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明第四百零三章 丧家犬 胶州营 杀_宙斯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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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丧家犬 胶州营 杀


更新时间:0001年01月01日  作者:特别白  分类: 两宋元明 | 历史 | 李孟 | 晚明 | 私盐 | 天下 | 强悍 | 特别白 | 顺明 
看到营栅背后的登州军阵列。没有一名满蒙的军兵想着对方是在运动中。而且刚刚推开营栅。步兵阵线并不稳固。而自己的马匹正是在奔跑的时候。搞不好可以把对方撞开。

这些鞑虏的军兵下意识的拨转马头。朝着另外的方向逃窜。这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他们因为恐惧已经是昏了头。

两翼的骑兵阵线实际上颇为的单薄。穿着重甲的铁骑兵虽然看着可怖。但失去了冲击的速度。那威力也是失去了许多。至于胶州营的轻骑。未必有满蒙八旗骑兵的战力。可这个时候。没有人去分析什么。每个人都是在恐惧之中。盲目的。疯狂的。在这逐渐收紧的包围之中狼奔豕突。

两翼的骑兵本来是轻骑兵在外圈。而铁骑兵在内圈。此时也有了稍微的阵型变化。铁骑兵到了圈外。而轻骑兵则是在内侧。

轻骑兵大部分都已经是下马。掏出出了锯短了枪管的火铳准备射击。胶州营的骑兵训练。猎骑兵和哨探和铁骑兵都是骑马技艺精熟的战士。这些士兵在加入胶州营之前就已经是有了骑马的经验。还有一种。就是训练极为刻苦和在马背上的悟性特别高的。这些先天后天的骑兵都是留在了铁骑兵之中。

而其他的人。毕竟农民和半农民的军户子弟。特别是在山东这种地方。能有骑马经验的还是极少数。后天的训练也未必会有多大地提高。再怎么训练。也未必能比得上那些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蛮族。还有那些实际上是职业士兵的家丁和亲兵们。

一名骑兵的耗费是几名甚至是十几名步卒地和。如果不能培养出来一支有足够战斗力的队伍。那这样的花费。对财政紧张的胶州营山东兵马。可是一点的好处也没有。

胶州营索性是改变了自己的思路。除却用作决定性机动打击力量的铁骑兵之外。胶州营的轻骑兵更像是一支骑马地步兵。给他们配备火器和冷兵器。借用马匹的机动能力。可以在很快的速度下在特定地位置布置下一支部队。

所以对这些轻骑兵的骑术要求不太高。但步兵应当掌握的战斗技能。他们必须要更加的精熟。火铳兵和长矛兵所使用的武器。他们也要全部地掌握。

在包围圈两侧的胶州营轻骑兵。拿着火铳作出了步兵火铳队列。他们的火铳锯短了枪管。射程不远。可在四面环绕的包围圈之中。反倒是最适合地武器。毕竟在包围圈的内部还有第一道阵线的七个营。射程较短但一样可以杀人的武器好像是为了这个战场预备的。

这个战场在广阔的平原上。登州军在南。骑兵在东西。老营七千人在阵中。一万一千人在北。其余九千人开始慢慢的朝两翼豫东。

这个包围圈在逐渐地缩小。火铳声一直是在密集地响起。现在每名火铳兵都是在自由射击。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可能地瞄准。而不是毫无顾忌的打空。因为如此狭小的空间。流弹很容易伤害到自己的队友。

满八旗和蒙八旗的骑兵队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曾尝试着去冲击胶州营的阵线。但这种不成规模的冲锋。都是在胶州营的步兵军阵面前支离破碎。甚至是撞上去就回不来了。

禄忽台是正红旗的佐领。他三十出头就能做到这个位置。这是八旗里面的异数。他在二十岁的时候还是老林子里面的生女真。被搜山捡海抓人的八旗兵队抓下了山。这才成为八旗兵马中的一员。

这样的生女真勇悍异常。都是被满八旗的亲贵争先恐后的收入自己的旗中。禄忽台则是被礼亲王代善相中。派到了自己的儿子岳托身边担任摆牙喇亲兵。多尔衮率领大军第四次进入关内的时候。岳托是作为副将一同跟随前往。谁想到岳托却在关内感染上了天花。病死在济南。

按说禄忽台这些亲卫因为自己的主子死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两红旗的旗主。礼亲王代善倒是在这件事上颇为的宽宏。或许是睹物思人。对他们这些跟随着岳托的摆牙喇亲兵反倒是宽宏异常。抬举这禄忽台做了正红旗的佐领。

这次进关在来得时候。关外的八旗亲贵可没有人能想到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都是拼命的把自己的亲信朝着里面塞。这禄忽台虽说是被抬举了。可做事倒也比其他人强不少。被代善很看重。这次也是被派了进来。

禄忽台和明军大战小战的打了不下二十次。自认为明白这些汉人军队到底是怎么打仗的。开始排列阵势很是像样。要是清军这边冲。那就是火炮和火铳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火器乱放一通。等冲到跟前的时候。火器都是打的没有弹药。身管红热不能使用。接下来就是直接冲进去。大砍大杀。那明军多半是要崩溃的。到时候跟在后面砍人就是。

若是明军先冲。一般都是些家丁簇拥着几个脑筋不清醒的明军武将一起。虽然会给清军的阵线造成些麻烦。可那人数实在是太少。根本撼动不了大局。把这些人杀掉。那就会带来更大的崩溃。

久而久之。禄忽台心中养成了一种极强的自信。在这种自信下。往往战斗力会有更超水平的发挥。

和身边的同伴们互相交流的时候也是如此。禄忽台不止一次听身边和手下的人说。明军是一年不如一年。当年老汗在的时候。和明军野战还很是吃力。到了现在。一到打仗就和撵羊一般。简单的很。

明军里面火器不值一提。普通步卒不值一提。唯一能拿出手。算作战力。也只有那些明军军将的家丁。这些家丁和那些军将。人数又太少。何况这些所谓地“战力”。也不过和八旗的甲丁差不多的能耐。能有什么用处。

禄忽台就是带着这样的高昂士气和以往地印象来战斗。然后在两天之内。他的士气和印象都是彻底的崩塌干净。

昨日的军队已经是诡异异常。按照以往和大明军队交战的种种常理来看。无论如何不会有这样的军队。何况若是有这样的军队。为什么不在从前的战斗中用上。那几次入关。还有那几次关外地大战。为什么不把这支军队用上。白白遭受那么大的损失。

看着前面好像是砍瓜切菜一般的收割生命。看着自己地同伴浑身颤抖。脸色惨白的模样。禄忽台的脑子渐渐的糊涂起来。只是盲目的跟着前队东冲西突。耳边不断地有满蒙士卒的惨叫。马匹的惨嘶。还有慌张的哭喊。

禄忽台那些没有消退地野性。渐渐的从心中浮现出来。理智慢慢的丧失。不知道为什么。正红旗的佐领禄忽台竟然觉得。面前这些明军肯定不是人间的兵马。搞不好就是萨满们所说的那些在黑山老林的鬼怪。

因为骑兵在包围圈中到处地冲突乱跑。激起来地烟尘尘土。让光线昏暗。这都是成了末日降临的景象。

种种神神鬼鬼地情绪浮上心头。让正红旗佐领禄忽台心中恐惧慌乱。不知所措。带着他身后的几百名旗丁兵马到处的乱跑。根本没有一点的目的。他后面那些惊慌失措。绝望之极的旗丁们。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主将快要疯了。

在这种的精神状态下。禄忽台作出什么事情也不奇怪。这种无规律在阵中乱突乱撞的小队。反倒是有一种诡异的运气。居然整队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满蒙八旗的各支队伍在阵中乱突。被围着他们的士兵用长矛攒刺。火铳乱打。不断的有人坠马身亡。可这禄忽台率领的队伍。居然绕过了老营的第二道阵线。冲向了李孟的帅旗所在。

禄忽台血红的双眼能看到对面的大旗和明军阵列。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是胶州营的中枢所在。他实际上已经疯了。歪打正着的碰见而已。

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禄忽台举起了手中的大刀。催动马匹朝着前面的军阵猛冲了过去。

镇东将军、山东总兵李孟把自己手中的营全都派了出去。但现在他手中的部队不多。也就是亲兵营的三千人罢了。

看见这几百名鞑子骑兵冲过来。亲兵营的士兵们都是颇为的兴奋。看着战场上打的如此沸反盈天。热闹非常。而自己这边却只能是宿卫大帅。没有什么战斗的机会。这些亲兵营的剽悍士兵们都是颇为的郁闷。

眼下倒好。居然有人送上门来了。拿着火铳的士兵们都是跑到了前排来。迅速的做好了射击前的准备。

也有拿着长矛和斧枪的士兵按照拒马的阵型。就在火铳兵之后列队。对付骑兵的方式。步卒也就是这么几种。就算是亲兵营也不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禄忽台和身后的正红旗骑兵。他们的坐骑速度实际上已经快不起来了。马匹不是机器。不可能总是能保持冲锋的极限状态。

可在禄忽台的感觉之中。自己在用前所未有的高速向前冲去。身后也是八旗的千军万马。不管前面有什么。自己肯定都能够彻底的冲开。冲垮。那之后。自己也会成为奉命大将军阿巴泰那样的人。或许还可以更高。

“五列准备!”

亲兵营的军官用略带兴奋的语气喊出了这个命令。每排四十人。一共五排的火铳兵们开始检查自己的弹药和火铳。在火铳没有打响第一枪的时候。火铳里面必须装填着弹药。所要准备的无非是例行的程序。

“第一列准备!!!”

这命令下达。证明是要五排轮射。以亲兵营士兵的高素质。三排或者四排就可以进行不间断的轮射。五排的轮射。可以构成极为可怕地弹雨。

禄忽台挥舞着大刀。大吼着拍马冲上来。实际上他的声音嘶哑根本无法喊出声来。他身后的骑兵却发现这或许是个逃跑的机会。很好地空档。脑筋聪明的。趁机是向着另外一边跑去。

可更多的人都是在这个战场上完全的昏头了。不知道现在领着他们的是个疯子。都是同样举起武器跟在后面。他们或许以为自己正在创造奇迹。

“开火!!”

喊到这个口令的时候。亲兵营的军官已经没有带什么感情色彩了。第一列火铳打响。第二列、第三列…。。。然后周而复始。五十步左右的时候。已经是重复到了第三排。

禄忽台高举着大刀。冲进到了八十步左右地距离。这次他的好运气并没有庇佑他。胸口的部位被重重地一击。禄忽台这一刻的感觉特别的灵敏。甚至能感到子弹并没有穿透自己的泡钉棉甲。而是极为凑巧的打在了一个铁钉上。

这并不是幸运。就好像是一个大锤重重地砸上。禄忽台痛呼一声。直接从马上仰天了下来。

等禄忽台恢复清醒的意识。他身后的几百名正红旗旗丁都已经变成了尸体。他自己身上也是无一不疼。就算想要呼吸。在咽喉处好像都有血液要涌出。运气或许是真的不错。禄忽台居然还活着。

“冲上去。杀……”

禄忽台挣扎着从尸体堆里爬了出来。踉跄着举着大刀。他能看见对面那穿着闪亮盔甲地明将。正在和对面的人笑着说什么。这就是自己的目标。上去杀了他。禄忽台刚刚上前两步。猛然觉得自己的胸口一凉。这次的确是有什么东西穿透了他的甲胄。刺进了他的身体。并且是穿透了。

这利刃地动作很迅速。刺杀之后。立刻是抽了出去。禄忽台感觉自己浑身地力气都顺着那伤口飞速的流了出去。这一刻。昏昏沉沉地脑袋终于是清醒了些。莫名的他居然有一个念头:总算死了。

接着就是一片的黑暗……

一名手持长矛的亲兵营士兵。在军官的命令下。出列。干净利索的对那个站起来的鞑子军官完成了自己的刺杀动作。然后回到了队列。

率领着骑兵的登州军参将赵能来到了李孟的本阵这边。赵能的年纪比李孟要大。说起来还有当年在灵山那边熬盐的贫贱之交。可赵能对李孟的态度是这些军将之中做的最恭敬的一个。不打一点的折扣。

而且两日的苦战。对人的精神完全是一种可怕的折磨。赵能看见李孟。真是心中忐忑担心全部都放在了一旁。只觉得感概万分。

此时亲兵营正好整以暇的用火铳射击突然冲过来的鞑子骑兵队。听着这爆豆一样的枪响。李孟坦然自若。赵能也是丝毫不动。完全没有被这个影响。

赵能眼眶有些潮湿。他也是镇守一方的大将。也不能在下属面前有这样的真情流露。连忙用手擦了擦眼角。翻身下马。快走几步到了李孟的跟前。屈膝跪地。连声的说道:

“末将赵能。参见大帅。大帅威武。大帅万胜!!”

火铳的射击已经是停了下来。李孟在马上看着跪在那里的赵能。心中有些感慨。人的位置越高。恐怕就越是孤单。赵能当日间是自己兄长一般的角色。但到了今天。却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姿态。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远。

这也是逐渐向上的代价。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没有什么好埋怨的。心中感慨。李孟脸上却是挂着笑容。温声的说道:

“这么多礼干什么。快些站起来说话。上马上马!”

话是这么说。不过人却不动。边上的亲兵统领王海从马上跳下去。伸手把赵能搀扶起来。赵能实际上心中担心。登州军打的如此模样。也不知道大帅不会怪罪下来。看见李孟这般和气。心中才是放下心来。“赵大哥。这次要不是你率领儿郎们把鞑子兵马牵扯住。怕是还打不出如此干脆利索的歼灭战。这一仗。你可是有大功啊!”

那边赵能施礼之后。也是翻身上马。听到李孟这么说。赵能是个实在人。立刻是脸涨的通红。低下头闷声地说道:

“大帅这么夸属下。属下惭愧之极。若是属下指挥的好些。儿郎们也不至于死这么多。”

说到这里。登州军参将赵能好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连忙的招呼身边的一个人。开口对李孟说道:

“大帅。我登州军能有昨日地胜利。全靠此人中流砥柱。稳住了军阵。并且是发动反击。若不是他的举动。局面怕是不可收拾了。大帅。末将该罚。可是此人应该重赏。还望大帅恩准!!”

这时候。在外围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亲兵营周围就是安静了下来。不过在这里的几位。根本没有人去理睬这一

在赵能的引荐下。一名英气勃勃的年轻人站了出来。站在李孟马前。左拳击右胸。做了个战场军礼。开口大声的禀报说道:

“登州军第五营第三把总王韬。参见大帅。大帅万胜。大帅威武!!”

“挽狂澜于即倒。果然是烈火炼出真金来。若不是那危急的局面。本帅还真不知道属下有这样地英雄!“

胶州营体系缺人材。缺各种各样的人材。特别是缺适应这个体系的人材。有这样地人出头。自然是了不得的大好事。而且看这年轻人军姿挺拔。英气逼人。也是招人喜欢。这样的人材。可是经过昨日的血战检验。货真价实的。

李孟心中高兴。当然也要多夸几句。王韬听到在自己心目中被当作军神地大帅这般夸奖。真是兴奋非常。脸涨的通红。可这样的局面下。又不能说什么。只得是腰板挺得更直。军姿更加的标准。

整个战场上地方才连续不断的火铳响声都已经是停歇了下来。一时间变得有点安静。但是濒死的惨叫和厮杀的呐喊却依旧是没有停歇。

到了现在。在这个包围圈的四周。都已经是布置上了步兵营。阵线逐渐的缩小。如果再自由的开火。恐怕就伤及同伴了。

火铳兵被撤进了内圈或者是外围。并不代表杀戮已经停止。事实上这个阶段地进攻更加地有效率。因为现在的武器是长矛和斧枪。

各个营地长矛兵和斧枪兵跨过鞑虏的尸体。不断的把在其中乱冲乱突的鞑虏骑兵刺下马来。到现在。是实实在在圈住了。剩下的不过是收尾的行动了。

这次的战斗。鞑子兵马之中表现最差的却是事先被认为最强的满洲八旗。他们完全的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妄想用仆从军作为炮灰前面冲。自己在后面掩杀。实际上这就是丧失了勇气和冲锋的意志。失去了这些的士兵。已经不能称之为强兵了。何况。现在满洲八旗的战斗意志也已经被彻底的打垮。

战场上的火铳停歇。让帅旗这边的几位军将暂时转移了注意力。李孟侧耳听了一会。他的视线被前面的十一个营遮蔽了。没有什么人来禀报。第二道阵线缓慢的向前压。他轻松的笑道:

“此战差不多已成定局。咱们胶州营大胜!!”

尽管众人已经判断出来这个结果。可听李孟开口说话。还是人人心中振奋。热血沸腾。刚要说些恭贺打气的话语。心情极好的李孟脸上却出现了极为少见的促狭神色。打趣着和王韬说道:

“王韬。你知不知道。咱们山东的军功体系之中。你立这个功劳不小。可不是攻城拔寨。斩将夺旗。也不是训练勤勉、技术出新。还真是没有赏你的理由。你说怎么办啊!?”

一听这话。大家却都替王韬为难起来。山东上下。万事都有规矩。特别是这军功之赏。仔细想。王韬所为要是套在军功赏罚条例之中。还真是没有相应的规条。

这可真是让人难堪尴尬。如果这样的大功不赏。虽说是合乎了规矩。但却不合常理。这军心士气怎么办。这英雄的形象怎么办!?

在众人的眼中。李孟可不是个开玩笑的人。一下了这个结论。众人可都是认真对待。对这样的效果。心情很不错的李孟更是高兴。胶州营的军功制度之中。的确没有这种情况的赏罚。但制度是制度。对这样的大功之臣。开个特例也是应该的。

火铳声渐渐的安静下去。呐喊和厮杀的声音占了上风。就这么一会聊天的功夫。呐喊和厮杀的声音也是弱了下去。剩下的确是绝望的嘶喊和嚎叫。

胶州营的部队好像是一堵堵墙一样满蒙兵马分割的支离破碎。但这个墙不是死的。而是活的。组成这墙壁的长矛兵们手中的长矛不断的伸缩。每个动作。就是在鞑虏士兵的肉体上开了个血洞。

现在满八旗和蒙八旗的骑兵。在这么局促的空间之中马匹已经无法进行太长距离的移动了。更谈不上什么冲击了。在这样的环境下。鞑虏的骑兵们甚至比不上步兵。行动迟缓。转身不易。

行动迟缓的这些鞑虏骑兵们在密集的长矛攒刺下。大批大批的从马上惨嚎着倒下。满八旗的亲贵军将都是在内圈。已经有人看出来这个不对。开口大声的喊道:

“下马。下马。用马挡在前面!!!”

这算是在绝望的纷乱之中唯一有建设性的意见。还没有被长矛刺杀到的满蒙士兵们纷纷从马背上翻下来。手中拿着刀剑拼命的拍打马匹。让马匹朝着外圈跑去。这个理智的命令也算是让八旗的士兵们冷静了下来。

“虏之步卒极精”这是明末有识之士的判断。聚散离合均是有度迅速的满洲八旗步卒。在野战之中一向是明军的噩梦。白刃相交。往往是一接触即告崩溃。

但也就是仅此而已了。在胶州营的长矛方阵面前。满蒙八旗的最后挣扎也是无用。密集有序的长矛阵列面前。在长矛长度之内的敌人货物。不管是人是马。都是被毫不留情的刺杀。此时的变化无非是马匹惨嘶着倒下之后。躲在他身后的鞑虏士兵再步其后尘而已。

也有幸运的鞑子骑兵顺着两翼尚未合拢的空隙之中逃走。可外围还有胶州营的骑兵和火铳兵在等着截杀这种漏网之鱼。

此时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胶州营的士兵是绝无怜悯之心。理直气壮的进行对鞑虏残军杀戮。他们是为了从万历年间开始就死在和女真战斗中的文臣武将杀戮。他们是为了几十万死在和东虏女真战斗中的明军士兵杀戮。他们是为了几百万关外关外被女真蛮族屠杀的汉人平民进行杀戮。

对于李孟来说。胶州营在这场战斗的杀戮。是为了那个时空中嘉定三屠、扬州十日而杀。为了三百多年的黑暗落后而杀。为了鸦片战争和那之后将近百年的丧权辱国、割地赔款而杀。

慢慢的。战场上所有的声音。不管是厮杀还是惨嚎都被胶州营士兵的呐喊所掩盖。每一个长矛前刺的动作做出之后。都会大喊:

“胶州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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