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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向大家一本好书


更新时间: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梧桐疏影  分类: 历史 | 两晋隋唐 | 梧桐疏影 | 隋末逐鹿记 
梧桐向大家推荐一本好书,偶的一个好友写的,关于三国的争霸故事,好友的笔力远胜于我,大家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下面粘贴开头一章

黑暗中,传来一些声响。

他缓缓睁开眼睛,一时间,似醒非醒,好一阵,方清醒了一些。

自己似乎是侧躺在地?

身下是凹凸不平的泥地,脸颊挨着的那块,甚是冰凉。不远处,一堆柴火熊熊燃烧着,通红的火苗跳跃着,带来了一丝暖意。火堆上,架着一只缺了口的大陶罐,罐内似乎煮着一罐白水,腾腾地冒着白气,随风变幻着形状。

他活动了一下,想要翻身坐起来,却发现一点也使不上劲。仔细一看,原来,自己的上半身被藤条捆了几圈,绑得甚紧。

怎么回事?

他心中大骇,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小腿肚发软,双手不由想要紧握,手指却僵硬无比,无法合拢。慌乱中,下意识地往一旁滚去,滚到了一堵墙前,后背贴着墙壁,挣扎着勉强坐起身来。

匆匆向四周望去。

应该是身处在一间神社中,一间废弃的神社。泥土筑就的四壁摇摇欲坠,墙壁上到处都是缝隙,或大或小,对面的墙角甚至破了一个大洞,能容野狗出入。神坛上不知道供奉的是何方神灵?泥塑的神像已然没有了脑袋,原本应该端坐的身躯此时斜斜地靠着破烂的墙壁。房顶铺盖着茅草,或许是被人拿来当做柴火的缘故,当中破了个大洞,天光从洞中宣泄下来,清冷得紧。

风从那破洞上吹过,发出一阵鬼哭般的尖啸。

室内除了他尚有旁人,有一对中年男女在他身前十余步纠缠厮打。

那男子大概三十上下,一脸的络腮胡子,左脸颊斜斜地划着一道三寸来长的刀疤,蚯蚓一般,如此面貌,瞧着甚是凶恶。男子右手持着一把牛耳尖刀,正恶狠狠地瞪着墙角的他,那目光中乃是一种欲求不满的贪婪,让人不寒而栗。

女的看不清楚面貌,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挡住了她的面孔。她坐在地上,死死地抱着那个男子的右腿,使其无法前行。从她口中,偶尔发出一阵尖利的哭喊声,那调子听着让人甚感绝望。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心中疑虑丛丛,他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所遇何事?甚而,他记不得自己是谁,脑海中,一片茫然,让人不知所措。

“放手!”

男子大喝一声,声音嘶哑,破锣一般,他用力挥动右腿,那女子却紧紧地抱着,像牛皮糖一般死死地粘着,让他无法摆脱。

“快些放手,贼婆娘,你须晓得,你我若要活下去,非得这样不可啊!已经好几日没有进食了,这天寒地冻的,四下都是荒野,连草根也不易寻到了,也不知离那能活人的平原县有多远……要想活着走到平原,不如此不行啊!”

男子放低了声音,缓缓说道。

那女子没有出声,只是摇摇头,仍旧死死地抱着男人的右腿,让他不能前行。

“呔!”

男子变了脸色,怒斥一声,提高了声调。

“你这婆娘,好不晓事,若再如此纠缠,须怪不得我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男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神情变得凶狠起来。

自家好几日没有进食,早就饥肠辘辘,又累又饿,没有力气和这婆娘纠缠。若这婆娘依然执迷不悟,非要和自己作对,干脆一并了解了省事!只是可惜了这一身白肉,自己还没有享用够,在这个人吃人的乱世,要想再找一个合意的女子,难啊!

只是,事到如今,就算再是舍不得,也只能如此了!

男子目露凶光,手握牛耳尖刀,将其高高举起,那尖刀在半空中顿了一顿,终于落下。

刀落下,女人下意识地偏开头,刀尖插入女人肩膀,随后,迅速拔出,鲜血飞溅而起,女人张开口,如中箭的野兽一般惨呼出声,双手不禁稍稍松开。

男子顺势提起右脚,然后,用力一抖。

女人早就瘦得不成样子了,被那人这一脚踢得飞了起来,松开了手,男子随即屈膝,小腿立刻往外一弹,一脚踹在女人的小腹上,那女人应声飞起,向后倒去,后脑在地上的一块石头上重重一磕,她轻哼了一声,身子蜷起,随即不省人事。

看着这一幕发生,他心中不由一紧。

还是记不起事来,脑中依旧一片茫然,只是,这心为什么这样疼呢?

似乎那女人在自己心目中异常重要?似乎是一个和自己关系特别亲密的人?

头疼得紧!

“轰!”

许多光怪陆离的画面飞快地在脑海中掠过,高速奔驰的铁盒子,高耸入云的房屋,在空中飞翔的铁鸟,宽阔无比的大街,让大街变得不再宽阔的汹涌的人潮……

这些是什么?

我到底是谁?

然而,现在并非寻根问底的时候,那男子摆脱女人的纠缠后,手持尖刀咧嘴笑着向他一步步行来,那眼神中绝无一点善意。

“你要做什么?”

他狠狠地瞪着对方,背靠墙壁坐直身子,双腿屈膝,脚尖向前,身体出于本能迅速地摆好了一个防御的姿势,与此同时,已经不再僵硬的手指在身后灵活地搜寻着,想要解开捆着自己的藤条。

“做什么?”

男子笑了笑,微微曲身,躬着腰,他晃了晃手中的尖刀,露出狞笑,脸上那道刀疤显得更加丑恶。

“你说呢,我要做什么?小兔崽子,干嘛要醒过来,像先前那样昏睡不是很好么?不知不觉,没有半丝痛苦!醒来干嘛?醒来受罪么?”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向他行来,越发近了。

“当初,俺刀疤六为了保你们母子平安,免得落入他人之手,成为他人腹中之食,很是出了一些力气……到了这般田地,也该是你回报恩情的时候了!你若是能填饱咱的肚子,咱保证,一定顺利把你娘亲带到平原县,让她活下去!”

听了刀疤六这番话,他心中不由发紧,就像有人逮着他的心尖狠狠掐了一下。

吃人!

原来他是要杀了自己,让自己沦为他腹中之食!原来那女子是自己的娘亲,她是在拼命保护自己!

我他妈的究竟是谁?究竟是在哪儿?怎么会落到了这般境地?

快点!

快一点!

已经找到了藤条的节点,有些吃力,不怎么方便,他的手指依然飞快地动着,想要将藤条解开,这是活命的唯一机会了!无论如何,也不要这样死去,不要这般可悲的死去,无论如何……

“你小子一直很乖巧,你娘亲对咱也还不错,今天弄成这样,咱也不想啊!你到了下面莫要怪咱,要怪就怪这该死的世道,这该死的贼老天吧!”

刀疤六来到了他身前,蹲下身,左手缓缓向前,想要将他抓住,右手则手持尖刀高高举起,天光从屋顶的破洞倾泻而下,落在那雪白的锋刃,闪过一道寒光。

该死的,快给我解开!

就在对方的手堪堪揪住他的那一刻,他终于将那该死的藤条解开了。

“呸!”

已经来不及躲闪了,情急之下,他向刀疤六吐了一口口水。

刀疤六收回手,下意识地在脸前一挡,他借着这个机会,用力一挣,将身上的藤条睁开,与此同时,右脚用力在地上一蹬,身子朝左边窜了过去,然后,扬起手中藤条,向对方劈头盖脸打去。

他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凝滞,完全出自身体的本能。

刀疤六猛地偏开脑袋,藤条打在对方的身上,他虽然竭尽了全力,却没能给刀疤六造成丝毫伤害,只是让那家伙一屁股坐在地上,显得有些狼狈而已。

情况不妙,他转身便逃。

然而,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脚步虚浮,双腿无力,不要说快速奔跑,就连动作稍微大一些也气喘吁吁,感觉无法呼吸,像这种情况下,他根本跑不了多远,何况,他的娘亲还不知是生是死,他无法舍弃不管,他不能让娘亲沦为那人的腹中之食。

怎么办?

他妈的拼了!

一个踉跄,他向前扑倒,摔倒在地。

“娘亲!娘亲!”

他啜泣着,向着仍然不省人事的娘亲爬去,看样子,似乎放弃了反抗。

“哈哈!”

刀疤六大笑着,爬起身来,也许是岔了气,笑声嘎然而止,那家伙大声地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摇摇晃晃地向他追了过来。

“小兔崽子,看你还往哪儿逃!”

刀疤六弯下腰,伸手逮住了他的脚踝,嘻嘻地笑着,高举尖刀。

就在这一刻,他突然翻过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石头,石头紧握在他手中,尖锐的那一面向外,随后,他利用身上仅有的力气,猛地坐起身来,向刀疤六头上击去。

成败在此一举!

他这一下让刀疤六始料不及,只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他的动作算不得迅速,那家伙还是下意识地偏了偏脑袋。

原本,他是瞄着刀疤六的眼睛击去的,对方这一让,石块便打在那家伙的颧骨上,正好落在左脸的那道刀疤上,顿时,鲜血飞溅。

“啊!”

刀疤六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左手用力一挥,打在他身上,没有力气抗拒的他颓然倒下,仰卧在地,全身无法动弹,只有胸口上下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该死的!该死的!……”

刀疤六大声咒骂着,左手捂着脸,骑在了他身上,右手持刀,高高举起。

就这样吧!

只能如此了!

或许,这是一个梦吧?

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似乎才是真实的,那才是自己应该在的地方,在此地死去,也许是在彼方复活吧?

透过屋顶的那个大洞,他呆呆地望着那面青灰色的天空,静静地看着风吹云散,然后,那把闪着寒光的尖刀出现在眼前,迅速落下。

他睁大了眼睛,努力不让它闭上,绝不让恐惧和沮丧主宰自己!

似乎,天空飘起了细雪……

“叮!”

一只白羽箭破空而来,蓦地出现在眼前,在那把牛耳尖刀距他只有一尺左右时,准确地击中了尖刀的刀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刀疤六手中的尖刀脱手而出,飞向一旁,不知所踪。

那只白羽箭没有丝毫的停顿,击飞尖刀之后继续向前疾射而去,白羽拖出一声长长的尖啸,随后,箭头以及半只箭杆没入神龛上那尊无头神像的身躯,只露出那团白羽,颤抖不已。

两人俱是一惊,不约而同扭头望向殿外。

神社外面是一个庭院,原本是有院墙的,不过,垮的垮,倒的倒,这会儿只剩下了残垣断壁,至于院门,早就不知被什么人拆下来当柴火烧掉了。此时,在那里,有几个牵着马的甲士正默默地鱼贯而入,当先一人手中拿着一把大弓,神情肃然地望着这边。刚才那一箭便是由他手中那把弓射出的。

空中果然飘起了细雪,就像有许多白色的盐粒从上空洒下来。

刀疤六面露惧色,迅速从他身上翻开,连滚带爬向一旁奔去,想要从神龛附近的墙洞逃出去。

“嗖!”

随着一声尖啸,又一只白羽箭激射而来,从刀疤六的额前掠了过去,钉在墙上,深透墙面,一些泥土簌簌而落。

刀疤六明白这是一个警告,身子一顿,停下了逃跑的举动,慌忙爬到神龛那儿,背靠着神龛,全身紧缩成一团,颤抖不已。

他呻吟了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然而,不仅四肢,就连全身都轻飘飘的完全使不上劲,努力了几次,终究还是没能站起来。

一把闪着寒光的枪头伸在了他身前。

他抬起头,一个巨大的身影挡住了天光,过了好一会,他才看清了那张脸,看清楚了那个人。

那人大概三十左右,面白无须,鼻梁挺直,双眼大而有神,一股英气逼人而来,却无咄咄逼人之势,反倒给人一种内敛的温和。英气逼人,温和内敛,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此刻,却非常融洽地出现在那人身上,毫不矛盾。

这个人身形颇为高大,在他看来,应该接近一米九吧?

一件有些上了年月的皮甲穿在那人身上,上面颇有些乌黑的污迹,东一团,西一团,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皮甲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的袍子,有的地方打着补丁,头上没有戴盔,只是胡乱地挽了个髻,上面插着一支青铜箭头,几丝散发从耳边垂下,随风轻轻飘拂。

应该是风雨兼程赶了长路的缘故,他脸上满是风霜,头发有些湿润,高耸的额头,隐隐可见汗渍。只是,他的躯干仍然挺直如松,你很难从他身上找出一丝疲态来。

“孩子,你还好吧?”

那人向他温和地笑着。

孩子?

自己怎么会是孩子?

瞧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他无话可说。

摇摇头,他将伸在自己面前的枪杆轻轻推开,深吸了一口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摇摇晃晃地终究靠着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

那人笑了笑,眼神中掠过一丝欣赏,随后,转身向刀疤六行了过去。

脑袋里好像充满了杂草,他颤悠悠地站着,茫然地打量着四周,细雪伴随着天光从屋顶的破洞倾洒下来,落在他的脸上,那丝寒意让他清醒了一些。

越来越多身披皮甲的兵士进入神社,大概有四五十人,和这些兵士一起进来的还有数十匹战马。

他们有条不紊地忙活着:有人在忙着侍候马匹,将战马拴在空旷的后面,然后喂食;有些人在庭院搭帐篷,升篝火,看来是要在这里过夜了;殿内有四五个兵士,他们守候在那个白袍将军周围;看样子,那个白袍将军应该是这群人的头。

有个兵士来到了昏迷的女子身边,俯下身来,想要察看那女子的生死。

瞧见这一幕,不知怎地,他突然暴怒起来,这愤怒带来了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全身上下恢复了力气,他奋力向那边奔去,一把推开了那个兵士,护在了女子身旁。

那个兵士笑了笑,不以为甚,行了开去。

娘亲!

他小声地念叨着,跪倒在地。

看着那张苍白的脸,与之相关的记忆仍然无处可寻,但是,瞧着对方人事不省的样子,他的心疼得极为厉害,就像有人拿着木槌将一根尖尖的木桩打入进去一般,这疼痛弥漫全身,让他无法呼吸。

女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在后脑处的地面上,有着一团已经快要干涸的乌黑的血迹。

娘亲!

他颤悠悠地伸出手,放在了女子的鼻间。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手指转而放在了女子的脖颈处,良久,随后,全身上下抽风一般不停颤抖。天色暗了下来,风刮得更是厉害了,急速地从茅草屋顶上掠过,发出阵阵尖啸。

身下的泥地出现了一团水迹,一团,一团,又一团……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泪流满面了。

泪眼婆娑中,头部隐隐作痛,忽而紧绷收拢,忽而向外膨胀,一些画面迅速在脑海中闪现,那些画面不再与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有关,而是一个少年短短的十余年的人生缩影,他明白了自己是谁……

娘亲!

他轻唤出声,俯下身,用手梳理着娘亲额前有些散乱的发丝,将她脸上的血迹和污垢仔细擦去,然后,他紧紧地抱着娘亲那还未完全僵硬的身体,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做了一个梦,梦里漂浮着许多画面。

最初,梦里尽是喜悦,欢笑,娘亲的怀抱很温暖,奶奶的目光很慈祥,阳光灿烂无比,天空一片蔚蓝,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无忧无虑……

到后来,梦的味道就有些变调了,火焰,铁骑,刀光……逃亡,一路逃亡,家没有了,奶奶也不见了,只有娘亲了,然后,娘亲也不见了……只有他,只剩下他一个人徘徊在黑暗中,孤苦无依……

“啊!”

睁开眼,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雪却停了下来,神社四周,点燃了篝火,兵士们围着篝火谈笑着。在他身前,同样生着一堆篝火,火光跳跃着,不时发出毕拨的声响,干柴燃烧发出的味道甚是闻起来很是舒服。

“醒了,小子!”

身旁坐着一个穿着破烂皮甲的兵士,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脸孔黝黑,火光中,眼神甚是闪亮。对方递给了他一个缺了口的粗碗,里面盛着一些肉羹,腾腾地冒着热气,香气扑鼻而来。

“小子,肚子饿了吧,先喝口热汤!”

他一把将那粗碗抢过来,随后,狼吞虎咽,几口便将那碗肉羹喝下了肚,他实在是饿坏了,人啊!在饥饿面前并没有多少抵抗力!

“还要么?”

那个兵士笑着说道,咧着嘴,露出缺了几颗的大牙,极其憨厚。

他摇摇头。

虽然,肚子仍然在咕咕叫着,进食的玉望是那么难以抵挡,他还是努力地抑制了这种冲动,饿坏了的人绝对不能暴食暴饮,否则就要出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认为,并且,深信不疑。

“我……我娘亲呢?”

声音有些沙哑,不像是自己的声音,他吞了口口水,润湿干涸的喉咙。

“你娘亲在神龛上,我家大人说,你可能还想见她一面,然后才让她入土为安。”

那个兵士站起身,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把手放在后颈处用力揉了揉,漫不经心地对他说道。

“陶罐里面还有些肉羹,都是你的,饿了的话,自便吧……咱先去撒泡尿,憋了好一阵,雀儿都开始抱怨了……”

说罢,那兵士摇摇晃晃的起身离开了,腰刀和皮甲不停撞击,啪啪作响,随之一路远去。他冷冷地看着那个兵士离开,视线移向神龛那边,随后,站起身,向那边快步行去。

快走到神龛前,他停下了脚步,目光移到一旁。

在三尺远的神社角落,刀疤六被人用藤条五花大绑地绑着,双手双脚虽然都无法动弹,脖子以上的部位却能自主,此刻,正匍匐在地。地上,扔着一个胡饼,那家伙正狼吞虎咽地吞食着。

那一刻,他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双眼掠过一丝血红,牙关紧咬。

他望向四周,庭院处,兵士们正忙着各自的事情,没有人注意殿内,他深吸了一口气,俯下身,捡起一块尖利的石块,转身向刀疤六走去。

听到脚步声,刀疤六抬起头,神色木然地望着他,嘴里依旧叼着那块胡饼,喉咙蠕动着,仍然在不停咀嚼。

他瞪着对方,目光集中在对方脸上那条刀疤上,只觉太阳穴那条筋一阵阵地抽搐,石块紧握在手中,伤了手掌,一些鲜血从蜷缩的手心流出,滴落在地。

刀疤六停下了咀嚼,呆呆地望着他。

他加快了步伐,拖后的右脚在地上猛地一蹬,整个人腾身而起,像觅食的小豹子朝刀疤六扑了过去,与此同时,高举握着石块的右手,向刀疤六的脑袋用力击去。

刀疤六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虽然手脚被捆着,还是很机敏地甩开脑袋,往旁一闪。

已经扑在了刀疤六身上,只是,由于刀疤六背靠着墙壁,再加上他年少体弱,所以没能将刀疤六扑倒在地,刀疤六这般机敏的一闪后,这一击眼看便要落空了。然而,他的手腕却在半空中一顿,手臂换了个方向挥下,尖锐的石块在刀疤六偏开的脖颈上一划而过。

原本高高鼓起冒着青筋的脖颈顿时沉了下去,稍倾,鲜血便喷射出来。

“呜呜!”

刀疤六脸上的神情极其的扭曲,恐惧,震惊,绝望,愤怒……各种表情夹杂在一起,他张开嘴,想要大声呼救,然而,由于嘴里仍然堵着一些食物残渣的缘故,这一会,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语调含糊莫名。

刀疤六在地上剧烈地扭动着,他的身体太轻了,很快便被甩了下来。

他很快又扑了上去,刚才那一下用力过猛,手中的石块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此时,只能赤手空拳冲上去了。

刀疤六极力挣扎,在地上乱滚。

他像骑在发狂的公牛背上一般死死地压着刀疤六,刚才那一下还不足以制刀疤六于死地,刀疤六的血流得并不是太快,还有力气,所以,几次将他甩下身去,只是,因为全身被绑的缘故,很快又被他爬上身来。

张开嘴,露出森冷的白牙,然后,俯下身去,咬在刀疤六脖颈的伤口处。

“啊!”

这一下,刀疤六终于叫出声来,凄厉的惨呼高高飞起,在夜色中远远地飘荡开去。

神社外的兵士们纷纷掉过头来,争先恐后地涌入殿内,好几个人花费一番功夫这才将他从刀疤六的身上拉开,被兵士们抱住之后,他没有徒劳地挣扎,只是死死地盯着刀疤六,双目一片血红……

刀疤六张着嘴,停下了呼喊,此时,只能大口地出着气,声音细不可闻。

鲜血如泉,从脖颈的伤口汹涌而出,刀疤六茫然地睁着眼睛,眼神一片空白,身子轻微地抽搐着,半晌,方才停止动弹。

一干兵士沉默着,骇然地望着他。

他依旧死死地盯着刀疤六,咧开嘴,将一团碎肉轻轻地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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