽,忙抬手捂着。

法悟忍俊不禁,从怀里去了金疮药出来,抛给奕风,:“给他上上药。”转身进了屋。

奕风伸了手到释画面前,“我叫奕风。”

释画见他锦衣华服,犹豫了片刻才伸了手出去,“我叫释画,你功夫真好。”

奕风将他的手一握,“走,给你上药去。我还得随师父在这儿呆上几天,我教你。”

释画大眼闪着光,“真的可以?”

“嗯。”奕风拖了他进了自己住的房间。

五年后……已是掌灯时分……

奕风骑着马,站在城门外,看着脚下淌过鲜红的血水,眉头越拧越紧。

抬头再看身边负责这次屠城的普国沈参将飞扬跋扈模样,咬紧了牙关。

普皇大寿,他回京为父皇贺完寿回山,受父皇之命,前来犒赏打了大胜仗众军官,不想看到的确实这屠城的惨象。

城门大开,沈参将飞奔下城墙,半跪在奕风前面,“属下恭迎太子。”声音尖利,竟是个女子。

奕风赤红着眼,强压下腹中燃烧着的怒火,环视了四周一眼,城里尸骨如山,士兵正拿着长矛长刀清点尸体,遇到未死之人,便补上一刀,那一刀刀就像斩在他心口上,半眯了眼眸,冷冷的应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人纵马步入城中。

慢慢垂了眼,日赶夜赶,终是晚了一步。

当夜,城中欢歌载舞,众官兵尽情吃喝玩乐。

一个黑色身影潜行在黑夜中,如鬼魅一般想沈参将所在寝居靠近,熟悉的从房檐上翻下,伏在窗前,往里张望。

喝得半醉的沈参将已脱去铠甲,换上家中所穿的便袍,恢复**打扮。

坐在床缘上,看着几个官兵帮了个周身是伤的少年进来,少年头发散乱,面上带血,却掩不去绝色的容颜,竟是五年前被那帮小孩欺负的释画。

带头的军官将释画往前一推,释画**一挣,但身上有伤,加上年纪又小,终被他一把推跌在沈参将床边,抬了头,眼里布满血丝,怒瞪着身后推他之人,**的火像是要将人活活烧死。

军官全不理会,朝着坐在床边的沈参将暧昧一笑,“这小子年纪不大,手上功夫居然不弱,我们折了二十几个兄弟才将他拿下,将军好好**。”

沈参将笑了笑,低头,捏了释画的下巴,手指抚过他面颊肌肤,“果然绝色,再过两年,不知会出落得何等迷人。”

释画忙侧脸要避,却被他捏了个实在,转不过脸,将嘴中血水吐向沈参将正向他靠近的脸,血水溅了她一脸。

军官大惊,喝骂到:“大胆。”上前要踢释画。

沈参将拦下他,掏了丝帕出来擦脸上血迹,“你们下去吧。”

军官得令,带着手下出去了,反手带上了门。

番外之弈风VS释画(二)

沈参将慢慢拭尽脸上血迹,手指抚弄着释画耳后肌肤,看着他耳廓慢慢变红,笑道:“我还偏喜欢你这样烈性子的。”

释画狠狠的瞪着她,几乎咬碎了牙,眼中的仇恨几欲将她的身体穿出几个窟窿,紧闭着唇,一言不;发。

沈参将用丝帕,擦去他脸上的沾上的血,涨红的面颊越发的清新

动人。

哪里还忍得住,双手扣着他领口衣襟,**两边一撕,露出他还在发育完全的单薄身体。

用上**,将他丢上床,快速的撕扯着他的衣裳,哪消片刻,便将

他一身旧衫撕得稀烂。

她虽是**,但是武将出生,手上力气也着实不小,这一系列动作做出来麻利轻松。

他年纪虽小,但个子高挑,身材修长,再加上浑身肌肤莹白如玉,直看得沈参将吞了口口气。

释画被绑着手脚,无法动弹,此次厄运怕是难逃,咬紧牙关,将脸别一边,发誓日后定将要让此人死无全尸。

沈参将他的身体抚弄了一番,只觉浑身似火,**阵阵收缩,飞快除了身上衣袍,里面竞未着一物,翻身伏在他身上,向着他的颈项吻了下去。

释画绝望的正要闭眼,突然眼前黑影一晃,一股热血凭空泼了他一脸,眼睛被一片血红朦住眼。

正要眨眼,将眼中热呼呼的液体挤出,绑着手脚的绳索一松。

忙抬了手,抹去脸上鲜血,入眼却是沈参将无头的身体趴伏在他身上,而她的头滚落一边。

突来的事变让他心里一惊,抬眼见床前立着一个身穿黑色大氅的蒙面**,手握一柄阔剑,剑上尚滴着血滴。

忙推开身上无头死尸,翻身跪起便拜,“多谢大侠相救。”随即

发现自己身上未着一物,顿时羞红了脸,垂手庶住**。

弈风脱下大氅抛到他身上,“离开再说。”

释画的心砰然乱跳,动作却丝毫不拖拉,飞快的裹上那件厚重的大氅,跃下床,跟在弈风身后。

弈风提了沈参将的头额,握住释画的手臂,无声的跃上房顶,将他藏.到一个檐角下,道:“你在这儿不要动,我去去就来。”

不等释画答应,如飞的潜行开了。

释画探头,见他如影子一般避开官兵,攀上城墙,将那个头额挂上城门,又自返回。

对他暗暗心折,佩服的五体投地。

弈风返回后,仍带了他翻梁过檐,最后在跃进一扇开启着的窗棂。

进屋后,反手关上窗户。烛光中,释画看清乃是一间洗浴间,屋角大缸中装清水。

转身看向弈风,见他正要走出门口,忙要跟上。

弈风转头道:“你在这儿洗洗吧,我会给你送衣服来。

释画不知他是何人,但这一刻,莫名的心安。

依言,脱了身上已沾了鲜血的大氅,洗去一头一身的鲜血。

赤着身,正不知是否该将那被血浸湿的大氅披上时,弈风拿了两套雪白的衣裳进来,抛了一套给他。

置了另一套在一旁木架上,也不避忌他,自行脱了身上夜行服抛到

释画脱下的大氅上,舀水沐浴。

释画就着烛光,这时才看清他的模样,惊得半天没回过神,弈风?你是弈风?”

这时的弈风已长成翩翩少年,面目俊朗绝美,但眉目间依稀能看

出当年帮他打架时的小弈风的模样。

弈风转头朝他笑了笑,“没想到在这儿见历,你和以前可是大变了。

释画母亲以及母亲一家老少,尽数被屠杀,那些官兵见他与得&39;俊美,留了他献给沈参将,才逃得一死,如也今只剩他一个,大悲之余,又险遭侮辱。

这时被人救下,而救他之人,却是这些年来一直尢法忘怀的儿时伙伴弈风,如见亲人一般眼圉一热。

弈风看见,扬眉一笑,“大男人,哭什么,你先去休息,等我出来再叙。”

释画只得十一岁,被对方以大男人相称,突然感到自己是大人了,脸上一红,抿着唇,含泪笑着应了,穿上捧在手中的那套白衫。

弈风比他大了一岁,身材却高大不少,这身衣裳穿在身上十分长大,但对他而言,这却是最好的衣衫,也正因为这,他以后一直穿着白衫。

转身出去,到了外间,见是一间奢华的大屋,暗暗心惊,不知弈风到底是什么身份。

忐忑不安间见弈风拿着干巾,揉着一头如墨湿发出来,“桌上有茶,有糕点,饿了就自己拿来吃。”

释画站着不动,视线追着他欣长的背影,“你……你是什么人?”

弈风见他不动,走到桌边,将手中湿巾抛在一边凳上,翻了茶杯,倒了茶放到一边座位上,“过来吧。”

释画走到桌边,直愣愣的看着他,“你是什么人?”普军杀了他母亲,他恨普军,而羿风却在这城中如此奢华的住处,在普国定然非富即贵。

但他又亲手杀了普军的将领。

弈风将桌上糕点推到他面前,“我是谁,你不用问,明日我会逞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家里还有人吗?”据他所知屠城足足进行了一整天,这一天,释画不可能吃东西。

释画摇了摇头,“全被杀了。”眼露恨意,“我要为我娘报仇。”

弈风皱了皱眉头,长长呼出口气,“你怎么报?”

释画愣了愣,带头屠城的沈参将已被弈风砍了头,现在头额就挂在城门上,明日定然引起燥动。

除他以外,屠城的许许多多官兵,他能一个一个把他们杀光?

他终是年幼,一时间也想不出该怎么,无力的坐下,低低的哭了。

弈风摇了摇头,“还是这么没出息。”

释画一听,哭声哽在喉咙里,想忍着不再哭出来,抹了泪,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但我真的恨……”

弈风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将茶杯握在手中,**一捏,茶杯应手碎成几片。

将碎片掷到桌上,“我也恨屠杀,凡是屠城的首领,我见一个杀一个,然各个战胜国,均是如此,我能见几个?杀几个?结果什么也改变不了。”

释画抓住他的手,“我们一起杀,多一个人,就多杀一个。”

弈风扬眉一笑,将他上下看了一番,嘴角轻勾,“你不行,功夫太差。

释画透红的脸慢慢转白,“我现在功夫差,但你可以教我,我会加倍的努力,以后一定可以。”

弈风起身坐过一边太师椅上,将腿架上身前书案,“你当真这么想?这是把脑袋别在腰杆上的买卖,开不得玩笑。”

释画小脸一正,眼里透着超出年龄的坚定,我不怕死,我要为被屠杀的百姓报仇。”

弈风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是报仇,是救更多的百姓。”

释画使劲点了点头,“对,救更多的百姓。”

弈风歪头看着这个儿时的伙伴,在他眼里看不到犹豫和退缩,才道:“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那儿有很多象你这样的人,他们都在随我师傅学功夫,你也一起吧,成不成就要看你自己了。

“我一定行。”释画握紧了小拳头。

弈风指指桌上糕点,“明天要赶路,保持体力最重要,快吃吧,吃了早些睡。”

释画看着弈风,突然间象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点光明,寻到了方向,不再多说,在桌边坐下,拿上碟中糕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弈风说的对,要吃东西,才**气,以后才能不成为他的负担。

至于他的身份,也不再问了。

虽然他不问,却不容他不知道。

这一夜,他睡的并不踏实,只睡了一会儿便醒来,见弈风还在睡,便又闭了眼,养神。

好不容易熬到天刚亮,便有人将门拍得咣咣’作响,“太子,太子,大事不好了。”

释画顿时一惊,看向**的弈风,他……居然是太子……一时间心中如倒了百味瓶。

但转念一想,他一个太子,尚可以有这样的大志,能全不顾惜的斩杀自己的将领,那自己又还该有什么顾忌?

昨天向他保证的事,更加的坚定不移。

弈风翻身坐起,“什么事?”

门外答道:“沈参将,昨夜被杀了,头额悬在午门上。”

释画紧张的顿时崩紧了身体,见弈风打了个哈欠,若无其事的问,“是谁干的?”

“听说好象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但沈参将是被人一剑砍下头额,那孩子只怕是不能。所灶……他们正在查,有乱党在此,为保太子安全,我们还是尽早离开。”

弈风淡淡的睨了眼,紧张得紧看眷他的释画,唇边勾出一抹浅笑,“半柱香后出发。”

“是。”属下薄命去了。

弈风笑看着释画,“怕?”

释画的心揪的紧紧的,小脸有些发白,深吸了口气,“不怕。

弈风哈哈一笑,“去洗漱,出发。”

释画忙跃下软榻,匆匆洗濑了,将昨夜起身洗净的弈风的夜行衣和大氅收起。

弈风在门口看见,“这些不要了。”

释画紧紧抱在怀里,“我想留着。”他看到这些衣裳,便想到弈风昨夜救他的情景。

弈风不再说什么,走到水缸边洗漱。

番外之弈风VS释画(三)

释画懒懒地倚在亭柱上,转动着手中竹箫,凝视着**琴弦的奕风,“要回去从军了吗?”

奕风手指请按琴弦,“嗯。”了一声,“不过得先回趟京。”

“是回去行成人礼?”释画不时穿梭在皇宫中,偶尔也听到些宫中的规矩,作为皇子,要行过成人礼,方可参政。

奕风奏琴的手指停了停,浓眉微皱,很快放开,琴声再次响起,“不过是个仪式,皇族中人,人人如此。”

“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像千百支钢针从释画心尖穿过,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奕风已深深地刻在了他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面上却不加以表示,他知道奕风对他只有兄弟之情。

而他也不愿奕风知道,他对他的这份不该有的情,时常寻些女子消遣,但不管他做什么,丝毫无法消减对奕风的爱恋。

越是压抑,这份情越是根深蒂固,无法自拔。

“不知。”奕风对皇族这些规矩感到荒谬,不过既然不是什么大事,也无心理会。

释画暗叹了口气,“路上小心。”站直身,转身步下台阶。

“你派人追踪的人,即日进京,你是否要前往?”奕风微微抬头,看着他飘起的衣角。

“自是要去。”释画脚下顿了顿。

“既然你我同是进京,要不路上结个伴?”转眼要与朝夕相处的兄弟分开,奕风也是不舍。

“也好。”释画回头瞥他一眼,手中长萧一转,“明日我搭你的船。”

释画伏在房顶上,看着一个身穿黑斗笠的女子站在门前,左右张望了一阵,不见有人跟踪,才闪身进了屋。

轻轻揭开一片瓦片,看进屋里。

见屋里来回度步的玄衣女子迎了上去,“你出宫,有没有人发现?”

黑斗笠女子摇了摇头,“姑姑放心,没有被人发现。”

“奕风可有回宫?”

释画一听奕风二字,心中一紧,伏低身,唯恐听漏一个字。

“今天下午已经回宫。”

“成人之礼,定在何时?”

“今晚。”

“定的什么人,可确定?”

“已经探得明白,是绣衣馆的宫女小环。”

“能确定?”

玄衣女子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瓶递给斗笠女子,“这是情蛊,三公主要你务必得手。”

“情蛊?三公主不是说要置他于死地吗?”

“我们探子回来说,他们皇子成人礼,均用特制的银器,根本下不了毒,而奕风的功夫,无人知道深浅,一旦失手,就再没有机会,所以三公主改变主意,要你用情蛊,将他控制住。”

“可是他一旦爱上谁,这情蛊便会失效。”

“只要你天天缠着他,他有什么机会去爱别人?再说当真有那么一天,我们早得手了,到时候除了他便是。”

斗笠女子这才接了那盒子开门出去。

释画看准那斗笠女子去的方向,放回瓦片,犯下房顶,如刚才那女的敲门的方式,敲了敲门。

里面应了一声,“还有什么事?”一边说,一边开了门。

释画长萧飞快点出。

那女子眼前一花,便人事不知了。

释画将她塞进衣柜,反身出门,掩了房门,朝着斗笠女子离开的方向急追下去。

这是天已蒙蒙的黑,更不敢耽搁,一路急奔。

没走多远,远远见她在皇宫东门处,与看守说了句什么,进了宫。

释画暗暗着急,潜入往日进出皇宫的暗道,换了身太监的服饰,才出了暗道。

来不及通知奕风,先朝着绣衣馆去了。

到了没多久,果然见斗笠女子,已换掉斗笠穿了身宫女的服装朝着一间下人房走去。

敲了敲门,便有一个面目姣好的宫女放她进去。

忙悄悄上前,站在窗前,在手指上蘸了点口水,捅破窗纸,凑上前往里张望。

恰恰看见斗笠女子趁里面宫女转身之际,飞快的报了那宫女的头,使劲一扭,只听“喀”的一声,可怜那宫女还没叫出声,身子便**下去。

斗笠女子忙将那宫女尸体塞到床下,在怀里取了小玉瓶,将里面药物藏在指甲缝里,站在床前开始脱衣裳。

释画眉头一皱,正想推门进入,解决了那女子,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做什么的?”

释画一惊,忙回转身,见是两个抱了毯子的太监,知是来接那宫女去奕风处的,心里突突乱跳,定下神道:“是太子那边派小的来看小环准备好没有。”

那俩太监打量了下释画的衣裳,确实像是太子院子里的,也没怀疑,“这就送去。”

释画在宫里不敢胡乱杀人,只得道:“我这就去回太子。”朝前走了,到无人处,闪身身边假山,如今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没一会儿功夫,便见那两个太监用毛毯裹了个人从那屋里出来,毛毯外露出的脸正是斗笠女子。

忙悄然尾随在他们身后。

到了奕风在宫中的宫殿,等太监离开,透过窗棂见奕风坐在床边,正在喝那女子递上去的酒。

大惊失色,低声急喝,“不要喝,酒里有情蛊。”推窗跃进屋。

奕风惊看向他,那杯酒却已然下肚。

斗笠女子见事情败露,顾不得出身裸体,翻掌向那奕风胸前拍去。

奕风闪身躲开,紧接着一掌击出,顿时将他毙于掌下。

他这一用真气,**蛊药发作更快,头一昏,神志迷糊仰面下倒。

释画大惊,抢上前扶他躺下,“你感觉怎么样?”

奕风尚有一丝理智,晃了晃头,“很不好。”

释画更是急得没了办法,中了情蛊,在半柱香内,得不到解决,定然气血乱走,**功力越厚,越容易走火入魔。

奕风虽然只得十四岁,但一身功夫已是极为了得,这一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可仅半柱香时间,哪儿去寻可靠的女子?

看着奕风涨红的面颊,呼吸越来越促,脑中乱成了一团乱麻,“你可忍得?”

奕风只觉得像是被放进了蒸笼,全身热血沸腾,手脚却是动不得丝毫,于他的话也答不出来了。

释画犹豫了片刻,心神一定,落下幔帐,凝视着他的眼,“顾不得了,你……担待些……”

说罢,深吸了口气,做最后决定,去解了他的衣衫,拿手握住他那处。

奕风虽然神智越来越迷糊,但也知道情蛊是怎么一回事,一张脸涨得越加的红如滴血。

这些年他一心练武,学习,对**之事全无想法,虽然他从没经历过**之事,但这时让个男人为他解决,也实在无法接受。

想阻止,却发不出半个音符,而身下那只手,已经上下**开了,心下黯然,极度纳闷,又无可奈何,只得闭上了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奕风一声低吼,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慢慢睡去。

释画手上尽是粘稠之物,看着他熟睡中泛红的脸,暗叹了口气,去隔间净了手,仍从窗口跃出,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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